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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验心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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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雨早有准备，轻描淡写道：“那是原本就在寒苑的姑娘，躲过了瘟疫，一直藏在枯井下。这么多年被误关在此，也该让她重见天日了。”
张太监面露难色，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这...如今时节敏感，若是她身上带有病症...”
“我既然敢带她出来，自然已经确认过她的身体。”苏沐雨打断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更重要的是，她体内竟有一种特殊的抗体，若能研制成药，说不定能在将来的瘟疫中救万民于水火。”
这番话让张太监眼前一亮，连忙道：“既然如此，那奴才这就安排人手将她抬出去。”他转身吩咐下人准备门板。
苏沐雨暗自冷笑，这些人果然都是趋利避害之辈。只要搬出“救民”二字，再许以好处，什么事都好办。她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太监宫女，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很快，桑姑被抬上门板，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寒苑。李才人回了栖凤宫调养，苏沐雨则带着云翠和桑姑返回明月宫。
途中，云翠忍不住小声问道：“小姐，您真的有把握能治好桑姑吗？”
苏沐雨看了眼身后跟着的人，压低声音道：“这事回去再说。”
云翠会意地点点头，不再多言。她跟在苏沐雨身边多年，深知自家小姐行事向来谨慎。
走在宫道上，苏沐雨能感觉到暗处投来的目光。这深宫之中，处处都是眼线，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那些人的耳目。她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盘算着对策。
张太监匆匆赶往宁妃处复命，却不想迎面飞来一只茶盏。瓷器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水溅了他一身。
“混账东西！谁让你放她们出来的？”宁妃怒不可遏，“本宫的话你是当耳旁风吗？”她的声音尖利，在殿内回荡。
张太监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地面：“娘娘息怒，奴才也是为了...”
“为了什么？”宁妃冷笑一声，“为了那个苏沐雨说的什么抗体？你真以为她会这么好心？”
张太监不敢抬头，身子微微发抖：“娘娘明鉴，奴才只是想着若真能研制出药来，对娘娘也是一件好事...”
“住口！”宁妃厉声打断，“本宫不需要你替本宫打算。给我盯紧她们，一有异动立刻来报。”
“是，奴才遵命。”张太监连连叩头。
与此同时，苏沐雨已经带着桑姑回到了明月宫。
苏沐雨回到明月宫时，暮色已经笼罩了整个宫苑。她站在院门前，望着熟悉的建筑轮廓，只觉浑身的疲惫一下子涌了上来。
庭院里的海棠花依旧开得热烈，花瓣上还沾着晚霞的余晖。这几日的寒苑之行，仿佛一场漫长的梦境，直到此刻踏上台阶，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终于回来了。
“姑娘！”瑶环和绣儿听到动静，连忙迎了出来。两人眼眶通红，显然这些天担心得不轻。
“我没事。”苏沐雨轻声安慰。
“姑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瑶环轻声道，“您先沐浴更衣吧。”
苏沐雨摆摆手：“先照顾好桑姑。”她转向绣儿，“去取些补气血的药来，再准备些清淡的粥食。”
“是。”绣儿应声而去，脚步匆匆。
苏沐雨在院中踱步，思绪纷乱。这时，绣儿又悄悄折返回来，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事？”
“是关于公子的...”绣儿咬了咬唇，“公子去云陵治水，走得匆忙，没来得及留下只言片语。”
苏沐雨心头一紧，随即又释然。她知道司空翊向来行事稳重，若非事态紧急，断不会不辞而别。想到他此刻可能正在云陵的堤坝上奔波，她心中既是担忧又带着几分自豪。
“无妨，”她淡淡一笑，“他为国事操劳，我又怎能任性。”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韩嬷嬷领着几个宫女匆匆而来，手中端着冒着热气的艾草水。
“可算回来了！”韩嬷嬷红着眼圈，“这些日子，老奴可担心坏了。”
苏沐雨心中一暖：“多谢嬷嬷挂念。”
韩嬷嬷正要说话，目光却落在了屋内的桑姑身上。她仔细打量着这个面色苍白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位是...”
