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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过节放烟花，病人与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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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呵斥了的许四合噤声盯着少年后脑勺乱翘着的卷发。
似乎觉察到了始终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秦杨铮沉闷的声音再度从掌心之间传来，“你应该是发现了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稍微抬起了一点头来，双眼的瞳仁平移着斜到一侧去看许四合的脸，并小声而急促的说着，“你现在要怎么做？你是赶我走？还是要杀了我？”
尽管是提出了这样的问题，但他的语气却出人意料的没了此前的弱气和胆怯；还居然产生了一点威胁的意味。
许四合忽然笑了，他调了一下椅背半靠着，闭上了眼，“你要不再睡一会？守了半宿的夜，现在是不是都有点累到产生幻觉了？”模样没有丝毫的危机意识，以至于看起来有点悠闲。
秦杨铮的眼球转动回了原位，完全无灵魂一般的呆望着前一个座椅的靠背。
“睡吧，我会一直看好你的。”许四合睁开眼来看他，然后伸手将少年七扭八歪的头发理顺。
“那个，你们……打扰一下，”短发少女打断了后面仿佛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的两人，“刚刚从停车场那里路过之后，我就看到好像有一辆车跟上来了。”
“什么？”少年抬起了头。
“我说——好像有一辆车跟上来了。”短发少女重复道。
秦杨铮闻言将脸贴近了窗前望着——
在距离他们不远不近的地方，果然有辆一模一样的校车坠在后面。
“是曲骁他们？”乔芮单膝跪在了秦杨铮前面的位置上并向外看去，“我可不觉得这群人有打什么好主意。”
“好像加速了，”秦杨铮将额头完全靠在冰凉的玻璃上，“可能打算跟紧。”
“你们朋友？”抱着孩子的年轻女子坐在他后面的座位上向外看着。
“哼，看我们这态度，你居然还能得出他们是我们的朋友这样的结论？你眼中的友谊也太奇怪了吧？”乔芮隔着中间的秦杨铮瞧了一眼在那女子怀里大哭不止的孩子，“只不过是一群和你们一样的麻烦家伙罢了。”
说完她“唰”的拉上了窗帘坐在了位子上。
那少妇闻言尴尬，连忙又哄起了怀中的孩子来。
“这时候跟上来是要干什么？”蒋怡越过乔芮的身体将双手撑在乔芮的腿边上掀开窗帘的一角向外望去，“该不是要粘着我们要吃要喝吧？”
“要是只讨些吃喝的话还不算太过分，”乔芮恨声道，“只怕他们跟上来是为了拿我们当挡箭牌来开路的。”
“不…会吧。”小萝莉吞了口唾沫，一脸忧愁的将窗帘放了下来。
少年看着后方那辆正在不断靠近的车子，两条眉毛用力的向眉心挤压出了一个死结——
看来昨天的时候……
根本就不应该可怜他们。
“两辆车在路上有点太显眼，也许会变得会更容易吸引来丧尸也说不定……你能不能开快些尽量甩下他们？”秦杨铮向着驾驶位上的短发少女喊话询问。
后者摇头，“恐怕会很难，我做不到。”
城市中车辆本就密集，尤其是在病毒爆发之后，很多车主丧尸化或者车主被丧尸化的亲人偷袭了的车子就抛锚在半路中央，形成了特殊的路障。
想在这样的情况下甩开距离自己不远的另一辆车子……
扪心自问，她还没有那样的技巧。
“后面那辆车上都是你们的熟人？”晁良从前面走了过来，先是看了一眼窗外，而后望向了坐在车窗边的秦杨铮，只是单纯出于疑惑的向着少年问道，“既然是熟人为什么没有与他们同行，还要甩开他们？”
他居然问为什么？
秦杨铮从窗口回过头来看着眼前身穿作战服的高大男子，“您刚说了什么？”
这种圣父般的发言。
