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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六章孽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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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信你！”
皇上面目狰狞，手背上青筋暴起，随时可以一把捏断韦妃的脖子。
韦妃脸色苍白，却还挣扎着说：“……事实摆在面前……由不得……她不信……太后娘娘的毒药她本可以不喝……是皇上你的……薄情寡义……让她喝下去的……”
“你找死！”皇上猛的收紧五指，卡着她脖子将她提离地面。
韦妃双手抓着皇上的手，犹自笑着：“皇上……您恼羞成怒了吧……有件事儿太后和您……都还……不知道呢……”
皇上见她气息已经喘不上来，猛地一挥手将她扔向墙壁，韦妃整个人撞翻了屏风后滚落到地上，咳嗽了好半天才有力气爬起来。
“你敢有一句谎话，朕现在就杀了你。”
韦妃冷笑两声：“皇上也太小看臣妾了。臣妾说出这些话，就没打算再活着，反正你也不必我好上多少。”
皇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你什么意思？”
韦妃抬起眼，怨毒地看着他：“你不知道，贵妃其实真的死过一次吧？”
“贵妃得知皇上只是为了钱财才留她在宫中，一刹那万念俱灰，继续饮用太后给的毒药，渐渐的生了病，所有御医都看过了却毫无起色，皇上你就没有细想过？一来那是太后的授意，二来那是贵妃自寻死路。于是，在一个初春的下雪的夜晚，贵妃娘娘在病床上，气绝了。”
皇上袖手：“你休要胡言。”
韦妃笑得千娇百媚：“我有没有胡言，皇上细想想。贵妃姐姐从那次大病后，是否像是完全变了个人？原来喜欢各种动物，之后醉心于美食。原本对朝堂之事一点不关心，之后却想方设法介入朝堂。姐姐对皇上的态度变化更是一目了然，这些还需要臣妾来说明吗？”
皇上一把将她推到墙上，厉声问：“你如何得知贵妃气绝？”
韦妃低低地笑了几声，“皇上，您是真的不了解我。我的每一步都是算计过的，我既然告诉了姐姐这件事，自然日日留心着她的动静。星儿来告诉我她的死讯时，我便让人先引开了清流，亲手探了她的鼻息和脉搏，以前的贵妃真的死了。”
“那如今的贵妃你作何解释？”
韦妃摇摇头，站起来道：“皇上应该听过招魂，如何不知道‘借尸还魂’一说呢？现在的贵妃早就不是以前的贵妃了，呵呵，皇上你到现在也没看出来吗？”
屋内的烛火突然晃了一下。
皇上手中卡着韦妃的脖子，韦妃眼睛圆睁着，脑袋以一个别扭的姿势向下耷拉着，已经没了声息。
皇上把她的尸首丢下，唤道：“开门。”
李顺在门口小心候着，皇上出来后不发一言，径直往冷宫外走，屋内安静片刻后传来莲花的大哭。
“皇上……皇上……现在去哪儿呀？”
皇上走得飞快：“太后那里。”
李顺见皇上身上杀气腾腾，赶紧小跑着跟上：“皇上，气坏了龙体不合适呀，您有什么烦心的要是能告诉奴才，奴才也能为您分忧一点。”
“你叫钦天鉴在玄武殿候着。”
“是。”
“现在就去。”
李顺愣了一下，“那皇上您自己过去太后那儿？”
“有何不可？”
李顺不敢说话了。现在的皇上就是个火药包。
太后咳嗽得不得了，老嬷嬷正在给她喂药。皇上裹挟着一身寒意突然进来，太后竟也十分淡定，她点点头叫老嬷嬷先出去。
皇上站在门口，与太后远远隔着一段距离，冷冷道：“沈斯文已经死了。”
太后刚喝进去的要一口呕了出来，身体颤抖了好半天才道：“……你胡说！”