“是我在寒苑救下的人，”苏沐雨解释道，“她叫桑姑，当年因缘际会被困在枯井中，一躲就是十几年。”
桑姑勉强支起身子，向韩嬷嬷行礼。多年不见天日，让她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整个人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原来如此，”韩嬷嬷叹了口气，目光中满是怜惜，“你我都是宫里的老人了，没想到你竟遭此劫难。”
桑姑缩在角落里，眼神飘忽不定，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方才那几句话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回忆往事对她而言实在太过沉重。
她偷偷打量着正在和韩嬷嬷说话的苏沐雨，心中暗暗庆幸众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苏沐雨身上，为她清丽的容颜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韩嬷嬷虽然年纪比她大不了几岁，但眼角的皱纹已经刻下了岁月的痕迹，配得上这一声“嬷嬷”的称呼。她站在那里，腰板挺得笔直，目光严厉地打量着桑姑。
宫里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即便是做着最清闲的差事，也总有操不完的心。桑姑低着头，感受着来自韩嬷嬷审视的目光，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这孩子看着倒是老实。”韩嬷嬷转向苏沐雨，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只是从寒苑出来的人......”
“桑姑就留在我身边服侍吧。”苏沐雨打断了韩嬷嬷的话，声音温柔如春风拂面，“不用做什么重要的事，能让她喘口气就好。至于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说。”
韩嬷嬷眉头微皱，显然还有些顾虑。她走到桑姑面前，不由分说地掀开她的衣袖查看手臂上的验心砂。
桑姑吓了一跳，但还是乖乖任由韩嬷嬷检查。验心砂完好无损，这才让韩嬷嬷稍稍放心。
“苏千金心善，在我们这些下人眼里就跟活菩萨似的。”韩嬷嬷语气缓和了些，转头对桑姑说道，“你从寒苑出来是遇到贵人了，以后好好伺候着，别辜负了苏千金的一片好心。”
桑姑连连点头，将这番话牢牢记在心里。她偷偷瞥了一眼苏沐雨，只见对方正对着自己微笑，那笑容温暖得让人心安。
苏沐雨早有准备，轻描淡写道：“那是原本就在寒苑的姑娘，躲过了瘟疫，一直藏在枯井下。这么多年被误关在此，也该让她重见天日了。”
张太监面露难色，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这...如今时节敏感，若是她身上带有病症...”
“我既然敢带她出来，自然已经确认过她的身体。”苏沐雨打断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更重要的是，她体内竟有一种特殊的抗体，若能研制成药，说不定能在将来的瘟疫中救万民于水火。”
这番话让张太监眼前一亮，连忙道：“既然如此，那奴才这就安排人手将她抬出去。”他转身吩咐下人准备门板。
苏沐雨暗自冷笑，这些人果然都是趋利避害之辈。只要搬出“救民”二字，再许以好处，什么事都好办。她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太监宫女，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很快，桑姑被抬上门板，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寒苑。李才人回了栖凤宫调养，苏沐雨则带着云翠和桑姑返回明月宫。
途中，云翠忍不住小声问道：“小姐，您真的有把握能治好桑姑吗？”
苏沐雨看了眼身后跟着的人，压低声音道：“这事回去再说。”
云翠会意地点点头，不再多言。她跟在苏沐雨身边多年，深知自家小姐行事向来谨慎。
走在宫道上，苏沐雨能感觉到暗处投来的目光。这深宫之中，处处都是眼线，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那些人的耳目。她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盘算着对策。
张太监匆匆赶往宁妃处复命，却不想迎面飞来一只茶盏。瓷器在地上摔得粉碎，茶水溅了他一身。
“混账东西！谁让你放她们出来的？”宁妃怒不可遏，“本宫的话你是当耳旁风吗？”她的声音尖利，在殿内回荡。
张太监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地面：“娘娘息怒，奴才也是为了...”
“为了什么？”宁妃冷笑一声，“为了那个苏沐雨说的什么抗体？你真以为她会这么好心？”
张太监不敢抬头，身子微微发抖：“娘娘明鉴，奴才只是想着若真能研制出药来，对娘娘也是一件好事...”
