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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老头话头儿的意思显得极其兴奋,于是试探性的问道:“老人渣!不是老人家,您是少将旅长啊!这个官儿可不小啊!”
老头笑眯眯的啃了一口排骨说道:“那是!俗话说的好,当官不带长,放屁都不响!不过说是旅长,国民党这封官儿你还不知道吗?少将、中将的多如牛毛,哪怕一个山头二十个人也能封个中将司令长官,就那么回事儿,刘备摔孩子,收买人心呗!哎!你这肉弄得不错,哪弄得江子?没看你班江子?怎么弄得这么快?”
江子是猪肉,班江子是杀猪的意思,然而我根本就不知道老头说的啥意思,不过我从话头的大概意思想了一句来应答,我说:“老人渣!这个肉啊!是我们之前在木板房子那边儿藏起来的,味儿还好吧!”
老头儿笑眯眯的说道:“你们这猪肉挺俏皮啊!后鞧上怎么还有字儿呢?”
我心下一惊连忙凑过去,只见上面清清楚楚的一个烙印写着“永思堂”三个字,我心下一惊!这“永思堂”貌似郡望堂号,但是具体姓啥的搞不清楚,因为林姓、陈姓、詹姓、郦姓、谢姓、叶姓、沈姓、范姓、顾姓、毛姓、万姓等等宗祠都有永思堂的堂号,好像连张姓这个大姓里都有这个堂号,看样子这应该是土匪小崽子曾经是哪个地主家的长工,当成牲口那么养活,在屁股上烙了个印子,一方面是侮辱人格,让这小崽子一辈子都记得自己是个下人,另一方面可能是怕丢了,容易辨认。我正胡思乱想不知道如何应答的当口。
老头儿忽然收住了笑容说道:“李沧海!等会儿炒点儿辣椒肉片儿给把头送去。”
把头?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这老小子说的是“把头!”这说明这些人不是土匪,因为如果是土匪起码会说是当家的,这弄出个把头来,是不是这帮人压根儿就不是土匪呢?
我装作漫不经心的一边儿起身准备切肉切辣椒准备食材,一边儿轻声问道:“老人渣,刚才说到您是少将旅长,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老头儿说:“那可有年头了,1947年黑龙江、嫩江2省合并黑龙江嫩江联合省,简称黑嫩省的时候,我就接到委任状了,那时候可不好整,要说吧!还得从我原来在日本子手下当警察说起,我是1942年进的伪满哈尔滨警察厅。“
我一听这老小子资历相当的深,背景相当复杂,于是更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插嘴问道:“怎么?您还当过伪满洲国的警察?那算汉奸啊!小日本子投降以后没把您枪崩了去?”
老头儿居然笑了说道:“你一边儿干活,我一边儿和你唠!我呀!1939年在伪满洲国新京——伪满首都警察厅警防科当警士,那时候伪满的警衔分为十二级,最高级的一等警官_是警务司长,最低级的十二等警官是普通警士,后来我在执勤的时候,替我们特务科破了一个朝鲜间谍刺杀总理大臣的案子,不仅特务科对我高看一眼,连日本的特高课都给我颁了奖金,还安排我睡了两个日本娘们儿,那日本娘们儿那个脸蛋子、大脖子那个白净,一个晚上一起睡两个日本娘们儿!那个舒服啊!后来我就升了!”
我一边儿切辣椒,一边儿问道:“生了?生个姑娘还是小子?要说生也不该你生啊!该那日本娘们儿生!再者说了,就算是生了,也不是你睡一下就生出来了,那起码得是让日本人睡得,你就算养活了也是养个日本人的野种。”刚说完,我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于是继续切辣椒,因为我想起了雷秀莲,我真是太扯淡了,自己媳妇儿和老白毛儿睡觉呢!我还好意思笑话人家。切着切着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我抬手一抹,我日他个亲娘血奶奶!这他妈辣椒太辣了!
