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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梅特塔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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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梅特塔隆去找了拉斐尔。
当时拉斐尔正在圣山生命的风之谷中聚精会神地摆弄药草花茗，全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直到梅特塔隆顺手抽走了他捏在手中的一茎叶脉，他才抬起头来，神情震惊的让梅特塔隆以为他见着了恶魔。
“干啥呢，我又没堕天，你那什么表情？”
拉斐尔垂下眼：“没什么，只是……很惊讶。”
默示录之后，梅特塔隆从来没有主动来找过他，而除了必要，拉斐尔也尽量不去打扰梅特塔隆，平日里，他们的交集就好像消失了一般。
梅特塔隆显然也并不想多与拉斐尔闲谈，只单刀直入地问：“你了解以诺多少？”
“我……不怎么了解他？”
“哦？我倒是看见你上次牵着他的手在伊甸园里闲逛嘛。”
拉斐尔猛然一惊：“那时候你也在吗？”
“我可是碰巧，看见了那匹倒霉的小天马呢，怎么，不准备和我讲讲是怎么回事么？”
“这事我真不知道，弥赛亚殿下并没有告诉我。”
“这样啊，那还怨不得你，看来是父神下了封口令了。”梅特塔隆把草茎叼在嘴里，若有所思，然后他眼眸子一转，忽然上前一步，似笑非笑地搭上了拉斐尔的肩膀，“拉斐尔，我想托你办一件事情，不知你答应不答应？”
“……什么事？”
“答不答应？”梅特塔隆微微挑起眉毛，咬着字句又重复了一遍。
“我……”拉斐尔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梅特塔隆带着些许笑意和寒意的眼，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答道，“我答应。”
“真是乖孩子，就像是……”许是想到了自己是来“求”人家的，梅特塔隆收了口，略一正色才继续道，“我要知道以诺的身世。”
拉斐尔不由得想起了弥赛亚在手掌中写的那一行小字，默不作声。
“当然，你不会故意去问父神或者是圣子再回来告诉我他们不愿说吧。他是谁，他自己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无论如何都要一纠到底吗？”
“你不是应该最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干的么？”
拉斐尔不再说话，他知道，让梅特塔隆变得不再相信任何事物的罪魁祸首的确是自己。
“那，就这样好啦。”梅特塔隆转身欲走。
“等一下！”拉斐尔喊住他，“其实我不觉得我和以诺很熟，至少没有熟到可以直接问他身家的程度。”
梅特塔隆停住，托腮思考了一会，似乎觉得拉斐尔所言非虚，毕竟直接去盘问别人出生父母这种事情，多少有些不礼貌。
“这样吧，反正我也不是很急，你没事多去陪陪他呗，混熟了再找个机会顺口问问也不迟。”
拉斐尔脸上显出几分为难：“……我现在，基本上抽不开身离开翼光殿。”
他不得不想到现在应该蹲在米迦勒身边的无翼天使，自从他和米迦勒接下了这么一个略微顽皮的家伙，就基本上没安生过。为了照管方便，他搬到了米迦勒位于七重天的宫殿中居住，今天也是他趁着米迦勒有空，才抽身来打理风之谷的植物。
“啥？你什时候跑去和米迦勒同//居了？”梅特塔隆脸上浮现出一抹既有戏谑又有阴冷的神情来，语调也不觉提了半分。
“……不是你想的那样！！！”拉斐尔被梅特塔隆这话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是因为父神托付给我们照顾的无翼天使，以诺封翼仪式上出现的那个！”
“那家伙啊，我还当无端蒸发了呢，他怎么了？”
“他经常喜欢乱跑，所以必须随时盯着。”
“原来如此，看来父神也怕流言蜚语啊。不过这事儿不碍，我来管，一会儿我就去和米迦勒商量。但是调查以诺的事情可千万别惊动他，省得他又苦口婆心地教训我小题大做。”
