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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苑多年无人来往,怎会突然出现这等异象?”一个年长些的太监摇着头。
“依我看,这定是天意。”另一个太监压低声音,“帝王病重,御医束手无策,偏偏把能治病的苏姑娘关在这寒苑里...”
“嘘!”李公公猛地转身,目光如刀般扫过说话的太监,“慎言!”
清晨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吹得人打了个寒颤。李公公心头一紧,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若非宁妃从中作梗,污蔑李才人染了传染病,她早该被请去给帝王诊治了。
想到这里,李公公连忙挥手示意打开寒苑大门:“快去请苏姑娘出来!”
此时苏沐雨正在屋内为李才人施针。昨夜为李才人刺青耗费了太多精力,她的手指微微发颤,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屋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李才人苍白的面容。夏荷和云翠守在一旁,眼中满是疲惫。为了安排那些蚂蚁,她们忙活了大半夜,此刻困得直打哈欠。
“小姐,您也该歇息了。”夏荷轻声劝道,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
苏沐雨摇摇头,专注地看着银针:“再等等,还有最后三针。”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云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跌跌撞撞地起身去开门。
“公公大清早的来访,所为何事啊?”云翠打着哈欠问道,眼角还挂着困意。
李公公堆起笑脸,声音里带着讨好:“好消息!帝王已经下令让苏千金出宫了!”
云翠眼睛一亮,但很快又露出狐疑的神色:“这么突然?前两天不是还说让我们,非得在寒苑里关着吗?”
李公公被她这话噎得说不出话来,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他干笑两声:“这个...这个...”
“容我先去禀报小姐。”云翠转身进屋,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屋内,苏沐雨正和夏荷一起搀扶着李才人下床。李才人面色苍白,身子虚弱得像一片随时会飘落的树叶。
“小姐,李公公来传话说帝王让咱们出宫。”云翠低声说道。
苏沐雨微微点头,她知道自己的计策奏效了。那些蚂蚁组成的图案,正是她精心安排的。在这深宫之中,有时候不得不用些特别的手段来达成目的。
“夏荷,你去收拾一下行李。”苏沐雨吩咐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云翠,你去看看桑姑醒了没有。”
两个丫鬟应声而去,脚步声在空荡的寒苑里回响。
苏沐雨扶着李才人坐下,轻声道:“才人姐姐,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李才人虚弱地笑了笑,眼中泛着泪光:“多亏有你。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就...”
“姐姐别说这些。”苏沐雨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等离开这里,我一定会想办法替你讨回公道。”
门外,李公公和一众太监战战兢兢地等待着。他们都明白,若是耽误了苏姑娘给帝王看病的时机,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那蚂蚁显化的异象,分明就是上天的警示。
夏荷收拾行李时,手指微微发抖。这些日子在寒苑的经历,让她心有余悸。那些黑暗的角落里,不知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云翠去看望桑姑时,发现她正在院子里喂鸟。这些天来,她对苏沐雨格外照顾。
“桑姑,我们要走了。”云翠轻声说道。
桑姑慈祥地笑了笑:“去吧,去吧。这寒苑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她顿了顿,又道:“记得告诉小姐,有些事,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云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转身去收拾桑姑的东西。
苏沐雨站在镜前整理衣衫,镜中的自己面色憔悴,眼底带着化不开的疲惫。这些日子在寒苑的生活,让她明白了许多事。
权力的游戏从来都是无声无息的,就像那些蚂蚁,看似微不足道,却能在不经意间改变局势。
夏荷端来一盆温水,帮苏沐雨擦拭面庞:“小姐,您看起来很累。”
“没事。”苏沐雨闭上眼睛,感受着温热的水流过脸颊,“等出了寒苑,还有很多事要做。”
终于,一切收拾妥当。苏沐雨一行人准备离开寒苑。
李才人由夏荷和云翠搀扶着,脚步虚浮。苏沐雨走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座阴森的宫殿。
那些蚂蚁还在墙上爬行,芍药花的图案渐渐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李公公在前引路,一行人缓缓向宫门走去。晨风拂过,带来远处的钟声。
寒苑大门被推开的瞬间,几个太监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目光死死地钉在门边。阳光透过斑驳的门框洒落进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院中的阳光明媚得刺眼,苏沐雨眯了眯眼,心中暗自盘算着在寒苑耽搁的时间。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香料,那是她从北疆商人手中得来的珍贵之物。这些神秘的香料不仅能解百毒,更能让人容颜焕发,是她在这深宫之中最大的倚仗。
“李才人,小心脚下。”夏荷搀扶着李才人,缓步走出寒苑。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关切。
一阵微风拂过,李才人那张白皙的小脸泛起淡淡的粉红,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她步履轻盈,却又带着几分虚弱,让人不由得想起“西施捧心”这个典故。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生机,与之前那个奄奄一息的样子判若两人。
苏沐雨注意到那些太监痴迷的眼神,嘴角不着痕迹地勾起一抹弧度。她暗自得意,自己调配的那些北疆香料果然效果奇佳。这些来自异域的神秘物品,经她巧手调制,已然成了让李才人重获新生的灵药。
“你们几个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帮忙!”夏荷见那些太监看得出神,忍不住低声呵斥。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几个太监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上前帮忙。张太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迟疑道:“苏千金,方才进去的不是只有你们几位吗?这位姑娘...”
他的目光落在桑姑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桑姑低着头,双手紧握,身子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