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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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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杨铮震撼到身体都钉在了原地——
被青年的背影间隔开的门内的场景简直完全属于另一个世界；一个奇幻的，他从未接触过的，甚至于说与他十几年人生都毫无关联的世界。
而这些仿佛距离他的生活很遥远的东西，现在正对他打开了门，大刺刺的摆在他的面前。
这是许四合所说的收藏？
难道……
这整幢房子都是用来放置枪械的？
“来啊，跟我走，”面前的男人一脸兴奋的转过头来拉他，“来看看我的私人军火库，还有室内靶场……你要试试吗？”
秦杨铮闻声抬起眼，目光终于因为这句话而重新落在了他的身上，“我？”
“这些全都是我悄悄收集到的，用了超久。”许四合拉着秦杨铮跨过了那扇门，带他直穿与车库相连的满是枪支走廊，并向上走去。
少年的眼睛始终都黏着挂满枪的灰色墙壁，并有意的放缓脚步。
他脑子里关于枪械的知识非常薄弱，以至于连眼前枪支到底属于什么类型都完全无法判断，不过也许是出于少年心性与生俱来的热血——
他依然难以抑制的激动。
这栋别墅确实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仓库。
完全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陈设，内饰除却枪的本身，就是用于摆放枪支的架子。
就如同一个巨型的枪械柜。
浅灰色的窗帘一概遮挡，往来之间应该不会有谁想到，会有人正明目张胆的囤积如此多的枪械弹药在这里。
许四合走在秦杨铮稍前一点的地方，并耐心介绍着少年视线触及到的每样枪械——
大到重型狙击步枪，小到迷你左轮。
“这些都是你的？”秦杨铮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当然。”
“全部？”
“全部。”
“不会违法吗？”
“小点声，”许四合将食指比在唇前玩笑的“嘘……”了一声，然后抚摸着一挺机枪说道，“我就是为了这些才来到崖州岛的；原先根本不敢让人知道，不过现在倒是不怕了。”
“你害怕别人知道还这么光秃秃的摆在屋子里面？为什么不藏起来？”秦杨铮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不要命了？”
男人笑着将手里的枪放回它的位置，“你担心的问题，我很久之前就考虑过了……在这里买房的大多都是些北方富豪，他们夏天基本不会在崖州岛居住，只有过年前后的日子里会短暂的在这边呆上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也只是部分人而已，还有人会将房子闲置更久。”
“所以平日里这里到处都是空房。没有人会在意这里是不是有一个房子一整年或者两整年都没有拉开窗帘——因为大家都这样。只要不进小偷，这里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秦杨铮的双眼将周遭的“藏品”一一扫过，“为什么要做这种麻烦的事？”
“嗯？”许四合神情不解的望向他。
“我们是禁枪的不是么？”秦杨铮盯着一把小手枪，头也不回的解释着自己刚刚的话，“收集这些违禁品，难道不是麻烦事么？”
“当然是因为觉得非常有趣。”许四合走上前，手臂自少年的身侧穿过，将少年一直在看的那把拿了下来摆弄着，“我很计较，对于感兴趣的东西，从来不是只看一看就能够满足，一定要亲自上手摸一摸试一试，然后想方设法的搞到手收藏起来——哪怕我并不用它来做什么，但一定要拥有才行……”
他说着将枪对向了秦杨铮，“连你也一样。”
“我也一样？”少年指向自己。
“你也一样，”许四合将枪放下，他的手绕到少年身后搭在少年纤细的腰上，脸孔则凑在少年散发着洗发水香味的卷发之间，“我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你也一样。”
