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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你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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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惊呼。
沈老太太抬头一看，那个一米多高的大花瓶摇摇欲坠了两下，就朝自己滚了下来。
“伯母小心！”
李医生离她最近，顿时大喊了一声扑了过去。
所幸那个大花瓶并未砸到二人，在离他们几十公分处哐当一声砸成一地碎瓷，劲头之大以致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捂起耳朵缩起肩膀，可想而知要是真的被砸到绝对当场毙命血肉模糊。
沈斯文和秦篁都赶紧扑上去扶沈老太太，还好沈老太太只是被吓得脸色泛白，并未受伤。李医生却被瓷片划破了手。
众人都有些唏嘘。有关心沈老太太的，有惊魂未定的，也有忙着追责的。
“这大花瓶是谁摆在这儿的？没考虑过老人家年纪大了，难免磕磕碰碰吗？要是刚才真的被砸到了，谁担待得起？！”
负责人慌慌张张跑来：“这大花瓶本来是我们酒店装饰用的，秦小姐那天来看觉得漂亮，就建议我们装了水来插花。”
有眼睛亮的人追问：“就算是插花，你们这瓶子里哪儿有水了？要是装了水，也不可能这么轻轻碰一下就倒！你别狡辩了，就是你们办事不力！”
负责人看了看地毯，还真没有一点水的痕迹，就去叫今天插花的人来问，一问才知道昨天傍晚有人打电话来，说左边这个花瓶不要装水，因为百岁兰喜欢干旱，那人想着反正只用一天就答应了，谁成想出了这种事。
“打电话来的是谁？”秦篁问。
那人盯着她看了半晌，犹犹豫豫地说：“……不就是，秦小姐你吗？”
小凤怒火中烧，训道：“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着，我们小姐什么时候给你打过电话了？！”
秦篁拦住小凤，问那人：“你只接了个电话，怎么知道那人是我的？”
“她……她自己的说的啊，不然谁有事没事打这种电话？”
秦篁笑道：“你好好听听，那人的声音和我的一样吗？”
那人仔细回想了一下：“……都是年轻女人的声音。不过在电话里听起来，似乎是刚起床没多久，懒懒的，声音有点低沉……倒不是很像。”
沈斯文道：“当然不像。篁儿昨天傍晚在我那里帮忙，根本没空打电话。”
有沈斯文出言，客人中的议论纷纷稍稍平息下来。
“至于是谁打的电话，他的居心是什么，我们会好好调查清楚，请大家不要以讹传讹。”沈斯文看向李医生，李医生已经处理好伤口，“接下来请继续吧。”
沈老太太俨然还是有些魂不附体，她被沈斯文扶着，却跌跌撞撞地朝秦篁走去，一把拉住秦篁。
秦篁眉头一皱，觉得不妙。
果然，沈老太太可怜又急切地问：“儿媳，不会再有大花瓶倒下来的这种事了吧？”
秦篁微笑着安慰：“不会有了，您放心。”
沈老太太：“我这老胳膊老腿可再禁不住吓了，你要是还准备了什么‘惊喜’，可趁早让我知道。”
秦篁：“母亲，刚才不是我有心的。”
沈老太太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可这里的一切只有你是最清楚的。何止是这里的一切，现在咱们家里里外外、大大小小，哪一桩哪一件不是你最清楚？”
秦篁：“……是。”第二中文网 .dearzwxs.
