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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气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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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断瘟疫传染的方子八百里加急、一夜之间传了出去。
第三日太和门早朝。
太医院院使宁广上奏，阻断瘟疫传染之法传至各地，各地州府具已回函医疗部署情况。
“……目前除最远的南麓州尚未回函，其余州府已经全部落实。”
皇帝满意点点头，这个办事效率他还算满意。
不过随之宁广又提出新的问题。
因急药材需用量大，各地均反馈了公办药库存量不足的情况。就此，太医院提出，京都周边地区由朝廷生药局支援；其余地区，建议公银从药商私库采买。
说到银钱，这就不单单是太医院的事，还牵涉到户部，况且这笔钱支出不小，需详议，几位大臣就此问题怎么处理更为妥善先后表奏……
陆政玄却没心思将后续听进去。
瘟疫已经得治？他虽不是太医院官员，但是这个瘟疫兼办当了大半年的时间也不是白白挂名，操的心思、掉的头发，没比太医们少多少。
为什么这个消息，他是最后一个知晓？为什么没人来通报？
拖了这么久的疫病，怎么突然就可控了？谁想到的解决之策？
如此重要的事情，前面不声不响，突然就这么放到朝堂上议论开，他这个兼办还是从别人耳朵里听来，倒像是与他毫不相干。皇上会不会怪罪他疏漏之责？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陆政玄恍恍惚惚下了朝，又恍恍惚惚去工部衙门。
才到那边，陆政玄立即差人去了陆府，将曹小川叫了来。
吩咐他赶紧去打听打听，是个什么情况。
曹小川是个灵光的，从工部衙门出来，就直往南城十街二十四巷而去。谁都知晓，那边是京都疫情最严重的一个隔离区。想必能在那边打探出什么情况来。
他也确实找到了准头。
当天傍晚，陆政玄下衙回府，才从曹小川那里知道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你说，阻断传染的方法，是染月找到的？”
陆政玄腾地站了起来。
“染月？咱们府里的七小姐染月？我的女儿染月？”
他再三确认，曹小川都是点头。
染月，他怎么从不知晓这个女儿竟然还会医术？瘟疫的事情拖这么久，她四月回到京都，没多久想必就应该知晓他这个爹爹兼管瘟疫一事，既然她知晓解决方法，为什么之前不说？
“她是怎么找到关键的，你可打听到？”
这些事情，只要身在疫区的人都知晓。陆染月前一天去疫区四处奔走了一天，第二天就带着解决办法去找疫区主管，还料事如神地预知了统卫发病一事，这些，已经在疫区小范围内传遍了。
只是疫区尚未解除隔离，不与外界互通消息，导致外界除了高烜与皇帝外，其他人都不知晓一切希望都来源于陆染月。
曹小川有心，到疫区一问，才都清楚了。
陆政玄当下问起，他便毫无隐瞒地报给老爷。
“这么说，她也是偶然才发现……”陆政玄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些，初初听来，他还以为陆染月以前是故意知而不告。
“……也不对……”听曹小川所言，算算时日，陆染月找到解决之法是在五日之前，陆政玄是今天才得知，这期间，皇上知晓、下诏各地、各地又回函，发了生这样多的事情……
“她为何不第一时间来告诉我？她难道不知我一直兼管瘟疫之事？”
不，不会。归宁之日，他还借机提点过她，那时他以为瘟疫无望，曾有打算让这个女儿想办法让高府的人出面，替在他皇上面前讲情。所以，她不会不知……
还是说，实际是这样的情况：染月找到办法后，借助高烜自己进宫面圣，呈上良策？这个女儿，是想将功劳独揽！
一旦有了这个念头，陆政玄就再也无法去考虑别的可能。
陆染月，他的女儿，怎么能如此自私？！
“小川，快将朝服取来替我换上，我要即刻进宫面圣！”
“老爷？您这个点去，恐怕还没到，宫门就要下钥了。”曹小川不知道老爷此举用意，在一旁劝到。
“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回房换衣服快点。”我看书 kshu.
