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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四章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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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文在太后那儿过了一次，这一番更是不慌不乱，稳稳道：“臣的确爱慕贵妃娘娘。”
皇上的眼神几乎可以将人凌迟。
“你好大的胆子。你是依仗着太后，还是以为看在你爹娘的份儿上，朕不会把你如何？”
沈斯文：“非也。情不知所起，等臣明白过来的时候，已为时已晚了。”
“你可清楚你和贵妃现在的处境？”
沈斯文：“清楚。太后不满我不思进取，皇上可定我俩大不敬之罪，满朝文武不会有一人求情，我和贵妃无路可退。”
“那你们为何要承认？！”
沈斯文抬起头，淡淡地和皇上对视：“因为她说，她不想骗你，此事是她有愧于你。”
皇上冷笑：“要是因此，我把你们二人都杀了呢？杀了之后，一人的骨灰撒在天之南，另一人的撒在海之北，你们也甘愿吗？”
沈斯文点头：“有风四季在天南海北往来，也不算隔得太远。”
皇上脸色铁青，愤然起身。
“即日起，你不必进宫了，这御医你不做也罢。”
沈斯文叩头：“臣接旨。”
章修媛去看梁婉容，愁眉不展道：“这次皇上和太后都动了大怒了，沈斯文已经被革职，篁儿也被关着不能进出，这可如何是好？”
梁婉容眼看着就要临盆，也着急道：“姐姐，若是这事被公之于众，按律该当如何？”
章修媛：“这还能有好的？最轻也是杀头的大罪！”
梁婉容：“如此，那便是连求情的余地也没有了。”
章修媛：“关键是篁儿和沈斯文都认罪了，说是有愧于皇上。要我说对他有什么好愧疚的，就该骗他一辈子！”
卫美人咬牙道：“要是皇上真要杀贵妃娘娘，我就去劫法场！姐妹一场，要是救不了，至少路上也有个作伴的！”
梁婉容连忙安慰卫美人：“皇上对姐姐还是有几分真心的，想来不会闹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如今只盼着有人能说动皇上，哪怕是发配边疆也好啊。”
皇上今日心情不好，一众妃嫔换着花样儿逗皇上开心，当然也没忘悄悄地给秦篁和沈斯文这件事火上浇点油。
皇后一向是明哲保身的，叶美人去问候她时，两人便说起这件事。
“娘娘可知道皇上的心意？”
皇后抱着一只雪白的长毛猫，温柔地细细梳理着毛发：“皇上的心意谁能看穿呢？但这样大的事，若是换做其他任何一位妃嫔，早已是身首异处九族株连。可秦篁和沈斯文都还好好的呢。”
叶美人：“娘娘的意思是，这件事最后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全看皇上心意。再过两日，皇上和我要出宫祈福，那时若时机合适，我也会劝劝皇上。”
叶美人：“娘娘何苦趟这浑水呢？”
皇后轻轻一笑，将猫放下去：“后宫的浑水若治理不当，便要祸及前朝，那便是我作为皇后的过失。你可知道贵妃的父亲是谁？”
“略有耳闻，是百花谷谷主。”
“先皇在时，因为连连征战国库虚空，几乎到了生死存亡的边境，幸好遇到了贵妃才熬过那一关。如今皇上治理有方，国库虽然逐渐充盈，但边疆敌寇虎视眈眈，一旦战火四起便难说了。若是贵妃真有个三长两短，百花谷谷主定然不会善罢甘休，那时内忧外患，江山不稳，百姓就更难了。”
叶美人本来只想对付秦篁，听皇后如此一说渐渐明白过来，垂首道：“臣妾受教了。”
皇后看着她，浅浅一笑：“我和你说这些是希望你明白，皇上不仅是我们的皇上，嫔妃也不仅是皇上的妻妾，这个后宫是种种力量的聚集，个人恩怨在这里边太不够看了。”
叶美人被说破心事，脸上一红：“是，臣妾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你是个安分的，我也才和你说这些。”皇后笑道，“琰儿这几日怎么不过来玩，他哥哥惦记着他呢。”
叶美人道：“琰儿这几日咳嗽，等好些了，臣妾定当带他过来问候娘娘。”
两日后，皇上和皇后离宫，为江山社稷祈福，文武百官和后宫妃嫔都前往相送。秦篁被困在蓬莱殿中一无所知。
到了中午，膳食已备，清流按照惯例用银针试了试。秦篁担心沈斯文有些吃不下，云儿在一旁伺候着，劝了好一阵秦篁也没吃，一问就说“放一会儿，我饿了就吃”。
云儿无法，只能让另一个丫鬟星儿把秦篁爱吃的几道菜端去热了再拿回来。
