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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给你看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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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四合敲击着方向盘侧边的手指停了下来——
身旁的少年语气依然平稳松缓，似乎当时那个可怕的场景已在他的脑海中排练播放了无数遍，以至于让他感到有点习以为常。
关于少年的故事其实在昨晚许四合就已经听过了一遍，但大概是因为少了很多的细节，所以反倒更让人容易接受一些；最起码听起来和他童年时期的过往经历并不是那么的相似。
许四合感到有点气闷，他伸出手来，将cd机打开——
吵闹的dj随着他收回手的动作而塞满车厢，故做娇嗲的女声正伴着舞曲用扭捏的腔调讲着下流的荤笑话。
这辆车子的车主品味似乎有点堪忧，不过车中的两人谁都没有去注意这种不重要的东西。
秦杨铮在那“嗯，葛格不嘛”的撒娇声中转过头来看着许四合的侧脸，表情认真到好像要从他的脸上琢磨出点用意，甚至乎想由面部细微的神态来窥伺一下他的心境。
他就这么看着，蓦然的向着许四合问出口，“你是不是觉得我说这些其实都挺无聊的？”
哄笑声在他的话问出之后骤然爆开，就仿佛碟片里的人都在嘲笑他是个实在的傻逼。
“嗯。”许四合的手指重新敲打了起来。
少年依然看着他，然后笑露了两颗小虎牙。
他说，“你说谎。”
秦杨铮说这话时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开心又有点狡黠，模样就像是一个发现了同桌的秘密并准备对老师打上小报告的坏东西。
许四合也随着他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说谎？伤感事情的本来就很无聊，因为它根本就毫无必要——无法承受就不去承受，不想回忆就不去回忆；人类最大的自保能力就在于永远都会‘回避’，永远都会‘忘记’。这是本能，是天性。可你偏偏要背驰，你可真擅长和自己过意不去。”
少年难得的没有因为许四合的讥讽而表现的生气，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唤醒屏幕说道，“我此时所有的不幸都源于那一刻……”
“所以它值得纪念？”
“它值得记住。”
“你是要报仇？”
“我从没想过。”
“那你的记住就毫无意义。”
“有意义，”秦杨铮将手机塞回了裤兜里，并把头重新转向了窗外，只留给了许四合一个乱糟糟后脑勺，“你听说过老鼠复仇吗？老鼠不会复仇，它没那个能力；所以老鼠只会连夜搬家，去躲到更阴暗更潮湿也更加安全的地方去，然后它会牢牢记住让它感到危险的东西，永远的去小心，并无数次的告知自己永远不要回去那里，以免再次遇到，再次受到伤害。”
世界上可以支撑人活下去的东西有很多，如果隶属于正面的情感都一律没有，那畏惧和仇恨也一样可以使其拼命的活着。
哪怕活的像条烂狗。
cd机里的节目应该是已经放到了最后，落幕后巨大的鼓掌声就跟在少年的话的后面。
就好像他的一切感慨，都是一次漂亮的表演。
许四合没有发声——
这世界上所有的动物，都有其独到的生存法则，也有其独有的生存困境；不论它是强大，亦或者弱小。
也正是每个群体所存在的这种特殊性差异，想要他们之间完全包容恐怕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或者说，是“根本无法做到”才对。
不过，即使有着“物种不同”“世界不同”“角度不同”的差异，许四合却依然理解了秦杨铮渴望全世界陪他倒霉的恶性想法，甚至从刚刚的话中也明白了秦杨铮为什么“从未想过”去找那人复仇。
或许比之残害了秦杨铮父母的杀人凶手，只因为活得快乐就被其记恨上的诸多普通人确实无辜了太多。
但对于一条基于生活环境的压迫而变得对外界的一切行为都敏感异常的疯狗来说。
手无寸铁的可怜路人，绝对要比手持械具的套狗贼要好咬得多……
欺辱弱者，逃避凶徒——恶犬的活法不需要讲理，只需要让他自己感到舒服。