“太后难道还要朕把他的头割下来给你看不成？”皇上冷笑着，“鹤顶红毒发得很快，七窍流血的样子实在难看，太后就不必看了。朕会以舅舅的名义，给他风光大葬的。”
太后气急，心脏开始抽痛，她面色苍白地咒骂道：“你……你好狠的心！你害死他爹，害死了我的女儿……你还害死了他！宋景元！你不得好死！”
皇上负手而立，平静地看着她痛苦挣扎：“都是宫中人，有几个能得善终？你这叫善终吗？你给篁儿下毒的时候想过今日吗？！”
太后一手抓住胸口，一手拼命想去抓皇上，一不小心整个人便从床上栽了下来，狼狈地朝皇上这边爬过来。
“……我给她下毒……却从未想过害亲人……你是他的舅舅……你怎么……怎么狠得下心……”
皇上仰天大笑起来。
“你没有害过亲人？那我是什么？”他几乎癫狂地大笑着，“对了，我对你来说当然不是亲人了，毕竟我是杀你儿子的人呢。”
太后听他提起先太子，脸色骤变，颤巍巍地举起手指着他：“……真的……真的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呢？”
皇上在她面前蹲下，嘴角噙着笑：“你要告状的话，现在便可以去了。只是不知道先皇愿不愿意听你说，别忘了他当年最喜欢的姜德妃就是死在你手上的。”
太后已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指着他，声音微弱地几不可闻：“你……你……”
话未说完，她一头栽了下去，再不动了。
皇上打开门，对门口的老嬷嬷道：“太后仙逝了，给她装扮得体面点，妃陵还是可以入的。”
老嬷嬷来不及和他争辩，已看到屋内太后的模样，顿时泣不成声。
短短两三日，韦妃先没了，紧接着太后也没了，整个后宫人心惶惶，都不知该如何自处。秦篁前段时间还经常和几个姐妹往来，这段日子也不再走动。
皇上终于再次来到蓬莱殿，带着之前那套皇贵妃的礼服。
秦篁这次也没有再躲避，她端端正正地跪在大厅内等着。
皇上：“往事不要再说，这衣服你可愿收下？”
秦篁低着头。
收下，那就是甘心情愿一辈子做他的皇贵妃。不收下，还在监狱中的沈斯文就难逃一死。皇上在朝堂中杀伐决断聪明绝顶，在这时却幼稚得让人无言以对。这哪里还由得她选？
“她不会信你！”
皇上面目狰狞，手背上青筋暴起，随时可以一把捏断韦妃的脖子。
韦妃脸色苍白，却还挣扎着说：“……事实摆在面前……由不得……她不信……太后娘娘的毒药她本可以不喝……是皇上你的……薄情寡义……让她喝下去的……”
“你找死！”皇上猛的收紧五指，卡着她脖子将她提离地面。
韦妃双手抓着皇上的手，犹自笑着：“皇上……您恼羞成怒了吧……有件事儿太后和您……都还……不知道呢……”
皇上见她气息已经喘不上来，猛地一挥手将她扔向墙壁，韦妃整个人撞翻了屏风后滚落到地上，咳嗽了好半天才有力气爬起来。
“你敢有一句谎话，朕现在就杀了你。”
韦妃冷笑两声：“皇上也太小看臣妾了。臣妾说出这些话，就没打算再活着，反正你也不必我好上多少。”
皇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你什么意思？”
韦妃抬起眼，怨毒地看着他：“你不知道，贵妃其实真的死过一次吧？”
“贵妃得知皇上只是为了钱财才留她在宫中，一刹那万念俱灰，继续饮用太后给的毒药，渐渐的生了病，所有御医都看过了却毫无起色，皇上你就没有细想过？一来那是太后的授意，二来那是贵妃自寻死路。于是，在一个初春的下雪的夜晚，贵妃娘娘在病床上，气绝了。”
皇上袖手：“你休要胡言。”
韦妃笑得千娇百媚：“我有没有胡言，皇上细想想。贵妃姐姐从那次大病后，是否像是完全变了个人？原来喜欢各种动物，之后醉心于美食。原本对朝堂之事一点不关心，之后却想方设法介入朝堂。姐姐对皇上的态度变化更是一目了然，这些还需要臣妾来说明吗？”
皇上一把将她推到墙上，厉声问：“你如何得知贵妃气绝？”
