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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失独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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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崖市海龙新区，山海南路，这里仿佛在昨晚遭遇了一场灾祸——
不论是抛锚车子亦或是两侧的路灯大多都被碾碎，地上被压扁的尸体经历一上午的暴晒后一个个如同榨汁机中倒出来的番茄一样粘在那里，就像是被拍在玻璃窗上却没有及时清理掉的苍蝇。
蒋怡右手拖拽着一个不小的麻袋，左臂腋下夹着一把磨的发亮的带血西瓜刀，一瘸一拐的从商店的楼梯上走了下来。
她丝毫不惧外面有点肮脏又有些恐怖的惨象，反而正就着牛奶啃咬着一块夹有草莓果酱的面包。
现在的她，只有一个人——
因为在昨天弄丢了车子，她被单方面发火的乔芮给撵走了。
没有任何的赌气成分，她满怀愧疚的离开了那家超市，独自走上了求生的路。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怎么去，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下一秒能不能活下来。
她只知道机械麻木的在各个看似安全的小地下室中搜寻食物，浑浑噩噩的在这个末世中寻找着生路。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对不对——
因为她也并不是很想活着。
随手丢下了牛奶的包装盒，蒋怡拖着装满食物与水的麻袋走到了街道上。
她半个身子都浸着血，昨天被血液喷溅到的头发也黏成了一缕一缕的，萦绕的蚊虫盘旋在她的头顶上，似乎对她这个已经三天没洗澡还浑身血污的小姑娘格外感兴趣。
太阳将她露在外面的皮肤晒的发红，她感到自己的身上似乎正散发着酸臭味，就好像她刚刚砍死的那几个丧尸一样。
人和丧尸没有区别，
蒋怡嚼着面包心想；
活着和死了也没有。
小姑娘不怕死的自己走在太阳较小的楼跟底下，丝毫不担心会有丧尸从那些敞开着房门的商铺里冲出来。
大概穿越了半条街之后，她听到了身侧建筑后的住宅区中隐约有传来的人声。
说话的家伙们似乎是一群男人，听起来岁数都不小了，完全不怕丧尸似的一个赛一个的大嗓门，不过由于隔着的距离有些远的缘故，因此也不是很能听得清。
在这样的末世里遇到同样是幸存者的人或许该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但在接连多次的失去同伴之后，蒋怡却已经不想和任何人同行了。
她拖着自己的跛腿向前走着，一直到过了那栋建筑，才听到里面的小区中说着“许四合”什么的。
蒋怡站定在了原地。
因为距离较远的缘故，具体的内容她并不是很能听得清，但出于某种对于自己所关心的事情的敏感，她竟又迅速的在那段自己根本听不清讲了些什么的话中再一次捕捉到了对她有用的信息——
那群人确实有说了许四合！
熟悉的字眼在她的耳朵里反复刷了几次的存在感，于是她几乎是兴奋过度的向着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
……
海达武一行人此时正在一栋居民楼下撑起来个折叠桌吃午饭；一群三四十岁的老爷们凑了一些勉强可以称为菜品的速食零食搁在桌上，并就着馒头啃得欢实。
“卧槽？那是个啥？”忽然间，坐在最里面头上包着一块纱布的男人哆嗦着问了起来。
除却海达武的几人从桌上回头看去——果真正有一个看似腿脚不利索但却又速度极快的玩意向着这边跑来。
海达武身侧的小弟警惕的望着那拖着个麻袋的东西，“好像是小孩。”
“到底是小孩是丧尸啊？”昨晚被秦杨铮敲了一枪的小弟提醒道，“你看清楚点。”