可这不是我进门那天你交代的吗？
沈老太太：“我年纪大了，放心把这些事都交给你，家里的大小事务也从不插嘴过问。可这样费尽心机的安排，万万不要再有了。”
沈斯文皱眉：“母亲，您这话说得，怎么叫‘费尽心机’呢？”
沈老太太这才笑笑，改口道：“哦哦，我被吓糊涂了，是……‘别出心裁’，“别出心裁”。”
这六十大寿的宴席琳琅满目，可到场的人都吃得有些不是滋味，兀自心里嗟叹：就是看着再和睦和美的家庭也应了那一句老话，看着是一袭华丽的袍子，下面都藏了虱子。
宴席散后，沈斯文先送沈老太太回去，秦篁和王雪、小凤坐了一辆车。车上三人就开始说起今天的意外。
王雪心惊胆战：“幸亏今天没有砸到老人家，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小凤气呼呼的，“本来我挺担心沈老太太的，但她后来太可气了！话里话外好像是我们小姐陷害她似的！”
秦篁眼睛平视前方，今天的一幕幕在眼前闪回，她轻轻地说：“小凤你说的没错，她的确是那么想的。”
王雪讶然：“可，可你都过门大半年了，现在谁不说沈家扬眉吐气了？沈医生不用说了，许多人都知道沈老太太是喜欢你的呀。”
秦篁冷冷一笑：“你听听几天那几句话，哪一句像是信任我喜欢我的？”
小凤虽觉得今天沈老太太可气，但也只是被吓到了，对她的为人是有所改观的，一时没接话。
“百岁兰不耐水这件事我并不知道，会特意在这上面做文章的人一定早有预谋，是对老太太六十大寿很熟悉的人才能想出来的点子。”
秦篁心说，用排除法一一剔除，很容易想到到底是谁做的。
她还有一个不成熟的猜想。
假设百岁兰的花瓶里装了水，那摔倒之后就算不被碎片刺伤，也很容易被水打湿弄得一身狼狈。而且那么大一只花瓶，沈老太太离得那么近，恰恰就毫发无伤。要真的是运气，秦篁绝对建议她今天再去买彩票。
然而，就算这一切真的很可疑，那么那个年轻女人是谁呢？
秦篁揣着心事进了房间，沈斯文已经让母亲安睡了，见她回来就从后面搂住她，吻她的发顶和额头，抱小孩儿似的抱着她轻轻地摇来晃去。
奇怪的是，一路上心思不定的秦篁还真就在这样的摇晃里安定了心神。
“今天为什么撒谎？”她轻轻问。
沈斯文闭着眼睛，享受难得的独属二人的静谧，“我没有啊。”
秦篁仰起头，轻轻啃了他一下：“还不承认？今天傍晚我明明不在筑仁斋。”
沈斯文还是抱着她摇头晃脑的，“哦，我刚刚已经忏悔过了。”
“所以为什么要说谎？”
沈斯文睁开眼，深深地望着她：“不想让你受伤。”
秦篁会心一笑，亲了他唇一下，“你就没想过是我动的花瓶？”
“……想过。”沈斯文老实地说。
秦篁脸色一变，“目露凶光”：“嗯？！”
“啊！”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惊呼。
沈老太太抬头一看，那个一米多高的大花瓶摇摇欲坠了两下，就朝自己滚了下来。
“伯母小心！”
李医生离她最近，顿时大喊了一声扑了过去。
所幸那个大花瓶并未砸到二人，在离他们几十公分处哐当一声砸成一地碎瓷，劲头之大以致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捂起耳朵缩起肩膀，可想而知要是真的被砸到绝对当场毙命血肉模糊。
沈斯文和秦篁都赶紧扑上去扶沈老太太，还好沈老太太只是被吓得脸色泛白，并未受伤。李医生却被瓷片划破了手。
众人都有些唏嘘。有关心沈老太太的，有惊魂未定的，也有忙着追责的。
“这大花瓶是谁摆在这儿的？没考虑过老人家年纪大了，难免磕磕碰碰吗？要是刚才真的被砸到了，谁担待得起？！”
负责人慌慌张张跑来：“这大花瓶本来是我们酒店装饰用的，秦小姐那天来看觉得漂亮，就建议我们装了水来插花。”
有眼睛亮的人追问：“就算是插花，你们这瓶子里哪儿有水了？要是装了水，也不可能这么轻轻碰一下就倒！你别狡辩了，就是你们办事不力！”
负责人看了看地毯，还真没有一点水的痕迹，就去叫今天插花的人来问，一问才知道昨天傍晚有人打电话来，说左边这个花瓶不要装水，因为百岁兰喜欢干旱，那人想着反正只用一天就答应了，谁成想出了这种事。
“打电话来的是谁？”秦篁问。
那人盯着她看了半晌，犹犹豫豫地说：“……不就是，秦小姐你吗？”
小凤怒火中烧，训道：“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着，我们小姐什么时候给你打过电话了？！”
秦篁拦住小凤，问那人：“你只接了个电话，怎么知道那人是我的？”
“她……她自己的说的啊，不然谁有事没事打这种电话？”
秦篁笑道：“你好好听听，那人的声音和我的一样吗？”
那人仔细回想了一下：“……都是年轻女人的声音。不过在电话里听起来，似乎是刚起床没多久，懒懒的，声音有点低沉……倒不是很像。”
沈斯文道：“当然不像。篁儿昨天傍晚在我那里帮忙，根本没空打电话。”
有沈斯文出言，客人中的议论纷纷稍稍平息下来。
“至于是谁打的电话，他的居心是什么，我们会好好调查清楚，请大家不要以讹传讹。”沈斯文看向李医生，李医生已经处理好伤口，“接下来请继续吧。”
沈老太太俨然还是有些魂不附体，她被沈斯文扶着，却跌跌撞撞地朝秦篁走去，一把拉住秦篁。
秦篁眉头一皱，觉得不妙。
果然，沈老太太可怜又急切地问：“儿媳，不会再有大花瓶倒下来的这种事了吧？”
秦篁微笑着安慰：“不会有了，您放心。”
沈老太太：“我这老胳膊老腿可再禁不住吓了，你要是还准备了什么‘惊喜’，可趁早让我知道。”
秦篁：“母亲，刚才不是我有心的。”
沈老太太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可这里的一切只有你是最清楚的。何止是这里的一切，现在咱们家里里外外、大大小小，哪一桩哪一件不是你最清楚？”
秦篁：“……是。”第二中文网 .dearzwxs.
