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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不然车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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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钢铁怪兽撞开一切的路障，许四合驾驶着这辆体积巨大的无牌公路坦克，似一个没得感情的杀手一般碾压着那些被吸引来的丧尸以及路上抛锚的车子。
后方的追逐的车辆一直都没有停止，不间断的枪声打在掠夺者的外壳上，却根本造不成任何的威胁与影响。
“憋追了！憋追了！那辆大玩意追上也没个屁用！小兔崽子们！诶呀，又他妈浪费老子子弹。回来！”那北方口音的大哥驾驶着自己的小皮卡追在一干小弟的屁股后用喇叭大喊着。
在整个没有人声的街道之上，听起来就好像一出有趣喜剧。
也许是听了大哥的话，或者也可能是被掠夺者碾压过的废车堵在了原地。
总之两人在行驶了小片刻后就彻底摆脱了追兵。
“不是都叫你自己找机会先跑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将车停在了路中央，许四合看着秦杨铮问。
后者则戒备的直盯着前方一个个仿佛对路上这钢铁巨兽极有兴趣的丧尸们，头也不回的冷漠答道，“不回去还能怎么办？大半夜的我又不可能自己走去英秀港。”
“那你可要自己学学开车了，”许四合听后语气轻松的揶揄着逗他，“这次要不是运气好，我们两个现在已经折在那了。”
于是身侧的少年扭过脸来，脸上的质疑都已经明显到已经出现了实质感。
许四合一脸好笑的盘起了手，“你不信？你是不觉着这群人的老大傻得厉害，所以肯定弄不死咱俩？”
秦杨铮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反而打听起了那些人的来头，“那群大块头都是干什么的？”
“一伙子不要命的匪徒，”许四合回他，“这群人里有人抢过劫，有人行过窃，甚至有人在域做过杀人的行当……反正或大或小的都蹲过号子有点案底——除了他们老大之外。”
少年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们老大又是什么人？”
许四合没急着答这问题，反而先向少年问道，“你跟乔叔多少年了？”
少年扒着手指细算了一下，“有一年半了。”
“有听他讲起海达武么？”
少年点点头。
“你们老板怎么讲他的？”许四合问。
少年想了想，然后一脸认真的回答，“大陆仔。”
许四合笑了起来，“还说了什么了？”
这回少年只能摇头了——或许老板可能有在他在场的情况下讲起过海达武这个人，但因为他经常溜号走神，所以如果没了印象也实在正常。
于是他避开这个问题，向许四合问道，“他们老大就是海达武？”
“嗯，他就是海达武——年轻时候混过社会的老无赖，有点小钱，有点中二，和乔老狗做一个生意的，手里比你们老板还脏。尤其是，他还喜欢雇些背景不干净的人在手底下干活……”许四合一边说一边回身在后面摸枪，“或许是耿直到让人信服吧，他手里的人倒是都居然蛮听话的。就是他自己智商实在不太够，从来没玩过过乔老狗。”
“哦……”少年点点头，“那个穿西装的又是什么来头？他说你对他有知遇之恩。”
转过身去的许四合沉默了一瞬，好一会才很不愿提起似的说道，“那是我养的狗。”
“你的？”秦杨铮也转过身去看他。
许四合“嗯”了一声。
“也是和我一样的狗？”少年随口又问。
“和你一样？”许四合感觉有点奇怪，“什么叫和你一样？”
他这刚将疑惑问出来，就猛地领会到了少年话中的意思，“你不会……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他看向少年，少年也看向他，眼神直白纯粹到根本无需质疑。
“什么和你一样啊！”许四合恼了起来，“我也不是随便叫上一个就玩一夜情的好吗！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当我是什么人了啊！”
秦杨铮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对许四合的解释以及这个有关于419对象选择的话题都完全不感兴趣，“跟我不一样的话，那他又是什么品种的？”