拉斐尔无奈地点了点头，梅特塔隆认准了要干什么，凭他绝对改变不了。
梅特塔隆没有再多做逗留，一拍翅膀就向上方飞去，直指七天。
只是待他飞到了六重天时，却远远看见米迦勒从不远处飞上来，也同样是急急地往七重天去。
“嗨，天使长大人，你竟然没呆在翼光殿里盯着那家伙，真的没问题吗？”梅特塔隆挥了挥翅膀加速追上了他。
“咦，你怎么会知道那家伙？”米迦勒目露惊讶，只是依然飞的迅速，一点不怠慢。
“找拉斐尔闲谈无意中听说的。
“真稀奇，你竟然主动去找拉斐尔？”
“怎么不能，他都住到你殿里去了，当时可把我震惊的。我还在想难道我们的大天使长大人单身这么久了也想到要找一个伴儿了？后来才想这不太可能啊。你找谁也不可能找他对不对？”
“……你一天到晚都想什么。”米迦勒叹了口气，“没事少嚼舌头。”
“嘿，我说啊，不然你去和加百列去凑一对得了。”
“梅特塔隆，请稍微正经一点行吗？”
“正经一点，好啊，那我就问一个很正经的问题咯。”
“……”
“曾经你还是黄金翼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禁//欲系的啊，可似乎自从某天开始父神赐给了你这翡翠六翼，你就变得身处世外了？”
米迦勒的面色突然沉了一沉，然后很快掩饰了过去：“这问题很正经吗？我算是看出来了，□□还是不离十，你原来绝对是和阿撒兹勒来往太多了。”
“哪有啊，你难道没听出来我只是用一种很委婉的方式询问父神为何会赐给你如此与众不同的翅膀吗？”梅特塔隆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到米迦勒试图转移话题，而是穷追问着不放。
这一次，米迦勒显然严肃了起来，他放缓了速度，回过身来正视着梅特塔隆：“梅特塔隆，即便我们是御前天使，也绝不要过分揣度神意。”
“哦不，我当然没有妄图胡乱揣度了，所以我不是来问你了吗？”
“我翡翠之翼也背了有几个纪元了，都不见你询问，今天这是怎么了？”
“哎，既然你不愿意回答，那我换一个另外的问啊。”梅特塔隆也学米迦勒，摆上了满脸严肃。
米迦勒只觉得一层冷汗往外冒，他总觉得今天梅特塔隆来者不善，有刻意找他茬之嫌。只是平日里他和梅特塔隆的关系怎么看都算哥们，没理由让这揭伤疤不留痕迹的主顾来刁难他不是？
“你说，当年默示晨昏之战，为什么圣母会上前线？父神究竟是为何会派她来到战场啊。”
米迦勒心中一紧，他寻思着也许是梅特塔隆这两天做了噩梦，再次受了刺激，才会这般，心中不觉也升起一股感伤：“也许有不得已的理由吧。”
梅特塔隆叹了一口气，默默望向居于原动天之巅的圣殿，接近喃喃道：“可是我想知道啊，我们对父神绝对的虔诚，但是父神，却总是对我们有所保留，我该说这是我们的悲哀吗？”
“梅特塔隆！”米迦勒的声音一下凌厉了，“你这话可是什么意思？”
“千万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也许我们还不够优秀，父神担心我们力不能及，才总是独自揽下一些事情吧。”
“抱歉，我会错意了。”米迦勒愣了一愣，眸光微微一黯，“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他在这个瞬间想起了父神将封印锁钥交付于他的时候，嘱咐了多遍的话：“绝对不能让这段神力记纹泄露，一丁点都不能。”而在他的翅膀绽放出翡翠光华之时，父神却道了一句微不可闻的叹息：“圣灵之记，本不该是天使之躯所能负荷的……历史啊，这是我的过错。”
“只是，发生的事情终究是无可挽回，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你真了不起。”梅特塔隆笑了，“玛利亚与你是青梅竹马，我一直觉得，在心里最过不去这道坎的是你。”
“真正没过去的只有你。”米迦勒停了下来，悬在梅特塔隆对面，“而你真正过不去的坎，是拉斐尔。”
“难道你就能原谅他吗？”
米迦勒默然半晌才答：“至少我可以做到不恨他。”
“所以，你也没有原谅他，只是表面上没有责难他而已。”
“我说不过你。”米迦勒叹了口气，“但我确实担心你，你要是一直这样纠下去，总归是……”
梅特塔隆拍了拍翅膀，飞上去与米迦勒并肩而立：“总归是要堕天的是不是？”
“……！瞎说什么呢你！”
“哈哈，看你急的，开玩笑开玩笑。”梅特塔隆抖了抖翅膀，然后神情便少了几分调笑，“米迦勒，你说的对，我也不能再这么颓唐下去了。”
