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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凤今天也没看出沈太太哪儿不对劲,只能实事求是地说:“……她今天是挺正常的。不过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至少观察一个星期再下论断!”
大虎悄悄拍手叫绝:“小凤姐英明!”
小凤一抬下巴:“那是,也不看看我的主子是谁!”
眨眼,一个星期以后。
两人再次在院子里碰头,院子里的小金桔都黄了。
大虎痛苦地憋了半天:“我实在受不了了!”
小凤沉默了一会儿也说:“我觉得我也撑不下去了。”
大虎:“就算沈太太以前真的不对,但我相信这次她是真的改好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不能再用腐朽老化的目光看待这样一位老人家,我的良心每天都在遭受热锅的煎熬!”
小凤无语地瞟了他一眼,叹口气:“我原先以为她是装的,可要是能装到这份儿上,不是影后就是真的了。我昨天切菜时不小心切到手,她又帮我上药又帮我贴创口贴的,弄得我都有点想我妈了……”
大虎:“哎,我太难了。”
小凤:“是啊,太难了。”
大虎:“要不我们就化敌为友吧,真诚地对我们的朋友张开双臂!”
小凤纠结了半天:“行,行吧。”
沈斯文也发现了母亲这段时间的进步。他们俩相处时,沈太太会说起她和他父亲的往事,会语重心长地让沈斯文多体谅身为女人的辛苦,告诫沈斯文好好工作才能给心爱的女人幸福……她似乎在秦篁成为他们家的一员时真正地洗了心革了面,领悟到做一个好婆婆的真谛。
沈斯文觉得自己真的太幸福了。
沈老太太的魔力席卷了整个沈宅,除了一个人,安安。
安安现在有了大名,叫沈安竹,小学一年级,小男孩从以前的小肉球抽了条变成了小帅哥,开始有小女孩给她送花,围在他屁股后面尖叫。但是安安谁也不放在眼里,眼里只有她娘亲。
沈老太太也很想和安安亲近,但安安和她并不熟,又因为以前的事觉得她有些怪,除了和沈老太太一桌吃饭之外,基本不在一起。秦篁觉得这样不行。
秦篁拍拍腿:“安安,来抱抱。”
安安就跑过去搂住秦篁的脖子,眯着眼睛哼哼唧唧要亲亲:“么么,么么……”
秦篁笑着在他脸蛋儿上亲了一口:“今天在学校开心吗?做了什么呀?”
安安眼睛转了转:“今天学了一首诗,叫《登鹳雀楼》,还画了我们家的画,娘亲、爹爹,小凤姐姐、大虎哥哥。”
秦篁夸张地呀了一声,“是不是少了一个人呢?”
“哦!是少了一个!”安安笑眯眯地,“少了安安我啊。”
这臭屁小孩儿。
秦篁指指沈太太的卧室:“是不是少了祖母啊?”
安安撅起嘴,哼哼唧唧的:“我不喜欢祖母。”
“怎么会不喜欢呢?”秦篁温柔地问。
“祖母老是想管着我,我做什么她都好奇。”夜夜中文 .yeyezw.
“那是因为祖母关心你呀,你要是不喜欢,就告诉她‘祖母,这个是我的秘密,不可以看的哦!’她就知道了。”
安安将信将疑:“真的吗?”
秦篁笑着点头:“当然是真的。娘亲和小凤姐姐都喜欢祖母的,不信你问她。”
小凤正在整理床铺,闻言就抬头笑道:“真的,小少爷。你祖母是个好人。”
安安虽然还是有点抵触,但好歹鼓起勇气:“好吧,那我就试一下吧。”
吃早饭的时候,沈太太照例把最好的东西先给安安。以前她给安安夹菜,安安会推开,但今天安安不仅乖乖吃了,还甜甜地说了声:“谢谢祖母。”
沈太太有些错愕,随即高兴地又给安安夹了一块带鱼:“安安真乖,多吃点!”
“谢谢祖母,安安吃饱了,不要带鱼了。”
“好好好,那安安喝完汤就去玩吧。”
小凤轻轻咳嗽了一声,安安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他走过去牵起沈太太的袖子摇了摇,撒娇说:“祖母,安安想去买小金鱼,你陪我去好不好?”
沈太太受宠若惊:“安安要祖母陪你去买小金鱼呀,那祖母换了衣服就来,好不好?”
“好的!”
沈斯文享受着天伦之乐,不忘提醒母亲:“母亲,您饭还没吃完呢。”
沈太太忙着翻找漂亮衣裳:“不吃了不吃了,陪安安重要。”
看着沈太太换了一身衣服,高高兴兴地牵着安安出门,沈斯文十分欣慰地对秦篁说:“母亲能这么喜欢安安真是太好了。”
秦篁点点头,心说亲孙子能不喜欢吗。
她又碰了碰小凤的手,用眼神问安安是怎么回事。
小凤凑到她耳边说:“安安去吹耳边风去了!”
原来私底下还拉了个小助攻——秦篁咬着筷子笑了,自己的后援挺强大的。
如此,沈家算是形成了以沈斯文和安安为前后锋,小凤和大虎为两翼的为秦篁保驾护航阵营,沈太太年老体衰,偶尔有点不痛快掀不起大风浪。
至此,沈斯文和秦篁夜夜笙歌,再无打扰。
一转眼到了沈老太太的六十大寿。沈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上面有长辈,轮不到她过生日。到了年纪大了,沈斯文未成家、家境也无起色,她又放不下脸来过生日。好容易熬到了现在,可算是能可可乐乐过一次大寿了。
秦篁作为沈家的媳妇,理所当然地前后操持。秦篁考虑到沈老太太的喜好,并没有将场地弄得太热闹,但一应的酒楼、餐饮和请的戏班都是最顶级的,很是突出了低调奢华的感觉。至于请哪些人,秦篁请沈老太太说了个名单,挨着去发请帖。
数十串鞭炮轰轰隆隆的响过之后,诸人都拱手向沈老太太祝寿。
沈老太太今天特意装扮了一番,头发是请人精心梳的发髻,身上穿着岁寒三友的寿服,脸上带着喜气洋洋的笑容,挨着亲切地道谢,宾主尽欢。
在正式用餐之前,沈斯文和秦篁作为晚辈要向沈老太太敬茶,恭祝她福寿延绵、长命百岁。
能说会道的李医生担当了司仪,他穿着规整的长褂道:“请沈老太太上座,晚辈敬茶送福!”
沈老太太就颤巍巍地走上前去。红木椅榻放在正中间,两旁各有一个一米多高的大花瓶,一个插了长寿花,一个插了百岁兰,取其寓意来贺寿。沈老太太腿脚不太灵便,坐上椅子时,手下意识地扶了一下旁边那个高高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