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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六十九章 梅花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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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姈到的时候已经申时了,也就是下午四点左右的时间。
    坐着喝了一个时辰左右的茶,天色就有些暗了。
    有笔友这层关系做铺垫,大长公主又是个善于引导话题的亲和长辈,两人相谈甚欢。
    当然大部分都是对方在说,时姈在听。
    晚间大长公主还留人吃晚饭,伍暄始终没出现,倒是伍暄的父亲廉郡王露过脸。
    他是给大长公主请安来的,顺便跟时姈点了个头,就走了。
    看着相貌周正,不苟言笑,不仅跟她想象中的乖顺孝子形象全然不符,又跟伍暄的俊俏,大长公主的风华貌美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上。
    看来伍家的颜值基因都是隔代遗传的。
    中途大长公主离席去解手,时姈起身去拿大饼裹羊肉烧时,眼尖地发现大长公主坐的软垫边上落了一朵花戒。
    藤丝编的环,枯黄色的小朵梅花,瞧着有些年头,还有点眼熟。
    时姈悄悄伸脖子,想看得更清楚些,一只苍老皱皮的手就将那梅花戒给拾走了。
    “殿下年纪大了,总爱掉东西,自己又不知,老奴悄悄给她送回去,县主就当不知道。”
    捡梅花戒的是大长公主身边经常跟着的一个婆子,时姈点点头,悄悄又坐回去。
    一顿饭吃完,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临走前时姈将准备好的礼物送上。
    不是多贵重的东西,但都是些生活中常用到的,养生保健的小玩意儿,还有些可以就着食物烹煮的珍贵大补药材。
    大长公主嘴角的笑就没褪|去过,给时姈装了几箱子的桃子带回去,还让公主府的府卫长行霄亲自护送她。
    能让大长公主如此热情厚待,可见是很喜欢她了。
    路上时姈悄悄掀开车帘子偷看骑马并行的行霄。
    虽然长着一副俊朗冷硬的样貌,却不难看出他的年纪也过了三十。
    看了会儿,她还是放下帘子。
    回到家里,打发葭倚去准备沐浴用的热水,时姈掩上房门,拿起桌案上的砚台边上一个小盒子。
    里面赫然是一朵颇有年头的梅花戒。
    是她第一次给大长公主写信时在砚台边发现的。
    同大长公主落下的那枚梅花戒一模一样。
    葭倚推门进去,想喊时姈去洗澡,就被她像是炫宝一样把一个小盒子怼到她面前。
    “你觉得这样好看吗?”
    葭倚看了眼:“好看,不过姑娘怎么将它装起来了?”
    夫人的遗物,姑娘向来不当个宝贝,就随随便便放在桌上,吹飞了也罢,压碎了也罢。
    今儿倒是转性了,莫不是又受什么刺激了?
    时姈合上盖子,手指似是珍惜般地轻轻摩挲着,“以前是我不懂事,如今懂事了。”
    虽然她脸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但葭倚就是觉得莫名心酸。
    姑娘虽被娇养着长大,但也是个自小便十分缺爱的孩子。
    她与姑娘一同长大,没人比她更清楚了,不然她也不会总顺着她,哪怕是当她行凶的刀!
    夜里,时慬正要睡下,突然小厮来报,时姈过来了。
    刚让人掌上灯,一转身就看到小姑娘穿着一身白裙子,披散着一头黑发,鬼魅一般轻飘飘晃进来。
    时慬:
    差点吓死老人家!
    “做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看她穿得一身单薄,脸色惨白惨白的,真是比鬼魅还像鬼魅,老人家心里又想开骂了。
    时姈连忙将怀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搁,软软开口:“阿姈有事想不通,睡不着。”
    “说吧,什么事?”
    时慬跟着坐下,瞥一眼,是个小盒子。
    再瞥一眼,盒子打开了,露出里面脆弱又古朴的小东西。
    那一瞬间,他的面色像是有些微变化,又似乎毫无变化。
    丫头怎么突然拿了这个东西过来?