“看不清，你先退后自己小心着吧，”海达武身侧的小弟跟他说完后拿起喇叭。
于是远远的就看到这边有人影的蒋怡只听有人喊了一声“站住”，然后“唰”的一下，对面七八把枪就都对准了自己。
小姑娘被震慑在了原地，旋即向着这群男人大喊道，“我是人，是你们认识的人！”
她的声音还正处于变声期，一听就还有着属于小孩子的沙哑。
守在前排举起手枪的人问道，“一小孩，小姑娘——你们谁家孩子？”
“大哥你不开玩笑呢么？”位于最后方端着机枪的壮汉说道，“咱这儿一票光棍，除了老大谁能有孩子？那老大家……”他话说了一半，被旁侧的另一个弟兄狠狠的杵了一拐子，然后才想起什么似的闭口不答了。
海达武依旧在中间坐着北朝着那边喝酒，小片刻后才沉闷的说道，“让那孩子过来。”
手持喇叭的人也不犹豫，直接就将人喊了过来。
蒋怡拽着自己的小编织袋，有些神情怯怯的走了上前。
众人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的一只脚是跛的，所以走路的姿势在远处看才会像是丧尸一样。
一众男人放下了枪，继续围在海达武那张小折叠桌上吃吃喝喝说说笑笑。
“叔叔伯伯们好，”小姑娘凑近过来，见坐在这边的人都是一群凶神恶煞的，于是忍不住的先是礼貌的鞠了一躬。
“哎呦你好你好，”赤膊坐在阴凉下吃饭的男人们一点也不见外，个个都很热情，“瞧瞧这孩子，夺乖，肯定学习好。”
觉察到这群人并不排斥自己，蒋怡也稍微放下了心。
于是她把腋窝下快要滑到了腰侧的刀向上扶了扶，用她的小公鸭嗓向人打听了起来，“叔叔伯伯，你们是认识许四合么？”
原本热闹交流着的众人被这话问得都安静了下来。
只见吃菜的放下了筷子，喝酒的放下的酒碗，那个头上绑着纱布的男人更是将送到嘴边的花生米都摔在了地上。
蒋怡缩了一下肩，完全没闹明白这群刚刚还又热闹又开心的叔伯们为什么忽然间就都不对劲了起来。
海达武慢悠悠的嘬了一小口酒“哈”的一声，喝完又用一次性筷子从袋子里夹了块泡椒猪皮嚼着回过了头。
一脸络腮胡子的北方汉子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
这小丫头片子看着跟他独生女差不多大，披头散发一脸污垢的，身上除了血就是油漆，连块干净的地方都没有。手里还拉着个已经漏了窟窿的编制袋子，洞上用透明胶布封着，隐约看得出来里面装的是吃的东西。
她左手一个干面包，胳肢窝下边还夹了一把比那小胳膊还长的带血的西瓜刀，一看就是准备好了随时砍人的态势。
自家闺女要是有这十分之一的能耐，也不至于等老爸来救等到被吃成一副小骨头。
哎……
不争气的傻闺女，世道都乱成这奶奶样了，你就怎么就能干等着你爹来救你呢？
海达武将猪皮咽了下去，又拿着冰镇啤酒喝了一口，最后才冲着小姑娘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认识许四合呢？”
终于有人和她说话的蒋怡神情如蒙大赦，刚刚紧张的端起来的肩膀也放松了下来，“我刚才在那边过来，听到你们在这边讲话，好像有听到你们说许哥哥。”
“你听着我们说什么了？”海达武又问道。
蒋怡摇摇头，“我没听清。”
“你们看看这孩子，”海达武指着她向旁侧的人道，“拎着那么大一把刀，一打眼感觉老牛逼了，刀上都带血的……结果跟她这么一说话——嚯，小丫头愣头愣脑的，别人问啥她都老实儿的回答，你说这不是傻么。”
男人们哄笑了起来。
原本因提起许四合而产生的沉默被打破，桌边的人继续吃起了东西。
海达武又回过头来，“你是许四合他妹妹？我也没听说他有你这么大个妹妹啊。”
小萝莉继续摇头，“我不是他妹妹。我是……”
“那你和许四合啥关系的？”
“我和他没关系。”被打断了话的小萝莉有点不高兴。
海达武往嘴里扔了个花生米，露出牙齿来冲她笑，“没关系你打听他干个啥？”
“我们之前是一起走的，他和我哥哥掉队了……”蒋怡如实回答。
“妈呀，那你哥多大了？”坐在最里侧的头上包着绷带的男人连忙插话进来问。
“我哥哥今年十七。”
