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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回 汴河明月（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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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瞻仍是关心的问道，“姑娘今后可有打算？”
“谢公子关心，小女子自有打算。捧月楼内不乏钟会的眼线，各位若要走就快些吧。”
“那你。。。。。。”
“不必公子劳心，百晓堂堂内分工明确且互不干扰，京中此地是钟会管辖，他昨日正好出门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若没有他的死讯，别的门人断然不会插手。此事我自有分寸。”彩月眼中充满果决，心中却不免涌起一股暖意。
常逍遥道：“还不走？磨磨蹭蹭的像个娘们儿一样。”
百里飞絮亦劝道：“他们放火烧洞，定一时以为我们还在洞中，若此时我等再在此地逗留，泄露了行踪，被眼线看了去，不仅咱们自身难保，你更会害了她。”
苏子瞻最后道了一句：“姑娘保重。”
待人一走，彩月方才面露难色，口中呕出黑血，接连咳嗽不止。自嘲道：“该死的钟会。”她将手帕润湿，擦去嘴角的鲜血，洗了把被烟尘捉弄的妆容，从柜子中取出一件精心保管的衣服，涂上朱红的唇彩。
开封府。
“大人，门口有位姑娘求见。”
“姑娘？可有点名要见哪位？”
“说了，人家要求见青山大人。看脸有些面熟，像是上次来告案的姑娘，但仔细一看妆容穿着却又不同。”
“青山出去了，让她下次再来吧。”
大约半杯茶的工夫。
“大人。”
白鹭嘴角一扬，“看来那位姑娘今天是铁了心要见到青山了。既然如此，让她先来里面坐会儿吧，省的让旁邻看着，我开封府刁难普通百姓。”
“是。”
白鹭虽一眼就认出了彩月，但她的妆容穿着的确同往常大不相同，就像一只勾人心的美狐顿时成了天上的青雀。可凭他多年的断案经验，今日不同寻常的，可不光光只有表面。
“你是？彩月？”
“回大人，从前的彩月已经死了，小女子名叫上官流苏。”
“你一心要寻青山，可又为了感情上的事。”
“大人向来英明，可这一次却错了。”上官流苏将话说的很慢，有种达官显贵家小姐的味道。
“哦？”
“小女子从不会因私情到这开封府来，上次所告之案，也句句属实。”
“那今日？”白鹭兴趣昂然，又命人热了杯茶来，也顺道给了上官流苏一杯。
“谢过大人。今日前来，小女子想要状告一人的罪行。”
白鹭几乎已隐隐猜到了她的心思。“你继续说下去。”
“小女子要告的，正是大人口中捧月楼的彩月。”
“她何罪之有啊。”
“回大人，她因爱生恨，为爱疯魔，成为了一个魔鬼。”
作为一个开封府的捕头，听到这样的妆词才真是见到鬼了。白鹭却也不怪，他本就知道她同青山间的事，知道她是个痴情之人。“可爱并不是罪。”
“她滥杀无辜，勾引云停大人，害死云夫人，派杀手杀死汪大发，毒哑三丫子。。。。。。嫁祸苏子瞻。”“勾引北斗捕头，特意将独孤虹的消息透露给他引他远下江南。”“还有，青山大人。”说到此处，她哽咽了一下，“当初贤妃娘娘送给云大人的金鸡玉樽，由青山大人中转，亦是彩月将此事透露给了百晓堂。”
白鹭虽同情彩月，但涉及到如此多的案件，又间接害了自己的两个兄弟，不免生恨而攒拳。“你还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吧。”
“小女子猜到大人一定会继续问有关百晓堂的事，可小女子只是枚桌上的棋子，就连得意的钟会，他亦如此，又能知道些什么呢。”
“你叫做上官流苏，我记得上官家早在百年前武皇时期就被灭了族，没想到竟仍留有遗孤。你又为何要成为百晓堂的棋子？”
“大人也许不知，我上官家除了中原的这一支，在武皇时期，因难有逃到塞外的另一支，小女子有个亲兄长，名曰上官流昂，不幸为百晓堂所挟，小女子为了救他才。。。。。。”上官流苏开始啜泣起来。
