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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郁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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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您……不进宫了？”
陆夫人与碧荷面面相觑，不知晓陆政玄这一番折腾到底是唱的哪出。
“不进了。”
陆政玄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您不是说有事要禀奏皇上？”
“不说了。”
先前还急得火烧火燎，怎得一瞬间就改了主意？
陆夫人还想继续追问，陆政玄却是明显摆出一副不想再与她交谈的样子。
“我不舒服，想躺会儿，晚间不必叫我用饭。”
说罢，陆政玄自顾又将朝服换下来，转身去厢房榻上躺着了。
陆夫人跟进去，陆政玄才躺下，这就已经将双眼阖下了。
“老爷……”
听闻她的声音，陆政玄干脆转过身去，背着她。
陆夫人嘴巴张了张，终究还是没有再继续多说一个字。
她本来有个好消息，满心欢喜地想要与陆政玄分享——过几日平陵侯府就要送聘礼上门。
是了，之前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平陵侯府忽而就不再与陆府联系，无论陆府怎样想办法，那边就是不正面回应，搞得陆府上下忐忑不安，就在大家都以为两人的亲事黄了、陆夫人已经做好准备映月又要被退婚时，平陵侯府像是阖府突然醒了瞌睡，忽而又热络起来，主动将肖意慎与陆映月的事情提上的日程，像是什么龃龉也没有发生过。
的确也是，明面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之前的一切可说是陆家人多心了，虽然心头觉得仍旧有哪里不对，但是具体的情况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总归，陆映月能顺利嫁过去，是所有人期望的，故而在肖家的主导下，两人的亲事又热火朝天的筹备上了。
不仅如此，为商量婚事，平陵侯夫人还主动上门拜访了陆夫人，这可是头一遭。
今天下午，平陵侯夫人又差人亲自传了口信儿来，过几日就会送聘礼上门了！
这事陆政玄还未得知消息，若他知晓，一定高兴。
陆夫人一下午坐等右等，就是等他回府。
她本来还准备好说辞，要先买个关子，让陆政玄猜。
谁知道今天陆政玄会抽邪风，这会儿转过身去，还拉起被子蒙住头。
行吧，这好消息是他自己不要听，等他从别处得了消息，必定还得急着来找她问情况，到时候，她也要摆摆架子，不能他一问，她就全说了。
陆夫人在床前站了一会儿，想透了，对着陆政玄的背影翻一个白眼儿，转身出去了……
陆政玄听得房内没了动静，这才拉下被子，换了口气。
他现在就是想清净清净，好好合计合计，何静绣若是知晓了，必定嘴巴叨吧叨吧地不消停，干扰他的思绪。
陆政玄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曹小川的话。
理了理事情的先后顺序。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染月必定是亲自去见了皇上。
这治理瘟疫的头一份儿功劳也铁定是她的了。她本不是养在他身边的，不与他亲近也能理解，年轻人冲动想揽功劳也可以理解。123 x
不过现在冷静下来一想，陆政玄忽而认为，陆染月也不一定没在皇上面上提他这个父亲。
首先，是因为他是兼办大臣，她才有机会了解瘟疫这事。
再说，成亲之前，他曾与这个女儿有过一翻交谈，当时所说也是他的肺腑之言。陆染月聪明，他确信他的话，她是听了进去。
当时他就告诉过她，无论嫁与不嫁，陆府的女儿们与陆府本身，始终是利益共同体，陆府好了她们才会好。
所谓的陆府好，其实也就是他这个家主好！
