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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七章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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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想起太后和韦妃说的那些话心中恼怒非常，见秦篁犹豫着迟迟不回答更是烦躁无比，有些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要，还是不要？”
秦篁觉得有些可笑，轻声问道：“要什么？”
皇上一愣。
秦篁又问了一遍：“皇上要什么？”
皇上怒问：“朕要什么，你不知道吗？”
秦篁轻轻笑了笑，“我要的，皇上不愿意给。皇上要的，我也给不了。”
皇上一挥袖，霍的打翻了装着皇贵妃礼服的盘子，衣服就落在秦篁的面前。
“你以为朕治不了你！”
李顺看得冷汗都下来了，背上寒毛直竖，小声劝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皇上怒不可遏：“滚出去！”
李顺看了一眼跪着的秦篁，心惊胆战地去外面候着。他出来看到云儿战战兢兢的样子，叹着气摇了一下头。
秦篁把那件衣服捡起来，缓缓地叠回整洁的样子放到桌面上，“天下都是皇上的子民，皇上自然能治理妥帖。”
“不准用这种语气和朕说话！”皇上负手来回走了两步，“你知不知道太后和韦妃说了些什么？”
秦篁无辜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但大概能猜到。”
皇上被她磨得没了脾气，坐在椅子上道：“你猜。”
“左不过是关于我的坏话。她们俩若是主动求见你，十有八九还是用我来膈应你。”
皇上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你如果是她，讲不出这样的话。”
秦篁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不由自主问：“……你知道了？”
“韦妃说她亲眼看到贵妃气绝。”
秦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那我……”
皇上面色有些凶狠：“你骗了朕这么久！”
秦篁有点怕起来：“……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要是告诉你我是另一个人，你会相信吗？”
“你告诉了朕，朕自会定夺。”
秦篁抿着唇想要反驳，想了一会儿觉得皇上这就是欲加之罪，他现在怎么说都是他有理，干脆放弃了。
“事已至此，皇上要怎么办？”
她想着，既然没了前贵妃的羁绊，皇上也明白她只是个无关的人，要么像对其他人一样冷血无情，要么精明算计用她换一大笔钱，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和沈斯文做一对亡命鸳鸯。如此一想，秦篁的心轻松了。
皇上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从她的眼角眉梢一直看到脚尖，最后将目光落在她眼中：“事已至此，朕还能如何？你得把贵妃继续演下去。”
秦篁张开了嘴看着皇上，仿佛听到天方夜谭。
“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皇上变了脸色：“你这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秦篁气极反笑：“这又不是我选的。我也想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办法了，你放我和他走，做一辈子草民也没关系，我把我的那部分家产都给你，这是皆大欢喜呀。”
“你以为朕稀罕那一点钱？”
“是，皇上您不稀罕，那只是我的一点歉意和敬意，行吗？”
皇上眼神变得尖利：“你别忘了这是谁的身子！”
秦篁突然就愣了一下。
皇上自以为抓住了她的短处，更加趾高气昂：“朕和篁儿自小相识、竹马青梅，你和沈斯文算什么？一个鸠占鹊巢，一个狼子野心，还敢求朕成全。”
秦篁简直惊呆了。
她噌的一下站起来，端过桌上的一盅东西放在皇上面前：“本来没打算让皇上吃这个的，现在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皇上看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揭开盖子一看，里面只有一颗熟了的猪心，和一个晶莹的虾仁，闻了闻，也并无诱人的味道。