“娘娘，修媛娘娘都说了暂且无事，你就吃上两口吧。”
秦篁被她念得不行，拿起筷子敷衍地夹起一点：“好好好，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正要往嘴里送，床底下传来嘶嘶的声音，一个尖溜溜的小黑脑袋从床底下钻出来，吐着舌头慢慢地往秦篁这边爬。
云儿拍拍胸口：“吓我一跳，还以为是谁呢？你不是睡不醒的吗？怎么这会儿精神起来了？”
小黑顺着桌腿往上爬，到桌面上东嗅嗅西嗅嗅，最后停在一道牛乳蒸羊羔前面。
秦篁也打起一点精神：“这小馋嘴，还挺会挑。不过我可不能让你这样吃，云儿给我一个调羹。”
云儿笑着拿了一个调羹过来，秦篁舀起一勺递给小黑，小黑伸出蛇信舔了舔，一口把肉吃了，狼吞虎咽的。
秦篁看它吃得好，就又舀了一勺喂给它，小黑又三两口吃下去了。
云儿：“娘娘您看，小黑都吃得那么香呢，你也吃两口吧。”
秦篁道：“闻起来是挺香的，我也吃一口吧。”
谁知道秦篁刚把勺子送到嘴边，小黑就顺着她手臂缠上来，一口把勺子里的全吃了，逗得秦篁和云儿哈哈大笑。
“这馋嘴蛇，那里有那么大一盆呢！偏喜欢抢别人的来吃！”
“等等。”清流突然从房梁上下来，用勺子舀了一块来闻，又立刻拿出银针一试，银针立刻变黑了。
云儿面色一变，叫道：“有毒！”
清流环视房内，看到星儿神色慌乱，三两步过去抓住她手要追问，可星儿下一秒就口吐黑血，两眼一翻没了气息。
小黑吃饱了肚子，悄无声息地溜回床底下睡觉去了，留下秦篁、清流和云儿三个人对着一盘剧毒食物。
秦篁莫名其妙：“她为什么要下毒？”
云儿道：“星儿是和我一起进蓬莱殿的，素来也觉得她性情温婉，没想到她居然会下毒害贵妃娘娘。”
清流对秦篁道：“今日要不是小黑对毒物敏感，你怕是早已毒发身亡了。”
秦篁百思不得其解：“我现在身陷囹圄，谁还这么想让我死，不可能是皇上，难道是太后或者韦妃，还是其他人？”
清流双手环胸：“我怎么知道？”
秦篁看了看地上的星儿，又看了看云儿，突然计上心来：“既然这么想让我死，那我就‘死’一次给他们看吧。”
云儿急了：“娘娘您在说什么呀！”
秦篁把云儿和清流叫过来，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遍。
没过多久，云儿泪流满面地跑到珠境殿，扑通一声跪倒在章修媛脚下，声泪俱下道：“修媛娘娘，不好了，我们娘娘……我们娘娘没了！”
章修媛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落在地上，霍的站起来：“你说什么？哪个娘娘？”
沈斯文在太后那儿过了一次，这一番更是不慌不乱，稳稳道：“臣的确爱慕贵妃娘娘。”
皇上的眼神几乎可以将人凌迟。
“你好大的胆子。你是依仗着太后，还是以为看在你爹娘的份儿上，朕不会把你如何？”
沈斯文：“非也。情不知所起，等臣明白过来的时候，已为时已晚了。”
“你可清楚你和贵妃现在的处境？”
沈斯文：“清楚。太后不满我不思进取，皇上可定我俩大不敬之罪，满朝文武不会有一人求情，我和贵妃无路可退。”
“那你们为何要承认？！”
沈斯文抬起头，淡淡地和皇上对视：“因为她说，她不想骗你，此事是她有愧于你。”
皇上冷笑：“要是因此，我把你们二人都杀了呢？杀了之后，一人的骨灰撒在天之南，另一人的撒在海之北，你们也甘愿吗？”
沈斯文点头：“有风四季在天南海北往来，也不算隔得太远。”
皇上脸色铁青，愤然起身。
“即日起，你不必进宫了，这御医你不做也罢。”
沈斯文叩头：“臣接旨。”
章修媛去看梁婉容，愁眉不展道：“这次皇上和太后都动了大怒了，沈斯文已经被革职，篁儿也被关着不能进出，这可如何是好？”
梁婉容眼看着就要临盆，也着急道：“姐姐，若是这事被公之于众，按律该当如何？”
章修媛：“这还能有好的？最轻也是杀头的大罪！”
梁婉容：“如此，那便是连求情的余地也没有了。”
章修媛：“关键是篁儿和沈斯文都认罪了，说是有愧于皇上。要我说对他有什么好愧疚的，就该骗他一辈子！”
卫美人咬牙道：“要是皇上真要杀贵妃娘娘，我就去劫法场！姐妹一场，要是救不了，至少路上也有个作伴的！”
梁婉容连忙安慰卫美人：“皇上对姐姐还是有几分真心的，想来不会闹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如今只盼着有人能说动皇上，哪怕是发配边疆也好啊。”
皇上今日心情不好，一众妃嫔换着花样儿逗皇上开心，当然也没忘悄悄地给秦篁和沈斯文这件事火上浇点油。
皇后一向是明哲保身的，叶美人去问候她时，两人便说起这件事。
“娘娘可知道皇上的心意？”