“在你看来我是你志在必得的藏品？”秦杨铮侧着头问他，“那这么说我也是可以随便的被借予别人的？”
“嗯？”许四合抬头看他。
“那天晚上的话我听到了，”少年与他对视，“你说过的吧？因为晁良要帮我们的忙，所以愿意为他提供枪支弹药。”
“是的。”男人并不否认。
“所以我对做你的藏品这件事一点也没有兴趣，”秦杨铮得出了这个结论，“我们只做普通的pao友就好，我还是想保留一点对自己的自主权。”
许四合看着他，认真到好像要把他印在脑海里，“并不是这样的，”他笑着，“虽然你也是藏品，不过藏品和藏品也还有些不同。它们是放在仓库里的，必要时会拿出去换些利益——但如果是你的话，我会把你埋起来，谁也不让看见。”
他的双臂收紧，将少年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怀里，他的唇吻从发间滑向耳侧，最后落在颈窝。
于是秦杨铮便听那声音从肩膀处闷闷的传来，“你知道吗？护食的野狗都将自己最爱的珍藏埋在一个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土坑之中，哪怕那东西已经在里面变得腐烂发臭了，它也觉得它是全世界最好的……”
说完出其不意的就是一口。
少年忍不住用手在颈侧轻微的挡了一下，从那男人的牙齿下护住了自己脆弱敏感的脖子，“哇，你这种人居然说自己是野狗？真是闻所未闻。”
“有什么奇怪的么？”许四合从他肩侧抬起头来，“人会对野狗有性欲吗？只有野狗才会对野狗有性欲，并还随时随地的就想要交尾。”
他的手覆盖在少年的臀部上，“我们是一样的，是同类……我最多不过看起来比你更光鲜一些，本质上却完全没有区别——我计较，你小气，我们都希望用获得物质上的一些东西来填补心中那块黑洞一样的地方。”
“我可不想和你一样，”秦杨铮把食指按在了许四合的嘴上，“我只是个普通的垃圾而已，但你可是个人渣。我比不了。”
许四合闻言胸腔震颤着笑出了声音，“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明摆着的说我是个人渣。”
“以前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秦杨铮问。
“没有，因为从小到大都被我祖父溺爱过头了，所以周围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我。”许四合答。
“那我可真意外。”秦杨铮说。
“嗯？”许四合询问。
“我还以为你的家庭……教育可能会更严格。”秦杨铮答。
“是很严格；但或许因为我不一样吧，”许四合放开了怀中的少年，示意他跟好了继续向上走，“大概是上面的三个哥哥把所有的事情都揽齐了，所以我可能从一开始就没被报以任何希望。哈哈。”
他答的并不那么认真，甚至还有点玩笑的成分，但秦杨铮并没有在意，因为他有觉着更稀奇的事情。
“你居然有三个哥哥？不是说八九十年代，多生孩子是会上不了户籍的么？”秦杨铮跟着许四合的身后不经意的问道。
“是上不了户籍，否则就要交罚款，所以我小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被记在我姑妈的户口下……”许四合的脚步停了下来。
正跟在他身后不远处东张西望的少年一头撞在了他的背上，随之被回弹得重心不稳到几乎要从楼梯上翻折下去。
觉察到了的许四合迅速回了身，连忙将人给拽住。
只是他回身的那一瞬，向下仰倒去的秦杨铮却无意瞥见了他眉眼间的表情在转为惊吓前时的一闪而过的低落感。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青年表露出来异样情绪。
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几天接触下来许四合好像一直都是波澜不惊的平静模样，所以这无意间看到的特别神态，竟让人感到有些惶恐与不适。
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居然能让这人露出了那种的表情？
是因为说起了他小的时候记名在他姑妈家的户口里？
