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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文果然挑了一根喂给她,秦篁学他闭着眼睛嚼了嚼,复又睁开眼,拍着桌子兴奋地小声叫道:“再来一根!再来一根!”
沈斯文又喂了她几口,秦篁才满意地自卖自夸。
“我做的素面怎么这么好吃呢!真是的,以前还以为没有做饭的天赋呢!沈哥哥,你说我要不要再去开一个素面馆呀?”
沈斯文笑她:“慢工才能出这样的细活,要是真开了这样的素面馆,可不是得出现饿殍了吗?”
秦篁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她做一碗面居然用了两个多小时,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那以后还是只做给你吃吧。你等素面的时候,先吃点东西垫一垫,啊?”
沈斯文仔仔细细把这碗素面吃光,连面汤也喝得一滴不剩,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碗筷。
“吃饱了?”
沈斯文道:“吃饱了。”
秦篁收拾碗筷:“好啦,吃饱了就睡觉吧。”
沈斯文从后面抱住她,将头埋在她后脖颈轻轻地道:“吃了就睡,不做点运动?”
秦篁耳朵一烫,“什么运动?”
沈斯文将她拦腰抱起来,贴着她耳朵轻声道:“……不能描述的运动。”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秋高气爽的时候,沈斯文和秦篁也难得的能空出一天来,和安安一起去放风筝。
安安放的是一条大金鱼,一开始怎么也飞不起来,沈斯文给他托着跑了几次,这风筝才终于飞高。
“娘亲,爹爹,你们看它飞得多高啊!”
“真高啊!小心着点儿风,太高了容易掉下来的。”
秦篁坐在野餐布上看父子俩放风筝。她摆出待会儿要吃的点心和水果,觉得这样有些单调,就摘了几朵天蓝色的小野花儿插在洗干净的牛奶瓶子里,也煞是好看。
秦篁哼着歌儿心情甚好,前段时间的乌烟瘴气恍如隔世,她抬起头来感受吹过的凉爽秋风,突然感觉背上有刺人的视线,可她回头一看,身后全是和她一样来野餐的人,并没有谁古怪异常。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她安慰自己,叫沈斯文父子过来吃饭。
离秦篁不远的地方,冷玉壶戴着帽子和墨镜,正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高飞也伪装了,和她坐在一起。
冷玉壶:“沈老太太已经被关到宗祠了?”
高飞:“是,因为她做的事实在不光彩,所以知道内情的沈家人也没往外说。”
“她就这么被打趴了?”
“现在不知道。只是沈家宗祠有人看守着,她就算是有心折腾,也做不出什么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去打点一下,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若是她失了斗志,我们也不必再管她。可她若想拼死一搏,那对我们就是大大的好处。”
“好,我尽快去办。”追书看 .zhuishukan.
冷玉壶隔着墨镜盯着不远处否极泰来的秦篁,鄙夷地说:“你看看她那春风得意的样子。”
高飞勾勾唇角:“她或许以为从此以后就能顺心如意了吧。”
“顺心如意?那她可得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进入十月以后,连绵的阴雨又多了起来。尽管撑了伞,沈斯文每晚回家衣服总是湿漉漉的,秦篁都要用暖暖的火给他烘一烘。
这两天秦篁的舅妈家里出了点事,秦篁需得回去一趟,小凤和大虎也跟着去了,沈斯文回家先照顾安安睡下,才回房休息。
睡了没多久,外面电闪雷鸣,又开始下起瓢泼大雨。
沈斯文惦记着安安,担心他被雷惊醒,去看了一趟,安安的房间靠里,打雷的声音没有那么吓人,他还是睡得很熟。
沈斯文放了心,回自己卧室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客厅的门居然被吹开了,许多雨水都流了进来。
他重新关好门回了卧室,想着不知秦篁那儿是不是也下了大雨,晚上是否也被惊醒了,想了一阵睡意渐渐涌上来,他起身要关灯,却发现有淅淅沥沥的雨水从屋子角落流到床边来。
沈斯文的卧室不小。应秦篁的要求,他房间里就装了不少灯。除了照明范围最大的顶灯,书桌前有台灯,衣柜前有衣柜灯,床前有床前灯,她的梳妆台前还有一个灯,每盏灯各司其职,除了顶灯,其他的灯照亮的范围并不广,尤其是到了晚上。
他现在开着的就是床前灯,只能看到床边的一片,看不到墙角。
难道是下大雨冲坏了瓦片,房顶漏雨了?
沈斯文如此想着,起身摸到顶灯的开关,啪嗒一下揿下按钮,屋子里顿时凉了,他也猛然看到墙角站着一个湿漉漉的身影,惊得寒毛直竖。
“你……是谁?”
那人看身高是个女人,因为戴着黑斗篷看不清样子,等到她转过身来,沈斯文几乎失了声音。
那人是他母亲!
沈老太太浑身都在淋淋漓漓滴着水。她的头发衣服全被打湿了,一些凌乱的发丝扭曲地贴在她苍白起皱的脸上,她穿着一身白底青花的衣裙,双眼下有厚重的黑眼圈,她转过身摇摇晃晃地朝沈斯文走来。
沈斯文见她神情恍惚,动作迟缓,就劝道:“母亲,你何时回来的?你赶紧把衣服换了吧,这个季节着凉就糟了。”
沈老太太却置若罔闻,还是一步一步朝着沈斯文走去,每走一步,她脚下的湿布鞋就发出咕唧一声,像是一个人赤脚踩在沼泽里。
沈斯文觉得她十分古怪,就伸出手拦住她:“母亲,你有什么话儿子都会听的,你现在先去把衣服换了,行吗?”
沈老太太这时才终于有一点反应。她定定的眼珠终于动了动,自下向上抬起看着沈斯文,但那是不带半点感情的,就像是两颗死鱼的眼睛。
“我在宗祠里跪了这么久,你听过吗?”
沈斯文去看过自己母亲,但每次母亲都是闭门不见,他自然也什么都没听到。
沈老太太浑身冰得吓人,她缓缓移开眼睛,凉凉地说:“哎,我累了。”
“我这几天总是梦见你父亲,我的祖母,还有我娘,我真的累了。”
沈斯文听出话里不祥的征兆,连忙道:“母亲,你虽然做了错事,但是我们没人怪你,只要你改过自新,我们都欢迎你回来的!”
“我改过自新?!”沈老太太突然大吼一声,同时窗外的落下一个惊雷,惨白的光照亮她的半边脸,她大而无神的一只眼睛尤其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