他现在就着一股劲儿，凡事不经考虑，直冲冲就往外赶，着急忙慌到了正院。
迎面遇上陆夫人。
“老爷！”
“我这里正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下人说你回了府，在书房呆着。我想着你忙，怕打扰你，便忍了忍，在房里坐等一会儿，坐等右等你没来，我等不了了，正准备来书房，结果你就来了。”
她满脸喜色地说个不停。
陆政玄没功夫搭理她。
“什么事都先放一放，晚上我回来再说。”
“您要出去？”
陆夫人热脸贴了冷臀，没来的及气，先疑惑着陆政玄这么忙天荒地是做什么？
“曹小川儿！”
陆夫人叫住跟在陆政玄后面的曹小川。
“夫人，”
“这是遇上什么急事儿了？”
“老爷要进宫面圣！”
“现在这个时间点儿？”
“是。”
陆夫人一听，也赶紧返身回了正房。
跨进门里一看，陆政玄已经将官服套上了，还没来得及扣扣子。
“老爷，我听曹小川说您现在要进宫？”
“别闲打听，赶紧来帮我更衣，再晚点，宫门下钥我今日就见不了皇上了。”
陆夫人不知他所谓何事，但瞧他的样子，确实挺紧急，二话不说，上前帮他整理衣衫。
这些事情还是得妇人来，她这一上手，很快就替他打理顺当。
“您这么晚进宫，是要跟皇上说什么事儿？”
陆夫人一边将门襟最后一点褶皱拉平整，一边顺口询问。
“说什么？当然是要说……”
要说什么？
没想到，陆夫人这无心的一问，倒是把陆政玄问住了……
仿佛一盆冷水，从天而降，从头泼到脚。
连带着他心头一股子火，也给扑灭了……
对啊，他此刻去面见皇上，要说什么？
治理瘟疫的对策都已经传遍全国，难道他此刻要去找皇上说，那对策不是陆染月想出来的，是他陆政玄想出来的？
还是要告诉皇上，陆染月解了皇上燃眉之急，全是他这个爹爹教导有方？
他能说什么？
陆夫人没想到自己这一问，将陆政玄问地双目圆睁，整个人突然如同被定住一般呆立不动。
“老爷？老爷！”
她以为陆政玄是突发了什么急症，慌忙之间，又是揉他手掌虎口穴位，又是让碧荷赶紧打扇，又是让曹小川赶紧去厨房端凉茶……
陆政玄颓然坐回凳子上，半晌，眼里才渐渐映出陆夫人与碧荷盯着他的焦虑的脸，面容才一点点恢复了正常。
“别忙活了。替我换下朝服吧……”
阻断瘟疫传染的方子八百里加急、一夜之间传了出去。
第三日太和门早朝。
太医院院使宁广上奏，阻断瘟疫传染之法传至各地，各地州府具已回函医疗部署情况。
“……目前除最远的南麓州尚未回函，其余州府已经全部落实。”
皇帝满意点点头，这个办事效率他还算满意。
不过随之宁广又提出新的问题。
因急药材需用量大，各地均反馈了公办药库存量不足的情况。就此，太医院提出，京都周边地区由朝廷生药局支援；其余地区，建议公银从药商私库采买。
说到银钱，这就不单单是太医院的事，还牵涉到户部，况且这笔钱支出不小，需详议，几位大臣就此问题怎么处理更为妥善先后表奏……
陆政玄却没心思将后续听进去。
瘟疫已经得治？他虽不是太医院官员，但是这个瘟疫兼办当了大半年的时间也不是白白挂名，操的心思、掉的头发，没比太医们少多少。
为什么这个消息，他是最后一个知晓？为什么没人来通报？
拖了这么久的疫病，怎么突然就可控了？谁想到的解决之策？
如此重要的事情，前面不声不响，突然就这么放到朝堂上议论开，他这个兼办还是从别人耳朵里听来，倒像是与他毫不相干。皇上会不会怪罪他疏漏之责？
带着一肚子的疑惑，陆政玄恍恍惚惚下了朝，又恍恍惚惚去工部衙门。
才到那边，陆政玄立即差人去了陆府，将曹小川叫了来。
吩咐他赶紧去打听打听，是个什么情况。
曹小川是个灵光的，从工部衙门出来，就直往南城十街二十四巷而去。谁都知晓，那边是京都疫情最严重的一个隔离区。想必能在那边打探出什么情况来。
他也确实找到了准头。
当天傍晚，陆政玄下衙回府，才从曹小川那里知道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你说，阻断传染的方法，是染月找到的？”
陆政玄腾地站了起来。
“染月？咱们府里的七小姐染月？我的女儿染月？”
他再三确认，曹小川都是点头。