米迦勒惊讶的瞪大眼睛打量他：“不是开玩笑？”
梅特塔隆认真地点了点头。
“难以置信，但你能走出来，真是太好了。”
米迦勒确实是感到十分欣慰的，梅特塔隆虽说并不算太年轻了，可是论及心性，却离成熟相去甚远，他很偏执，虽然他从不承认。而且可怕的是，一旦他拗定了的事，外力无论如何无法扭转。
所以他若是能够自己看开，米迦勒自然高兴。
“话说你这是也往原动天飞呢？”
“嗯，本来就是去找你的，碰巧路上就碰到了。”
“你别告诉我就是为了刁钻我才来的啊？”米迦勒和他打趣了一句。
“瞧你说的。”梅特塔隆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啊对了，你刚才飞的很急？”
“！被你一搅和我差点忘了，我得赶紧回去。不然那家伙……”
“父神托付给你们的那个天使很难管教吗？”
“岂止是难管教啊，简直就是对我们说的完全不闻不问好吗？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没有听觉。”
“这还真是一言难尽的样子呢，他喜欢乱跑？”
“是啊，虽然在我们眼皮底下还挺安分的，可只要一离了视线，就不好找了。”
“需要我帮忙吗？”
“你？”
“盯的功夫，我可不浅哟，二十四小时全天监控，保证不会给你整没，看你现在这冲上冲下，也真够呛的。”
“……”
“我的情报宮系统你还不放心？”
“……那倒不用上升到那个高度，不过你愿意帮忙当然好啊！多谢。”
梅特塔隆的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他兜了这么大一圈，也就为了这一个目的而已。毕竟懒散了如此之长的光阴，突如其来地向米迦勒提出一起照顾那无翼天使的事情，着实显得太出过于突兀了，何况，那还同样是拉斐尔的工作，于情于理容易走漏了马脚。
接下来他们都卯足了劲头快速飞行，再过了不久就到达了翼光殿。只是当米迦勒火烧火燎地跑到了偏殿以后，就愣了，那无翼天使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喂，不用这么快吧，我只出去了十分钟不到啊！”
翼光殿里传出大天使长米迦勒无奈而接近崩溃的呐喊。
几天后，梅特塔隆去找了拉斐尔。
当时拉斐尔正在圣山生命的风之谷中聚精会神地摆弄药草花茗，全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直到梅特塔隆顺手抽走了他捏在手中的一茎叶脉，他才抬起头来，神情震惊的让梅特塔隆以为他见着了恶魔。
“干啥呢，我又没堕天，你那什么表情？”
拉斐尔垂下眼：“没什么，只是……很惊讶。”
默示录之后，梅特塔隆从来没有主动来找过他，而除了必要，拉斐尔也尽量不去打扰梅特塔隆，平日里，他们的交集就好像消失了一般。
梅特塔隆显然也并不想多与拉斐尔闲谈，只单刀直入地问：“你了解以诺多少？”
“我……不怎么了解他？”
“哦？我倒是看见你上次牵着他的手在伊甸园里闲逛嘛。”
拉斐尔猛然一惊：“那时候你也在吗？”
“我可是碰巧，看见了那匹倒霉的小天马呢，怎么，不准备和我讲讲是怎么回事么？”
“这事我真不知道，弥赛亚殿下并没有告诉我。”
“这样啊，那还怨不得你，看来是父神下了封口令了。”梅特塔隆把草茎叼在嘴里，若有所思，然后他眼眸子一转，忽然上前一步，似笑非笑地搭上了拉斐尔的肩膀，“拉斐尔，我想托你办一件事情，不知你答应不答应？”
“……什么事？”
“答不答应？”梅特塔隆微微挑起眉毛，咬着字句又重复了一遍。
“我……”拉斐尔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梅特塔隆带着些许笑意和寒意的眼，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答道，“我答应。”
“真是乖孩子，就像是……”许是想到了自己是来“求”人家的，梅特塔隆收了口，略一正色才继续道，“我要知道以诺的身世。”
拉斐尔不由得想起了弥赛亚在手掌中写的那一行小字，默不作声。
“当然，你不会故意去问父神或者是圣子再回来告诉我他们不愿说吧。他是谁，他自己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无论如何都要一纠到底吗？”
