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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五章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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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泪如雨下：“贵妃……贵妃娘娘……没了……”
章修媛的面容顿时失去血色，整个人摇摇欲坠，下一秒却又突然站稳了，推开人就往外走，正好遇到听到消息赶来的梁婉容。
梁婉容捧着个大肚子，只看到云儿泣不成声，连忙问章修媛：“姐姐，这是怎么了？”
章修媛想着她有孕在身，不好听闻如此大悲大痛的消息，就说了一句“你好生静养着，我去看看”，便往外走了。
章修媛虽然知道云儿不会撒谎，却也一直不肯相信素日与自己谈笑风生的秦篁会真的突然就没了。她先时还只是快走，没过一会儿就跑起来，最后把云儿等人都远远地甩在了后面，肚子来到蓬莱殿。
蓬莱殿内一片哭声。
她像是被这哭声吓了一跳，踉踉跄跄朝秦篁的寝殿跑，来到门口往里一看，顿时如遭雷击。平日总不见人的清流站在床边，手中的宝剑也低垂着，床上的纱幔是放下来的，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躺着的人。
丫鬟太监们见章修媛来了，都齐齐都给她问安，章修媛却毫不理会。她径直走到床边，愣愣地站了一阵，然后一把掀起纱幔。
“唔……！”章修媛死死捂着嘴巴，眼泪却不争气地滑了下来。
她手脚瘫软几乎站立不稳，清流用剑鞘托了她一下。
章修媛在桌边坐下，问：“篁儿……是中毒么？”
清流点头。
“谁下的毒？”
“那人准备自裁，被我发现了，现在被抓起来关在柴房里听候发落。”
章修媛脸上浮现狠色，“带我去见见。”
“我路过蓬莱殿，听到里面哭声滔天，姐姐可是病了……”韦妃边说边往里走，到门口看到章修媛在，便掩唇笑道，“原来章姐姐也在。贵妃姐姐到底怎么了，这些奴才跪了这么大一片？”
章修媛白了她一眼，看向她身后一大群探头探脑的乌合之众，“篁儿喜欢清静，不喜欢有些人进来。”
韦妃笑道：“章姐姐这话就是见外了。我们也是关心贵妃姐姐呀。”
“就是就是。”
章修媛：“关心完了吗？完了就走吧，我们就不送了。”
韦妃：“我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可我都来看贵妃姐姐了，贵妃姐姐就当真这么讨厌我，连话也不同我说一句吗？”
章修媛对清流使了个眼色，清流竟也真的看懂了，拔剑划出两个剑花：“若还在此喧哗，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韦妃也没造次，但她身后一大群莺莺燕燕娇的娇怕的怕，顿时惊作鸟兽散，清流双拳难敌四手，有几个胆大的美人才人就溜到床边掀起帐帘一看，顿时被吓得尖叫起来。
“她的脸……她的脸怎么是乌紫的！”
韦妃早就好奇了，她也过去一看，只见秦篁躺在床上满脸紫黑、七窍出血，哪里还有半分花容月貌的样子，顿时心中解气又畅快。
章修媛冷冷地站起来：“看够了吗？看够了还不跪下？死者为大，在场的也未必都脱得了干系，咱们就一起跪着为贵妃守灵，等皇上回来再做定夺吧！”
那几个冒然去掀帐帘的早已吓得瑟瑟发抖，一听还要跪到不知什么时候，顿时敲起了退堂鼓想要溜，章修媛二话不说让人把门锁了，钥匙交给清流。
“现在这屋里，只有他是贵妃身边的人，咱们都是不相干的，都逃脱不了嫌疑，谁也别想走！”
几个美人才人求韦妃说情，韦妃知道此事与自己无关，倒也不怕，还生出几分看热闹的闲心来——这后宫中敢对秦篁下手的，要么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要么本来就天高地厚。如今看来，后一种的可能性不小。