被冤枉的正在火上的许四合被他一本正经的“品种”搞得险些笑出声，也是彻底没了脾气，“要说品种的话，是比特犬吧……他叫阮文德，你别看着他老相，其实比我还小了两岁，现在应该才22，他母亲曾是被黑中介卖过来的越国新娘，婚后两个月就跑了回去。他生在越国，十四岁那年因为一些家庭变故不得不偷渡到这边来做黑工，七年前——也就是他做工差不多一年的时候，他因为一起伤人事件被拘留……”
“我当时正在南粤读书，因为被打伤的是我的同学，所以就有机会见了他两面，第一眼便觉着这小子目光怪狠的，于是想着先收下来养，以便彻底离开了燕都后，手里也有个自己的人来用。阮文德这人很上进，什么都愿意去做，也什么都肯去学，从我到崖海开始，也是他一直帮我打理生意。”
说到这里，许四合冷哼了一声，“这小子心狠着呢，七年前那事闹的很大，我找了几个人帮着运作，炒他是归国寻父被人骗去做童工的人设。结果没想到一两年中还真就陆续有人来认了，认了也还真就有人是……”
他瞧了身侧的少年一眼，见少年还在认真听着便才继续说道，“阮文德他生父是个懒汉，当时就已经五十多岁了。我总共就见过他两次，只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这人满嘴里都是埋怨阮文德生母的话，说要不是因为这个越国女人跑了，他们老张家也不至于十几年来都缺一个劳动力。”
秦杨铮没对这个这个懒汉男人的话做出任何的表态，反而接着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就把阮文德领回去了，再见的时候这老头就已经是个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了。”许四合从后面摸了一把枪过来。
“阮文德干的？”秦杨铮追问他。
“嗯，他干的，干完了他自己跑来告诉我，他用擀面杖把他这个认了没两天的亲爹敲成了智障，然后在我面前跪着求我收下他，说是希望能在我手底下干一辈子，”许四合给枪装填了子弹并比划着，“其实我也早就知道，对亲爹都这么下得去手的人，要想背叛我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今天看这样子，要不是病毒爆发前有我爷爷这座大山给我顶着，他怕是早就想把我给按死在崖州地区了。”
秦杨铮没再吭声。
“想什么呢？”许四合用枪瞄着少年的侧脸问他。
“他很上道。”少年说。
“嗯，对啊。”许四合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也很上道。”少年侧过眼来。
“你老和他比较什么？”许四合玩笑道，“你吃醋？吃不到他头上吧？”
秦杨铮根本不接梗他的玩笑，“而且我不太明白，既然你对他有那么大的恩，他为什么又要你死？”
许四合放下了手里的枪，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直到秦杨铮认为他可能准备避过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才开口说道，“可能是觉得我一直没把他当人看吧，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在他看来他这七年之间所作的一切，以及他为我带来的所有利益已经足够作为对我的报答了。而既然报恩也报完了，那我贬损他人格的仇恨，他也一样要去报。”
他说着回过头来，“若是有人不把你当成人看，你不恨他么？”
秦杨铮低头琢磨着，没选择立即回答他——
要说不恨，其实有些不合乎情理。
但要说恨……却好像也不是。
他一直以来对不将自己当人看的人更多的是惧怕，不过这种惧怕应该是建立在他知道那些人都比自己强大，能够拿捏自己生死的情况之下的。
而倘若这些人并不能主导他的生死呢？
他会恨吗？
他应该是恨……可惜现在，这种恨却是他建立在自己的假设的情况下的。
换句话说，因为没有确实的体验，所以他并不能知道。
“我不知道。”将分析过程省略，少年把结果如实回答了出来。
许四合瞧着他笑了起来，“你在顾忌我的看法？不用这么多心。我直说吧，你要是恨是正常的，所以要报复也正常，”他说着将少年那一侧车窗上的射击孔扭了开，“但你报复不成反挨艹，那也更正常不过了。”