“你不是应该最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干的么？”
拉斐尔不再说话，他知道，让梅特塔隆变得不再相信任何事物的罪魁祸首的确是自己。
“那，就这样好啦。”梅特塔隆转身欲走。
“等一下！”拉斐尔喊住他，“其实我不觉得我和以诺很熟，至少没有熟到可以直接问他身家的程度。”
梅特塔隆停住，托腮思考了一会，似乎觉得拉斐尔所言非虚，毕竟直接去盘问别人出生父母这种事情，多少有些不礼貌。
“这样吧，反正我也不是很急，你没事多去陪陪他呗，混熟了再找个机会顺口问问也不迟。”
拉斐尔脸上显出几分为难：“……我现在，基本上抽不开身离开翼光殿。”
他不得不想到现在应该蹲在米迦勒身边的无翼天使，自从他和米迦勒接下了这么一个略微顽皮的家伙，就基本上没安生过。为了照管方便，他搬到了米迦勒位于七重天的宫殿中居住，今天也是他趁着米迦勒有空，才抽身来打理风之谷的植物。
“啥？你什时候跑去和米迦勒同//居了？”梅特塔隆脸上浮现出一抹既有戏谑又有阴冷的神情来，语调也不觉提了半分。
“……不是你想的那样！！！”拉斐尔被梅特塔隆这话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是因为父神托付给我们照顾的无翼天使，以诺封翼仪式上出现的那个！”
“那家伙啊，我还当无端蒸发了呢，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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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看来父神也怕流言蜚语啊。不过这事儿不碍，我来管，一会儿我就去和米迦勒商量。但是调查以诺的事情可千万别惊动他，省得他又苦口婆心地教训我小题大做。”
拉斐尔无奈地点了点头，梅特塔隆认准了要干什么，凭他绝对改变不了。
梅特塔隆没有再多做逗留，一拍翅膀就向上方飞去，直指七天。
只是待他飞到了六重天时，却远远看见米迦勒从不远处飞上来，也同样是急急地往七重天去。
“嗨，天使长大人，你竟然没呆在翼光殿里盯着那家伙，真的没问题吗？”梅特塔隆挥了挥翅膀加速追上了他。
“咦，你怎么会知道那家伙？”米迦勒目露惊讶，只是依然飞的迅速，一点不怠慢。
“找拉斐尔闲谈无意中听说的。
“真稀奇，你竟然主动去找拉斐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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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天到晚都想什么。”米迦勒叹了口气，“没事少嚼舌头。”
“嘿，我说啊，不然你去和加百列去凑一对得了。”
“梅特塔隆，请稍微正经一点行吗？”
“正经一点，好啊，那我就问一个很正经的问题咯。”
“……”
“曾经你还是黄金翼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禁//欲系的啊，可似乎自从某天开始父神赐给了你这翡翠六翼，你就变得身处世外了？”
米迦勒的面色突然沉了一沉，然后很快掩饰了过去：“这问题很正经吗？我算是看出来了，□□还是不离十，你原来绝对是和阿撒兹勒来往太多了。”
“哪有啊，你难道没听出来我只是用一种很委婉的方式询问父神为何会赐给你如此与众不同的翅膀吗？”梅特塔隆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到米迦勒试图转移话题，而是穷追问着不放。
这一次，米迦勒显然严肃了起来，他放缓了速度，回过身来正视着梅特塔隆：“梅特塔隆，即便我们是御前天使，也绝不要过分揣度神意。”
“哦不，我当然没有妄图胡乱揣度了，所以我不是来问你了吗？”
“我翡翠之翼也背了有几个纪元了，都不见你询问，今天这是怎么了？”
“哎，既然你不愿意回答，那我换一个另外的问啊。”梅特塔隆也学米迦勒，摆上了满脸严肃。
米迦勒只觉得一层冷汗往外冒，他总觉得今天梅特塔隆来者不善，有刻意找他茬之嫌。只是平日里他和梅特塔隆的关系怎么看都算哥们，没理由让这揭伤疤不留痕迹的主顾来刁难他不是？
“你说，当年默示晨昏之战，为什么圣母会上前线？父神究竟是为何会派她来到战场啊。”