染月，他怎么从不知晓这个女儿竟然还会医术？瘟疫的事情拖这么久，她四月回到京都，没多久想必就应该知晓他这个爹爹兼管瘟疫一事，既然她知晓解决方法，为什么之前不说？
“她是怎么找到关键的，你可打听到？”
这些事情，只要身在疫区的人都知晓。陆染月前一天去疫区四处奔走了一天，第二天就带着解决办法去找疫区主管，还料事如神地预知了统卫发病一事，这些，已经在疫区小范围内传遍了。
只是疫区尚未解除隔离，不与外界互通消息，导致外界除了高烜与皇帝外，其他人都不知晓一切希望都来源于陆染月。
曹小川有心，到疫区一问，才都清楚了。
陆政玄当下问起，他便毫无隐瞒地报给老爷。
“这么说，她也是偶然才发现……”陆政玄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些，初初听来，他还以为陆染月以前是故意知而不告。
“……也不对……”听曹小川所言，算算时日，陆染月找到解决之法是在五日之前，陆政玄是今天才得知，这期间，皇上知晓、下诏各地、各地又回函，发了生这样多的事情……
“她为何不第一时间来告诉我？她难道不知我一直兼管瘟疫之事？”
不，不会。归宁之日，他还借机提点过她，那时他以为瘟疫无望，曾有打算让这个女儿想办法让高府的人出面，替在他皇上面前讲情。所以，她不会不知……
还是说，实际是这样的情况：染月找到办法后，借助高烜自己进宫面圣，呈上良策？这个女儿，是想将功劳独揽！
一旦有了这个念头，陆政玄就再也无法去考虑别的可能。
陆染月，他的女儿，怎么能如此自私？！
“小川，快将朝服取来替我换上，我要即刻进宫面圣！”
“老爷？您这个点去，恐怕还没到，宫门就要下钥了。”曹小川不知道老爷此举用意，在一旁劝到。
“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回房换衣服快点。”我看书 kshu.
他现在就着一股劲儿，凡事不经考虑，直冲冲就往外赶，着急忙慌到了正院。
迎面遇上陆夫人。
“老爷！”
“我这里正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下人说你回了府，在书房呆着。我想着你忙，怕打扰你，便忍了忍，在房里坐等一会儿，坐等右等你没来，我等不了了，正准备来书房，结果你就来了。”
她满脸喜色地说个不停。
陆政玄没功夫搭理她。
“什么事都先放一放，晚上我回来再说。”
“您要出去？”
陆夫人热脸贴了冷臀，没来的及气，先疑惑着陆政玄这么忙天荒地是做什么？
“曹小川儿！”
陆夫人叫住跟在陆政玄后面的曹小川。
“夫人，”
“这是遇上什么急事儿了？”
“老爷要进宫面圣！”
“现在这个时间点儿？”
“是。”
陆夫人一听，也赶紧返身回了正房。
跨进门里一看，陆政玄已经将官服套上了，还没来得及扣扣子。
“老爷，我听曹小川说您现在要进宫？”
“别闲打听，赶紧来帮我更衣，再晚点，宫门下钥我今日就见不了皇上了。”
陆夫人不知他所谓何事，但瞧他的样子，确实挺紧急，二话不说，上前帮他整理衣衫。
这些事情还是得妇人来，她这一上手，很快就替他打理顺当。
“您这么晚进宫，是要跟皇上说什么事儿？”
陆夫人一边将门襟最后一点褶皱拉平整，一边顺口询问。
“说什么？当然是要说……”
要说什么？
没想到，陆夫人这无心的一问，倒是把陆政玄问住了……
仿佛一盆冷水，从天而降，从头泼到脚。
连带着他心头一股子火，也给扑灭了……
对啊，他此刻去面见皇上，要说什么？
治理瘟疫的对策都已经传遍全国，难道他此刻要去找皇上说，那对策不是陆染月想出来的，是他陆政玄想出来的？
还是要告诉皇上，陆染月解了皇上燃眉之急，全是他这个爹爹教导有方？
他能说什么？
陆夫人没想到自己这一问，将陆政玄问地双目圆睁，整个人突然如同被定住一般呆立不动。
“老爷？老爷！”
她以为陆政玄是突发了什么急症，慌忙之间，又是揉他手掌虎口穴位，又是让碧荷赶紧打扇，又是让曹小川赶紧去厨房端凉茶……
陆政玄颓然坐回凳子上，半晌，眼里才渐渐映出陆夫人与碧荷盯着他的焦虑的脸，面容才一点点恢复了正常。
“别忙活了。替我换下朝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