老头看我眼珠都辣红了,赶紧走到水缸旁边儿弄了一瓢凉水,让我栽楞着把半拉脑袋露出来,然后从上往下浇了一瓢,然后又走出房门弄了一大捧雪,帮我搓眼皮。
老头一边儿笑着一边儿说:“你个臭小子,这就叫现世报!辣眼睛了吧!我说我升了,你他娘的扯什么生孩子呢?我立了功!被警察厅从十二级警士提拔成七级警官,当了警佐了,那时候就相当于副署长,我这个脑瓜子可是灵得很,趁热打铁,又破了几个大案子,一路高升,满洲国康德皇帝都给我颁过勋章,再后来也就是1942年,我被调到了伪满哈尔滨警察厅刑事科刑事股股长,虽然是他妈的正职,副职都是日本人,但是一点儿权利都没有,1944年的时候,我抓了一个国民政府潜入哈尔滨搞刺探哈尔滨防务情报的特工人员,当时有国民党特工在当晚就潜入我的家中,用枪指着我的脑袋提出,被抓住的人不要了,但是需要传递出一份儿情报,事成之后,不仅不杀我,还给我四十根儿金条,当时的形势很不好,物价飞涨,我那点儿工资,还不够请日本鬼子副股长喝酒嫖日本娘们儿的,我就一口答应下来,帮他们弄了一份儿情报出来。后来国民党特工人员果然没有食言,拿走了情报以后给了我四十根金条,1945年小日本子头像,我们伪满哈尔滨警察厅全员缴械投降,国民政府对我们这帮当过汉奸的伪满洲警察予以清算,我算是点儿高啊!正好赶上当年给我金条的那小子负责清算工作,我想不能让人家白忙活呀!于是那四十根儿金条不仅完璧归赵,而且我还把小日本子副股长藏起来的一批东西交了出来,包括四个日本娘们儿和一辆车、三套房子以及一批古董字画,于是我名正言顺的成为了当年秘密潜入伪满哈尔滨警察厅的国民政府特工人员,不仅混了个差事,而且因为我在日本人手底下当过差,因此我的日语是とてもいい(非常好!)所以我被调到了台湾省警备司令部,从事接管日本警察驻地工作,那时候我正经过了几年好日子,钱,女人,房子,好烟好酒,太他妈的舒服惬意了!转眼的功夫就到了1947年2月27,那天我们有个兄弟揍了个卖烟的小子,本来是个小事儿,想不到却惹了大篓子,可能也有共党在里面搞事儿,整个台北市都闹腾个底朝上!台北市民罢市请愿,那我们能惯着他们吗?我们上街开始拿大棒子削他们!想不到没镇住,我们让人家好顿削,我们长官公署九个处,正副处长十八个人,就一个台湾本地人没挨揍,剩下全都打的爷爷奶奶样儿!有个署长因为民愤大,装了屎的盆子都扣到脑袋上了,后来实在是办法了,台湾省行政长官陈仪急电南京求援,报告说除了高雄和基隆两个地方,几乎整个台湾地区都已经被暴乱分子控制了,于是南京国民政府也意识到事情搞大了,于是派遣驻扎在上海的21军从上海坐船赶过来,在基隆登陆,21军到了以后开展血腥镇压,在强大血洗攻势下,这帮王八蛋才消停了,但是台湾出现问题,我们警察署是有责任的,于是国民政府为了惩罚我们,直接把我们从台北派遣到了东北,同样都有个北字儿!可差他妈老远了,本来冬天是到台北看雨的季节,我他妈到东北看大雪封门来了!顶着个少将旅长的空弦儿,一天福没享着,刚到地方就蹲了大牢!”
此时我的眼睛已经没那么疼了,我听老头儿说他也做过牢,于是我问道:“老人渣!您说您也也坐过牢?在哪儿啊!”
老人叹了口气说道:“兴凯湖劳改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