米迦勒心中一紧，他寻思着也许是梅特塔隆这两天做了噩梦，再次受了刺激，才会这般，心中不觉也升起一股感伤：“也许有不得已的理由吧。”
梅特塔隆叹了一口气，默默望向居于原动天之巅的圣殿，接近喃喃道：“可是我想知道啊，我们对父神绝对的虔诚，但是父神，却总是对我们有所保留，我该说这是我们的悲哀吗？”
“梅特塔隆！”米迦勒的声音一下凌厉了，“你这话可是什么意思？”
“千万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也许我们还不够优秀，父神担心我们力不能及，才总是独自揽下一些事情吧。”
“抱歉，我会错意了。”米迦勒愣了一愣，眸光微微一黯，“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他在这个瞬间想起了父神将封印锁钥交付于他的时候，嘱咐了多遍的话：“绝对不能让这段神力记纹泄露，一丁点都不能。”而在他的翅膀绽放出翡翠光华之时，父神却道了一句微不可闻的叹息：“圣灵之记，本不该是天使之躯所能负荷的……历史啊，这是我的过错。”
“只是，发生的事情终究是无可挽回，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你真了不起。”梅特塔隆笑了，“玛利亚与你是青梅竹马，我一直觉得，在心里最过不去这道坎的是你。”
“真正没过去的只有你。”米迦勒停了下来，悬在梅特塔隆对面，“而你真正过不去的坎，是拉斐尔。”
“难道你就能原谅他吗？”
米迦勒默然半晌才答：“至少我可以做到不恨他。”
“所以，你也没有原谅他，只是表面上没有责难他而已。”
“我说不过你。”米迦勒叹了口气，“但我确实担心你，你要是一直这样纠下去，总归是……”
梅特塔隆拍了拍翅膀，飞上去与米迦勒并肩而立：“总归是要堕天的是不是？”
“……！瞎说什么呢你！”
“哈哈，看你急的，开玩笑开玩笑。”梅特塔隆抖了抖翅膀，然后神情便少了几分调笑，“米迦勒，你说的对，我也不能再这么颓唐下去了。”
米迦勒惊讶的瞪大眼睛打量他：“不是开玩笑？”
梅特塔隆认真地点了点头。
“难以置信，但你能走出来，真是太好了。”
米迦勒确实是感到十分欣慰的，梅特塔隆虽说并不算太年轻了，可是论及心性，却离成熟相去甚远，他很偏执，虽然他从不承认。而且可怕的是，一旦他拗定了的事，外力无论如何无法扭转。
所以他若是能够自己看开，米迦勒自然高兴。
“话说你这是也往原动天飞呢？”
“嗯，本来就是去找你的，碰巧路上就碰到了。”
“你别告诉我就是为了刁钻我才来的啊？”米迦勒和他打趣了一句。
“瞧你说的。”梅特塔隆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啊对了，你刚才飞的很急？”
“！被你一搅和我差点忘了，我得赶紧回去。不然那家伙……”
“父神托付给你们的那个天使很难管教吗？”
“岂止是难管教啊，简直就是对我们说的完全不闻不问好吗？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没有听觉。”
“这还真是一言难尽的样子呢，他喜欢乱跑？”
“是啊，虽然在我们眼皮底下还挺安分的，可只要一离了视线，就不好找了。”
“需要我帮忙吗？”
“你？”
“盯的功夫，我可不浅哟，二十四小时全天监控，保证不会给你整没，看你现在这冲上冲下，也真够呛的。”
“……”
“我的情报宮系统你还不放心？”
“……那倒不用上升到那个高度，不过你愿意帮忙当然好啊！多谢。”
梅特塔隆的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他兜了这么大一圈，也就为了这一个目的而已。毕竟懒散了如此之长的光阴，突如其来地向米迦勒提出一起照顾那无翼天使的事情，着实显得太出过于突兀了，何况，那还同样是拉斐尔的工作，于情于理容易走漏了马脚。
接下来他们都卯足了劲头快速飞行，再过了不久就到达了翼光殿。只是当米迦勒火烧火燎地跑到了偏殿以后，就愣了，那无翼天使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喂，不用这么快吧，我只出去了十分钟不到啊！”
翼光殿里传出大天使长米迦勒无奈而接近崩溃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