她不会不明白。
想到这里，陆政玄突然意识到另外一层：陆染月这么关心瘟疫之事，或许就是在用她自己的办法替他这个爹爹解当时的困境。
否则，她一个女儿家家的，好好的不在府里伺候夫君，反而冒着感染的风险去疫区。
难道就为了解救黎明百姓于水火？她又不是皇帝，何必操心天下事，亦不是男子，亦不是官员，他不认为她一个宁州乡下长大的丫头，能心怀什么大志。
唯一有可能，她想帮他这个爹，以此讨好他，或许最开始只是去疫区摆摆样子，没想到还真给她歪打正着地找到了关键所在，这个时候她或许听了高烜的话，才起了心思，希望在皇上面前表表功。
那时他不是将皇帝选她的真实目的告诉她了吗？
这丫头脑子灵光，从她及笄后，就说服她祖母想办法送她回京都这事就能看出。
现在有直接在皇上跟前表功的机会，嫣有放弃之理？
事情都到这个地步，陆政玄也没有理由没有立场再在皇上面前说什么。
也不好直接去找陆染月，责怪她什么，一来显得他急功近利，二来，他不敢与这个女儿撕破脸皮。
只能寄希望于，陆染月真的记住了他叮嘱过他的话，在面对圣上时，也将他这个父亲提上一提。这样，他好歹还能在瘟疫这事情上分一点功劳。
最不济，她是他女儿，她所学所成，不能是宁州那些个乡下亲戚能教养出来，皇上或许还能想到是他陆政玄教养有功。
不过，无论怎么想，他还是觉得可惜。这么精准有效的方法，若是他提出，该是多大的功劳？
可惜可惜。
早知如此，当初皇上要派朝臣去主管疫区时，他就该主动提出。怪自己太惜命，犹豫再三，没敢上奏表态。
否则，陆染月一旦发现关键所在，他必然能第一个知晓，只要他与染月好好商量，那站在皇上面前献策的就是他陆政玄……
尽管已经再三开解自己，但是错过这个他自认为的天大的机遇，陆政玄还是郁郁不得纾解。
在床榻上翻过来又覆过去。
“怎么早不知晓这个女儿，竟然还有这本事……”
想来，住在乡下，正规女子书院的书本没学过、通晓些偏门儿的知识，这样的情况，倒是能理解。
陆染月精通草木……
倒是让他突然想起来一个他很久都未曾想起的人，他的五女儿，陆稚月。
那丫头也是个喜欢研究这些东西的，还曾解出了太皇太后当时的奇症……是个听他话的丫头，可惜……
这个七女儿，容貌似四女，爱好似五女……陆政玄总觉得心头不是滋味儿，念及旧事，整个人更不适，一时还犯起了头疼症。
想来想去，竟然迷迷糊糊睡过去……
“老爷，您……不进宫了？”
陆夫人与碧荷面面相觑，不知晓陆政玄这一番折腾到底是唱的哪出。
“不进了。”
陆政玄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您不是说有事要禀奏皇上？”
“不说了。”
先前还急得火烧火燎，怎得一瞬间就改了主意？
陆夫人还想继续追问，陆政玄却是明显摆出一副不想再与她交谈的样子。
“我不舒服，想躺会儿，晚间不必叫我用饭。”
说罢，陆政玄自顾又将朝服换下来，转身去厢房榻上躺着了。
陆夫人跟进去，陆政玄才躺下，这就已经将双眼阖下了。
“老爷……”
听闻她的声音，陆政玄干脆转过身去，背着她。
陆夫人嘴巴张了张，终究还是没有再继续多说一个字。
她本来有个好消息，满心欢喜地想要与陆政玄分享——过几日平陵侯府就要送聘礼上门。
是了，之前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平陵侯府忽而就不再与陆府联系，无论陆府怎样想办法，那边就是不正面回应，搞得陆府上下忐忑不安，就在大家都以为两人的亲事黄了、陆夫人已经做好准备映月又要被退婚时，平陵侯府像是阖府突然醒了瞌睡，忽而又热络起来，主动将肖意慎与陆映月的事情提上的日程，像是什么龃龉也没有发生过。
的确也是，明面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之前的一切可说是陆家人多心了，虽然心头觉得仍旧有哪里不对，但是具体的情况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总归，陆映月能顺利嫁过去，是所有人期望的，故而在肖家的主导下，两人的亲事又热火朝天的筹备上了。
