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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回 汴河明月（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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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暂且不论此事，当务之急是要走出这鬼地方。”
“言之有理。”
周围虽然青山绿水风景宜人，但越是如此，出口便越不显眼。
苏子瞻道：“你被彩月设计进来之时，可否知道入口在什么地方？”
常逍遥道：“我一早便知道她设计诱我，故事先服用了我教的百花丸，为了瞒过她，假睡了片刻，并未看清入口的方位。不过待我清醒过来时，我两侧的袖口处，衣物有湿润的痕迹，我本猜测大约出入口是个瀑布，但如今四顾，却未发现任何踪迹，就连水声都没有。”
苏子瞻道：“是啊，竟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真是奇怪。”
三人走着，眼神游离于两旁，显然不该如此安静。
百里飞絮用下巴指了指昏迷的彩月道：“别怕，至少这家伙还在我们手里。百晓堂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几人走着走着又走回了方才的洞窟。
常逍遥道：“就是这儿！”
“什么？”
“这股带有兰花香味的凉风，不会错的，我正是从这个洞窟出来的。”
苏子瞻不解甚至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同彩月一伙的，“此洞原是关押我同前辈的洞穴，只能进不能出，乌漆麻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咱们如今若再进去，岂非让人瓮中捉鳖？”
常逍遥道：“你都说了伸手不见五指，又怎知没有别的出口？”
“这。但此地群山环绕，洞穴自然不止这一个，你怎肯定就是这个洞穴。更何况我同前辈从此洞出去，碰上你时，又见你是从相反方向而来，定不是这个洞穴。”
“不会错的。此洞洞口种着兰花，我当初就是闻到了此番味道。”
“你又怎肯定不是别处的兰花？”
百里飞絮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道：“你们这样争个半辈子也无用，纵然这家伙长着一副不让人信任的贼脸，那双狗鼻子还是灵的。就姑且信他这一回。”
“前辈！”苏子瞻仍有些不服，就算他有一刻也觉得常逍遥所言有理，但他的为人，和五毒教的出身，总给他一种不值得信任的直觉。
洞穴比他们离开时要安静许多，只有风擦过石壁的细微声。
常逍遥从怀中捧出一个布包。
苏子瞻急道：“你干什么？”
“我又不下毒，你吓我一跳。”常逍遥泰然自若，打开布包，是一盆发着荧光的虫子。
“流萤？”百里飞絮问道。
“非也。”常逍遥显得很神气，“这就是瓜皮惑蛊的成虫。这种虫子一旦成年寿命短得很，一交配完就死，这一瓶会发光的均是雄虫。”
苏子瞻道：“果然不能对五毒教的人抱有是个好人的念想。”
常逍遥一笑，“你就现在神气神气吧，别忘了你这个正人君子答应我的一十五万两黄金。好人总不会赖账吧。”
“还用你说！”苏子瞻嘴上很强硬，但心中正为这笔钱焦头烂额，也不知自己从江南各分庄筹上来的钱款到了京中没。
周围一片通亮，没有人，只有一堆打开了的玄铁牢笼，里面的人已不知去向。
百里飞絮道：“什么人能够一瞬之间转移这么多人？看来这地的确有别的出口。”
苏子瞻道：“如果他们连我等会再折返回来都算准了的话，那么此时我们的情形可就糟透了。”
话音刚落洞口就已围满了人，因逆光，几人并未能看清他们的面目。只见其在洞口堆满了稻草，随后利落地燃起了火。浓烟立刻潜进了洞中，引得几人轻咳起来。
百里飞絮骂道：“他奶奶的这群不是人的东西，连自己在里面都不顾死活。”
常逍遥利落地将自己袖口处的布料撕了一条下来蒙在下脸处，“好心告诉你们一声，这烟可不是寻常烟，而是黯然销魂烟，想必不用我说，你活了这把岁数也知道它的厉害。”