韦妃低低地笑了几声，“皇上，您是真的不了解我。我的每一步都是算计过的，我既然告诉了姐姐这件事，自然日日留心着她的动静。星儿来告诉我她的死讯时，我便让人先引开了清流，亲手探了她的鼻息和脉搏，以前的贵妃真的死了。”
“那如今的贵妃你作何解释？”
韦妃摇摇头，站起来道：“皇上应该听过招魂，如何不知道‘借尸还魂’一说呢？现在的贵妃早就不是以前的贵妃了，呵呵，皇上你到现在也没看出来吗？”
屋内的烛火突然晃了一下。
皇上手中卡着韦妃的脖子，韦妃眼睛圆睁着，脑袋以一个别扭的姿势向下耷拉着，已经没了声息。
皇上把她的尸首丢下，唤道：“开门。”
李顺在门口小心候着，皇上出来后不发一言，径直往冷宫外走，屋内安静片刻后传来莲花的大哭。
“皇上……皇上……现在去哪儿呀？”
皇上走得飞快：“太后那里。”
李顺见皇上身上杀气腾腾，赶紧小跑着跟上：“皇上，气坏了龙体不合适呀，您有什么烦心的要是能告诉奴才，奴才也能为您分忧一点。”
“你叫钦天鉴在玄武殿候着。”
“是。”
“现在就去。”
李顺愣了一下，“那皇上您自己过去太后那儿？”
“有何不可？”
李顺不敢说话了。现在的皇上就是个火药包。
太后咳嗽得不得了，老嬷嬷正在给她喂药。皇上裹挟着一身寒意突然进来，太后竟也十分淡定，她点点头叫老嬷嬷先出去。
皇上站在门口，与太后远远隔着一段距离，冷冷道：“沈斯文已经死了。”
太后刚喝进去的要一口呕了出来，身体颤抖了好半天才道：“……你胡说！”
“太后难道还要朕把他的头割下来给你看不成？”皇上冷笑着，“鹤顶红毒发得很快，七窍流血的样子实在难看，太后就不必看了。朕会以舅舅的名义，给他风光大葬的。”
太后气急，心脏开始抽痛，她面色苍白地咒骂道：“你……你好狠的心！你害死他爹，害死了我的女儿……你还害死了他！宋景元！你不得好死！”
皇上负手而立，平静地看着她痛苦挣扎：“都是宫中人，有几个能得善终？你这叫善终吗？你给篁儿下毒的时候想过今日吗？！”
太后一手抓住胸口，一手拼命想去抓皇上，一不小心整个人便从床上栽了下来，狼狈地朝皇上这边爬过来。
“……我给她下毒……却从未想过害亲人……你是他的舅舅……你怎么……怎么狠得下心……”
皇上仰天大笑起来。
“你没有害过亲人？那我是什么？”他几乎癫狂地大笑着，“对了，我对你来说当然不是亲人了，毕竟我是杀你儿子的人呢。”
太后听他提起先太子，脸色骤变，颤巍巍地举起手指着他：“……真的……真的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呢？”
皇上在她面前蹲下，嘴角噙着笑：“你要告状的话，现在便可以去了。只是不知道先皇愿不愿意听你说，别忘了他当年最喜欢的姜德妃就是死在你手上的。”
太后已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指着他，声音微弱地几不可闻：“你……你……”
话未说完，她一头栽了下去，再不动了。
皇上打开门，对门口的老嬷嬷道：“太后仙逝了，给她装扮得体面点，妃陵还是可以入的。”
老嬷嬷来不及和他争辩，已看到屋内太后的模样，顿时泣不成声。
短短两三日，韦妃先没了，紧接着太后也没了，整个后宫人心惶惶，都不知该如何自处。秦篁前段时间还经常和几个姐妹往来，这段日子也不再走动。
皇上终于再次来到蓬莱殿，带着之前那套皇贵妃的礼服。
秦篁这次也没有再躲避，她端端正正地跪在大厅内等着。
皇上：“往事不要再说，这衣服你可愿收下？”
秦篁低着头。
收下，那就是甘心情愿一辈子做他的皇贵妃。不收下，还在监狱中的沈斯文就难逃一死。皇上在朝堂中杀伐决断聪明绝顶，在这时却幼稚得让人无言以对。这哪里还由得她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