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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桑姑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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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云翠端着药进来了。药碗上腾着热气，散发出浓郁的药香。
桑姑跟在后面，低着头，像是受惊的小兽。她的脚步虚浮，走路时微微摇晃。
苏沐雨正要说话，却见桑姑忽然捂住鼻子，身子一个踉跄。
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流下，在洁白的地砖上绽开刺目的红色。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夏荷的惊叫声划破了寒苑的寂静。
“桑姑姐姐，你的鼻子怎么流血了？”她慌乱地扑过去，手足无措地看着桑姑脸上不断滑落的鲜血。
“我、我也不知道......”桑姑声音虚弱，身子微微摇晃，像是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她的目光有些涣散，似乎连站立都变得困难
“快！扶她坐下！”苏沐雨连忙起身，一把扶住摇晃的桑姑。
云翠眼疾手快地扯过手帕，赶忙将人扶到一旁的椅子上。“你这身子骨太弱了，喝点药都受不住。”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为桑姑擦拭脸上的血迹。
“快仰起头来！”云翠焦急地说道，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急促起来。
苏沐雨却立即出声制止：“不可！”她快步走到桑姑身边，“让她低着头，血自然会止住。仰着头反而会让血倒流，更加危险。”
众人面面相觑，从未听说过这样的说法。但苏沐雨说话时那种笃定的语气，却让人不由自主地选择相信。
地上的血迹越积越多，暗红色的液体在青石板上蜿蜒，如同一条细小的溪流。桑姑的脸色也愈发红润，但那红却透着几分不正常，像是涂抹了劣质的胭脂。她的眼神开始涣散，身子摇摇欲坠。
“姑娘...我好晕......”话音未落，桑姑整个人向前栽去，如同折断的花枝。
苏沐雨和云翠虽然及时上前，却也只能勉强托住她不至于磕到头。两人合力将桑姑扶到一旁的软榻上，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
“别怕，别怕。”苏沐雨轻声安抚着桑姑，同时迅速检查她的情况。桑姑的手冰凉，额头却烫得吓人。
这一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桑姑身上。
没人注意到，李才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被角，指节泛白，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苏沐雨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给桑姑服下。很快，桑姑的鼻血就止住了，脸色也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云翠担忧地问道，“桑姑平日虽然疯疯癫癫的，但身子骨一向还算硬朗。”
苏沐雨没有立即回答。她的目光在房间内缓缓扫过，最后停留在那碗尚未动过的药上。
空气中除了药香，似乎还飘荡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异味。
躺在另一张软榻上的李才人急得直推夏荷：“快去帮忙！别愣在那里！”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焦虑，却又不敢太过用力。
夏荷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跑去端来一盆清水。她笨拙地打湿帕子，想要为桑姑擦拭额头，却被云翠接了过去。
将桑姑安置妥当后，苏沐雨的眉头越皱越紧。她转身看向桌上那碗乌黑的药汤，心中已有所察。那药汤还冒着热气，散发出浓郁的中药味道，却让人莫名感到一丝不安。
“云翠，桑姑今日可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苏沐雨的声音沉稳，却透着一丝紧张。
“没有啊！”云翠一边给桑姑擦汗，一边回答，“就是早上的小米粥、酥饼，还有这碗药......”说着，她突然瞪大了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苏沐雨拿起药碗仔细查看，随即脸色一变：“掌仪署送来的药材有问题，生地被换成了熟地。”她的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意。
李才人冷笑一声：“呵，若是我喝了这碗药......”她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以才人现在的身子，怕是会有性命之忧。”苏沐雨沉声道，目光在房间内扫视，似乎在寻找什么蛛丝马迹。
云翠闻言，立即将剩下的药汤倒掉，又翻出其他药材仔细检查。她的动作急切而仔细，生怕再出什么差错。
夏荷站在一旁，眼泪不住地往下掉：“都怪奴婢没用，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别自责了。”李才人打断了她的话，“这事与你无关。我本以为躲着些，就能平安度日。如今看来，这宫里是容不下一个安分的人。”
夏荷抹着眼泪：“小主若早有此觉悟......”
