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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四章卫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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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美人不解：“这是贵妃娘娘给的，又是太医院里拿的，怎么会有毒药呢？”
梁婉容也笑道：“她给的自然是没错的，你放心地用。”
秦篁乐不可支，对章修媛道：“真是又乖又憨，是我们这一派的。”
章修媛便对卫美人道：“罢了，从今往后你就是老四。我是长姐，篁儿排第二，容儿是第三，可记住了？”
卫美人也觉得这三个娘娘比皇贵妃等人可亲多了，忙不迭点头。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发现卫美人似乎精神不好，一直没怎么发言，便问她是否身体不爽。
卫美人：“这都是皮肉伤，只是我娘教导我，进了宫说话要小心，没想到才第一天便为此挨了板子。”
言语间流露出的委屈实在让人怜爱不已。
秦篁笑道：“这个规矩在别人面前的确要注意，别说你，就是我们也是要小心的。但我们姐妹间说话不必拘这些礼，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卫美人双眸一亮：“真的？那我便问了！”
章修媛笑道：“你问吧。”
卫美人下了决心，兴冲冲问道：“皇上，皇上是个怎样的人呢？”
梁婉容和章修媛都看向秦篁，秦篁也看向两人，一时半会儿竟谁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秦篁想了半天，“皇上，就和先皇差不多吧。”
卫美人：“？”
章修媛道：“是个好皇上。”
梁婉容想了更久，才说：“只要不乱来，皇上对我们挺好的。”
卫美人急了，“我不是问这些，我当然知道皇上是个好皇上。我是说，你看他长得这么好看，又生得风度翩翩，想来对人也是和气的对不对？我可以像和你们说话一样和他说话吗？”
“不行。”这次三人倒是异口同声。
卫美人愣了一下：“为什么？”
章修媛道：“皇上的忌讳挺多的，你在他面前说话一定要最小心。”
卫美人瘪了嘴巴。
章修媛又说：“你喜欢皇上可以，但千万不要动真心。”
卫美人：“不动真心怎么算喜欢呢？”
“那就喜欢一下便算了，千万不要奢求长长久久，到时候吃苦的是自己。”
卫美人眉头都拧到一起，仿佛听到了世上最荒谬的话。
秦篁语重心长道：“皇上很聪明，说错话赶紧认错就是了，但千万千万不能有坏心，这是最要紧的。”
卫美人点点头，“我记下了。”
“太后，沈御医来了。”
太后放下手中佛珠，睁开眼：“请他进来吧。”
沈斯文行了礼，与太后寒暄两句，便问道：“外祖母有事要问？”
太后佯怒道：“你还知道我会问你呢。这秦篁中毒那么多天了，你都瞒着我。”
沈斯文拱手道：“外祖母可错怪我了。斯文是因为这事和皇贵妃有牵连，不想外祖母因此等小事烦心，所以没来禀告。”
“看在你一番孝心的份儿上，这次便算了，下次定不饶你。”
沈斯文笑道：“外祖母地位尊崇，颐养天年不是更轻松吗？”
太后淡淡一笑：“你这是在劝我？”好心情 x.
“斯文不敢。”
太后叹了口气，眼神看向虚空中的某一个地方：“你还太小，不懂这宫里的路数。你要是有心想帮我，就替我盯紧贵妃。”
太后也曾想要在蓬莱殿安插人手，但蓬莱殿就像个铁桶，刀插不进水泼不入。皇上有无临幸秦篁倒是好查，怕就怕那些暗地里的勾当。秦篁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或者怀了孕，那时就要变天了。
她不能不防。
沈斯文拱手道：“斯文记下了。”
太后隔了一会儿，又问：“新来的秀女中有个叶侍御，和贵妃长得很像的，你可见过？”
“还未曾见过。”
“罢了。这样无权无势的人进了宫，只凭一张脸能活到什么时候呢？不过是朵昙花。”
“您是说，皇上是因为她长得像贵妃娘娘，才把她留下的？”
“不然呢？”
“可皇上并没宠幸她。”
“那是当然。凭着一点长相就鸡犬升天不过是做梦。叶侍御有得苦吃呢，她要是个有福气的，就熬得过去。”
延英殿内。
施美人正让宫女吹着笛子，自己迎风起舞，舞到一半看到偏殿的门开着，叶侍御正在门对着地方绣花。
“叶侍御。”
叶侍御立刻起身，恭恭敬敬行礼道：“请姐姐安。”