“你们上官家何德何能，百晓堂偏偏别人不抓，抓你们？”
上官流苏起身，从耳坠中取出一物，交于白鹭，“大人细看便知。”
［天降奇石，石出龙渊，龙虎宝图，无极净血。］
白鹭脸色突然肃悚起来，“这是你们上官家的物件？”
“非也。乃是家中先人巧遇在西域一代所得。”
“此事怎会传入百晓堂的耳朵里。”
“百晓堂什么都知道。大人请小心。”
白鹭意味深长。
上官流苏多次将头转向门外，身在堂内，心却在外。
“你姑且等等吧，他快回来了。既然你要告彩月，你可知彩月此举按律难逃一死。不过至少可以做个人证，我们手头上的线索也收集的差不多了。看样子明日太阳下山前就可结案。”
“小女子自觉彩月此等十恶不赦之徒，毋需大人动手。”
白鹭断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镇定自若又决绝的眼神，忙喊：“且慢！”
上官流苏又是倒地吐了一口黑血。
“快！来人！快传雨蝶过来！”
“大人不必白费力气了，小女子为了表面忠心本就长久服用百晓堂的‘回令散’，如今又被五毒教的毒蜂掌击中，且还吸了不少黯然销魂烟。如今就算是大罗神仙在此，也回天乏术。小，小女子今日前来，只想，只想，见一，见最后一，面。”
如此痴情，连一向冷静的白鹭也有三分动容。
雨蝶一番查验后，对着白鹭摇了摇头，随后合上了她的双眼。
门外，一脸风尘的青山，发丝披散，眼圈通红，眼角生泪，使劲咬着嘴唇，跪在地上，冲着门无声地干呕起来。
白鹭向雨蝶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当没见到他一般地走出了大堂，正巧碰到一路逃来的苏子瞻等人。
苏子瞻远远地望见倒在地上的彩月，也想要进去见其最后一面，却被白鹭所拦。
“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会儿吧。”
“哎，我从石洞中出来时看她眼神涣散，便知道这娃儿，哎。活不长。”百里飞絮低语道。
“您就是百里大侠吧。”白鹭立刻将情感藏于心底。
“白鹭大人久仰久仰。”
“里面请，在下曾听四弟多次讲起过您行侠仗义之事。”
“哎，哪里的事，大人断案如神，又为国为民才是我辈的大侠。”
“里面请，里面请，大侠说笑了。”
苏子瞻仍是关心的问道，“姑娘今后可有打算？”
“谢公子关心，小女子自有打算。捧月楼内不乏钟会的眼线，各位若要走就快些吧。”
“那你。。。。。。”
“不必公子劳心，百晓堂堂内分工明确且互不干扰，京中此地是钟会管辖，他昨日正好出门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若没有他的死讯，别的门人断然不会插手。此事我自有分寸。”彩月眼中充满果决，心中却不免涌起一股暖意。
常逍遥道：“还不走？磨磨蹭蹭的像个娘们儿一样。”
百里飞絮亦劝道：“他们放火烧洞，定一时以为我们还在洞中，若此时我等再在此地逗留，泄露了行踪，被眼线看了去，不仅咱们自身难保，你更会害了她。”
苏子瞻最后道了一句：“姑娘保重。”
待人一走，彩月方才面露难色，口中呕出黑血，接连咳嗽不止。自嘲道：“该死的钟会。”她将手帕润湿，擦去嘴角的鲜血，洗了把被烟尘捉弄的妆容，从柜子中取出一件精心保管的衣服，涂上朱红的唇彩。
开封府。
“大人，门口有位姑娘求见。”
“姑娘？可有点名要见哪位？”
“说了，人家要求见青山大人。看脸有些面熟，像是上次来告案的姑娘，但仔细一看妆容穿着却又不同。”
“青山出去了，让她下次再来吧。”
大约半杯茶的工夫。
“大人。”
白鹭嘴角一扬，“看来那位姑娘今天是铁了心要见到青山了。既然如此，让她先来里面坐会儿吧，省的让旁邻看着，我开封府刁难普通百姓。”
“是。”
白鹭虽一眼就认出了彩月，但她的妆容穿着的确同往常大不相同，就像一只勾人心的美狐顿时成了天上的青雀。可凭他多年的断案经验，今日不同寻常的，可不光光只有表面。
“你是？彩月？”
“回大人，从前的彩月已经死了，小女子名叫上官流苏。”
“你一心要寻青山，可又为了感情上的事。”