真让人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晁良复述着之前的话，“为什么没有与他们同行，还要甩开他们。”
“我可不希望和他们同行，我与那辆车上的人有过节。”乔芮回身望着晁良，满眼都是厌恶。
“什么样的过节？”
“你问什么样的过节？”少女抿着嘴冷笑了起来，“就是那种，他们如果当场暴毙我就会立马放烟花庆祝的过节。怎么样？你满意了？是不是还准备要教育我让我放下个人仇恨来着？”
晁良没理她。
他看向秦杨铮，提出了第二个疑问“所以你是因为她个人的一点小摩擦而拒绝了与他们同行？”
“我想您可能有些偏听了，”秦杨铮指着前面的短发少女语气谦和，“我可没有拒绝与他们同行，而是选择了他们里面对于我来说最有用的一个。”
他们还为此吵的很凶呢，当场互相揭短到让人感觉有点看不下去。
而且他本来打算选两个的，但可惜另一个反倒拒绝了自己的请求。
晁良先是诧异的望向了驾驶位上的女孩，然后又低头看着眼下的少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眼前的这个少年整个人的笑容看起来有些诡秘的异样，让人感觉不舒服。
“可这里分明能容下更多的人，你不应该扔下他们。”晁良说着弯下身来，伸出的手臂似乎准备去抓住少年的肩膀一样。
但他的动作却被一条横插过来的手臂半路打断。
“别碰他。”
坐在外侧的许四合没让晁良与秦杨铮产生肢体接触。
“这位先生的想法也太有趣了，”微微向后让了一下身的秦杨铮笑露了一对洁白尖锐的虎牙，“容得下更多的人又怎么样？难道接下来要我像个幼儿园园长一样逐个去保护他们？”
他摊开双手一副“我与智障讲不明白道理”的样子，“让他们上了我的车，结果反倒降低了我活下来的几率，你觉得这样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讲是合理的？我没有你那么大的责任，我只想想着我自己。”
“那你完全可以不管他们。”
不管？
呵！
要从什么时候不管？
是从他们遇到危险掉队的时候；还是……在他们已经被丧尸抓住，并确认完全救不下来的时候？
不论最终是何时选择了放弃，都免不了会遭受未亡者的一堆埋怨；与其是这样，那为什么不在此之前就选择眼不见心不烦？
“哦，”秦杨铮转过脸去继续看着窗外那辆车，一副不是很想和他对话的样子“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去管。”
果然，他还是有点仁慈过头了。
完全不理才是对的。
在这种大家都很难的时候……
多余的好心只会让他们更加的得寸进尺——
曲骁那伙人是这样，
这群家伙也是。
一个尽全力的想要蹭上来捡些便宜。
另一个……
现在已经说教到自己的头上了。
少年看着玻璃——
【你真可怜。】
在那上面，属于自己的五官正变得凶戾而古怪。
【明明已经活得这么凄惨了，但却还是一直被索取。】
【被利用。】
【被道德绑架。】
在那张脸上，两片因缺水而干裂的嘴唇不停的一张一合，似乎在真的说话一般——
【你看你现在都要死了。】
【却还是在被质疑做的不够好。】
【没有人看到你做了什么。】
【他们只看到了……】
【你没做到什么。】
少年忽然将双手按在了窗户上，捂住上面的那张嘴巴！
果然，耳边一直喋喋不休的声音不见了。
但那玻璃上那被堵住嘴巴的少年影像却依旧还在，它笑弯着眉眼，与秦杨铮对视了片刻，然后微微抬起脸来向着他的身后望去——
依旧将视线依旧黏在少年脑后的晁良忽然感到身体一凉，身体本能的敏锐让他，似有察觉的向着车窗上看去。
两人的目光就这样借着玻璃的镜面反射短暂的发生碰撞，又迅速各自移开。
玻璃上诡异的人影不见了，影射着的面孔变回了秦杨铮自己熟悉的表情——
阴沉，沉默，还有一点神经兮兮……
少年双手无力的从玻璃上滑了下来，并稍微偏过头，眼神第一次从正面与晁良接触，“这位先生，你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没有了。”晁良偏过脸去在车子另一侧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低头，双手握拳——
他……