现在皇上和皇后都不在，就端看太后如何处置了。
果然，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就听外面有人通传：“太后驾到——！”
清流开门，太后被扶着走进来，开头便问了一句：“贵妃真的不好了？”
章修媛低着头没说话。
太后便走到床边，本要亲自看看，但到底是礼佛之人，便让身边的老嬷嬷掀开帐子看了看，老嬷嬷回道：“太后娘娘，贵妃娘娘已中毒身亡了。”
听到这句宣告，蓬莱殿的宫人顿时哭得更大声了。
太后皱眉道：“哭哭啼啼什么？你们主子没了，不说查明真相，一个个跪在这里哭！”
清流道：“真凶已经被抓到了，现关押在柴房之中，只等皇上回来发落。”
太后神色一顿：“真凶已经被抓到了？”
清流点头。
“带哀家去瞧瞧。”
这时云儿跪下道：“太后娘娘，那个丫头放肆无比，身上又带着血光，不要冲撞了太后才好。”
章修媛也道：“听说那丫头胆大包天、心思歹毒，要是太后有个万一，那丫头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
太后：“那你们打算如何？”
章修媛道：“太后主持后宫之事自然是妥当。但此事事关重大，若是太后和皇上一起定夺自然更加万全。皇上后日便会回宫，或可到时再做定夺。”
太后扫了她一眼，冷冷道：“你们不过不放心哀家，还拿出这些说辞。罢了，等皇上回来就等皇上回来吧。只是，贵妃的尸首你们作何打算？”
“暂用冰棺保管，清流负责看守。”
太后：“如此便罢了。”
再说另一边，皇上本欲和皇后在寺庙中暂住一宿，到傍晚的时候却见有人骑马飞奔而来，皇上脸色一变，让那人过来，那人压着声音对皇上禀报了一番。
皇后不知何事，却见皇上听完消息后脸色变得冰雪般苍白，喉头动了一阵才问道：“御医……查过了？”
那人道：“御医暂时没到。但太后娘娘已经去了，是嬷嬷亲手探的脉息。”
皇上没说话，寺庙中的大钟突然被撞响，钟声振聋发聩、几乎让人的灵魂也跟着战栗。已经是晚钟了。
“备马。”皇上道。
李顺低眉顺眼地：“皇上，现在天色已晚……”
皇上提高了音量：“备马！”
李顺不敢再说，立即让人准备马匹和火把，不过片刻东西已经备齐，皇上翻身上马，对皇后道：“你不用着急，祈福未竟的事朕全权交给你。朕有事先行一步！”
云儿泪如雨下：“贵妃……贵妃娘娘……没了……”
章修媛的面容顿时失去血色，整个人摇摇欲坠，下一秒却又突然站稳了，推开人就往外走，正好遇到听到消息赶来的梁婉容。
梁婉容捧着个大肚子，只看到云儿泣不成声，连忙问章修媛：“姐姐，这是怎么了？”
章修媛想着她有孕在身，不好听闻如此大悲大痛的消息，就说了一句“你好生静养着，我去看看”，便往外走了。
章修媛虽然知道云儿不会撒谎，却也一直不肯相信素日与自己谈笑风生的秦篁会真的突然就没了。她先时还只是快走，没过一会儿就跑起来，最后把云儿等人都远远地甩在了后面，肚子来到蓬莱殿。
蓬莱殿内一片哭声。
她像是被这哭声吓了一跳，踉踉跄跄朝秦篁的寝殿跑，来到门口往里一看，顿时如遭雷击。平日总不见人的清流站在床边，手中的宝剑也低垂着，床上的纱幔是放下来的，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躺着的人。
丫鬟太监们见章修媛来了，都齐齐都给她问安，章修媛却毫不理会。她径直走到床边，愣愣地站了一阵，然后一把掀起纱幔。
“唔……！”章修媛死死捂着嘴巴，眼泪却不争气地滑了下来。
她手脚瘫软几乎站立不稳，清流用剑鞘托了她一下。
章修媛在桌边坐下，问：“篁儿……是中毒么？”
清流点头。
“谁下的毒？”
“那人准备自裁，被我发现了，现在被抓起来关在柴房里听候发落。”
章修媛脸上浮现狠色，“带我去见见。”
“我路过蓬莱殿，听到里面哭声滔天，姐姐可是病了……”韦妃边说边往里走，到门口看到章修媛在，便掩唇笑道，“原来章姐姐也在。贵妃姐姐到底怎么了，这些奴才跪了这么大一片？”
章修媛白了她一眼，看向她身后一大群探头探脑的乌合之众，“篁儿喜欢清静，不喜欢有些人进来。”