新熬的药汤很快送来，这次苏沐雨亲自检查过药材。李才人接过药碗，一口饮尽，面不改色。苦涩的药味在口中蔓延，却比不上心中的苦楚。
李才人靠在软榻上，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闲来无事，不如听我讲个故事......”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决绝。寒苑的寂静被打破，只剩下她缓缓道来的故事，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
云翠一边照顾着昏睡的桑姑，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夏荷则坐在李才人榻前，眼中还带着泪光。苏沐雨站在窗边，目光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的宫墙。
故事徐徐展开，仿佛一幅画卷在众人眼前缓缓铺开。李才人的声音时而高昂，时而低沉，将故事中的悲欢离合娓娓道来。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为寒苑镀上一层金色。桑姑的呼吸已经平稳，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我本名李苏霜。”李才人开口，声音轻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望向窗外的夜色，目光渐渐迷离，“说来也讽刺，虽是长安府尹李谦海的二女儿，可我这半生与李家却是毫无瓜葛。”
苏沐雨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帕子，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我娘是个爱读书的姑娘，在外公的教导下学得一手好诗画。”李才人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追忆，“那时候，十里八乡都传遍了，说秀才家有个知书达理的女儿，谁若娶了她，必定能旺家兴业。”
夏荷悄悄挪了挪脚步，站到了李才人身边。她太了解自家主子，每当提起往事，总会不自觉地陷入悲伤。
“那年春天，来了个自称要进京赶考的公子，说是想请教外公学问。”李才人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嘲讽，“他每日堵在门口，害得我娘连买菜都不敢出门。那时节，外公虽是秀才，可家境并不宽裕，教书也不过是勉强糊口罢了。”
话未说完，云翠端着药进来了。药碗上腾着热气，散发出浓郁的药香。
桑姑跟在后面，低着头，像是受惊的小兽。她的脚步虚浮，走路时微微摇晃。
苏沐雨正要说话，却见桑姑忽然捂住鼻子，身子一个踉跄。
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流下，在洁白的地砖上绽开刺目的红色。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夏荷的惊叫声划破了寒苑的寂静。
“桑姑姐姐，你的鼻子怎么流血了？”她慌乱地扑过去，手足无措地看着桑姑脸上不断滑落的鲜血。
“我、我也不知道......”桑姑声音虚弱，身子微微摇晃，像是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她的目光有些涣散，似乎连站立都变得困难
“快！扶她坐下！”苏沐雨连忙起身，一把扶住摇晃的桑姑。
云翠眼疾手快地扯过手帕，赶忙将人扶到一旁的椅子上。“你这身子骨太弱了，喝点药都受不住。”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为桑姑擦拭脸上的血迹。
“快仰起头来！”云翠焦急地说道，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急促起来。
苏沐雨却立即出声制止：“不可！”她快步走到桑姑身边，“让她低着头，血自然会止住。仰着头反而会让血倒流，更加危险。”
众人面面相觑，从未听说过这样的说法。但苏沐雨说话时那种笃定的语气，却让人不由自主地选择相信。
地上的血迹越积越多，暗红色的液体在青石板上蜿蜒，如同一条细小的溪流。桑姑的脸色也愈发红润，但那红却透着几分不正常，像是涂抹了劣质的胭脂。她的眼神开始涣散，身子摇摇欲坠。
“姑娘...我好晕......”话音未落，桑姑整个人向前栽去，如同折断的花枝。
苏沐雨和云翠虽然及时上前，却也只能勉强托住她不至于磕到头。两人合力将桑姑扶到一旁的软榻上，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
“别怕，别怕。”苏沐雨轻声安抚着桑姑，同时迅速检查她的情况。桑姑的手冰凉，额头却烫得吓人。
这一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桑姑身上。
没人注意到，李才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被角，指节泛白，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苏沐雨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给桑姑服下。很快，桑姑的鼻血就止住了，脸色也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云翠担忧地问道，“桑姑平日虽然疯疯癫癫的，但身子骨一向还算硬朗。”
苏沐雨没有立即回答。她的目光在房间内缓缓扫过，最后停留在那碗尚未动过的药上。
空气中除了药香，似乎还飘荡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异味。
躺在另一张软榻上的李才人急得直推夏荷：“快去帮忙！别愣在那里！”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焦虑，却又不敢太过用力。
夏荷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跑去端来一盆清水。她笨拙地打湿帕子，想要为桑姑擦拭额头，却被云翠接了过去。
将桑姑安置妥当后，苏沐雨的眉头越皱越紧。她转身看向桌上那碗乌黑的药汤，心中已有所察。那药汤还冒着热气，散发出浓郁的中药味道，却让人莫名感到一丝不安。
“云翠，桑姑今日可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苏沐雨的声音沉稳，却透着一丝紧张。
“没有啊！”云翠一边给桑姑擦汗，一边回答，“就是早上的小米粥、酥饼，还有这碗药......”说着，她突然瞪大了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苏沐雨拿起药碗仔细查看，随即脸色一变：“掌仪署送来的药材有问题，生地被换成了熟地。”她的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意。
李才人冷笑一声：“呵，若是我喝了这碗药......”她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以才人现在的身子，怕是会有性命之忧。”苏沐雨沉声道，目光在房间内扫视，似乎在寻找什么蛛丝马迹。
云翠闻言，立即将剩下的药汤倒掉，又翻出其他药材仔细检查。她的动作急切而仔细，生怕再出什么差错。
夏荷站在一旁，眼泪不住地往下掉：“都怪奴婢没用，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别自责了。”李才人打断了她的话，“这事与你无关。我本以为躲着些，就能平安度日。如今看来，这宫里是容不下一个安分的人。”
夏荷抹着眼泪：“小主若早有此觉悟......”
新熬的药汤很快送来，这次苏沐雨亲自检查过药材。李才人接过药碗，一口饮尽，面不改色。苦涩的药味在口中蔓延，却比不上心中的苦楚。
李才人靠在软榻上，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闲来无事，不如听我讲个故事......”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决绝。寒苑的寂静被打破，只剩下她缓缓道来的故事，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
云翠一边照顾着昏睡的桑姑，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夏荷则坐在李才人榻前，眼中还带着泪光。苏沐雨站在窗边，目光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的宫墙。
故事徐徐展开，仿佛一幅画卷在众人眼前缓缓铺开。李才人的声音时而高昂，时而低沉，将故事中的悲欢离合娓娓道来。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为寒苑镀上一层金色。桑姑的呼吸已经平稳，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我本名李苏霜。”李才人开口，声音轻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望向窗外的夜色，目光渐渐迷离，“说来也讽刺，虽是长安府尹李谦海的二女儿，可我这半生与李家却是毫无瓜葛。”
苏沐雨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帕子，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我娘是个爱读书的姑娘，在外公的教导下学得一手好诗画。”李才人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追忆，“那时候，十里八乡都传遍了，说秀才家有个知书达理的女儿，谁若娶了她，必定能旺家兴业。”
夏荷悄悄挪了挪脚步，站到了李才人身边。她太了解自家主子，每当提起往事，总会不自觉地陷入悲伤。
“那年春天，来了个自称要进京赶考的公子，说是想请教外公学问。”李才人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嘲讽，“他每日堵在门口，害得我娘连买菜都不敢出门。那时节，外公虽是秀才，可家境并不宽裕，教书也不过是勉强糊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