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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三章不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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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美人道：“那可不一定，皇上对贵妃是什么情意，路人皆知。这事又是皇上下旨查办，恐怕要查个三五个月不可呢，您说是不是呀韦妃娘娘？”
韦妃微微一笑：“此事非同小可，皇上定然也不会包庇偏袒。这不仅是给贵妃的教训，也是告诫后宫众人，得宠不得宠是其次，私德不修才是最大的过错。”
众妃嫔：“韦妃娘娘教训的是。”
审讯结果出来得很快，李顺拿到了自己先看了一眼，被吓得头发发麻。他递给皇上的时候也一直小心翼翼，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皇上，请过目。”
蓬莱殿宫人都招供说，贵妃的确与沈御医私交甚笃，偶尔也会两人见面，虽并没人说两人有龌蹉之举，但嫔妃私下与其他男子相见也是大不敬之罪。
皇上一目十行，不过一会儿已全部看完，语气森冷道：“摆驾蓬莱殿。”
秦篁早已脱簪待罪，只穿了一件雪白的衣服和披风站在庭院中等着。见皇上进来，她款款跪下，蓬莱殿所有宫人跟着一起下跪。
皇上一扬手，李顺便让蓬莱殿所有宫人一起退了出去，庭院中只剩皇上和秦篁。
皇上把宫人的供词放在石桌上，问：“你和沈斯文到底有没有？”
秦篁：“皇上问的是什么？如果是越矩之事，那是没有。”
“那你们之间有什么？”
“情愫，相互倾慕的情愫，这是有的。”
皇上将那份供词摔到地上：“你好大的胆子！”
秦篁跪着不动：“臣妾不敢。有再大的胆子，臣妾也不敢欺君。”
“那你就敢喜欢别的男人？秦篁，朕是不是对你太纵容了！”
秦篁将头抬起来一些，望向皇上：“皇上，您仔细看看，您已不是当年的皇子，我也不是当年的秦篁了。三年前的大病后，我已经忘了前尘往事，我不记得曾经和您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你在我心中只是皇上。”
皇上抓着她手腕将她拉起，紧紧钳住不放：“怎么可能忘？我们在一起十多年了，你怎么可能忘？！”
秦篁：“难道三年前的大病后，皇上就没觉得我古怪？性情大变？还是皇上或许没留意到？”
皇上松了手，喃喃道：“朕以为……朕以为你只是生气，才故意表现得很朕疏离。”
“我失去了记忆这件事，皇上也大可向云儿、章修媛等人求证。我虽不记得以前的事，但到如今还不说实话，那就真是良心大大的坏了。皇上，云儿他们所言都是真的，臣妾自请出宫，家父也同意留下一半家产充盈国库，如此两边皆宜。”
皇上盯着秦篁，像盯着一个陌生人。秦篁一直有前贵妃的光环加持，从未被皇上如此冰冷地注视过，隐隐约约还是有点后怕，毕竟皇上也从来不是什么善心仁慈的好人。
“……按照您的说法，我以前应该是承诺过什么事的。我也不是故意忘记，但如今你有你的万里江山和三千佳丽，我也忘却前尘心中另有所属，我们不必像以前的故事那样互相伤害互相怨怼，我们或许可以有不一样的结局，这样一想不也是好事一桩吗？”
皇上失了魂一般，朝秦篁走近一步，秦篁下意识地退了好几下。
“如果……如果您觉得一半不够，我也还可以和父亲商量的。爱情这种事，本就是一瞬的火花，当时情真意切，三五年后未必还那么热烈，皇上是明智之君，必然知道如何取舍才最得当——”
皇上突然一把攥住她肩膀，力气之大几乎捏碎她骨头。秦篁疼得皱起眉，却不敢说一个疼字。
他问：“你从多久以前开始打这样的算盘？”
“你一句忘了就宣告结束？那朕这么多年的隐忍和满手的血腥是为了什么？”
“钱？那是先皇问你要的东西，朕从来就没在意过百花谷！你忘了，朕就让你想起来！”