这种不必顾忌任何人的目光，自私自利又自由自在的生活模式，几乎正中了许四合的心意。
聒噪的掌声终于结束，许四合伸手关闭了cd，以免它依序播放出下一个节目。
“老鼠报仇我是没听说过，”他的语气悠哉，“但被老鼠咬过的小孩子我却知道不少。”
随着车子的行驶，视线之中可以看到的丧尸也逐渐变得多了起来。
虽然琼崖市的人口密度要远小于崖海，但街上游荡的活死人的数量也依然不能够让人感到乐观。
不过所幸的是，至今为止都没有看到什么攻击性过于强盛的家伙，所以也算上是相对安全。
许四合驾车退出了这条被抛锚汽车堵死的街道，计划从小路前往自己在琼崖市的住所，“啧，这边那边都这个样子，真保不住往英秀港的路上还会堵成个什么。”
秦杨铮收回了视线扭过头来，“也会有别人要轮渡到内陆去吗？”
“会的吧，只要有一两个人想回去，那就会有一群人一窝哄的想回去，”许四合说道，“崖州这边多是外来人，这种乱套的时候很容易就想家了。”
他说完转脸一看，却发现那少年正在身侧一派严肃的扳弄着手指。
只见他冷着脸一根一根的将自己的手指折向掌心，握紧片刻后，又舒展开。
“你数什么呢？”许四合问他。
“啊……”被问的少年忽然惊醒一般的抬起了头，看着许四合说道，“我在想……如果今晚我们不去秀英港，对我来说到底划不划算……”
他盯着自己因双手交握从而叠在一起的拇指——
说实话，其他人怎么样他根本无所谓。
可是是蒋怡……
虽然完全不想承认，但是大概由于她的命是祖父拼死才维护下来的缘故，因此好像就这样成功接替了祖父在他内心之中的位置——
成为了新的护身符，新的寄托。
抱着“不想让祖父的死变得白费”“不想辜负祖父的嘱托”的心思，他对蒋怡的安全问题也变得格外上心。
仿佛看破的少年心中所担忧的事情，许四合出言安慰到，“不要太担心，晁良还在那辆车上。”
秦杨铮点点头。
但依旧是一副有些愁眉紧锁的模样。
“如果你在意，现在说要去港口也是来得及的，”许四合微笑道，“所以你决定去哪里？”
“不去港口，”秦杨铮摇头，“我们没有办法保证他们就在秀英港等我们，所以没有必要。”
如果将蒋怡与自己同时摆上天秤的话，秦杨铮当然更愿意选择保护自己的安全。
蒋怡的存在不过是能够让他活的更加安心的附加品而已。
开车的男人闻言耸了耸肩。
随后便是两人一路沉默。
许四合驾驶着车子穿过了一小片丧尸较多的闹市区，进入了相对偏僻的地段，而后在两侧植被茂密的道路上行驶了一段时间后，便有稀落的地中海风格建筑群于眼前渐渐显现了出来。
与秦杨铮工作的会所前的那条路一样，这条路也是临海的——不同的是，由于平日里便人烟稀少，因此这里看起来完全没有丧尸。
是绝对的安全。
少年有些好奇的向着四周打量，“已经到了海边了……这里难道不会距离英秀港很近吗？”
“没有，”许四合好笑的摇头，“虽然这边位置靠海，但距离我们要去的那个港口并不算近——那边是崖州海峡，而这里是南海。”
他们本来的计划就是要纵贯整个琼崖市收集资源，而后带着东西横跨崖州海峡的……
这样看来……晁良他们也许过两天才会离开崖州岛也说不定。
毕竟如果要收集资源的话一定会耽误上一些时间。
少年“哦”了一声，点点头，完全没有在意这样的回答会让两人的话题再次陷入无话可说的尴尬。
车子极具目的性的驶向一栋别墅的后门。
秦杨铮隔着玻璃车窗望向被铁门隔开的院子，并向许四合问道，“你平时就住在这里吗？”
“不是，”许四合环顾了一下周围，减缓车速，“我住在涯海的时间更长一些……这边只是暂时存放东西。”
“存放东西？用作仓库？”少年的身体前倾，做出随时准备开门下车的样子。
“是，”许四合操作着车子直开过了大门与车库的感应区，“不过放心，虽然基本上用来存放我的一些藏品，但因为一直都有人定期来打扫所以即使住进去也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就是食物方面可能不要抱有什么希望。”
少年见状又将稍微抬起来些的屁股坐回了车座上。
随后便将车停稳了的许四合好笑道，“看来你得再起身一次了，因为我们现在要下车了。”
他说着开门下了车，以指纹，虹膜和密码来解锁眼前这个厚重又繁琐的门。
坐在车里的秦杨铮看了他一会，而后拉开了车门跟了上去。
而这扇金属门在他的上前之后才响起了内部解锁的机械声。
少年诧异的盯着它，“你家的门开起来居然会这么久吗？”
正常人家里开门不会这么麻烦的吧？倒像是金库一样……
“嗯……出于安全考虑，确实会有些啰嗦，”许四合转过头来，轻微躬身与其平视，“怎么了？你很急？身体不舒服？”