“对对，那就他！”男人指着身前的蒋怡对身侧的男人说道，“绝对错不了，我这瞅着都觉着长得像……这兄妹俩眼睛里都带刀子。”
“可我俩不是亲生的。”蒋怡辩解。
围着折叠桌吃饭的男人们再度哄笑起来。
蒋怡这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叔叔你见过他们？你见过我哥哥？和四合哥在一起？”
哄笑声骤然收敛，原本缓和下来的气氛又一次变成了无声的尴尬。
蒋怡几乎被这情况给弄蒙了，“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那头上绑着绷带的男人看起来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却被海达武伸手给挡了回去。
他一脸疑惑的望向了自家大哥，却见大哥正愁眉苦脸的叹着气，“哎，你哥哥他们啊，啧……不好说啊。”
“不好说？”蒋怡瞪大着眼睛，“他们怎么了？”
海达武抬起眼睛看了看她，“我问你，你哥哥他们是不是计划要回燕都？”
“对啊。”
“哎，现在他们又不打算回去了。”
“不回去了？为什么？”小姑娘的眼神先是疑惑，随后又自以为找到答案的问道，“你……你的意思是，我哥他不太好？”
原本还正想着怎么圆谎的海达武立马接住了这个问题，装出了极其为难的样子说道，“不是不是不是，孩子啊你可别瞎想，千万别瞎想，你哥他没事，没事的啊。”
蒋怡年纪尚小，哪里懂这些骗人的套路，当场“哇”的就哭了出声，“叔叔，你……告诉我吧……我哥哥他……他是不是已经变丧尸了？”
变丧尸？你哥他精神着呢，背后敲起闷棍来比谁都劲大——那坐在角落里的绷带小弟不由的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翻了个白眼。
不过虽然他对于被敲闷棍这事稍微有些记恨，但老大似乎对这个小姑娘很是喜欢，因此便也没有说出来，免得搅和了自家大哥的计划。
“没有没有，还没那么严重，”海达武摆着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并招呼着两个小弟给小姑娘加了一把小凳子，“不过吧……哎，也不怎么好……我说啊，许四合你哥哥还有你们到底怎么了？”
琼崖市海龙新区，山海南路，这里仿佛在昨晚遭遇了一场灾祸——
不论是抛锚车子亦或是两侧的路灯大多都被碾碎，地上被压扁的尸体经历一上午的暴晒后一个个如同榨汁机中倒出来的番茄一样粘在那里，就像是被拍在玻璃窗上却没有及时清理掉的苍蝇。
蒋怡右手拖拽着一个不小的麻袋，左臂腋下夹着一把磨的发亮的带血西瓜刀，一瘸一拐的从商店的楼梯上走了下来。
她丝毫不惧外面有点肮脏又有些恐怖的惨象，反而正就着牛奶啃咬着一块夹有草莓果酱的面包。
现在的她，只有一个人——
因为在昨天弄丢了车子，她被单方面发火的乔芮给撵走了。
没有任何的赌气成分，她满怀愧疚的离开了那家超市，独自走上了求生的路。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怎么去，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下一秒能不能活下来。
她只知道机械麻木的在各个看似安全的小地下室中搜寻食物，浑浑噩噩的在这个末世中寻找着生路。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对不对——
因为她也并不是很想活着。
随手丢下了牛奶的包装盒，蒋怡拖着装满食物与水的麻袋走到了街道上。
她半个身子都浸着血，昨天被血液喷溅到的头发也黏成了一缕一缕的，萦绕的蚊虫盘旋在她的头顶上，似乎对她这个已经三天没洗澡还浑身血污的小姑娘格外感兴趣。
太阳将她露在外面的皮肤晒的发红，她感到自己的身上似乎正散发着酸臭味，就好像她刚刚砍死的那几个丧尸一样。
人和丧尸没有区别，
蒋怡嚼着面包心想；
活着和死了也没有。
小姑娘不怕死的自己走在太阳较小的楼跟底下，丝毫不担心会有丧尸从那些敞开着房门的商铺里冲出来。