韦妃笑道：“章姐姐这话就是见外了。我们也是关心贵妃姐姐呀。”
“就是就是。”
章修媛：“关心完了吗？完了就走吧，我们就不送了。”
韦妃：“我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可我都来看贵妃姐姐了，贵妃姐姐就当真这么讨厌我，连话也不同我说一句吗？”
章修媛对清流使了个眼色，清流竟也真的看懂了，拔剑划出两个剑花：“若还在此喧哗，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韦妃也没造次，但她身后一大群莺莺燕燕娇的娇怕的怕，顿时惊作鸟兽散，清流双拳难敌四手，有几个胆大的美人才人就溜到床边掀起帐帘一看，顿时被吓得尖叫起来。
“她的脸……她的脸怎么是乌紫的！”
韦妃早就好奇了，她也过去一看，只见秦篁躺在床上满脸紫黑、七窍出血，哪里还有半分花容月貌的样子，顿时心中解气又畅快。
章修媛冷冷地站起来：“看够了吗？看够了还不跪下？死者为大，在场的也未必都脱得了干系，咱们就一起跪着为贵妃守灵，等皇上回来再做定夺吧！”
那几个冒然去掀帐帘的早已吓得瑟瑟发抖，一听还要跪到不知什么时候，顿时敲起了退堂鼓想要溜，章修媛二话不说让人把门锁了，钥匙交给清流。
“现在这屋里，只有他是贵妃身边的人，咱们都是不相干的，都逃脱不了嫌疑，谁也别想走！”
几个美人才人求韦妃说情，韦妃知道此事与自己无关，倒也不怕，还生出几分看热闹的闲心来——这后宫中敢对秦篁下手的，要么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要么本来就天高地厚。如今看来，后一种的可能性不小。
现在皇上和皇后都不在，就端看太后如何处置了。
果然，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就听外面有人通传：“太后驾到——！”
清流开门，太后被扶着走进来，开头便问了一句：“贵妃真的不好了？”
章修媛低着头没说话。
太后便走到床边，本要亲自看看，但到底是礼佛之人，便让身边的老嬷嬷掀开帐子看了看，老嬷嬷回道：“太后娘娘，贵妃娘娘已中毒身亡了。”
听到这句宣告，蓬莱殿的宫人顿时哭得更大声了。
太后皱眉道：“哭哭啼啼什么？你们主子没了，不说查明真相，一个个跪在这里哭！”
清流道：“真凶已经被抓到了，现关押在柴房之中，只等皇上回来发落。”
太后神色一顿：“真凶已经被抓到了？”
清流点头。
“带哀家去瞧瞧。”
这时云儿跪下道：“太后娘娘，那个丫头放肆无比，身上又带着血光，不要冲撞了太后才好。”
章修媛也道：“听说那丫头胆大包天、心思歹毒，要是太后有个万一，那丫头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
太后：“那你们打算如何？”
章修媛道：“太后主持后宫之事自然是妥当。但此事事关重大，若是太后和皇上一起定夺自然更加万全。皇上后日便会回宫，或可到时再做定夺。”
太后扫了她一眼，冷冷道：“你们不过不放心哀家，还拿出这些说辞。罢了，等皇上回来就等皇上回来吧。只是，贵妃的尸首你们作何打算？”
“暂用冰棺保管，清流负责看守。”
太后：“如此便罢了。”
再说另一边，皇上本欲和皇后在寺庙中暂住一宿，到傍晚的时候却见有人骑马飞奔而来，皇上脸色一变，让那人过来，那人压着声音对皇上禀报了一番。
皇后不知何事，却见皇上听完消息后脸色变得冰雪般苍白，喉头动了一阵才问道：“御医……查过了？”
那人道：“御医暂时没到。但太后娘娘已经去了，是嬷嬷亲手探的脉息。”
皇上没说话，寺庙中的大钟突然被撞响，钟声振聋发聩、几乎让人的灵魂也跟着战栗。已经是晚钟了。
“备马。”皇上道。
李顺低眉顺眼地：“皇上，现在天色已晚……”
皇上提高了音量：“备马！”
李顺不敢再说，立即让人准备马匹和火把，不过片刻东西已经备齐，皇上翻身上马，对皇后道：“你不用着急，祈福未竟的事朕全权交给你。朕有事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