背后的门在他的话音落下时发出了一声开锁的弹响。
“我没有……我只是……稍微有些不放心，”少年有些忐忑的问道，“如果全城停电了会怎么样？现在已经病毒爆发的第三天了……”
许四合原本因为担心秦杨铮的身体问题而显得有些严肃的脸瞬间缓和了下来，“啊，是啊。这样说来果然是很不妙……病毒已经爆发三天了，电厂的工人即使没有跑光也基本都变成丧尸了吧？在这样的状态下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忽然停电了……这样贸然进去会不会就这样锁死在里面永远出不来了啊……好担心啊。”
察觉到了这个恶劣的家伙是在逗弄自己，秦杨铮原本纠结与犹豫的表情忽然全部收敛。
“不过你放心好了，”许四合依旧保持着稍微躬身的姿态，并伸出手来摸了摸少年的头毛，“如果我们都被锁死在里面的话，我会把自己的肉都削给你吃来保全你的。”
少年一扬手，将许四合停留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打掉，完全没有被感动到的样子，“用不着你说，如果真有那时候，我会直接把你当备用粮，用不着你来跟我谦让。”
“好吧好吧……别这么敌意，其实都是骗你的，”青年笑着直起身来，“想要讨好你可真困难……不过就看在我刚刚那番话的面子上，如果我们真的都被困里面的话，也好请你手下留情啊？”
秦杨铮的表情变得不耐烦起来，“我还是回到车上吧，你自己在里面吃自己好了。”
许四合连忙举起双手，“我投降，我讲实话，如果真的全城断电的话会进入应急状态，留存电量足够我们离开这里。而且就算把留存电量耗光，这里也还是有发电机的……所以我说的糟糕情况不会发生。只是觉得逗你好玩而已。”
讲完后他拍了拍少年的头，“所以说这里是绝对安全的，可以随我进去看看我的宝贝收藏了吧？我保证你会喜欢。”
于是做出离开姿态的少年又折返了回来。
许四合的手推向了金属门，门内复杂的机械零件似乎在里面不停的滚动活跃着，因此便在推动下发出隆隆的响声。
伴随着这个有些沉重，又让人觉得隐秘的声音，那扇门逐渐被推开至最大。
少年好奇的由许四合的肩膀旁侧向其中望去，
于是便窥见了那房间中呈现在两人眼前的——
纯白的地板，青灰的墙壁，以及挂与摆在四周，
漆黑的……
枪。
许四合敲击着方向盘侧边的手指停了下来——
身旁的少年语气依然平稳松缓，似乎当时那个可怕的场景已在他的脑海中排练播放了无数遍，以至于让他感到有点习以为常。
关于少年的故事其实在昨晚许四合就已经听过了一遍，但大概是因为少了很多的细节，所以反倒更让人容易接受一些；最起码听起来和他童年时期的过往经历并不是那么的相似。
许四合感到有点气闷，他伸出手来，将cd机打开——
吵闹的dj随着他收回手的动作而塞满车厢，故做娇嗲的女声正伴着舞曲用扭捏的腔调讲着下流的荤笑话。
这辆车子的车主品味似乎有点堪忧，不过车中的两人谁都没有去注意这种不重要的东西。
秦杨铮在那“嗯，葛格不嘛”的撒娇声中转过头来看着许四合的侧脸，表情认真到好像要从他的脸上琢磨出点用意，甚至乎想由面部细微的神态来窥伺一下他的心境。
他就这么看着，蓦然的向着许四合问出口，“你是不是觉得我说这些其实都挺无聊的？”
哄笑声在他的话问出之后骤然爆开，就仿佛碟片里的人都在嘲笑他是个实在的傻逼。
“嗯。”许四合的手指重新敲打了起来。
少年依然看着他，然后笑露了两颗小虎牙。
他说，“你说谎。”
秦杨铮说这话时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开心又有点狡黠，模样就像是一个发现了同桌的秘密并准备对老师打上小报告的坏东西。
许四合也随着他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说谎？伤感事情的本来就很无聊，因为它根本就毫无必要——无法承受就不去承受，不想回忆就不去回忆；人类最大的自保能力就在于永远都会‘回避’，永远都会‘忘记’。这是本能，是天性。可你偏偏要背驰，你可真擅长和自己过意不去。”
少年难得的没有因为许四合的讥讽而表现的生气，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唤醒屏幕说道，“我此时所有的不幸都源于那一刻……”
“所以它值得纪念？”
“它值得记住。”
“你是要报仇？”
“我从没想过。”