他借着车子的玻璃……
看到了什么？
他好像看到……在少年那双眼睛里藏匿着的，
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太明显了……
简直太明显了——
那孩子的眼神里有着即使不是出于职业敏感也完全能够察觉到的一种难以捉摸，不可预测的不正常。
这种不正给人以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而在晁良的认知当中，能够给予自己这样强烈的危机感的家伙只有两种——
一种被称“单纯的人渣”，而另一种则名为“精神病人”。
在这两种危险的家伙中，人渣的危险程度则要远小于精神病。
毕竟即使是坏人是人渣也逃不过普通“人”的范畴，而所有普通人的行为都完全是有迹可循的。
可精神病人不一样，他们似乎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所以在现世之中几乎没有人能够完全猜对一个严重的精神病患者下一步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因为就连他自己也完全控制不了。
许四合身边这个孩子所让他体会到的危险感完全来源于对方从眼神中透露出的脑内世界。
也就是说，他属于后者——
是一个可怕的精神病人。
晁良看向了与自己只隔着不到半米的许四合。
尽管，在病毒爆发后，多少会有一些人因为过度的绝望而变得精神崩溃。
但晁良依然敏感的察觉到，让少年精神崩溃的事情并非是在病毒爆发过后所发生的。
换句话说，
他患病已久，所以隐藏极深。
难道许四合这家伙就完全没有察觉？
正想着，却见许四合转过脸来，似是出于礼貌般的露出了微笑。
不！根本不是——晁良的双手交握的更紧——结合少年在不久前举斧狂砸丧尸时的情形来看的话，将其拉开的许四合应该早就有所察觉。
甚至于说，他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因为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才对这个少年兴趣深厚的。
晁良了解许四合——
如果是他的话，会有这种做法一点也不出乎意料，毕竟他就是个终生都在寻求刺激的，单纯的人渣。
被呵斥了的许四合噤声盯着少年后脑勺乱翘着的卷发。
似乎觉察到了始终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秦杨铮沉闷的声音再度从掌心之间传来，“你应该是发现了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稍微抬起了一点头来，双眼的瞳仁平移着斜到一侧去看许四合的脸，并小声而急促的说着，“你现在要怎么做？你是赶我走？还是要杀了我？”
尽管是提出了这样的问题，但他的语气却出人意料的没了此前的弱气和胆怯；还居然产生了一点威胁的意味。
许四合忽然笑了，他调了一下椅背半靠着，闭上了眼，“你要不再睡一会？守了半宿的夜，现在是不是都有点累到产生幻觉了？”模样没有丝毫的危机意识，以至于看起来有点悠闲。
秦杨铮的眼球转动回了原位，完全无灵魂一般的呆望着前一个座椅的靠背。
“睡吧，我会一直看好你的。”许四合睁开眼来看他，然后伸手将少年七扭八歪的头发理顺。
“那个，你们……打扰一下，”短发少女打断了后面仿佛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的两人，“刚刚从停车场那里路过之后，我就看到好像有一辆车跟上来了。”
“什么？”少年抬起了头。
“我说——好像有一辆车跟上来了。”短发少女重复道。
秦杨铮闻言将脸贴近了窗前望着——
在距离他们不远不近的地方，果然有辆一模一样的校车坠在后面。
“是曲骁他们？”乔芮单膝跪在了秦杨铮前面的位置上并向外看去，“我可不觉得这群人有打什么好主意。”
“好像加速了，”秦杨铮将额头完全靠在冰凉的玻璃上，“可能打算跟紧。”
“你们朋友？”抱着孩子的年轻女子坐在他后面的座位上向外看着。