“吓我一跳，”把人给扯回到了原位的许四合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轻松的笑容，“撞到别人结果自己差点摔下楼，乔老狗是养你来专门碰瓷的么？”
“啊？”少年从自己的疑惑中回过神来。
“啧，这都快头朝下的摔下去了怎么还发呆呢？”许四合向旁侧欠身，拉着那少年到了自己前面的台阶上，“我说你是药的副作用还没过？今天一天都看着不对劲。”
秦杨铮一张嘴，原本想问的话题又憋回到了肚子里，只干巴巴的回答了个“没”字。
“没过？”
“过了。”
“哦，”许四合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即释怀的摊开手，“也对，反正你确实也一直都这么木木的……快走吧。”
被催促的秦杨铮在前面走了起来，他心里那点异样感却怎么祛除不了——
好奇心使他想细究一下这件事情，可惜如何开口，却成了他想不出答案的难题。
于是两人无言的爬过了这段楼梯。
而在上面一层中，除却枪支之外，另有堆砌着的数组木箱。
许四合上了前将其一撬开，随后招手让秦杨铮去看。
少年走过去，发现这外面裹着金属包条的木箱子里装着是两个铁皮罐头——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两个超大的午餐肉。
许四合用开罐器起了一罐出来，并从里面扣出了码的整整齐齐的方形纸包，秦杨铮瞧着他把那纸包一点点的撕开，露出了包在其间的铜色子弹。
男人取了一枚拿到少年的眼前，笑着对他说道，“看到了吗？枪其实还不是最重要的，这才是晁良主要想要的东西。它能保证我们安全的到燕都。”
少年伸出手来，接过了那枚子弹把玩，原本对枪械跃跃欲试的心情与一腔热血在片刻之间就冷却了下来。
现实将面临的困境把他从刚刚那点好奇心猎奇欲和纠结感中给揪了出来，原本有些放松过度到甚至开始在意别人的情绪与过往的脑袋里重新被放上了关于生存的问题。
他看着那枚子弹，终于向许四合开口提出了疑问，但却不是问他为何伤感，而是——
“我们明天什么时候走？”
正开罐另一铁皮盒的许四合一抹手指上的铁屑抬起头来，“你觉得呢？”
秦杨铮弯腰将手里的子弹放回到了纸包上，“如果可以当然是越快越好。”
“好啊，”蹲在弹药箱前的许四合站起了身，“如果你能调整好身体状态，我们现在就收拾这里的东西，明早天快亮就走，我还可以在路上教你开枪。”
秦杨铮震撼到身体都钉在了原地——
被青年的背影间隔开的门内的场景简直完全属于另一个世界；一个奇幻的，他从未接触过的，甚至于说与他十几年人生都毫无关联的世界。
而这些仿佛距离他的生活很遥远的东西，现在正对他打开了门，大刺刺的摆在他的面前。
这是许四合所说的收藏？
难道……
这整幢房子都是用来放置枪械的？
“来啊，跟我走，”面前的男人一脸兴奋的转过头来拉他，“来看看我的私人军火库，还有室内靶场……你要试试吗？”
秦杨铮闻声抬起眼，目光终于因为这句话而重新落在了他的身上，“我？”
“这些全都是我悄悄收集到的，用了超久。”许四合拉着秦杨铮跨过了那扇门，带他直穿与车库相连的满是枪支走廊，并向上走去。
少年的眼睛始终都黏着挂满枪的灰色墙壁，并有意的放缓脚步。
他脑子里关于枪械的知识非常薄弱，以至于连眼前枪支到底属于什么类型都完全无法判断，不过也许是出于少年心性与生俱来的热血——
他依然难以抑制的激动。
这栋别墅确实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仓库。
完全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陈设，内饰除却枪的本身，就是用于摆放枪支的架子。
就如同一个巨型的枪械柜。
浅灰色的窗帘一概遮挡，往来之间应该不会有谁想到，会有人正明目张胆的囤积如此多的枪械弹药在这里。
许四合走在秦杨铮稍前一点的地方，并耐心介绍着少年视线触及到的每样枪械——
大到重型狙击步枪，小到迷你左轮。
“这些都是你的？”秦杨铮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当然。”
“全部？”
“全部。”
“不会违法吗？”
“小点声，”许四合将食指比在唇前玩笑的“嘘……”了一声，然后抚摸着一挺机枪说道，“我就是为了这些才来到崖州岛的；原先根本不敢让人知道，不过现在倒是不怕了。”
