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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大人无碍吧。”苏子瞻守在三丫子的床边,询问着前来的白鹭和百里飞絮。
“他,苦一阵子也就好了,更何况他的正经娘子是人家雪雁姑娘。”百里飞絮道。
白鹭道,“三丫子一时半会儿并无大碍,云停大人的案子明日就得交案公审,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你。”
“是,大人。”
堂外细雨,隐约几声雷鸣,屋内青烟一缕,随风随尘。
白鹭道:“京城连着下雨的日子就要到了,若接下来还有案子,势必会艰难几许。不过轮梅雨,想必来自江南的两位,更是见怪不怪了吧。”
苏子瞻道:“一个斗笠,一身蓑衣,一把纸伞,一恍雨季就过去了。”
“云大人的案子,还请两位。。。。。。”
“这个自然,在下定知无不言。”百里飞絮拍了拍胸脯保证。
“苏子瞻。”
“大人请问。”
“你曾说得云停大人来城外亲临之幸?”
“确实如此,并非在下妄言。”
“那这可就奇怪了,当时你是从西南地区敢来,并非从江南一路北上,他又如何探知你的踪迹,又如此清楚?”
“云大人曾说是因为家父的一封书信,在下人微言轻,又没什么本事,故也曾想过云大人肯以门客之礼相待,定有家父书信推荐之由。家父年迈,在下常与其书信来往,行踪一事自然也不稀奇。”
“我记得西南地区少有镖局信坊,可是飞鸽传书?亦或是请镖局之人代送?”
“在下远在西南,身上自然未带有多余的银两,镖局之人代送自然妥帖,但毕竟价格昂贵。家书也并非是什么要紧的军情,晚到个几日倒也无妨。”
“既然如此,那便有中途被劫的可能。”
“大人是说云大人收到的,并非是家父原来送出的那一封。”苏子瞻若有所思起来,“但除了云大人不露面以外,并无可疑之处。家父从商已是每日劳碌,想必为官作宰之人更是如此吧。大人觉得云大人可疑?”
“可疑倒是谈不上,只是西府是他夫人曾经最爱的住所,爱屋及乌,云府可宿之处更是不少,为何偏偏留你去那里。”
苏子瞻有些失落自责道,“这个问题要是我早问过阿发和三丫子就好了。那几日我只顾汴京城内的新鲜。”
白鹭道:“这倒不怪你,若云停大人有心要设计你,又怎会让你知道。”
“大人,在下初见云停大人时,就能肯定他绝不是这样心怀鬼胎之人。”
“哦?你这又如何见得?”
“从他的谈吐中,甚至比在下的师父还要文雅三分。”
这倒是惹笑了一旁的百里飞絮,本想出口损几句,却也不是该损的时机。
白鹭自然也见到了百里飞絮脸上的笑意,得意地喝了一口茶,“年轻人,莫要知人知面不知心。就连是再好的人,有时候也会大些小算盘。”
“请大人明鉴。”苏子瞻仍就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白鹭闻此,也识相地转了话题,同侍卫道:“朱雀门的人从东来客栈撤走了没有?”
“回大人,晚饭前就撤走了,那帮人一听说您要去喝茶,吓得老鼠见到猫儿似的。东来客栈的掌柜还特地托人来谢过大人了。”
“恩。只是为何朱雀门会突然查到东来客栈,此事绝不是空穴来风。”
“据东来客栈的老板道,他们是借着前些日子咱们在那儿死的两个同僚,说既然死的是咱们自己的人,怎能再交与自己人查案,定会感情用事,滥用私刑,圣上这才通了他们的搜查令。”
白鹭若有所思,“恐不仅是如此吧。”
百里飞絮道:“大人有所不知,这朱雀门之人不光在京城内横行霸道,在外头更是像一条条泥鳅一般地混在江湖人士之间,兴风作浪。”
“大侠所言甚是。只是开封府毕竟也是个官府,万事总得有证据,凭铁证才可抓人。如今我所在意的,是彩月姑娘死前曾告的一状。我原以为他只是为了寻青山的麻烦,才故意演得这么一出,如今看来,这个案状更是奇绝。”
正巧青山同雪雁走了进来,两人均无什么表情,这倒是让白鹭安了心,看来两人并未因彩月之事而离心。
“在下拜见青山大人,雪雁姑娘。”苏子瞻一眼就发现了原本一脸干净的青山,如今却有了胡渣,就像一时之间从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成了一个多愁善感的中年人。
“不必多礼,既然大哥肯同你商议此案,便已没把你当作外人了。”青山语气仍是有些无力与低缓。
“多谢大人。”
青山道:“大哥,彩月曾道东来客栈的掌柜私吞黄金十五万两,我曾去户部,兵部托人查过,前些日子,的确有一笔军饷出供,只是最近日子太平,鲜有征战,这些军饷也只是边关将士日常守关过日子所需,军饷向来数额庞大,若是有人从中剥去了一些,又巧以掩饰,的确难查。更何况此等事情一旦东窗事发,定是掉脑袋诛九族的大罪,犯案者也想必早寻好了替死鬼。”
白鹭道:“自古事关军饷,没有一件是小事。若是一十五万两黄金,再分到每一个将士手中的话,许也就是每人每餐少块羊肉的区别,的确难以察觉。就算察觉,也会以为是朝中库银吃紧,不会好意思开口的。”
“记得彩月曾说有物证,大哥可否容我一观?”
“这个自然。”白鹭命人一边取出那物证,一边道:“是一张票据,像是从江南一带,经由各庄一路筹钱上来的,到了京中像是要交给何人的样子。”
青山看到了票据,与此同时,苏子瞻也看到了。没有什么人比他更熟悉这种票据了,他眼神游离之间,正好被青山凌厉的双眼捕获。“看来此票据,我们这些门外汉是看不明白的,我记得咱们在场的,不有人就是钱庄的少东家么。”
苏子瞻立刻下跪道:“两位大人明鉴,此票据,确实是在下遗失的。”
青山道:“你一时要筹这么多钱干嘛?这些黄金几乎是抽干了一些分行的血。”
苏子瞻低头道,“在下知道。可在下没有办法。”
百里飞絮也是一惊,道:“好小子,我竟不知道你偷偷地藏了这么多钱,还不如实向各位大人说来?”
苏子瞻道:“是,前辈。前辈知道秦小红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在下亏欠她太多,如今筹足了这一十五万两黄金,就能救她于水火之中。”
“哦?”百里飞絮听得云里雾里。
“在下离开西南时曾同五毒教的副教主相约,我筹足了这笔钱,他就帮我从江无心手中救出小红。”
百里飞絮道:“原是如此。年轻人年轻人。”
青山已攒紧了拳头,道:“那既然银票是你的,又为何会落到彩月手里?你果然去过彩月那儿。”
苏子瞻无言以为,沉默不语。
白鹭道:“青山?”
青山才回过神来,“大哥,小弟失态了。”
白鹭道:“你先退下吧。”
“大哥?”青山有些意外和失落,随后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和雪雁对视了下后便离开了。
白鹭道:“苏子瞻,你又是如何认识彩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