大概穿越了半条街之后，她听到了身侧建筑后的住宅区中隐约有传来的人声。
说话的家伙们似乎是一群男人，听起来岁数都不小了，完全不怕丧尸似的一个赛一个的大嗓门，不过由于隔着的距离有些远的缘故，因此也不是很能听得清。
在这样的末世里遇到同样是幸存者的人或许该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但在接连多次的失去同伴之后，蒋怡却已经不想和任何人同行了。
她拖着自己的跛腿向前走着，一直到过了那栋建筑，才听到里面的小区中说着“许四合”什么的。
蒋怡站定在了原地。
因为距离较远的缘故，具体的内容她并不是很能听得清，但出于某种对于自己所关心的事情的敏感，她竟又迅速的在那段自己根本听不清讲了些什么的话中再一次捕捉到了对她有用的信息——
那群人确实有说了许四合！
熟悉的字眼在她的耳朵里反复刷了几次的存在感，于是她几乎是兴奋过度的向着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
……
海达武一行人此时正在一栋居民楼下撑起来个折叠桌吃午饭；一群三四十岁的老爷们凑了一些勉强可以称为菜品的速食零食搁在桌上，并就着馒头啃得欢实。
“卧槽？那是个啥？”忽然间，坐在最里面头上包着一块纱布的男人哆嗦着问了起来。
除却海达武的几人从桌上回头看去——果真正有一个看似腿脚不利索但却又速度极快的玩意向着这边跑来。
海达武身侧的小弟警惕的望着那拖着个麻袋的东西，“好像是小孩。”
“到底是小孩是丧尸啊？”昨晚被秦杨铮敲了一枪的小弟提醒道，“你看清楚点。”
“看不清，你先退后自己小心着吧，”海达武身侧的小弟跟他说完后拿起喇叭。
于是远远的就看到这边有人影的蒋怡只听有人喊了一声“站住”，然后“唰”的一下，对面七八把枪就都对准了自己。
小姑娘被震慑在了原地，旋即向着这群男人大喊道，“我是人，是你们认识的人！”
她的声音还正处于变声期，一听就还有着属于小孩子的沙哑。
守在前排举起手枪的人问道，“一小孩，小姑娘——你们谁家孩子？”
“大哥你不开玩笑呢么？”位于最后方端着机枪的壮汉说道，“咱这儿一票光棍，除了老大谁能有孩子？那老大家……”他话说了一半，被旁侧的另一个弟兄狠狠的杵了一拐子，然后才想起什么似的闭口不答了。
海达武依旧在中间坐着北朝着那边喝酒，小片刻后才沉闷的说道，“让那孩子过来。”
手持喇叭的人也不犹豫，直接就将人喊了过来。
蒋怡拽着自己的小编织袋，有些神情怯怯的走了上前。
众人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的一只脚是跛的，所以走路的姿势在远处看才会像是丧尸一样。
一众男人放下了枪，继续围在海达武那张小折叠桌上吃吃喝喝说说笑笑。
“叔叔伯伯们好，”小姑娘凑近过来，见坐在这边的人都是一群凶神恶煞的，于是忍不住的先是礼貌的鞠了一躬。
“哎呦你好你好，”赤膊坐在阴凉下吃饭的男人们一点也不见外，个个都很热情，“瞧瞧这孩子，夺乖，肯定学习好。”
觉察到这群人并不排斥自己，蒋怡也稍微放下了心。
于是她把腋窝下快要滑到了腰侧的刀向上扶了扶，用她的小公鸭嗓向人打听了起来，“叔叔伯伯，你们是认识许四合么？”
原本热闹交流着的众人被这话问得都安静了下来。
只见吃菜的放下了筷子，喝酒的放下的酒碗，那个头上绑着纱布的男人更是将送到嘴边的花生米都摔在了地上。
蒋怡缩了一下肩，完全没闹明白这群刚刚还又热闹又开心的叔伯们为什么忽然间就都不对劲了起来。
海达武慢悠悠的嘬了一小口酒“哈”的一声，喝完又用一次性筷子从袋子里夹了块泡椒猪皮嚼着回过了头。
一脸络腮胡子的北方汉子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
这小丫头片子看着跟他独生女差不多大，披头散发一脸污垢的，身上除了血就是油漆，连块干净的地方都没有。手里还拉着个已经漏了窟窿的编制袋子，洞上用透明胶布封着，隐约看得出来里面装的是吃的东西。