“你害怕别人知道还这么光秃秃的摆在屋子里面？为什么不藏起来？”秦杨铮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不要命了？”
男人笑着将手里的枪放回它的位置，“你担心的问题，我很久之前就考虑过了……在这里买房的大多都是些北方富豪，他们夏天基本不会在崖州岛居住，只有过年前后的日子里会短暂的在这边呆上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也只是部分人而已，还有人会将房子闲置更久。”
“所以平日里这里到处都是空房。没有人会在意这里是不是有一个房子一整年或者两整年都没有拉开窗帘——因为大家都这样。只要不进小偷，这里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秦杨铮的双眼将周遭的“藏品”一一扫过，“为什么要做这种麻烦的事？”
“嗯？”许四合神情不解的望向他。
“我们是禁枪的不是么？”秦杨铮盯着一把小手枪，头也不回的解释着自己刚刚的话，“收集这些违禁品，难道不是麻烦事么？”
“当然是因为觉得非常有趣。”许四合走上前，手臂自少年的身侧穿过，将少年一直在看的那把拿了下来摆弄着，“我很计较，对于感兴趣的东西，从来不是只看一看就能够满足，一定要亲自上手摸一摸试一试，然后想方设法的搞到手收藏起来——哪怕我并不用它来做什么，但一定要拥有才行……”
他说着将枪对向了秦杨铮，“连你也一样。”
“我也一样？”少年指向自己。
“你也一样，”许四合将枪放下，他的手绕到少年身后搭在少年纤细的腰上，脸孔则凑在少年散发着洗发水香味的卷发之间，“我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你也一样。”
“在你看来我是你志在必得的藏品？”秦杨铮侧着头问他，“那这么说我也是可以随便的被借予别人的？”
“嗯？”许四合抬头看他。
“那天晚上的话我听到了，”少年与他对视，“你说过的吧？因为晁良要帮我们的忙，所以愿意为他提供枪支弹药。”
“是的。”男人并不否认。
“所以我对做你的藏品这件事一点也没有兴趣，”秦杨铮得出了这个结论，“我们只做普通的pao友就好，我还是想保留一点对自己的自主权。”
许四合看着他，认真到好像要把他印在脑海里，“并不是这样的，”他笑着，“虽然你也是藏品，不过藏品和藏品也还有些不同。它们是放在仓库里的，必要时会拿出去换些利益——但如果是你的话，我会把你埋起来，谁也不让看见。”
他的双臂收紧，将少年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怀里，他的唇吻从发间滑向耳侧，最后落在颈窝。
于是秦杨铮便听那声音从肩膀处闷闷的传来，“你知道吗？护食的野狗都将自己最爱的珍藏埋在一个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土坑之中，哪怕那东西已经在里面变得腐烂发臭了，它也觉得它是全世界最好的……”
说完出其不意的就是一口。
少年忍不住用手在颈侧轻微的挡了一下，从那男人的牙齿下护住了自己脆弱敏感的脖子，“哇，你这种人居然说自己是野狗？真是闻所未闻。”
“有什么奇怪的么？”许四合从他肩侧抬起头来，“人会对野狗有性欲吗？只有野狗才会对野狗有性欲，并还随时随地的就想要交尾。”
他的手覆盖在少年的臀部上，“我们是一样的，是同类……我最多不过看起来比你更光鲜一些，本质上却完全没有区别——我计较，你小气，我们都希望用获得物质上的一些东西来填补心中那块黑洞一样的地方。”
“我可不想和你一样，”秦杨铮把食指按在了许四合的嘴上，“我只是个普通的垃圾而已，但你可是个人渣。我比不了。”
许四合闻言胸腔震颤着笑出了声音，“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明摆着的说我是个人渣。”
“以前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秦杨铮问。
“没有，因为从小到大都被我祖父溺爱过头了，所以周围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我。”许四合答。