施美人嫌弃地瞟了她一眼，语气还是亲热的：“我看妹妹日日都在绣花，想来绣工是极好的。前几日皇后娘娘赏了我几匹好缎子，我有一张白狐皮，可否请妹妹为我缝一件大氅？”
叶侍御低首道：“妹妹手脚粗笨，恐怕糟蹋了姐姐的好料子。”
“不妨不妨，我看过妹妹的绣工。妹妹不肯，便是瞧不起我了。”
叶侍御只好应下。
施美人高兴起来：“这还有半月就入冬了，妹妹一定能赶在那之前给我对吧？我的要求也不高，你看我皮肤雪白，这大氅最好里外都是雪白的。其他的熏香我闻不惯，最好是能用初冬的花儿熏香显得自然。啊，花纹的话，我最喜欢水仙花，妹妹会绣水仙花的吧？”
叶侍御：“……会。”
施美人让侍女把东西一股脑儿全交给叶侍御，丢下一句“那就拜托妹妹了”，便走了。
叶侍御的小宫女看不过去：“娘娘，一个好裁缝做一件大氅都要一个月呢，咱们到时要是交不出来，施美人又要为难咱们了。”
叶侍御没有半点脾气，顺从道：“她只是嫌我身份低微，我要是为她做了这件大氅，兴许她能看在这苦劳的份儿上让我们好过点，能拿到冬天的炭就好了。”
小宫女点点头，为她剪了剪蜡烛，两人默默无闻地加工。
“这眼看着都入冬了，我怎么一点风寒也没有。”秦篁诧异地问云儿。
云儿啼笑皆非：“娘娘又在说笑了，好端端的怎么想生病呢？”
“我要是不生病，不就见不着沈御医了？”
云儿更觉得可乐：“娘娘可以让沈御医来请平安脉的。”
“对呀！”秦篁欢喜起来，“云儿，速速地去请沈御医来。对了对了，把美人蕉蜜取出来，给沈御医泡茶！”
沈斯文刚走进蓬莱殿就闻到一股清甜的味道，走进正殿后这个味道更浓了些，却一点不觉得甜腻。
秦篁端坐着，笑吟吟地请沈斯文用茶，沈斯文闻了闻味道，品了一口，只觉得如入花海，那种甜香的味道几乎让人从头到脚都慵懒了。
秦篁期待地问：“可好喝吗？”
沈斯文点头道：“这是微臣喝过的最清甜的茶，回味绵长。娘娘巧思，之前的桂花蟹已经令人绝倒，现在又有这——”
“美人蕉蜜。”
卫美人不解：“这是贵妃娘娘给的，又是太医院里拿的，怎么会有毒药呢？”
梁婉容也笑道：“她给的自然是没错的，你放心地用。”
秦篁乐不可支，对章修媛道：“真是又乖又憨，是我们这一派的。”
章修媛便对卫美人道：“罢了，从今往后你就是老四。我是长姐，篁儿排第二，容儿是第三，可记住了？”
卫美人也觉得这三个娘娘比皇贵妃等人可亲多了，忙不迭点头。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发现卫美人似乎精神不好，一直没怎么发言，便问她是否身体不爽。
卫美人：“这都是皮肉伤，只是我娘教导我，进了宫说话要小心，没想到才第一天便为此挨了板子。”
言语间流露出的委屈实在让人怜爱不已。
秦篁笑道：“这个规矩在别人面前的确要注意，别说你，就是我们也是要小心的。但我们姐妹间说话不必拘这些礼，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卫美人双眸一亮：“真的？那我便问了！”
章修媛笑道：“你问吧。”
卫美人下了决心，兴冲冲问道：“皇上，皇上是个怎样的人呢？”
梁婉容和章修媛都看向秦篁，秦篁也看向两人，一时半会儿竟谁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秦篁想了半天，“皇上，就和先皇差不多吧。”
卫美人：“？”
章修媛道：“是个好皇上。”
梁婉容想了更久，才说：“只要不乱来，皇上对我们挺好的。”
卫美人急了，“我不是问这些，我当然知道皇上是个好皇上。我是说，你看他长得这么好看，又生得风度翩翩，想来对人也是和气的对不对？我可以像和你们说话一样和他说话吗？”
“不行。”这次三人倒是异口同声。
卫美人愣了一下：“为什么？”
章修媛道：“皇上的忌讳挺多的，你在他面前说话一定要最小心。”
卫美人瘪了嘴巴。
章修媛又说：“你喜欢皇上可以，但千万不要动真心。”
卫美人：“不动真心怎么算喜欢呢？”
“那就喜欢一下便算了，千万不要奢求长长久久，到时候吃苦的是自己。”
卫美人眉头都拧到一起，仿佛听到了世上最荒谬的话。
秦篁语重心长道：“皇上很聪明，说错话赶紧认错就是了，但千万千万不能有坏心，这是最要紧的。”
卫美人点点头，“我记下了。”
“太后，沈御医来了。”
太后放下手中佛珠，睁开眼：“请他进来吧。”
沈斯文行了礼，与太后寒暄两句，便问道：“外祖母有事要问？”
太后佯怒道：“你还知道我会问你呢。这秦篁中毒那么多天了，你都瞒着我。”
沈斯文拱手道：“外祖母可错怪我了。斯文是因为这事和皇贵妃有牵连，不想外祖母因此等小事烦心，所以没来禀告。”
“看在你一番孝心的份儿上，这次便算了，下次定不饶你。”
沈斯文笑道：“外祖母地位尊崇，颐养天年不是更轻松吗？”
太后淡淡一笑：“你这是在劝我？”好心情 x.