“哼，看我们这态度，你居然还能得出他们是我们的朋友这样的结论？你眼中的友谊也太奇怪了吧？”乔芮隔着中间的秦杨铮瞧了一眼在那女子怀里大哭不止的孩子，“只不过是一群和你们一样的麻烦家伙罢了。”
说完她“唰”的拉上了窗帘坐在了位子上。
那少妇闻言尴尬，连忙又哄起了怀中的孩子来。
“这时候跟上来是要干什么？”蒋怡越过乔芮的身体将双手撑在乔芮的腿边上掀开窗帘的一角向外望去，“该不是要粘着我们要吃要喝吧？”
“要是只讨些吃喝的话还不算太过分，”乔芮恨声道，“只怕他们跟上来是为了拿我们当挡箭牌来开路的。”
“不…会吧。”小萝莉吞了口唾沫，一脸忧愁的将窗帘放了下来。
少年看着后方那辆正在不断靠近的车子，两条眉毛用力的向眉心挤压出了一个死结——
看来昨天的时候……
根本就不应该可怜他们。
“两辆车在路上有点太显眼，也许会变得会更容易吸引来丧尸也说不定……你能不能开快些尽量甩下他们？”秦杨铮向着驾驶位上的短发少女喊话询问。
后者摇头，“恐怕会很难，我做不到。”
城市中车辆本就密集，尤其是在病毒爆发之后，很多车主丧尸化或者车主被丧尸化的亲人偷袭了的车子就抛锚在半路中央，形成了特殊的路障。
想在这样的情况下甩开距离自己不远的另一辆车子……
扪心自问，她还没有那样的技巧。
“后面那辆车上都是你们的熟人？”晁良从前面走了过来，先是看了一眼窗外，而后望向了坐在车窗边的秦杨铮，只是单纯出于疑惑的向着少年问道，“既然是熟人为什么没有与他们同行，还要甩开他们？”
他居然问为什么？
秦杨铮从窗口回过头来看着眼前身穿作战服的高大男子，“您刚说了什么？”
这种圣父般的发言。
真让人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晁良复述着之前的话，“为什么没有与他们同行，还要甩开他们。”
“我可不希望和他们同行，我与那辆车上的人有过节。”乔芮回身望着晁良，满眼都是厌恶。
“什么样的过节？”
“你问什么样的过节？”少女抿着嘴冷笑了起来，“就是那种，他们如果当场暴毙我就会立马放烟花庆祝的过节。怎么样？你满意了？是不是还准备要教育我让我放下个人仇恨来着？”
晁良没理她。
他看向秦杨铮，提出了第二个疑问“所以你是因为她个人的一点小摩擦而拒绝了与他们同行？”
“我想您可能有些偏听了，”秦杨铮指着前面的短发少女语气谦和，“我可没有拒绝与他们同行，而是选择了他们里面对于我来说最有用的一个。”
他们还为此吵的很凶呢，当场互相揭短到让人感觉有点看不下去。
而且他本来打算选两个的，但可惜另一个反倒拒绝了自己的请求。
晁良先是诧异的望向了驾驶位上的女孩，然后又低头看着眼下的少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眼前的这个少年整个人的笑容看起来有些诡秘的异样，让人感觉不舒服。
“可这里分明能容下更多的人，你不应该扔下他们。”晁良说着弯下身来，伸出的手臂似乎准备去抓住少年的肩膀一样。
但他的动作却被一条横插过来的手臂半路打断。
“别碰他。”
坐在外侧的许四合没让晁良与秦杨铮产生肢体接触。
“这位先生的想法也太有趣了，”微微向后让了一下身的秦杨铮笑露了一对洁白尖锐的虎牙，“容得下更多的人又怎么样？难道接下来要我像个幼儿园园长一样逐个去保护他们？”
他摊开双手一副“我与智障讲不明白道理”的样子，“让他们上了我的车，结果反倒降低了我活下来的几率，你觉得这样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讲是合理的？我没有你那么大的责任，我只想想着我自己。”
“那你完全可以不管他们。”
不管？
呵！
要从什么时候不管？
是从他们遇到危险掉队的时候；还是……在他们已经被丧尸抓住，并确认完全救不下来的时候？
不论最终是何时选择了放弃，都免不了会遭受未亡者的一堆埋怨；与其是这样，那为什么不在此之前就选择眼不见心不烦？
“哦，”秦杨铮转过脸去继续看着窗外那辆车，一副不是很想和他对话的样子“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去管。”