“这是什么？”
秦篁站得笔直：“皇上一目了然，这叫‘虾仁猪心’。”
她故意口齿含糊，把“杀人诛心”四个字说得明白。
“大胆！”皇上一拍桌子。
秦篁原本是对他有愧，但听了他刚才一番胡言乱语，已经和章修媛统一战线，将他当成是大猪蹄子的典型代表，现在说起话来心不慌了腿也不抖了。
“言至于此，有些话我也不妨实话告诉皇上。前贵妃弥留之际，将皇上所赠与的所有信物全都烧毁了，现在整个蓬莱殿只有皇上后来送的赏赐，皇上不妨仔细看看，或者让李顺来瞧瞧。”
皇上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她。秦篁要不是有清流撑腰，也不敢和他这样说话。
“前贵妃病重得不能起床的时候，皇上未曾来陪伴过一日，也未曾来问候一句。无论皇上是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前贵妃伤透了的心到底是凉了，因此才决绝地选了不归路。皇上对她已是杀人诛心，所以无妨再来一次是吗？”
皇上拍案而起，抬手就要给秦篁一耳光，却被清流拦住。
他愤愤地收回手，对秦篁狠狠道：“杀人诛心是什么滋味，朕这就让你尝尝！”
说罢拂袖而去。
秦篁和他对峙完已耗尽了所有力气，等他一走便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请保佑，保佑。”
皇上高高在上，问章尚书：“沈斯文审得如何了？”
“沈斯文承认太后指使接近贵妃一事，但自称对谋反之事一无所知。”
皇上冷冷一笑。
“没有一只狐狸会承认偷腥的。”
章尚书：“微臣目前未找到证据……”
皇上把玩着扇柄，意味深长地道：“太后仙逝前亲口承认的，这还不算证据确凿？”
章尚书看了皇上一眼，很快把头低下，“皇上的意思是……”
“快刀斩乱麻。”
章尚书向皇上行了一礼：“是，臣知道了。”
皇上看了李顺一眼。
李顺对章尚书点了一下头。
皇上：“谋逆之罪，当诛九族。朕念在先辈的情分上留他全尸，这瓶鹤顶红让李顺看着他服下。”
章尚书拱了一下手：“是。”
白天不觉得，晚上行走在宫道上风呼啸而过，章尚书和李顺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章尚书想了又想，问李顺道：“公公，我待会儿拟好了沈斯文的罪状，还要给皇上过目吗？”
李顺嗐了一声，“章尚书这句话说得。皇上日理万机忙着呢，沈斯文的事儿分明就是下了懿旨了，哪里还要问呢。”
“公公是说，您直接就——”
“这种事没人愿意招惹的，奴才也是没办法。”
皇上想起太后和韦妃说的那些话心中恼怒非常，见秦篁犹豫着迟迟不回答更是烦躁无比，有些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要，还是不要？”
秦篁觉得有些可笑，轻声问道：“要什么？”
皇上一愣。
秦篁又问了一遍：“皇上要什么？”
皇上怒问：“朕要什么，你不知道吗？”
秦篁轻轻笑了笑，“我要的，皇上不愿意给。皇上要的，我也给不了。”
皇上一挥袖，霍的打翻了装着皇贵妃礼服的盘子，衣服就落在秦篁的面前。
“你以为朕治不了你！”
李顺看得冷汗都下来了，背上寒毛直竖，小声劝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皇上怒不可遏：“滚出去！”
李顺看了一眼跪着的秦篁，心惊胆战地去外面候着。他出来看到云儿战战兢兢的样子，叹着气摇了一下头。
秦篁把那件衣服捡起来，缓缓地叠回整洁的样子放到桌面上，“天下都是皇上的子民，皇上自然能治理妥帖。”
“不准用这种语气和朕说话！”皇上负手来回走了两步，“你知不知道太后和韦妃说了些什么？”
秦篁无辜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但大概能猜到。”
皇上被她磨得没了脾气，坐在椅子上道：“你猜。”
“左不过是关于我的坏话。她们俩若是主动求见你，十有八九还是用我来膈应你。”
皇上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你如果是她，讲不出这样的话。”
秦篁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不由自主问：“……你知道了？”
“韦妃说她亲眼看到贵妃气绝。”
秦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那我……”
皇上面色有些凶狠：“你骗了朕这么久！”
秦篁有点怕起来：“……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要是告诉你我是另一个人，你会相信吗？”
