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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太太冷笑着:“我怎么改过自新?现在所有沈家的人都知道我做过的那些事,他们能当做从没发生过吗?我还能回到以前?呵呵,笑话!”
沈斯文:“以前的事是以前的事,只要你真正改过,我们会相信你、敬爱你,别人也会的!”
沈老太太的狂笑戛然而止,她伸出手摸了一下沈斯文的脸,“傻文儿。”
“就算你这么想,秦篁也不会这么做,我也不能再自欺欺人。我王艺丹这一辈子,算是毁在她手上了。我没什么可说的,今天回来就是要告诉你一句话。”
沈斯文觉得自己的母亲此时说不出的诡异,他还想说话,却被他母亲强硬地打断:
“你绝不能以秦篁为妻,否则我就是化成厉鬼也不放过!”
“母亲!”沈斯文痛心疾首,“你何苦说这样的话!”
沈老太太冷冷一笑,目光凉薄:“你记住了,这是我最后的话,这是我的遗言!”
说罢,她手里不知何时滑出一把小刀,径直往脖子上一抹!
“母亲!!!”
沈斯文慌忙接住倒下的沈老太太。
沈老太太的颈大动脉已被割开,红红的鲜血汩汩地往外涌着,不一会儿便染红了她一身白衣,在地上洇染开一大片红色的痕迹。
“……记……住……了……”
沈老太太从齿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浑身抽搐了两下,眼神就散了,到了死也是死不瞑目的。
“母亲……?母亲!!!”
沈斯文抱着死去的母亲哭得撕心裂肺。
是夜,是入冬的最后一场大雨。
沈老太太一死,沈斯文像是三魂少了七魄,连话也不怎么说,秦篁知道他心里难过,也并不多问,把沈老太太的丧事办得妥帖周到。沈家长老们是知道内情的,但也不便多说,来看了一趟就回去了。
但从这以后,沈斯文的梦魇就没断过。他每次都是叫着“母亲”半夜惊醒,背上冷汗涔涔,秦篁问他梦到了什么,他却从来没说过。
秦篁也怀疑过沈老太太死前对沈斯文说了什么。沈老太太是自尽而亡,必然交代了心事,可沈斯文总在她面前竭力装出一副正常的样子,秦篁也不好再追问。
她和王雪说起沈斯文梦魇的事,王雪建议请个得道高僧来看看。秦篁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哄着沈斯文去了一个寺庙,那里暮鼓晨钟,环境清幽,很适合静心。
高僧给沈斯文念了一遍咒语,又赠予他一副手串,再把秦篁叫过来说话。
“贵人家里最近是否有过血光之灾?”
秦篁点头。
“过世之人怨念颇重,给在世的人造成了心魔。我虽能开导一时,可不是长久之计,唯一的救命稻草,在贵人手里。”
秦篁疑问:“在我手里?”
高僧点头。
“我要怎么做?”
高僧念了声阿弥陀佛,“贵人聪慧,此事等待机缘,自能了悟。”激情小说 .jiqingxs.
秦篁便谢过高僧,出来看沈斯文时,沈斯文正闭着眼睛呼吸山林间的气息。
“这里环境挺好的,筑仁斋暂时交给李医生和我打理,你先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可好?”她问。
沈斯文回头对她笑笑,“无妨。”
怎么会无妨?
他母亲在他面前横死,还是以那样一种惨烈的方式,说不定都留下心理阴影了。要是临终前还交代了什么关于她的话,那她沈哥哥不得活活熬死自己?
秦篁焦头烂额,恨不得下一秒就了悟高僧说的法门,可越急越出错,筑仁斋因为沈老太太之死上了报纸。
明知这是有人蓄意安排,可秦篁还是忍不住生气。
这些人都是缩头乌龟变的吗?有本事真刀真枪的来啊!老是躲着藏着有什么意思?
冷玉壶看着报纸安排妥当,才笑了笑:“沈斯文现在的心病是他母亲,秦篁的软肋却是沈斯文。我们双管齐下,不信他们还能挡得住。”
筑仁斋现在已是盛名在外,对付起来自然也不容易。高飞就专门买人写了专栏,独家报道沈老太太横死之谜。
此篇报道极尽颠倒是非和夸张噱头之能事,在报道中沈老太太是世上少有的温柔贤良好婆婆,却生生被阴险强势的儿媳逼疯,连沈斯文都被其蛊惑,眼睁睁看着母亲惨死无动于衷。
最后言之凿凿的下结论说:“秦篁是命定的天煞孤星,本就是克夫的,沈老太太爱子心切,生生替沈斯文挡了一劫。可叹这伟大的母爱,可悲这凄惨的命运,可恨这无良的夫妇!”
饶是好脾气的王雪看到这篇报道,都气得摔了报纸:“这完全不通!根本就是颠倒黑白!”
王明捡起报纸,又气愤又无奈地说:“我们都知道真相到底是如何,可这些人分明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你知道这篇报道破了最高销售量的记录吗?全是些疯子!”
苏姝也愁眉不展:“表哥已经好几晚睡不着,一个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秦篁也睡不好,还要强打精神操持里外。我看着都心焦。”
王雪问王明:“你不是也会拍照,也会写稿吗?就不能写一篇报道反击他们?”
王明颓丧地坐下,叹道:“早写过了。可没有一家愿意发,都说我不尊重死者,在沈老太太死后还要将她‘鞭尸’,我找谁说道理去?”
苏姝道:“沈家长老出来说话总能管些用吧?”
王雪摇头:“这种事事关家族丑闻,他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主动趟这浑水的。”
“那怎么办?”
王雪沉重地道:“眼下只能看他们俩怎么熬过去了。”
王明还是乐观的:“秦篁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次也不在话下吧。”
王雪却摇摇头。
若是这次攻击的还是秦篁本人便罢了,可这次最受影响的是两人的心血、是沈斯文倾注所有精力的筑仁斋。
“靠!有完没完了!你们是打算造反吗?信不信我叫警察?!”
李医生把最后一个试图往里挤的暴徒推出去后,拼了命才把门关上。店里的几个伙计都叫苦不迭,横七竖八地瘫在地上。
“李医生,这门儿咱们是不敢开了。每天都有人疯狗似的冲进来乱抢乱砸,还有扔烂白菜臭鸡蛋的,连我们也跟着无辜受累,我们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李医生撑着柱子喘气:“沈医生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清楚?亏待过你们吗?你们知道那些是疯狗,就更应该给沈医生撑起脸面!‘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