她左手一个干面包，胳肢窝下边还夹了一把比那小胳膊还长的带血的西瓜刀，一看就是准备好了随时砍人的态势。
自家闺女要是有这十分之一的能耐，也不至于等老爸来救等到被吃成一副小骨头。
哎……
不争气的傻闺女，世道都乱成这奶奶样了，你就怎么就能干等着你爹来救你呢？
海达武将猪皮咽了下去，又拿着冰镇啤酒喝了一口，最后才冲着小姑娘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认识许四合呢？”
终于有人和她说话的蒋怡神情如蒙大赦，刚刚紧张的端起来的肩膀也放松了下来，“我刚才在那边过来，听到你们在这边讲话，好像有听到你们说许哥哥。”
“你听着我们说什么了？”海达武又问道。
蒋怡摇摇头，“我没听清。”
“你们看看这孩子，”海达武指着她向旁侧的人道，“拎着那么大一把刀，一打眼感觉老牛逼了，刀上都带血的……结果跟她这么一说话——嚯，小丫头愣头愣脑的，别人问啥她都老实儿的回答，你说这不是傻么。”
男人们哄笑了起来。
原本因提起许四合而产生的沉默被打破，桌边的人继续吃起了东西。
海达武又回过头来，“你是许四合他妹妹？我也没听说他有你这么大个妹妹啊。”
小萝莉继续摇头，“我不是他妹妹。我是……”
“那你和许四合啥关系的？”
“我和他没关系。”被打断了话的小萝莉有点不高兴。
海达武往嘴里扔了个花生米，露出牙齿来冲她笑，“没关系你打听他干个啥？”
“我们之前是一起走的，他和我哥哥掉队了……”蒋怡如实回答。
“妈呀，那你哥多大了？”坐在最里侧的头上包着绷带的男人连忙插话进来问。
“我哥哥今年十七。”
“对对，那就他！”男人指着身前的蒋怡对身侧的男人说道，“绝对错不了，我这瞅着都觉着长得像……这兄妹俩眼睛里都带刀子。”
“可我俩不是亲生的。”蒋怡辩解。
围着折叠桌吃饭的男人们再度哄笑起来。
蒋怡这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叔叔你见过他们？你见过我哥哥？和四合哥在一起？”
哄笑声骤然收敛，原本缓和下来的气氛又一次变成了无声的尴尬。
蒋怡几乎被这情况给弄蒙了，“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那头上绑着绷带的男人看起来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却被海达武伸手给挡了回去。
他一脸疑惑的望向了自家大哥，却见大哥正愁眉苦脸的叹着气，“哎，你哥哥他们啊，啧……不好说啊。”
“不好说？”蒋怡瞪大着眼睛，“他们怎么了？”
海达武抬起眼睛看了看她，“我问你，你哥哥他们是不是计划要回燕都？”
“对啊。”
“哎，现在他们又不打算回去了。”
“不回去了？为什么？”小姑娘的眼神先是疑惑，随后又自以为找到答案的问道，“你……你的意思是，我哥他不太好？”
原本还正想着怎么圆谎的海达武立马接住了这个问题，装出了极其为难的样子说道，“不是不是不是，孩子啊你可别瞎想，千万别瞎想，你哥他没事，没事的啊。”
蒋怡年纪尚小，哪里懂这些骗人的套路，当场“哇”的就哭了出声，“叔叔，你……告诉我吧……我哥哥他……他是不是已经变丧尸了？”
变丧尸？你哥他精神着呢，背后敲起闷棍来比谁都劲大——那坐在角落里的绷带小弟不由的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翻了个白眼。
不过虽然他对于被敲闷棍这事稍微有些记恨，但老大似乎对这个小姑娘很是喜欢，因此便也没有说出来，免得搅和了自家大哥的计划。
“没有没有，还没那么严重，”海达武摆着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并招呼着两个小弟给小姑娘加了一把小凳子，“不过吧……哎，也不怎么好……我说啊，许四合你哥哥还有你们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