“斯文不敢。”
太后叹了口气，眼神看向虚空中的某一个地方：“你还太小，不懂这宫里的路数。你要是有心想帮我，就替我盯紧贵妃。”
太后也曾想要在蓬莱殿安插人手，但蓬莱殿就像个铁桶，刀插不进水泼不入。皇上有无临幸秦篁倒是好查，怕就怕那些暗地里的勾当。秦篁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或者怀了孕，那时就要变天了。
她不能不防。
沈斯文拱手道：“斯文记下了。”
太后隔了一会儿，又问：“新来的秀女中有个叶侍御，和贵妃长得很像的，你可见过？”
“还未曾见过。”
“罢了。这样无权无势的人进了宫，只凭一张脸能活到什么时候呢？不过是朵昙花。”
“您是说，皇上是因为她长得像贵妃娘娘，才把她留下的？”
“不然呢？”
“可皇上并没宠幸她。”
“那是当然。凭着一点长相就鸡犬升天不过是做梦。叶侍御有得苦吃呢，她要是个有福气的，就熬得过去。”
延英殿内。
施美人正让宫女吹着笛子，自己迎风起舞，舞到一半看到偏殿的门开着，叶侍御正在门对着地方绣花。
“叶侍御。”
叶侍御立刻起身，恭恭敬敬行礼道：“请姐姐安。”
施美人嫌弃地瞟了她一眼，语气还是亲热的：“我看妹妹日日都在绣花，想来绣工是极好的。前几日皇后娘娘赏了我几匹好缎子，我有一张白狐皮，可否请妹妹为我缝一件大氅？”
叶侍御低首道：“妹妹手脚粗笨，恐怕糟蹋了姐姐的好料子。”
“不妨不妨，我看过妹妹的绣工。妹妹不肯，便是瞧不起我了。”
叶侍御只好应下。
施美人高兴起来：“这还有半月就入冬了，妹妹一定能赶在那之前给我对吧？我的要求也不高，你看我皮肤雪白，这大氅最好里外都是雪白的。其他的熏香我闻不惯，最好是能用初冬的花儿熏香显得自然。啊，花纹的话，我最喜欢水仙花，妹妹会绣水仙花的吧？”
叶侍御：“……会。”
施美人让侍女把东西一股脑儿全交给叶侍御，丢下一句“那就拜托妹妹了”，便走了。
叶侍御的小宫女看不过去：“娘娘，一个好裁缝做一件大氅都要一个月呢，咱们到时要是交不出来，施美人又要为难咱们了。”
叶侍御没有半点脾气，顺从道：“她只是嫌我身份低微，我要是为她做了这件大氅，兴许她能看在这苦劳的份儿上让我们好过点，能拿到冬天的炭就好了。”
小宫女点点头，为她剪了剪蜡烛，两人默默无闻地加工。
“这眼看着都入冬了，我怎么一点风寒也没有。”秦篁诧异地问云儿。
云儿啼笑皆非：“娘娘又在说笑了，好端端的怎么想生病呢？”
“我要是不生病，不就见不着沈御医了？”
云儿更觉得可乐：“娘娘可以让沈御医来请平安脉的。”
“对呀！”秦篁欢喜起来，“云儿，速速地去请沈御医来。对了对了，把美人蕉蜜取出来，给沈御医泡茶！”
沈斯文刚走进蓬莱殿就闻到一股清甜的味道，走进正殿后这个味道更浓了些，却一点不觉得甜腻。
秦篁端坐着，笑吟吟地请沈斯文用茶，沈斯文闻了闻味道，品了一口，只觉得如入花海，那种甜香的味道几乎让人从头到脚都慵懒了。
秦篁期待地问：“可好喝吗？”
沈斯文点头道：“这是微臣喝过的最清甜的茶，回味绵长。娘娘巧思，之前的桂花蟹已经令人绝倒，现在又有这——”
“美人蕉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