“那我可真意外。”秦杨铮说。
“嗯？”许四合询问。
“我还以为你的家庭……教育可能会更严格。”秦杨铮答。
“是很严格；但或许因为我不一样吧，”许四合放开了怀中的少年，示意他跟好了继续向上走，“大概是上面的三个哥哥把所有的事情都揽齐了，所以我可能从一开始就没被报以任何希望。哈哈。”
他答的并不那么认真，甚至还有点玩笑的成分，但秦杨铮并没有在意，因为他有觉着更稀奇的事情。
“你居然有三个哥哥？不是说八九十年代，多生孩子是会上不了户籍的么？”秦杨铮跟着许四合的身后不经意的问道。
“是上不了户籍，否则就要交罚款，所以我小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被记在我姑妈的户口下……”许四合的脚步停了下来。
正跟在他身后不远处东张西望的少年一头撞在了他的背上，随之被回弹得重心不稳到几乎要从楼梯上翻折下去。
觉察到了的许四合迅速回了身，连忙将人给拽住。
只是他回身的那一瞬，向下仰倒去的秦杨铮却无意瞥见了他眉眼间的表情在转为惊吓前时的一闪而过的低落感。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青年表露出来异样情绪。
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几天接触下来许四合好像一直都是波澜不惊的平静模样，所以这无意间看到的特别神态，竟让人感到有些惶恐与不适。
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居然能让这人露出了那种的表情？
是因为说起了他小的时候记名在他姑妈家的户口里？
“吓我一跳，”把人给扯回到了原位的许四合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轻松的笑容，“撞到别人结果自己差点摔下楼，乔老狗是养你来专门碰瓷的么？”
“啊？”少年从自己的疑惑中回过神来。
“啧，这都快头朝下的摔下去了怎么还发呆呢？”许四合向旁侧欠身，拉着那少年到了自己前面的台阶上，“我说你是药的副作用还没过？今天一天都看着不对劲。”
秦杨铮一张嘴，原本想问的话题又憋回到了肚子里，只干巴巴的回答了个“没”字。
“没过？”
“过了。”
“哦，”许四合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即释怀的摊开手，“也对，反正你确实也一直都这么木木的……快走吧。”
被催促的秦杨铮在前面走了起来，他心里那点异样感却怎么祛除不了——
好奇心使他想细究一下这件事情，可惜如何开口，却成了他想不出答案的难题。
于是两人无言的爬过了这段楼梯。
而在上面一层中，除却枪支之外，另有堆砌着的数组木箱。
许四合上了前将其一撬开，随后招手让秦杨铮去看。
少年走过去，发现这外面裹着金属包条的木箱子里装着是两个铁皮罐头——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像是两个超大的午餐肉。
许四合用开罐器起了一罐出来，并从里面扣出了码的整整齐齐的方形纸包，秦杨铮瞧着他把那纸包一点点的撕开，露出了包在其间的铜色子弹。
男人取了一枚拿到少年的眼前，笑着对他说道，“看到了吗？枪其实还不是最重要的，这才是晁良主要想要的东西。它能保证我们安全的到燕都。”
少年伸出手来，接过了那枚子弹把玩，原本对枪械跃跃欲试的心情与一腔热血在片刻之间就冷却了下来。
现实将面临的困境把他从刚刚那点好奇心猎奇欲和纠结感中给揪了出来，原本有些放松过度到甚至开始在意别人的情绪与过往的脑袋里重新被放上了关于生存的问题。
他看着那枚子弹，终于向许四合开口提出了疑问，但却不是问他为何伤感，而是——
“我们明天什么时候走？”
正开罐另一铁皮盒的许四合一抹手指上的铁屑抬起头来，“你觉得呢？”
秦杨铮弯腰将手里的子弹放回到了纸包上，“如果可以当然是越快越好。”
“好啊，”蹲在弹药箱前的许四合站起了身，“如果你能调整好身体状态，我们现在就收拾这里的东西，明早天快亮就走，我还可以在路上教你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