“你告诉了朕，朕自会定夺。”
秦篁抿着唇想要反驳，想了一会儿觉得皇上这就是欲加之罪，他现在怎么说都是他有理，干脆放弃了。
“事已至此，皇上要怎么办？”
她想着，既然没了前贵妃的羁绊，皇上也明白她只是个无关的人，要么像对其他人一样冷血无情，要么精明算计用她换一大笔钱，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和沈斯文做一对亡命鸳鸯。如此一想，秦篁的心轻松了。
皇上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从她的眼角眉梢一直看到脚尖，最后将目光落在她眼中：“事已至此，朕还能如何？你得把贵妃继续演下去。”
秦篁张开了嘴看着皇上，仿佛听到天方夜谭。
“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皇上变了脸色：“你这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秦篁气极反笑：“这又不是我选的。我也想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办法了，你放我和他走，做一辈子草民也没关系，我把我的那部分家产都给你，这是皆大欢喜呀。”
“你以为朕稀罕那一点钱？”
“是，皇上您不稀罕，那只是我的一点歉意和敬意，行吗？”
皇上眼神变得尖利：“你别忘了这是谁的身子！”
秦篁突然就愣了一下。
皇上自以为抓住了她的短处，更加趾高气昂：“朕和篁儿自小相识、竹马青梅，你和沈斯文算什么？一个鸠占鹊巢，一个狼子野心，还敢求朕成全。”
秦篁简直惊呆了。
她噌的一下站起来，端过桌上的一盅东西放在皇上面前：“本来没打算让皇上吃这个的，现在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皇上看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揭开盖子一看，里面只有一颗熟了的猪心，和一个晶莹的虾仁，闻了闻，也并无诱人的味道。
“这是什么？”
秦篁站得笔直：“皇上一目了然，这叫‘虾仁猪心’。”
她故意口齿含糊，把“杀人诛心”四个字说得明白。
“大胆！”皇上一拍桌子。
秦篁原本是对他有愧，但听了他刚才一番胡言乱语，已经和章修媛统一战线，将他当成是大猪蹄子的典型代表，现在说起话来心不慌了腿也不抖了。
“言至于此，有些话我也不妨实话告诉皇上。前贵妃弥留之际，将皇上所赠与的所有信物全都烧毁了，现在整个蓬莱殿只有皇上后来送的赏赐，皇上不妨仔细看看，或者让李顺来瞧瞧。”
皇上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她。秦篁要不是有清流撑腰，也不敢和他这样说话。
“前贵妃病重得不能起床的时候，皇上未曾来陪伴过一日，也未曾来问候一句。无论皇上是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前贵妃伤透了的心到底是凉了，因此才决绝地选了不归路。皇上对她已是杀人诛心，所以无妨再来一次是吗？”
皇上拍案而起，抬手就要给秦篁一耳光，却被清流拦住。
他愤愤地收回手，对秦篁狠狠道：“杀人诛心是什么滋味，朕这就让你尝尝！”
说罢拂袖而去。
秦篁和他对峙完已耗尽了所有力气，等他一走便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请保佑，保佑。”
皇上高高在上，问章尚书：“沈斯文审得如何了？”
“沈斯文承认太后指使接近贵妃一事，但自称对谋反之事一无所知。”
皇上冷冷一笑。
“没有一只狐狸会承认偷腥的。”
章尚书：“微臣目前未找到证据……”
皇上把玩着扇柄，意味深长地道：“太后仙逝前亲口承认的，这还不算证据确凿？”
章尚书看了皇上一眼，很快把头低下，“皇上的意思是……”
“快刀斩乱麻。”
章尚书向皇上行了一礼：“是，臣知道了。”
皇上看了李顺一眼。
李顺对章尚书点了一下头。
皇上：“谋逆之罪，当诛九族。朕念在先辈的情分上留他全尸，这瓶鹤顶红让李顺看着他服下。”
章尚书拱了一下手：“是。”
白天不觉得，晚上行走在宫道上风呼啸而过，章尚书和李顺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章尚书想了又想，问李顺道：“公公，我待会儿拟好了沈斯文的罪状，还要给皇上过目吗？”
李顺嗐了一声，“章尚书这句话说得。皇上日理万机忙着呢，沈斯文的事儿分明就是下了懿旨了，哪里还要问呢。”
“公公是说，您直接就——”
“这种事没人愿意招惹的，奴才也是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