    莫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时姈说:“今天大长公主殿下请阿姈过去喝茶,起身时从她身上也掉了个一模一样的出来,被她身边的婆子捡去了,阿姈觉得奇怪,但也不敢随便问,就来问您了,祖父若是知道,就告诉阿姈个明白,不然今晚都别想能睡好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
    时慬松了口气,却又觉得没那么简单,便瞪她,“女人家的事情,我一个老爷们能知道什么!保不齐是哪个不成器的下|流东西编来招惹人的。”
    “那他既送了大长公主殿下,又送了母亲!”时姈惊讶地捂住嘴。
    “骗人!大长公主殿下跟驸马爷伉俪情深,才不会跟母亲喜欢上同一个男人呢!而且而且母亲也不会背叛父亲的!”
    时慬:
    “谁跟你说她们俩那个什么了!是,是个姑娘家送的!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再去追究那个做什么!”
    一时瞎扯蛋,圆谎火葬场!
    时慬看小姑娘那复杂的眼神,明显是不相信的,甚至还往越来越离谱的方向飞驰而去,不禁有点后悔起自己方才随口那么一说。
    不过他也不打算再去解释了,由着她想歪,总比知道内情的好。
    “大晚上的不睡觉,非要来问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你来得也好,我正好也有话问你,你先前说让我替你寻一位书画大家去文香宴,后来呢,我可没听说有个叫连姜的姑娘在他跟前露过脸。”
    时慬冷冷哼了声,摆明了要将此事追究到底。
    时姈:
    “那天不是出了点事嘛,连姐姐那么厉害,以后总有机会的。”她敷衍着,直接一句话应付过去,甚至不给时慬再提起的机会。
    “若是同一个人送的东西,她们还如此珍惜,说明是极好的关系,莫非母亲跟大长公主殿下也是认识的?”
    话题绕到重点上头了。
    时慬沉默了会儿,回答:“大长公主当年在雍京也是出了名的纨绔风|流,谁不认识她,总有些瞎了眼的王孙公子恨不得此生拜倒在她裙下,可惜最终也只有一个伍状元收得住她。”
    时姈:
    是不是跑题了?听着这里头似乎还有些不可言说的内情?
    “那祖父是不是也”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语带促狭打趣。
    时慬恼羞成怒:“又瞎说什么混账话!我眼珠子好使得很!这辈子就看上了你祖母一人,再瞎说就给我滚去祠堂抄经去!”
    “阿姈开玩笑的嘛。”
    “滚滚滚,大晚上的你不睡我还要睡觉呢!”
    “等等,我盒子没拿呢”
    时姈溜到桌边抱起小盒子,然后很快砰的一声,被关在了凉风簌簌的门外。
    差点又蹭了一鼻子灰。
    好在,该知道的,她也了解清楚了。
    书里提过,原主的父母死于一次领差外出时遇见的山石滑坡。
    夫妻双双坠入山崖,尸骨无存。
    那年原主才三岁,是个不晓事的年纪,时湛也才六岁,皇帝也怜惜兄妹俩痛失双亲,一个给封了县主,另一个接入宫里当大皇子的伴读。
    父亲不用说,世族出身,顺顺利利考取功名,走入朝堂。
    母亲花瑛相反,是个极有名的人物。
    从平民窟里历尽磨难走出来的女将,年少时单枪匹马剿灭了一山头的盗匪,也曾于万人之中直取敌方上将首级,一身铁血钢筋,巾帼不让须眉。
    后来成了大齐颇有名声的将军
    再后来结识时父,嫁入时家,也不愿退居后宅,只做个安逸享乐的世族夫人,时父支持她,时家也宽容,不曾去束缚她的志向。
    也因此,早早葬送了她的性命。
    但在时慬心底,一直不愿让她过多了解花瑛的事情。
    可以悼念,可以回忆,只是不能深究。
    时姈有种预感,时家日后的倾覆,与花瑛夫妇的死因脱不去干系。
    文香宴结束后,便是放榜的日子了。
    之前的旬考成绩放榜延迟至文香宴结束后,这样也是为了尽可能地排除干扰因素,能更好地筹办文香宴。
    红榜整整竖了有好几排,一群人挤在榜前找自己的名字。
    连姜好不容易从扎堆的人群里挤了出来,衣服皱巴巴不说,头发也乱了。
    时姈在一边问:“连姐姐这回排第几?”