“你干什么？”少年看着凑近过来的许四合警惕道。
“你问我干什么？当然是……”许四合上下扫了他半天。
秦杨铮浑身的肌肉都绷着。
许四合狠敲了少年的脑壳一把，“当然是说好的教你开枪啊，想什么啊，不然当着这么多的丧尸车震？”
沉重的钢铁怪兽撞开一切的路障，许四合驾驶着这辆体积巨大的无牌公路坦克，似一个没得感情的杀手一般碾压着那些被吸引来的丧尸以及路上抛锚的车子。
后方的追逐的车辆一直都没有停止，不间断的枪声打在掠夺者的外壳上，却根本造不成任何的威胁与影响。
“憋追了！憋追了！那辆大玩意追上也没个屁用！小兔崽子们！诶呀，又他妈浪费老子子弹。回来！”那北方口音的大哥驾驶着自己的小皮卡追在一干小弟的屁股后用喇叭大喊着。
在整个没有人声的街道之上，听起来就好像一出有趣喜剧。
也许是听了大哥的话，或者也可能是被掠夺者碾压过的废车堵在了原地。
总之两人在行驶了小片刻后就彻底摆脱了追兵。
“不是都叫你自己找机会先跑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将车停在了路中央，许四合看着秦杨铮问。
后者则戒备的直盯着前方一个个仿佛对路上这钢铁巨兽极有兴趣的丧尸们，头也不回的冷漠答道，“不回去还能怎么办？大半夜的我又不可能自己走去英秀港。”
“那你可要自己学学开车了，”许四合听后语气轻松的揶揄着逗他，“这次要不是运气好，我们两个现在已经折在那了。”
于是身侧的少年扭过脸来，脸上的质疑都已经明显到已经出现了实质感。
许四合一脸好笑的盘起了手，“你不信？你是不觉着这群人的老大傻得厉害，所以肯定弄不死咱俩？”
秦杨铮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反而打听起了那些人的来头，“那群大块头都是干什么的？”
“一伙子不要命的匪徒，”许四合回他，“这群人里有人抢过劫，有人行过窃，甚至有人在域做过杀人的行当……反正或大或小的都蹲过号子有点案底——除了他们老大之外。”
少年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们老大又是什么人？”
许四合没急着答这问题，反而先向少年问道，“你跟乔叔多少年了？”
少年扒着手指细算了一下，“有一年半了。”
“有听他讲起海达武么？”
少年点点头。
“你们老板怎么讲他的？”许四合问。
少年想了想，然后一脸认真的回答，“大陆仔。”
许四合笑了起来，“还说了什么了？”
这回少年只能摇头了——或许老板可能有在他在场的情况下讲起过海达武这个人，但因为他经常溜号走神，所以如果没了印象也实在正常。
于是他避开这个问题，向许四合问道，“他们老大就是海达武？”
“嗯，他就是海达武——年轻时候混过社会的老无赖，有点小钱，有点中二，和乔老狗做一个生意的，手里比你们老板还脏。尤其是，他还喜欢雇些背景不干净的人在手底下干活……”许四合一边说一边回身在后面摸枪，“或许是耿直到让人信服吧，他手里的人倒是都居然蛮听话的。就是他自己智商实在不太够，从来没玩过过乔老狗。”
“哦……”少年点点头，“那个穿西装的又是什么来头？他说你对他有知遇之恩。”
转过身去的许四合沉默了一瞬，好一会才很不愿提起似的说道，“那是我养的狗。”
“你的？”秦杨铮也转过身去看他。
许四合“嗯”了一声。
“也是和我一样的狗？”少年随口又问。
“和你一样？”许四合感觉有点奇怪，“什么叫和你一样？”
他这刚将疑惑问出来，就猛地领会到了少年话中的意思，“你不会……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他看向少年，少年也看向他，眼神直白纯粹到根本无需质疑。
“什么和你一样啊！”许四合恼了起来，“我也不是随便叫上一个就玩一夜情的好吗！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当我是什么人了啊！”
秦杨铮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对许四合的解释以及这个有关于419对象选择的话题都完全不感兴趣，“跟我不一样的话，那他又是什么品种的？”
被冤枉的正在火上的许四合被他一本正经的“品种”搞得险些笑出声，也是彻底没了脾气，“要说品种的话，是比特犬吧……他叫阮文德，你别看着他老相，其实比我还小了两岁，现在应该才22，他母亲曾是被黑中介卖过来的越国新娘，婚后两个月就跑了回去。他生在越国，十四岁那年因为一些家庭变故不得不偷渡到这边来做黑工，七年前——也就是他做工差不多一年的时候，他因为一起伤人事件被拘留……”