可这不是我进门那天你交代的吗？
沈老太太：“我年纪大了，放心把这些事都交给你，家里的大小事务也从不插嘴过问。可这样费尽心机的安排，万万不要再有了。”
沈斯文皱眉：“母亲，您这话说得，怎么叫‘费尽心机’呢？”
沈老太太这才笑笑，改口道：“哦哦，我被吓糊涂了，是……‘别出心裁’，“别出心裁”。”
这六十大寿的宴席琳琅满目，可到场的人都吃得有些不是滋味，兀自心里嗟叹：就是看着再和睦和美的家庭也应了那一句老话，看着是一袭华丽的袍子，下面都藏了虱子。
宴席散后，沈斯文先送沈老太太回去，秦篁和王雪、小凤坐了一辆车。车上三人就开始说起今天的意外。
王雪心惊胆战：“幸亏今天没有砸到老人家，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小凤气呼呼的，“本来我挺担心沈老太太的，但她后来太可气了！话里话外好像是我们小姐陷害她似的！”
秦篁眼睛平视前方，今天的一幕幕在眼前闪回，她轻轻地说：“小凤你说的没错，她的确是那么想的。”
王雪讶然：“可，可你都过门大半年了，现在谁不说沈家扬眉吐气了？沈医生不用说了，许多人都知道沈老太太是喜欢你的呀。”
秦篁冷冷一笑：“你听听几天那几句话，哪一句像是信任我喜欢我的？”
小凤虽觉得今天沈老太太可气，但也只是被吓到了，对她的为人是有所改观的，一时没接话。
“百岁兰不耐水这件事我并不知道，会特意在这上面做文章的人一定早有预谋，是对老太太六十大寿很熟悉的人才能想出来的点子。”
秦篁心说，用排除法一一剔除，很容易想到到底是谁做的。
她还有一个不成熟的猜想。
假设百岁兰的花瓶里装了水，那摔倒之后就算不被碎片刺伤，也很容易被水打湿弄得一身狼狈。而且那么大一只花瓶，沈老太太离得那么近，恰恰就毫发无伤。要真的是运气，秦篁绝对建议她今天再去买彩票。
然而，就算这一切真的很可疑，那么那个年轻女人是谁呢？
秦篁揣着心事进了房间，沈斯文已经让母亲安睡了，见她回来就从后面搂住她，吻她的发顶和额头，抱小孩儿似的抱着她轻轻地摇来晃去。
奇怪的是，一路上心思不定的秦篁还真就在这样的摇晃里安定了心神。
“今天为什么撒谎？”她轻轻问。
沈斯文闭着眼睛，享受难得的独属二人的静谧，“我没有啊。”
秦篁仰起头，轻轻啃了他一下：“还不承认？今天傍晚我明明不在筑仁斋。”
沈斯文还是抱着她摇头晃脑的，“哦，我刚刚已经忏悔过了。”
“所以为什么要说谎？”
沈斯文睁开眼，深深地望着她：“不想让你受伤。”
秦篁会心一笑，亲了他唇一下，“你就没想过是我动的花瓶？”
“……想过。”沈斯文老实地说。
秦篁脸色一变，“目露凶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