    “大多都在六七十。”
    连姜皱着眉头,显然不大满意。
    卫如英中肯评价,“那也算比之前进步了一些,你要是有阿姈的勤奋劲儿,也能挤进前三十去。”
    时姈连忙摆手,“我那叫临时抱佛脚,可不能学我,半条命都要折腾没了。”
    说话间隙还有人跟时姈打招呼。
    “荣安县主早。”
    “这回考得真好,都上前三十了。”
    “看不出来你也很厉害的,乐试上那一手让人惊艳。”
    “您身体好些了吗?脸色差了些,应该多休息的。”
    不管真心还是假意,奉承也好,嘲讽也好,她都扬起唇角,朝对方露出含蓄而友好的笑。
    自从孟秋瑾做的事情败露以后,仿佛颠了个儿,原本她拥有的好人缘都往时姈这边跑过来了。
    可能是乐试上露了惊艳的一手,也可能是太子的态度,还有她整个人往好的方向在转变,总而言之,时姈是彻底洗白了。
    倒是以往跟孟秋瑾走得很近的好姐妹们,个个受到了周围人的冷眼相待。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能跟品行败坏,心机城府极深的人一块处着,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离开书院后,时姈邀请连姜和卫如英去饭馆一道吃晚饭。
    这是在文香宴之前就约好的。
    饭馆是时姈挑的,虽不如宝祥楼出名,但也在这一代街坊也是极有代表性的一家特色吃食。
    三人下了马车,刚要进馆子,就见伙计站在门口往外驱赶一个白胡子老人家。
    “去去去,没钱还想喝什劳子酒,等领了钱再来!”
    “我都说了赊账,又不糊弄你们银子,你这小子听不懂人话吗?叫你们掌柜的出来,他认得我!”
    “掌柜的出门去了,到晚上才回来,不如你晚上再来?”
    老人家要气死了,立马指着那伙计的鼻子骂:“要不是我被人偷了钱袋子,何苦在这里受你这臭小子的气!区区一坛子三月秋,若非能助了棋兴,我上宝祥楼去买青酒也好过来你这里!”
    “等你拿钱来了再说,先上一边站去,别妨碍我这里做生意。”
    伙计没理会老人家,一看到时姈三人眼睛都直了,立马殷勤地过来带路了。
    “三位是吃菜吗?往里边请。”
    连姜悄悄说:“这伙计也是个狗眼看人低的,定是瞧那老人家穿着朴素,不像咱们三个,特别是阿姈,穿得就像个有钱的。”
    卫如英看不惯这种事,直接跟那伙计说:“一坛子三月秋多少钱,我帮那老人家付了,你给他酒。”
    老人家皱起鼻子走过来,“丫头你家住哪儿,回头我把银子给你送去。”
    他瞧着不大像是骗子,更像一个不大喜欢接受别人的恩惠,但又受了棋瘾驱使,只好勉勉强强接受的古怪老人家。
    卫如英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将自己家里的住址告诉他,还说了自己的姓氏,父亲的头衔。
    若这人是个骗子,听到侍御史的名头,只会怕。
    但老人家只是怎么高兴地应着,等伙计进去拿酒的时候,他扭头不经意瞟到时姈,突然扬起了眉。
    “你这丫头好生眼熟,不就是前几日帮我抓了贼的那个?”
    努力把自己的脸往连姜脑袋后边藏的时姈:
    不,她不是,她没有。
    老人家仿佛看不见她脸上的抗拒之色,还走几步上前瞧她,“就是你,那天你身边还跟着个男人,小两口做了好事不留名,反而跑得跟兔子一样快,世间少见这样的人了,今儿可算又让我给碰见了。”
    时姈:
    她只是陪傅敛游完湖后又沿着湖边走了一段路,竟然也能碰上有人打劫。
    可不得避着老人家跑!
    傅敛极不喜欢在人前现身,可能是身份的关系,也可能是自小就待在东宫,鲜少跟人接触,唯一一次破例还是在中秋灯会。
    天黑,人多,还有护卫隔开人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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