秦篁见他固执得不可理喻，只能忍痛道：“可那也为时已晚。皇上曾经珍爱过我，我很感激，以后皇上若有什么需要，我能办到的一定竭力去办。可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求皇上成全。”
“爱情本就是一瞬的火花，当时情真，三五年之后就未必。你就留在此处，沈斯文不会再见到你，不过三五年你就会忘了他。”皇上面如死灰。
秦篁差点咬到舌头。皇上果然聪明，这么快就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可那是因为我失忆了！”
皇上冷冷的：“那就再失忆一次。”
秦篁快哭了：“那没准儿我也会喜欢上别的人啊。”
“那就一直失忆，直到重新喜欢上朕为止。”
秦篁眯起眼睛略表嫌弃。她原来以为皇上只是心狠手辣，没想到还是个偏执狂和自恋狂。这世界那么大，凭什么就只能喜欢他？
她放弃了，语气温婉道：“皇上，咱们讲讲道理吧。”
皇上：“朕，就是道理。”
秦篁无语了。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原先只知道皇上虽然冷血，但还是聪明可以讲道理的，她不知道皇上原来真的会霸气侧漏蛮不讲理的。
“皇上心中自然早有定夺。”秦篁选了一句保险的话说，“皇上手握生杀予夺大权，要怎么处置我们不必大费周章。皇上现在之所以来问我，或许是还在乎我的一点心意。我的心意就是——皇上，我不想恨你。”
皇上松开她，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拂袖而去。
秦篁靠着墙站稳，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知道这最艰难的一战终于开始了。
皇上气得连轿子也不坐，大步流星地走着，李顺一路小跑地跟着，问皇上要去哪儿。
“御医院。”
所有的御医都被轰了出去，只剩皇上和沈斯文，沈斯文手里还拿着医书，皇上手上却提着剑。
沈斯文跪下道：“皇上万岁。”
抬头，剑锋已与脖颈近在毫厘。
皇上面容冷峻：“沈斯文，朕现在就杀了你！”
沈斯文眼波不动，平静道：“是，臣接旨。”
皇上高高地扬起宝剑，往沈斯文头上砍去，锐利的剑气将沈斯文的官帽一分为二，连带着束着头发的玉簪也应声而碎，却没伤到沈斯文的要害。
皇上将剑重重地丢到地上。
“你和贵妃到底如何，从实招来！”
另一个美人道：“那可不一定，皇上对贵妃是什么情意，路人皆知。这事又是皇上下旨查办，恐怕要查个三五个月不可呢，您说是不是呀韦妃娘娘？”
韦妃微微一笑：“此事非同小可，皇上定然也不会包庇偏袒。这不仅是给贵妃的教训，也是告诫后宫众人，得宠不得宠是其次，私德不修才是最大的过错。”
众妃嫔：“韦妃娘娘教训的是。”
审讯结果出来得很快，李顺拿到了自己先看了一眼，被吓得头发发麻。他递给皇上的时候也一直小心翼翼，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皇上，请过目。”
蓬莱殿宫人都招供说，贵妃的确与沈御医私交甚笃，偶尔也会两人见面，虽并没人说两人有龌蹉之举，但嫔妃私下与其他男子相见也是大不敬之罪。
皇上一目十行，不过一会儿已全部看完，语气森冷道：“摆驾蓬莱殿。”
秦篁早已脱簪待罪，只穿了一件雪白的衣服和披风站在庭院中等着。见皇上进来，她款款跪下，蓬莱殿所有宫人跟着一起下跪。
皇上一扬手，李顺便让蓬莱殿所有宫人一起退了出去，庭院中只剩皇上和秦篁。
皇上把宫人的供词放在石桌上，问：“你和沈斯文到底有没有？”
秦篁：“皇上问的是什么？如果是越矩之事，那是没有。”
“那你们之间有什么？”
“情愫，相互倾慕的情愫，这是有的。”
皇上将那份供词摔到地上：“你好大的胆子！”
秦篁跪着不动：“臣妾不敢。有再大的胆子，臣妾也不敢欺君。”
“那你就敢喜欢别的男人？秦篁，朕是不是对你太纵容了！”
秦篁将头抬起来一些，望向皇上：“皇上，您仔细看看，您已不是当年的皇子，我也不是当年的秦篁了。三年前的大病后，我已经忘了前尘往事，我不记得曾经和您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你在我心中只是皇上。”