百里飞絮道：“先退回洞内。黯然销魂烟不是失传了吗，你那么兴奋做什么，急着去投胎？”
“这烟是家师的杰作，江湖中失传，而百晓堂还有，那说明什么？说明百晓堂定有不少家师的线索！”
苏子瞻道：“晚辈想到一法子，前辈您看，原本洞中的风只能靠身体去感觉，如今好了，烟滚进来，就有了风的轨迹。”
百里飞絮双手一拍，夸道：“好娃子，真够聪明的。”
常逍遥道：“这有什么，眼睛不瞎的，都看出来了。照这轨迹，出口就在那儿！”
“怎是块石头？”
“风从哪里来？”
“好似是石头间的缝隙。”
“看来这几块巨石并非天然而成，而是后天人力拼接的，才会有这样工整的缝隙。”
“快找找机关。”
三人像攀壁之猿一般四处摸索，不知不觉纵然有微风相抵，浓烟依旧侵袭到了此处。
常逍遥道：“该死的，怪不得江湖里都说百晓堂的人精于机关算计，我今日可算是见着了。”
百里飞絮亦问苏子瞻，“可有法子？”苏子瞻摇摇头，愁眉苦脸起来，他已知道巨石有按八卦排列，只是不知道如何去解卦。
常逍遥给彩月口中喂了一颗丸药，又猛摇了几下，“喂，快醒来。”
彩月从朦胧中醒来，咳嗽不止。
“快说，此机关如何解？”
彩月从腰间取出一块方巾蒙在脸上，丝毫不理他。
常逍遥自然生怒，但此刻又无可奈何。
百里飞絮道：“姑娘啊，你看看你为他们卖命至此，他们却视你的性命如敝履，你何苦如此。”
彩月仿佛眼中有泪，却仍不言，仿佛已经做好了与三人同归于尽的准备。
苏子瞻不知为何，想起了为自己而死的王婆，母亲，甚至宏愿未遂的水善大师，甚至被常逍遥反将一军的中村太郎，一念之差而成魔的陈尘，道：“不知道姑娘活着为了什么，在下只知道每个人活着都有他的执念，姑娘自然深知自己只是百晓堂随时可弃的棋子，定有一心为活之物。”
他见彩月有些动容，边咳嗽边道：“有些人活着为了自己的宏图大业，有些人想要圆自己一个故乡梦，有些人只想得到母亲的关怀，有些人倾尽一生只为爱人，想来姑娘心中定有所爱。为了他，你也该好好活下去，像个人一样地活下去。”
常逍遥道：“读书人说起屁话来就是一套一套的。”
还没说完，就被百里飞絮堵住了嘴巴。
“像个，人一样的活着。呵呵。”彩月自嘲道，两行眼泪已经拭去了她素日浓重的华饰。
她起身，以内力为引，口中念道，“五行化一，乾为天。。。。。。”
石壁开了，前方仍是黑漆漆一片。
彩月道：“此地一路顺着台阶往上，便是我在捧月楼的闺房，你们请随我来。”
“罢了，暂且不论此事，当务之急是要走出这鬼地方。”
“言之有理。”
周围虽然青山绿水风景宜人，但越是如此，出口便越不显眼。
苏子瞻道：“你被彩月设计进来之时，可否知道入口在什么地方？”
常逍遥道：“我一早便知道她设计诱我，故事先服用了我教的百花丸，为了瞒过她，假睡了片刻，并未看清入口的方位。不过待我清醒过来时，我两侧的袖口处，衣物有湿润的痕迹，我本猜测大约出入口是个瀑布，但如今四顾，却未发现任何踪迹，就连水声都没有。”
苏子瞻道：“是啊，竟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真是奇怪。”
三人走着，眼神游离于两旁，显然不该如此安静。
百里飞絮用下巴指了指昏迷的彩月道：“别怕，至少这家伙还在我们手里。百晓堂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几人走着走着又走回了方才的洞窟。
常逍遥道：“就是这儿！”
“什么？”
“这股带有兰花香味的凉风，不会错的，我正是从这个洞窟出来的。”
苏子瞻不解甚至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同彩月一伙的，“此洞原是关押我同前辈的洞穴，只能进不能出，乌漆麻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咱们如今若再进去，岂非让人瓮中捉鳖？”
常逍遥道：“你都说了伸手不见五指，又怎知没有别的出口？”
“这。但此地群山环绕，洞穴自然不止这一个，你怎肯定就是这个洞穴。更何况我同前辈从此洞出去，碰上你时，又见你是从相反方向而来，定不是这个洞穴。”
“不会错的。此洞洞口种着兰花，我当初就是闻到了此番味道。”
“你又怎肯定不是别处的兰花？”