“住口！”宁妃厉声打断，“本宫不需要你替本宫打算。给我盯紧她们，一有异动立刻来报。”
“是，奴才遵命。”张太监连连叩头。
与此同时，苏沐雨已经带着桑姑回到了明月宫。
苏沐雨回到明月宫时，暮色已经笼罩了整个宫苑。她站在院门前，望着熟悉的建筑轮廓，只觉浑身的疲惫一下子涌了上来。
庭院里的海棠花依旧开得热烈，花瓣上还沾着晚霞的余晖。这几日的寒苑之行，仿佛一场漫长的梦境，直到此刻踏上台阶，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终于回来了。
“姑娘！”瑶环和绣儿听到动静，连忙迎了出来。两人眼眶通红，显然这些天担心得不轻。
“我没事。”苏沐雨轻声安慰。
“姑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瑶环轻声道，“您先沐浴更衣吧。”
苏沐雨摆摆手：“先照顾好桑姑。”她转向绣儿，“去取些补气血的药来，再准备些清淡的粥食。”
“是。”绣儿应声而去，脚步匆匆。
苏沐雨在院中踱步，思绪纷乱。这时，绣儿又悄悄折返回来，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事？”
“是关于公子的...”绣儿咬了咬唇，“公子去云陵治水，走得匆忙，没来得及留下只言片语。”
苏沐雨心头一紧，随即又释然。她知道司空翊向来行事稳重，若非事态紧急，断不会不辞而别。想到他此刻可能正在云陵的堤坝上奔波，她心中既是担忧又带着几分自豪。
“无妨，”她淡淡一笑，“他为国事操劳，我又怎能任性。”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韩嬷嬷领着几个宫女匆匆而来，手中端着冒着热气的艾草水。
“可算回来了！”韩嬷嬷红着眼圈，“这些日子，老奴可担心坏了。”
苏沐雨心中一暖：“多谢嬷嬷挂念。”
韩嬷嬷正要说话，目光却落在了屋内的桑姑身上。她仔细打量着这个面色苍白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位是...”
“是我在寒苑救下的人，”苏沐雨解释道，“她叫桑姑，当年因缘际会被困在枯井中，一躲就是十几年。”
桑姑勉强支起身子，向韩嬷嬷行礼。多年不见天日，让她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整个人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原来如此，”韩嬷嬷叹了口气，目光中满是怜惜，“你我都是宫里的老人了，没想到你竟遭此劫难。”
桑姑缩在角落里，眼神飘忽不定，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方才那几句话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回忆往事对她而言实在太过沉重。
她偷偷打量着正在和韩嬷嬷说话的苏沐雨，心中暗暗庆幸众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苏沐雨身上，为她清丽的容颜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韩嬷嬷虽然年纪比她大不了几岁，但眼角的皱纹已经刻下了岁月的痕迹，配得上这一声“嬷嬷”的称呼。她站在那里，腰板挺得笔直，目光严厉地打量着桑姑。
宫里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即便是做着最清闲的差事，也总有操不完的心。桑姑低着头，感受着来自韩嬷嬷审视的目光，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这孩子看着倒是老实。”韩嬷嬷转向苏沐雨，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只是从寒苑出来的人......”
“桑姑就留在我身边服侍吧。”苏沐雨打断了韩嬷嬷的话，声音温柔如春风拂面，“不用做什么重要的事，能让她喘口气就好。至于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说。”
韩嬷嬷眉头微皱，显然还有些顾虑。她走到桑姑面前，不由分说地掀开她的衣袖查看手臂上的验心砂。
桑姑吓了一跳，但还是乖乖任由韩嬷嬷检查。验心砂完好无损，这才让韩嬷嬷稍稍放心。
“苏千金心善，在我们这些下人眼里就跟活菩萨似的。”韩嬷嬷语气缓和了些，转头对桑姑说道，“你从寒苑出来是遇到贵人了，以后好好伺候着，别辜负了苏千金的一片好心。”
桑姑连连点头，将这番话牢牢记在心里。她偷偷瞥了一眼苏沐雨，只见对方正对着自己微笑，那笑容温暖得让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