“大人向来英明，可这一次却错了。”上官流苏将话说的很慢，有种达官显贵家小姐的味道。
“哦？”
“小女子从不会因私情到这开封府来，上次所告之案，也句句属实。”
“那今日？”白鹭兴趣昂然，又命人热了杯茶来，也顺道给了上官流苏一杯。
“谢过大人。今日前来，小女子想要状告一人的罪行。”
白鹭几乎已隐隐猜到了她的心思。“你继续说下去。”
“小女子要告的，正是大人口中捧月楼的彩月。”
“她何罪之有啊。”
“回大人，她因爱生恨，为爱疯魔，成为了一个魔鬼。”
作为一个开封府的捕头，听到这样的妆词才真是见到鬼了。白鹭却也不怪，他本就知道她同青山间的事，知道她是个痴情之人。“可爱并不是罪。”
“她滥杀无辜，勾引云停大人，害死云夫人，派杀手杀死汪大发，毒哑三丫子。。。。。。嫁祸苏子瞻。”“勾引北斗捕头，特意将独孤虹的消息透露给他引他远下江南。”“还有，青山大人。”说到此处，她哽咽了一下，“当初贤妃娘娘送给云大人的金鸡玉樽，由青山大人中转，亦是彩月将此事透露给了百晓堂。”
白鹭虽同情彩月，但涉及到如此多的案件，又间接害了自己的两个兄弟，不免生恨而攒拳。“你还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吧。”
“小女子猜到大人一定会继续问有关百晓堂的事，可小女子只是枚桌上的棋子，就连得意的钟会，他亦如此，又能知道些什么呢。”
“你叫做上官流苏，我记得上官家早在百年前武皇时期就被灭了族，没想到竟仍留有遗孤。你又为何要成为百晓堂的棋子？”
“大人也许不知，我上官家除了中原的这一支，在武皇时期，因难有逃到塞外的另一支，小女子有个亲兄长，名曰上官流昂，不幸为百晓堂所挟，小女子为了救他才。。。。。。”上官流苏开始啜泣起来。
“你们上官家何德何能，百晓堂偏偏别人不抓，抓你们？”
上官流苏起身，从耳坠中取出一物，交于白鹭，“大人细看便知。”
［天降奇石，石出龙渊，龙虎宝图，无极净血。］
白鹭脸色突然肃悚起来，“这是你们上官家的物件？”
“非也。乃是家中先人巧遇在西域一代所得。”
“此事怎会传入百晓堂的耳朵里。”
“百晓堂什么都知道。大人请小心。”
白鹭意味深长。
上官流苏多次将头转向门外，身在堂内，心却在外。
“你姑且等等吧，他快回来了。既然你要告彩月，你可知彩月此举按律难逃一死。不过至少可以做个人证，我们手头上的线索也收集的差不多了。看样子明日太阳下山前就可结案。”
“小女子自觉彩月此等十恶不赦之徒，毋需大人动手。”
白鹭断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镇定自若又决绝的眼神，忙喊：“且慢！”
上官流苏又是倒地吐了一口黑血。
“快！来人！快传雨蝶过来！”
“大人不必白费力气了，小女子为了表面忠心本就长久服用百晓堂的‘回令散’，如今又被五毒教的毒蜂掌击中，且还吸了不少黯然销魂烟。如今就算是大罗神仙在此，也回天乏术。小，小女子今日前来，只想，只想，见一，见最后一，面。”
如此痴情，连一向冷静的白鹭也有三分动容。
雨蝶一番查验后，对着白鹭摇了摇头，随后合上了她的双眼。
门外，一脸风尘的青山，发丝披散，眼圈通红，眼角生泪，使劲咬着嘴唇，跪在地上，冲着门无声地干呕起来。
白鹭向雨蝶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当没见到他一般地走出了大堂，正巧碰到一路逃来的苏子瞻等人。
苏子瞻远远地望见倒在地上的彩月，也想要进去见其最后一面，却被白鹭所拦。
“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会儿吧。”
“哎，我从石洞中出来时看她眼神涣散，便知道这娃儿，哎。活不长。”百里飞絮低语道。
“您就是百里大侠吧。”白鹭立刻将情感藏于心底。
“白鹭大人久仰久仰。”
“里面请，在下曾听四弟多次讲起过您行侠仗义之事。”
“哎，哪里的事，大人断案如神，又为国为民才是我辈的大侠。”
“里面请，里面请，大侠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