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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促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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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亥时末,他才停了笔让人将他叫了进来,“元昭。”
    听出他怒意未消,齐元昭噗通一声再次跪下,“殿下,今日都是奴才的错,奴才未能及时发现被换了人,累得殿下如此奔波,实在是奴才无用。”他一边说,还一边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魏王沉沉的目光打量了他许久,想起今日的种种,声音冷肃地问道:“跪了那么久,可想清楚今日做错了什么?”
    齐元昭知道他今日定是气狠了,殿下最不喜无用之人,他连忙磕着头,将在院中思索的话说了出来,“是奴才愚笨,竟然没有发现柴斐对纪云舒如此上心,连侍卫都一直跟着保护。”
    “被打晕醒来时,奴才就应该及时想出对策将此事抹平,即便不能毁了纪云舒,也不应该牵连到殿下。”
    魏王看着他提起柴斐和纪云舒神色也狰狞起来,冷漠道:“对于挡路之人,下手一定要快、准、狠。自打用你的第一天,本王就是这样告诉你的,如今看来,你却是没有学到几分……”
    他语调平和,可是话语里却有着无尽的寒意,双眸中透着阴冷的神色。纪云舒的确不简单,但更不简单的是她背后站着柴斐,两人说的每一句话,每一步路,都是逼得人只有招架,而没有还手之力。
    而他们都是老七的人,周世曜,那更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齐元昭听到他的话,若有所悟地抬起头,“殿下,您的意思是奴才今日还是不够狠?求殿下指点一二!”
    望着他的样子,魏王心中微叹,到底是小户人家出身,无论怎么改,骨子里透出的卑微和狭小的眼界都是遮挡不住的。
    普通的人他都能应付,但是柴斐这样的对手,他是决计对付不了的。不说别的,军中有不少自己的钉子,但即便如此,也没能绊住柴斐升迁的脚步。
    此人要本事有本事,要心机有心机,那样冷漠的性子还能和诸位武将打成一片……有他站在纪云舒身后,常规手段只怕是拿不下侯府了。
    “你先回府反省一段时日,记得去纪家提亲要摆足诚意,成亲后更要夫妻和睦,不能让人挑出一丝错漏!”
    听到齐家准备了七十二抬大礼求娶纪云涵时,云舒的笑声差点掀翻了内室的屋顶,这两个人今生终于又凑到了一起!
    表面上看,梁帝下旨赐婚将此事掩盖了过去,但又催促着两人尽快定亲完婚。大户人家都是讲究定亲后在家守足一年的,如此仓促的婚事,任谁都知道其中有问题。
    而京中的夫人们更是拿此事教导着家中的女儿,说起来便是:“以后在外面的宴席,千万不要去旁的地方,便是去也要带足了人手,碰到齐元昭那样的腌臜人物,直接兜头打上去……”
    而纪敬荣和余氏收到齐府大礼时,整个人都是木的,齐元昭虽然亲自登门拜访,但话里话外都是尽量在三个月内完婚。
    要知道纪云涵比云舒还要小四个月,要到八月里才会满十四,还未及笄就必须嫁人,这样的事任何疼爱女儿的父母都是极难接受的。
    只是他们即便千万般的不愿意,也不敢违了梁帝和魏王的意思,更不想纪云涵因为婚期的事日后受到婆家的刁难,只得按齐家的意思,将婚期定在了六月中旬。
    齐元昭回府后,还要安慰自己的亲娘,齐老夫人对这桩婚事可是极为不满的,但自己儿子年逾二十都未定亲,不就是想挑个对前途有利的吗?
    纪云涵以前看着倒是个好的,但她现在婚期失了身,说句不好听的,聘为妻奔为妾,像她这样的,给个贵妾的名份就不错了。
    原本在儿子要娶云舒时,她心中都嫌勇毅侯府人丁不旺,只怕纪云舒也只是空有县主的名头,实则都是空架子。
    现在换成还不如她的纪云涵,反倒大礼还要多抬许多,心中那股子委屈和羞恼就止也止不住。
    “元昭,这亲事就不能改了吗?要不还是换成纪云舒吧,你之前不是想娶她吗?姐妹一起嫁进来,让纪云涵做妾就是了。”
    母亲不知道其中的缘由,齐元昭又不能解释,只好揉着太阳穴道:“娘,这是陛下赐婚,您可听过赐婚的人做妾的?这话日后切莫再提了……”
    想起赐婚的圣旨还在祠堂中供着,齐老夫人就忍不住拍着几案:“可她哪配得上你!”
    这话齐元昭也是认同的,虽然纪云涵还算温柔娇媚,但对于自己的仕途毫无帮助,还是发生了关系不得不娶,心中总是有根刺梗在那里。
    只有齐可菲对这桩婚事抱有极大的期望,她重新为齐母添了茶道:“小涵性格很好,人又温柔,日后成了嫂嫂定然能跟哥哥和和美美的,娘就不用担心了。”
    “你就是书读多了,”齐母指着她气不打一处来,“谁家结亲是看脾气秉性的?那韩小姐脾气可好?还不是成了十皇妃?你以后若是敢找个纪家那种破落户,看我饶不饶你!”
    见话题转移到妹妹头上,齐元昭向她投了个“多担待”的眼神,便找了借口回了书房。
    柴斐回到国公府,同样被斥责了一番,只是他毫不在意,等辅国公说完了话,淡淡抬起眼眸,“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回去了。”
    “你!”辅国公指着他远去的背影,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几日魏王可是单独找他谈了许久,话里话外都透着对柴斐的不满,要他回府好好管教,不然魏王就会出手。
    他一边向魏王告罪,一边答应了不少条件,才将这个逆子保了下来,不然还不知会出什么事。
    哪想柴斐不领情也就算了,看样子根本没有丝毫放弃支持晋王的打算,铁了心要跟魏王斗下去。
    “老爷,二公子不是一向这个性子吗?”柴夫人上前为他抚着背,“那天我也在场,看他的样子,倒像是对荣宁县主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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