百里飞絮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道：“你们这样争个半辈子也无用，纵然这家伙长着一副不让人信任的贼脸，那双狗鼻子还是灵的。就姑且信他这一回。”
“前辈！”苏子瞻仍有些不服，就算他有一刻也觉得常逍遥所言有理，但他的为人，和五毒教的出身，总给他一种不值得信任的直觉。
洞穴比他们离开时要安静许多，只有风擦过石壁的细微声。
常逍遥从怀中捧出一个布包。
苏子瞻急道：“你干什么？”
“我又不下毒，你吓我一跳。”常逍遥泰然自若，打开布包，是一盆发着荧光的虫子。
“流萤？”百里飞絮问道。
“非也。”常逍遥显得很神气，“这就是瓜皮惑蛊的成虫。这种虫子一旦成年寿命短得很，一交配完就死，这一瓶会发光的均是雄虫。”
苏子瞻道：“果然不能对五毒教的人抱有是个好人的念想。”
常逍遥一笑，“你就现在神气神气吧，别忘了你这个正人君子答应我的一十五万两黄金。好人总不会赖账吧。”
“还用你说！”苏子瞻嘴上很强硬，但心中正为这笔钱焦头烂额，也不知自己从江南各分庄筹上来的钱款到了京中没。
周围一片通亮，没有人，只有一堆打开了的玄铁牢笼，里面的人已不知去向。
百里飞絮道：“什么人能够一瞬之间转移这么多人？看来这地的确有别的出口。”
苏子瞻道：“如果他们连我等会再折返回来都算准了的话，那么此时我们的情形可就糟透了。”
话音刚落洞口就已围满了人，因逆光，几人并未能看清他们的面目。只见其在洞口堆满了稻草，随后利落地燃起了火。浓烟立刻潜进了洞中，引得几人轻咳起来。
百里飞絮骂道：“他奶奶的这群不是人的东西，连自己在里面都不顾死活。”
常逍遥利落地将自己袖口处的布料撕了一条下来蒙在下脸处，“好心告诉你们一声，这烟可不是寻常烟，而是黯然销魂烟，想必不用我说，你活了这把岁数也知道它的厉害。”
百里飞絮道：“先退回洞内。黯然销魂烟不是失传了吗，你那么兴奋做什么，急着去投胎？”
“这烟是家师的杰作，江湖中失传，而百晓堂还有，那说明什么？说明百晓堂定有不少家师的线索！”
苏子瞻道：“晚辈想到一法子，前辈您看，原本洞中的风只能靠身体去感觉，如今好了，烟滚进来，就有了风的轨迹。”
百里飞絮双手一拍，夸道：“好娃子，真够聪明的。”
常逍遥道：“这有什么，眼睛不瞎的，都看出来了。照这轨迹，出口就在那儿！”
“怎是块石头？”
“风从哪里来？”
“好似是石头间的缝隙。”
“看来这几块巨石并非天然而成，而是后天人力拼接的，才会有这样工整的缝隙。”
“快找找机关。”
三人像攀壁之猿一般四处摸索，不知不觉纵然有微风相抵，浓烟依旧侵袭到了此处。
常逍遥道：“该死的，怪不得江湖里都说百晓堂的人精于机关算计，我今日可算是见着了。”
百里飞絮亦问苏子瞻，“可有法子？”苏子瞻摇摇头，愁眉苦脸起来，他已知道巨石有按八卦排列，只是不知道如何去解卦。
常逍遥给彩月口中喂了一颗丸药，又猛摇了几下，“喂，快醒来。”
彩月从朦胧中醒来，咳嗽不止。
“快说，此机关如何解？”
彩月从腰间取出一块方巾蒙在脸上，丝毫不理他。
常逍遥自然生怒，但此刻又无可奈何。
百里飞絮道：“姑娘啊，你看看你为他们卖命至此，他们却视你的性命如敝履，你何苦如此。”
彩月仿佛眼中有泪，却仍不言，仿佛已经做好了与三人同归于尽的准备。
苏子瞻不知为何，想起了为自己而死的王婆，母亲，甚至宏愿未遂的水善大师，甚至被常逍遥反将一军的中村太郎，一念之差而成魔的陈尘，道：“不知道姑娘活着为了什么，在下只知道每个人活着都有他的执念，姑娘自然深知自己只是百晓堂随时可弃的棋子，定有一心为活之物。”
他见彩月有些动容，边咳嗽边道：“有些人活着为了自己的宏图大业，有些人想要圆自己一个故乡梦，有些人只想得到母亲的关怀，有些人倾尽一生只为爱人，想来姑娘心中定有所爱。为了他，你也该好好活下去，像个人一样地活下去。”
常逍遥道：“读书人说起屁话来就是一套一套的。”
还没说完，就被百里飞絮堵住了嘴巴。
“像个，人一样的活着。呵呵。”彩月自嘲道，两行眼泪已经拭去了她素日浓重的华饰。
她起身，以内力为引，口中念道，“五行化一，乾为天。。。。。。”
石壁开了，前方仍是黑漆漆一片。
彩月道：“此地一路顺着台阶往上，便是我在捧月楼的闺房，你们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