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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烜送的那柄古琴“鹤望”,陆染月很喜欢。
琴头三只仙鹤振翅欲飞,宛如其名。
一来她喜欢鹤,神仙故事中总是少不了的仙鹤;二来,她喜欢“鹤望”这名字,好似仙鹤在守望归人,又好似这柄琴带着美好的希望……
其实,在她还是陆稚月的时候,她很喜欢弹琴,琴音悠扬最能让人放松身心忘却烦恼,如坠仙境。可是自重生后,她便不再弹了。若不是那日映月故意设计她,她都快要忘了自己还会弹琴这件事。
自高烜送她鹤望后,她克制不住的心生欢喜,又逐渐重拾起这爱好。
高烜也在府里,自宁州回来后,他就很忙,这之后会更忙,恐怕陪陆染月的事情会很少,今天便专程空出这一下午的时间出来陪她。
陆染月在园子里抚琴与他听。雅儿与霜蔓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候着。
丫鬟竹笙忽而来报,说陆府的管家曹小川突然上门求见。
在陆府时,陆染月与曹小川没什么交集,倒是过去臻月与曹小川关系甚好。不过因为之前的机缘巧合,她也算暗中帮过曹小川与柳儿一把。
难道是为了柳儿来找她?
赵柔曾递过口信来,说陆染月给她指的拉拢曹小川的方法,她办成了。或许曹小川是知道了她在其中帮忙的事?专程来谢她?
陆染月看了一眼高烜,让竹笙将人请进来,趁这功夫,她大约与高烜说了下之前陆府里的事情。
不远处的雅儿也听到了竹笙的话,心下也是好奇的很,曹小川为什么找到高府来了?
不多一会儿,曹小川进来了。
见到高烜也在,先是一愣,随即赶紧向两位行了礼。
陆染月见他面容寡瘦,虽说整个人衣着礼仪还是得体妥当的,但是明显没有那种年轻人的精气神。这样子,可不像才圆了心愿定下亲事的人。
可是赵柔分明说,她说服了陆政玄,让陆政玄直接插手,将柳儿指给曹小川了。
“见过大人,见过少夫人。”
未及陆染月开口询问,行过礼后曹小川突然“咚”的一声给两人跪下了。
“曹管家,你这是做什么?”
“求大人、求少夫人帮帮我,柳儿她,失踪了……”
“柳儿失踪了?!”陆染月腾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听闻这个消息,与柳儿一向关系好的雅儿也是很吃惊,竟然没顾得上礼仪,也冲了上来。
“好好地怎么会失踪呢?你别是弄错了?”
高烜见陆染月主仆这么大反应,先让染月坐下来,让雅儿退回去。又令曹小川站起来,“你与柳儿的事情,我方才听染月说起。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曹小川虽说心头又急又痛,但是毕竟男子有泪不轻弹,又是在高氏夫妇面前,于是强忍着,让自己保持冷静,务必不要疏漏任何信息。
“五天之前的下午,柳儿像往常一样,到绣坊去替夫人取最新出的绣样,出去了就没再回来。我私下找了家丁帮忙寻找无果,将这事告诉了老爷,老爷也没得别的办法,也是遣了下人们去柳儿常去的地方询问,又在府里四处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到这时候,柳儿已经失踪两天了,老爷虽然平常待下人不错,但是说实话,我们这些下人的命不值钱,老爷能为个丫鬟动了那么多人力与精力,已算是仁至义尽,是而找了两天后,老爷的意思,就不想再在这件事上过多耗费府里的资源……”
“我本想去报官,可是老爷说……他说‘就是个丫鬟的事,何需惊动官府’,还说,知道我与柳儿有些情谊,不过这些都是虚的,伤心一阵也就过去了,到时候他再赐我一个丫鬟……”曹小川有些说不下去,他与柳儿是两情相悦,却一直被三小姐与夫人压着,还有碧桃横插一脚。经历那么多曲折,好不容易才定下来了,高兴没多久,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老爷怎么能这样说呢?”雅儿在一旁极小声地叹了一句。
柳儿姐姐那样好的人……
“我没办法,去找了柔娘,我与柳儿的事也是多亏了她才能成,想着找她帮忙,或许她能劝动老爷同意我去报官。柔娘却告诉我说,当初是少夫人您提出来的,让她促成我与柳儿的事情,说柳儿失踪的事,我直接来找您,您铁定不会袖手旁观。”
曹小川边说,边看高烜。他嘴里说求陆染月,实则是寄希望于高烜,高烜是大理寺卿,若是能动用大理寺的力量……
然而曹小川知道,寻常的小案子本不归大理寺管,但若是陆染月愿意出手,或许高大人能看在少夫人的面上出手帮他。
可是他与这位七小姐也没有什么交情。对于陆染月是否愿意帮他,他实在没什么把握。
在这个关头,未及陆染月表态,雅儿突然冲了出来,跪在陆染月与高烜面前。
“少爷,少夫人,求你们一定要帮帮曹小川,帮帮柳儿姐姐呀!”
“雅儿,你赶紧起来!”
“少夫人,我知道是谁,一定是碧桃!她不是一直仰慕曹管家吗?一定是曹管家与柳儿姐姐定亲了,她见不得别人好,才使了这等卑劣手段!”
曹小川也赶紧跪了下来,一起求陆染月。
其实雅儿所言,曹小川也曾这样怀疑过,可是碧桃虽然可疑,可是她也只是个府门内院的丫鬟,再说,她已经随三小姐嫁到了平陵侯夫府,而曹小川与柳儿定亲是那之后的事情。
“你们先起来。柳儿是个好姑娘我知道,她也曾帮过我。”陆染月一边说,一边看向高烜,柳儿帮她的事还与高烜有关呢。
当初所有人都瞒着她高烜克妻的事,只有柳儿一个人冒险让雅儿传话给她。
虽说她最终还是得嫁给高烜,但是她感念柳儿这一份心。
“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你想怎么找?有什么办法?还是我来吧。”高烜出言。
雅儿这才彻底放了心,赶紧转过头对曹小川道:“少爷少夫人愿意帮忙,只要少爷出手,肯定没问题。”
曹小川忙冲着高烜、陆染月两人磕头。
“曹小川,你快起来。雅儿,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