“那你的记住就毫无意义。”
“有意义，”秦杨铮将手机塞回了裤兜里，并把头重新转向了窗外，只留给了许四合一个乱糟糟后脑勺，“你听说过老鼠复仇吗？老鼠不会复仇，它没那个能力；所以老鼠只会连夜搬家，去躲到更阴暗更潮湿也更加安全的地方去，然后它会牢牢记住让它感到危险的东西，永远的去小心，并无数次的告知自己永远不要回去那里，以免再次遇到，再次受到伤害。”
世界上可以支撑人活下去的东西有很多，如果隶属于正面的情感都一律没有，那畏惧和仇恨也一样可以使其拼命的活着。
哪怕活的像条烂狗。
cd机里的节目应该是已经放到了最后，落幕后巨大的鼓掌声就跟在少年的话的后面。
就好像他的一切感慨，都是一次漂亮的表演。
许四合没有发声——
这世界上所有的动物，都有其独到的生存法则，也有其独有的生存困境；不论它是强大，亦或者弱小。
也正是每个群体所存在的这种特殊性差异，想要他们之间完全包容恐怕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或者说，是“根本无法做到”才对。
不过，即使有着“物种不同”“世界不同”“角度不同”的差异，许四合却依然理解了秦杨铮渴望全世界陪他倒霉的恶性想法，甚至从刚刚的话中也明白了秦杨铮为什么“从未想过”去找那人复仇。
或许比之残害了秦杨铮父母的杀人凶手，只因为活得快乐就被其记恨上的诸多普通人确实无辜了太多。
但对于一条基于生活环境的压迫而变得对外界的一切行为都敏感异常的疯狗来说。
手无寸铁的可怜路人，绝对要比手持械具的套狗贼要好咬得多……
欺辱弱者，逃避凶徒——恶犬的活法不需要讲理，只需要让他自己感到舒服。
这种不必顾忌任何人的目光，自私自利又自由自在的生活模式，几乎正中了许四合的心意。
聒噪的掌声终于结束，许四合伸手关闭了cd，以免它依序播放出下一个节目。
“老鼠报仇我是没听说过，”他的语气悠哉，“但被老鼠咬过的小孩子我却知道不少。”
随着车子的行驶，视线之中可以看到的丧尸也逐渐变得多了起来。
虽然琼崖市的人口密度要远小于崖海，但街上游荡的活死人的数量也依然不能够让人感到乐观。
不过所幸的是，至今为止都没有看到什么攻击性过于强盛的家伙，所以也算上是相对安全。
许四合驾车退出了这条被抛锚汽车堵死的街道，计划从小路前往自己在琼崖市的住所，“啧，这边那边都这个样子，真保不住往英秀港的路上还会堵成个什么。”
秦杨铮收回了视线扭过头来，“也会有别人要轮渡到内陆去吗？”
“会的吧，只要有一两个人想回去，那就会有一群人一窝哄的想回去，”许四合说道，“崖州这边多是外来人，这种乱套的时候很容易就想家了。”
他说完转脸一看，却发现那少年正在身侧一派严肃的扳弄着手指。
只见他冷着脸一根一根的将自己的手指折向掌心，握紧片刻后，又舒展开。
“你数什么呢？”许四合问他。
“啊……”被问的少年忽然惊醒一般的抬起了头，看着许四合说道，“我在想……如果今晚我们不去秀英港，对我来说到底划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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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其他人怎么样他根本无所谓。
可是是蒋怡……
虽然完全不想承认，但是大概由于她的命是祖父拼死才维护下来的缘故，因此好像就这样成功接替了祖父在他内心之中的位置——
成为了新的护身符，新的寄托。
抱着“不想让祖父的死变得白费”“不想辜负祖父的嘱托”的心思，他对蒋怡的安全问题也变得格外上心。
仿佛看破的少年心中所担忧的事情，许四合出言安慰到，“不要太担心，晁良还在那辆车上。”
秦杨铮点点头。
但依旧是一副有些愁眉紧锁的模样。
“如果你在意，现在说要去港口也是来得及的，”许四合微笑道，“所以你决定去哪里？”
“不去港口，”秦杨铮摇头，“我们没有办法保证他们就在秀英港等我们，所以没有必要。”
如果将蒋怡与自己同时摆上天秤的话，秦杨铮当然更愿意选择保护自己的安全。
蒋怡的存在不过是能够让他活的更加安心的附加品而已。
开车的男人闻言耸了耸肩。
随后便是两人一路沉默。
许四合驾驶着车子穿过了一小片丧尸较多的闹市区，进入了相对偏僻的地段，而后在两侧植被茂密的道路上行驶了一段时间后，便有稀落的地中海风格建筑群于眼前渐渐显现了出来。