“我当时正在南粤读书，因为被打伤的是我的同学，所以就有机会见了他两面，第一眼便觉着这小子目光怪狠的，于是想着先收下来养，以便彻底离开了燕都后，手里也有个自己的人来用。阮文德这人很上进，什么都愿意去做，也什么都肯去学，从我到崖海开始，也是他一直帮我打理生意。”
说到这里，许四合冷哼了一声，“这小子心狠着呢，七年前那事闹的很大，我找了几个人帮着运作，炒他是归国寻父被人骗去做童工的人设。结果没想到一两年中还真就陆续有人来认了，认了也还真就有人是……”
他瞧了身侧的少年一眼，见少年还在认真听着便才继续说道，“阮文德他生父是个懒汉，当时就已经五十多岁了。我总共就见过他两次，只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这人满嘴里都是埋怨阮文德生母的话，说要不是因为这个越国女人跑了，他们老张家也不至于十几年来都缺一个劳动力。”
秦杨铮没对这个这个懒汉男人的话做出任何的表态，反而接着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就把阮文德领回去了，再见的时候这老头就已经是个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了。”许四合从后面摸了一把枪过来。
“阮文德干的？”秦杨铮追问他。
“嗯，他干的，干完了他自己跑来告诉我，他用擀面杖把他这个认了没两天的亲爹敲成了智障，然后在我面前跪着求我收下他，说是希望能在我手底下干一辈子，”许四合给枪装填了子弹并比划着，“其实我也早就知道，对亲爹都这么下得去手的人，要想背叛我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今天看这样子，要不是病毒爆发前有我爷爷这座大山给我顶着，他怕是早就想把我给按死在崖州地区了。”
秦杨铮没再吭声。
“想什么呢？”许四合用枪瞄着少年的侧脸问他。
“他很上道。”少年说。
“嗯，对啊。”许四合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也很上道。”少年侧过眼来。
“你老和他比较什么？”许四合玩笑道，“你吃醋？吃不到他头上吧？”
秦杨铮根本不接梗他的玩笑，“而且我不太明白，既然你对他有那么大的恩，他为什么又要你死？”
许四合放下了手里的枪，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直到秦杨铮认为他可能准备避过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才开口说道，“可能是觉得我一直没把他当人看吧，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在他看来他这七年之间所作的一切，以及他为我带来的所有利益已经足够作为对我的报答了。而既然报恩也报完了，那我贬损他人格的仇恨，他也一样要去报。”
他说着回过头来，“若是有人不把你当成人看，你不恨他么？”
秦杨铮低头琢磨着，没选择立即回答他——
要说不恨，其实有些不合乎情理。
但要说恨……却好像也不是。
他一直以来对不将自己当人看的人更多的是惧怕，不过这种惧怕应该是建立在他知道那些人都比自己强大，能够拿捏自己生死的情况之下的。
而倘若这些人并不能主导他的生死呢？
他会恨吗？
他应该是恨……可惜现在，这种恨却是他建立在自己的假设的情况下的。
换句话说，因为没有确实的体验，所以他并不能知道。
“我不知道。”将分析过程省略，少年把结果如实回答了出来。
许四合瞧着他笑了起来，“你在顾忌我的看法？不用这么多心。我直说吧，你要是恨是正常的，所以要报复也正常，”他说着将少年那一侧车窗上的射击孔扭了开，“但你报复不成反挨艹，那也更正常不过了。”
“你干什么？”少年看着凑近过来的许四合警惕道。
“你问我干什么？当然是……”许四合上下扫了他半天。
秦杨铮浑身的肌肉都绷着。
许四合狠敲了少年的脑壳一把，“当然是说好的教你开枪啊，想什么啊，不然当着这么多的丧尸车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