皇后抱着一只雪白的长毛猫，温柔地细细梳理着毛发：“皇上的心意谁能看穿呢？但这样大的事，若是换做其他任何一位妃嫔，早已是身首异处九族株连。可秦篁和沈斯文都还好好的呢。”
叶美人：“娘娘的意思是，这件事最后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全看皇上心意。再过两日，皇上和我要出宫祈福，那时若时机合适，我也会劝劝皇上。”
叶美人：“娘娘何苦趟这浑水呢？”
皇后轻轻一笑，将猫放下去：“后宫的浑水若治理不当，便要祸及前朝，那便是我作为皇后的过失。你可知道贵妃的父亲是谁？”
“略有耳闻，是百花谷谷主。”
“先皇在时，因为连连征战国库虚空，几乎到了生死存亡的边境，幸好遇到了贵妃才熬过那一关。如今皇上治理有方，国库虽然逐渐充盈，但边疆敌寇虎视眈眈，一旦战火四起便难说了。若是贵妃真有个三长两短，百花谷谷主定然不会善罢甘休，那时内忧外患，江山不稳，百姓就更难了。”
叶美人本来只想对付秦篁，听皇后如此一说渐渐明白过来，垂首道：“臣妾受教了。”
皇后看着她，浅浅一笑：“我和你说这些是希望你明白，皇上不仅是我们的皇上，嫔妃也不仅是皇上的妻妾，这个后宫是种种力量的聚集，个人恩怨在这里边太不够看了。”
叶美人被说破心事，脸上一红：“是，臣妾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你是个安分的，我也才和你说这些。”皇后笑道，“琰儿这几日怎么不过来玩，他哥哥惦记着他呢。”
叶美人道：“琰儿这几日咳嗽，等好些了，臣妾定当带他过来问候娘娘。”
两日后，皇上和皇后离宫，为江山社稷祈福，文武百官和后宫妃嫔都前往相送。秦篁被困在蓬莱殿中一无所知。
到了中午，膳食已备，清流按照惯例用银针试了试。秦篁担心沈斯文有些吃不下，云儿在一旁伺候着，劝了好一阵秦篁也没吃，一问就说“放一会儿，我饿了就吃”。
云儿无法，只能让另一个丫鬟星儿把秦篁爱吃的几道菜端去热了再拿回来。
“娘娘，修媛娘娘都说了暂且无事，你就吃上两口吧。”
秦篁被她念得不行，拿起筷子敷衍地夹起一点：“好好好，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正要往嘴里送，床底下传来嘶嘶的声音，一个尖溜溜的小黑脑袋从床底下钻出来，吐着舌头慢慢地往秦篁这边爬。
云儿拍拍胸口：“吓我一跳，还以为是谁呢？你不是睡不醒的吗？怎么这会儿精神起来了？”
小黑顺着桌腿往上爬，到桌面上东嗅嗅西嗅嗅，最后停在一道牛乳蒸羊羔前面。
秦篁也打起一点精神：“这小馋嘴，还挺会挑。不过我可不能让你这样吃，云儿给我一个调羹。”
云儿笑着拿了一个调羹过来，秦篁舀起一勺递给小黑，小黑伸出蛇信舔了舔，一口把肉吃了，狼吞虎咽的。
秦篁看它吃得好，就又舀了一勺喂给它，小黑又三两口吃下去了。
云儿：“娘娘您看，小黑都吃得那么香呢，你也吃两口吧。”
秦篁道：“闻起来是挺香的，我也吃一口吧。”
谁知道秦篁刚把勺子送到嘴边，小黑就顺着她手臂缠上来，一口把勺子里的全吃了，逗得秦篁和云儿哈哈大笑。
“这馋嘴蛇，那里有那么大一盆呢！偏喜欢抢别人的来吃！”
“等等。”清流突然从房梁上下来，用勺子舀了一块来闻，又立刻拿出银针一试，银针立刻变黑了。
云儿面色一变，叫道：“有毒！”
清流环视房内，看到星儿神色慌乱，三两步过去抓住她手要追问，可星儿下一秒就口吐黑血，两眼一翻没了气息。
小黑吃饱了肚子，悄无声息地溜回床底下睡觉去了，留下秦篁、清流和云儿三个人对着一盘剧毒食物。
秦篁莫名其妙：“她为什么要下毒？”
云儿道：“星儿是和我一起进蓬莱殿的，素来也觉得她性情温婉，没想到她居然会下毒害贵妃娘娘。”
清流对秦篁道：“今日要不是小黑对毒物敏感，你怕是早已毒发身亡了。”
秦篁百思不得其解：“我现在身陷囹圄，谁还这么想让我死，不可能是皇上，难道是太后或者韦妃，还是其他人？”
清流双手环胸：“我怎么知道？”
秦篁看了看地上的星儿，又看了看云儿，突然计上心来：“既然这么想让我死，那我就‘死’一次给他们看吧。”
云儿急了：“娘娘您在说什么呀！”
秦篁把云儿和清流叫过来，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遍。
没过多久，云儿泪流满面地跑到珠境殿，扑通一声跪倒在章修媛脚下，声泪俱下道：“修媛娘娘，不好了，我们娘娘……我们娘娘没了！”
章修媛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落在地上，霍的站起来：“你说什么？哪个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