不仅如此，为商量婚事，平陵侯夫人还主动上门拜访了陆夫人，这可是头一遭。
今天下午，平陵侯夫人又差人亲自传了口信儿来，过几日就会送聘礼上门了！
这事陆政玄还未得知消息，若他知晓，一定高兴。
陆夫人一下午坐等右等，就是等他回府。
她本来还准备好说辞，要先买个关子，让陆政玄猜。
谁知道今天陆政玄会抽邪风，这会儿转过身去，还拉起被子蒙住头。
行吧，这好消息是他自己不要听，等他从别处得了消息，必定还得急着来找她问情况，到时候，她也要摆摆架子，不能他一问，她就全说了。
陆夫人在床前站了一会儿，想透了，对着陆政玄的背影翻一个白眼儿，转身出去了……
陆政玄听得房内没了动静，这才拉下被子，换了口气。
他现在就是想清净清净，好好合计合计，何静绣若是知晓了，必定嘴巴叨吧叨吧地不消停，干扰他的思绪。
陆政玄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曹小川的话。
理了理事情的先后顺序。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染月必定是亲自去见了皇上。
这治理瘟疫的头一份儿功劳也铁定是她的了。她本不是养在他身边的，不与他亲近也能理解，年轻人冲动想揽功劳也可以理解。123 x
不过现在冷静下来一想，陆政玄忽而认为，陆染月也不一定没在皇上面上提他这个父亲。
首先，是因为他是兼办大臣，她才有机会了解瘟疫这事。
再说，成亲之前，他曾与这个女儿有过一翻交谈，当时所说也是他的肺腑之言。陆染月聪明，他确信他的话，她是听了进去。
当时他就告诉过她，无论嫁与不嫁，陆府的女儿们与陆府本身，始终是利益共同体，陆府好了她们才会好。
所谓的陆府好，其实也就是他这个家主好！
她不会不明白。
想到这里，陆政玄突然意识到另外一层：陆染月这么关心瘟疫之事，或许就是在用她自己的办法替他这个爹爹解当时的困境。
否则，她一个女儿家家的，好好的不在府里伺候夫君，反而冒着感染的风险去疫区。
难道就为了解救黎明百姓于水火？她又不是皇帝，何必操心天下事，亦不是男子，亦不是官员，他不认为她一个宁州乡下长大的丫头，能心怀什么大志。
唯一有可能，她想帮他这个爹，以此讨好他，或许最开始只是去疫区摆摆样子，没想到还真给她歪打正着地找到了关键所在，这个时候她或许听了高烜的话，才起了心思，希望在皇上面前表表功。
那时他不是将皇帝选她的真实目的告诉她了吗？
这丫头脑子灵光，从她及笄后，就说服她祖母想办法送她回京都这事就能看出。
现在有直接在皇上跟前表功的机会，嫣有放弃之理？
事情都到这个地步，陆政玄也没有理由没有立场再在皇上面前说什么。
也不好直接去找陆染月，责怪她什么，一来显得他急功近利，二来，他不敢与这个女儿撕破脸皮。
只能寄希望于，陆染月真的记住了他叮嘱过他的话，在面对圣上时，也将他这个父亲提上一提。这样，他好歹还能在瘟疫这事情上分一点功劳。
最不济，她是他女儿，她所学所成，不能是宁州那些个乡下亲戚能教养出来，皇上或许还能想到是他陆政玄教养有功。
不过，无论怎么想，他还是觉得可惜。这么精准有效的方法，若是他提出，该是多大的功劳？
可惜可惜。
早知如此，当初皇上要派朝臣去主管疫区时，他就该主动提出。怪自己太惜命，犹豫再三，没敢上奏表态。
否则，陆染月一旦发现关键所在，他必然能第一个知晓，只要他与染月好好商量，那站在皇上面前献策的就是他陆政玄……
尽管已经再三开解自己，但是错过这个他自认为的天大的机遇，陆政玄还是郁郁不得纾解。
在床榻上翻过来又覆过去。
“怎么早不知晓这个女儿，竟然还有这本事……”
想来，住在乡下，正规女子书院的书本没学过、通晓些偏门儿的知识，这样的情况，倒是能理解。
陆染月精通草木……
倒是让他突然想起来一个他很久都未曾想起的人，他的五女儿，陆稚月。
那丫头也是个喜欢研究这些东西的，还曾解出了太皇太后当时的奇症……是个听他话的丫头，可惜……
这个七女儿，容貌似四女，爱好似五女……陆政玄总觉得心头不是滋味儿，念及旧事，整个人更不适，一时还犯起了头疼症。
想来想去，竟然迷迷糊糊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