皇上抓着她手腕将她拉起，紧紧钳住不放：“怎么可能忘？我们在一起十多年了，你怎么可能忘？！”
秦篁：“难道三年前的大病后，皇上就没觉得我古怪？性情大变？还是皇上或许没留意到？”
皇上松了手，喃喃道：“朕以为……朕以为你只是生气，才故意表现得很朕疏离。”
“我失去了记忆这件事，皇上也大可向云儿、章修媛等人求证。我虽不记得以前的事，但到如今还不说实话，那就真是良心大大的坏了。皇上，云儿他们所言都是真的，臣妾自请出宫，家父也同意留下一半家产充盈国库，如此两边皆宜。”
皇上盯着秦篁，像盯着一个陌生人。秦篁一直有前贵妃的光环加持，从未被皇上如此冰冷地注视过，隐隐约约还是有点后怕，毕竟皇上也从来不是什么善心仁慈的好人。
“……按照您的说法，我以前应该是承诺过什么事的。我也不是故意忘记，但如今你有你的万里江山和三千佳丽，我也忘却前尘心中另有所属，我们不必像以前的故事那样互相伤害互相怨怼，我们或许可以有不一样的结局，这样一想不也是好事一桩吗？”
皇上失了魂一般，朝秦篁走近一步，秦篁下意识地退了好几下。
“如果……如果您觉得一半不够，我也还可以和父亲商量的。爱情这种事，本就是一瞬的火花，当时情真意切，三五年后未必还那么热烈，皇上是明智之君，必然知道如何取舍才最得当——”
皇上突然一把攥住她肩膀，力气之大几乎捏碎她骨头。秦篁疼得皱起眉，却不敢说一个疼字。
他问：“你从多久以前开始打这样的算盘？”
“你一句忘了就宣告结束？那朕这么多年的隐忍和满手的血腥是为了什么？”
“钱？那是先皇问你要的东西，朕从来就没在意过百花谷！你忘了，朕就让你想起来！”
秦篁见他固执得不可理喻，只能忍痛道：“可那也为时已晚。皇上曾经珍爱过我，我很感激，以后皇上若有什么需要，我能办到的一定竭力去办。可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求皇上成全。”
“爱情本就是一瞬的火花，当时情真，三五年之后就未必。你就留在此处，沈斯文不会再见到你，不过三五年你就会忘了他。”皇上面如死灰。
秦篁差点咬到舌头。皇上果然聪明，这么快就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可那是因为我失忆了！”
皇上冷冷的：“那就再失忆一次。”
秦篁快哭了：“那没准儿我也会喜欢上别的人啊。”
“那就一直失忆，直到重新喜欢上朕为止。”
秦篁眯起眼睛略表嫌弃。她原来以为皇上只是心狠手辣，没想到还是个偏执狂和自恋狂。这世界那么大，凭什么就只能喜欢他？
她放弃了，语气温婉道：“皇上，咱们讲讲道理吧。”
皇上：“朕，就是道理。”
秦篁无语了。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原先只知道皇上虽然冷血，但还是聪明可以讲道理的，她不知道皇上原来真的会霸气侧漏蛮不讲理的。
“皇上心中自然早有定夺。”秦篁选了一句保险的话说，“皇上手握生杀予夺大权，要怎么处置我们不必大费周章。皇上现在之所以来问我，或许是还在乎我的一点心意。我的心意就是——皇上，我不想恨你。”
皇上松开她，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拂袖而去。
秦篁靠着墙站稳，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知道这最艰难的一战终于开始了。
皇上气得连轿子也不坐，大步流星地走着，李顺一路小跑地跟着，问皇上要去哪儿。
“御医院。”
所有的御医都被轰了出去，只剩皇上和沈斯文，沈斯文手里还拿着医书，皇上手上却提着剑。
沈斯文跪下道：“皇上万岁。”
抬头，剑锋已与脖颈近在毫厘。
皇上面容冷峻：“沈斯文，朕现在就杀了你！”
沈斯文眼波不动，平静道：“是，臣接旨。”
皇上高高地扬起宝剑，往沈斯文头上砍去，锐利的剑气将沈斯文的官帽一分为二，连带着束着头发的玉簪也应声而碎，却没伤到沈斯文的要害。
皇上将剑重重地丢到地上。
“你和贵妃到底如何，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