与秦杨铮工作的会所前的那条路一样，这条路也是临海的——不同的是，由于平日里便人烟稀少，因此这里看起来完全没有丧尸。
是绝对的安全。
少年有些好奇的向着四周打量，“已经到了海边了……这里难道不会距离英秀港很近吗？”
“没有，”许四合好笑的摇头，“虽然这边位置靠海，但距离我们要去的那个港口并不算近——那边是崖州海峡，而这里是南海。”
他们本来的计划就是要纵贯整个琼崖市收集资源，而后带着东西横跨崖州海峡的……
这样看来……晁良他们也许过两天才会离开崖州岛也说不定。
毕竟如果要收集资源的话一定会耽误上一些时间。
少年“哦”了一声，点点头，完全没有在意这样的回答会让两人的话题再次陷入无话可说的尴尬。
车子极具目的性的驶向一栋别墅的后门。
秦杨铮隔着玻璃车窗望向被铁门隔开的院子，并向许四合问道，“你平时就住在这里吗？”
“不是，”许四合环顾了一下周围，减缓车速，“我住在涯海的时间更长一些……这边只是暂时存放东西。”
“存放东西？用作仓库？”少年的身体前倾，做出随时准备开门下车的样子。
“是，”许四合操作着车子直开过了大门与车库的感应区，“不过放心，虽然基本上用来存放我的一些藏品，但因为一直都有人定期来打扫所以即使住进去也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就是食物方面可能不要抱有什么希望。”
少年见状又将稍微抬起来些的屁股坐回了车座上。
随后便将车停稳了的许四合好笑道，“看来你得再起身一次了，因为我们现在要下车了。”
他说着开门下了车，以指纹，虹膜和密码来解锁眼前这个厚重又繁琐的门。
坐在车里的秦杨铮看了他一会，而后拉开了车门跟了上去。
而这扇金属门在他的上前之后才响起了内部解锁的机械声。
少年诧异的盯着它，“你家的门开起来居然会这么久吗？”
正常人家里开门不会这么麻烦的吧？倒像是金库一样……
“嗯……出于安全考虑，确实会有些啰嗦，”许四合转过头来，轻微躬身与其平视，“怎么了？你很急？身体不舒服？”
背后的门在他的话音落下时发出了一声开锁的弹响。
“我没有……我只是……稍微有些不放心，”少年有些忐忑的问道，“如果全城停电了会怎么样？现在已经病毒爆发的第三天了……”
许四合原本因为担心秦杨铮的身体问题而显得有些严肃的脸瞬间缓和了下来，“啊，是啊。这样说来果然是很不妙……病毒已经爆发三天了，电厂的工人即使没有跑光也基本都变成丧尸了吧？在这样的状态下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忽然停电了……这样贸然进去会不会就这样锁死在里面永远出不来了啊……好担心啊。”
察觉到了这个恶劣的家伙是在逗弄自己，秦杨铮原本纠结与犹豫的表情忽然全部收敛。
“不过你放心好了，”许四合依旧保持着稍微躬身的姿态，并伸出手来摸了摸少年的头毛，“如果我们都被锁死在里面的话，我会把自己的肉都削给你吃来保全你的。”
少年一扬手，将许四合停留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打掉，完全没有被感动到的样子，“用不着你说，如果真有那时候，我会直接把你当备用粮，用不着你来跟我谦让。”
“好吧好吧……别这么敌意，其实都是骗你的，”青年笑着直起身来，“想要讨好你可真困难……不过就看在我刚刚那番话的面子上，如果我们真的都被困里面的话，也好请你手下留情啊？”
秦杨铮的表情变得不耐烦起来，“我还是回到车上吧，你自己在里面吃自己好了。”
许四合连忙举起双手，“我投降，我讲实话，如果真的全城断电的话会进入应急状态，留存电量足够我们离开这里。而且就算把留存电量耗光，这里也还是有发电机的……所以我说的糟糕情况不会发生。只是觉得逗你好玩而已。”
讲完后他拍了拍少年的头，“所以说这里是绝对安全的，可以随我进去看看我的宝贝收藏了吧？我保证你会喜欢。”
于是做出离开姿态的少年又折返了回来。
许四合的手推向了金属门，门内复杂的机械零件似乎在里面不停的滚动活跃着，因此便在推动下发出隆隆的响声。
伴随着这个有些沉重，又让人觉得隐秘的声音，那扇门逐渐被推开至最大。
少年好奇的由许四合的肩膀旁侧向其中望去，
于是便窥见了那房间中呈现在两人眼前的——
纯白的地板，青灰的墙壁，以及挂与摆在四周，
漆黑的……
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