果然，他还是有点仁慈过头了。
完全不理才是对的。
在这种大家都很难的时候……
多余的好心只会让他们更加的得寸进尺——
曲骁那伙人是这样，
这群家伙也是。
一个尽全力的想要蹭上来捡些便宜。
另一个……
现在已经说教到自己的头上了。
少年看着玻璃——
【你真可怜。】
在那上面，属于自己的五官正变得凶戾而古怪。
【明明已经活得这么凄惨了，但却还是一直被索取。】
【被利用。】
【被道德绑架。】
在那张脸上，两片因缺水而干裂的嘴唇不停的一张一合，似乎在真的说话一般——
【你看你现在都要死了。】
【却还是在被质疑做的不够好。】
【没有人看到你做了什么。】
【他们只看到了……】
【你没做到什么。】
少年忽然将双手按在了窗户上，捂住上面的那张嘴巴！
果然，耳边一直喋喋不休的声音不见了。
但那玻璃上那被堵住嘴巴的少年影像却依旧还在，它笑弯着眉眼，与秦杨铮对视了片刻，然后微微抬起脸来向着他的身后望去——
依旧将视线依旧黏在少年脑后的晁良忽然感到身体一凉，身体本能的敏锐让他，似有察觉的向着车窗上看去。
两人的目光就这样借着玻璃的镜面反射短暂的发生碰撞，又迅速各自移开。
玻璃上诡异的人影不见了，影射着的面孔变回了秦杨铮自己熟悉的表情——
阴沉，沉默，还有一点神经兮兮……
少年双手无力的从玻璃上滑了下来，并稍微偏过头，眼神第一次从正面与晁良接触，“这位先生，你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没有了。”晁良偏过脸去在车子另一侧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低头，双手握拳——
他……
他借着车子的玻璃……
看到了什么？
他好像看到……在少年那双眼睛里藏匿着的，
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太明显了……
简直太明显了——
那孩子的眼神里有着即使不是出于职业敏感也完全能够察觉到的一种难以捉摸，不可预测的不正常。
这种不正给人以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而在晁良的认知当中，能够给予自己这样强烈的危机感的家伙只有两种——
一种被称“单纯的人渣”，而另一种则名为“精神病人”。
在这两种危险的家伙中，人渣的危险程度则要远小于精神病。
毕竟即使是坏人是人渣也逃不过普通“人”的范畴，而所有普通人的行为都完全是有迹可循的。
可精神病人不一样，他们似乎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所以在现世之中几乎没有人能够完全猜对一个严重的精神病患者下一步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因为就连他自己也完全控制不了。
许四合身边这个孩子所让他体会到的危险感完全来源于对方从眼神中透露出的脑内世界。
也就是说，他属于后者——
是一个可怕的精神病人。
晁良看向了与自己只隔着不到半米的许四合。
尽管，在病毒爆发后，多少会有一些人因为过度的绝望而变得精神崩溃。
但晁良依然敏感的察觉到，让少年精神崩溃的事情并非是在病毒爆发过后所发生的。
换句话说，
他患病已久，所以隐藏极深。
难道许四合这家伙就完全没有察觉？
正想着，却见许四合转过脸来，似是出于礼貌般的露出了微笑。
不！根本不是——晁良的双手交握的更紧——结合少年在不久前举斧狂砸丧尸时的情形来看的话，将其拉开的许四合应该早就有所察觉。
甚至于说，他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因为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才对这个少年兴趣深厚的。
晁良了解许四合——
如果是他的话，会有这种做法一点也不出乎意料，毕竟他就是个终生都在寻求刺激的，单纯的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