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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面上是过去了,但这并不能阻了大家对齐元昭的惧意。
尤其是他又接着朝宫女道:“你们在宫中做出这等事本就是重罪,你最好如实招来,莫要连累了他人!”
他言语里却是一再的提醒宫女,她除了自己,宫外可还有家人,若是这次不顺着将罪名推到小安子身上,出宫之后,齐大人肯定会将她家人狠狠处置。
宫女望着齐元昭阴狠的眼眸,严厉的神色,满心的惊恐和委屈都被那威胁掩埋了下去,转眼便做出了决定。
她猛地朝魏王这边磕头道:“事已至此,奴婢便不再隐瞒了,这一切都是小安子做的,他拿奴婢的家人威胁,奴婢只好听他的吩咐做出这种事情!”
看到宫女也改了口,齐元昭心神略松了下来,失望地看着她道:“本官一向待人宽厚,不曾想今日却遭此横祸,实在是人心难料……”
“是,都是小安子的主意,他日前因为齐大人被责罚,心有怨恨便寻了这个机会故意陷害,奴婢都是被胁迫的,请殿下和大人绕过奴婢!”
宫女趴在地上泪水直流,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为了那些赏赐来害人了,可是她如今后悔也没用,为了家里人,就算是死,她也必须要扛下去。
何况就算她不扛,有魏王和皇后在,也不会真拿齐元昭怎么样。如果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她露这个脸。
齐元昭见她已经咬死了罪名,脸上露出又愧又疚的神情,望着云舒道:“纪大小姐,原来这都是一场误会,都怪我无意中得罪了人,反倒差点累及你的声名……”
“是不是误会,齐大人心中有数便好,”云舒清浅的一笑,淡然道。
魏王眼睛从几人身上划过,他自然知道这结果虽然牵强,但好歹是给了大家一个交代,在场的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好了,既然大家都是无辜的,就把这宫女自然交给慎刑司处置,你们都起来吧。”
成夫人等诸位夫人的眼光从齐元昭和魏王几人身上划过,眼底带着一抹沉思和恼怒。
她们当然看得出来,这药究竟是谁下的,但是纪家如今衰败,云舒又是孤女一人,而齐元昭却是平步青云的人物,即便真将此事查得清清楚楚又如何?
只要魏王还肯支持齐元昭,陛下总不会削了自己儿子的脸面,又有皇后吹着枕边风,难道陛下还会真的为了此事降下什么大的责罚吗?
如果是不痛不痒的责罚,那云舒讨这个公道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就此揭过,好歹能全身而退。
这便是她们有些恼怒的原因,若今日被害的是自家女儿,会不会也就此作罢?
云舒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其实莫说是齐元昭了,就算是那个小宫女,都不一定会真的被罚。毕竟这事一开始就是魏王等人谋划的,若是让为自己出力的人都死了,那些为他们效命的人该如何自处?
而余氏两人在一旁看得更是清楚,她们都知道小安子是被推出来顶罪,便是要将此事掩了过去。
纪云涵眼眸轻转,今日已经是名声败坏,未婚先出丑事,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声,反而弄得自己不好。而如今,纪云舒有了梅凛作证,再加上姜小姐等人的一番话,也翻供不了,她不如就坐了这个被害者的身份。
余氏看着眼前这一切,却是想要为女儿讨些好处的,明眼人都知道这就是齐元昭所为,可是她就要开口时,却被人拉了拉袖子。
看见女儿满眼盈泪,她心中不免又是一痛,她女儿也是万般娇养长大的,怎能就这样吃了暗亏?
云舒看着众人的神情,心中越发觉得讽刺,所有人都看出了真相,可惜所有人都不会开口。
这便是权势,颠倒黑白,为所欲为,没有人在乎真相是什么,只要不牵涉到自家,明哲保身才是第一位的。
有时她也在想,这样的世家,这样的权贵,只要能够享受平民百姓无法企及的尊荣,他们或许能够咽下一切酿出的酸果。
既然当事人都不追究,谁还会在意呢?
“殿下,”等宫女被带下去后,余氏颤巍巍地开口,“如今小涵已经是齐大人的人了,不知……”
魏王眼眸暗了片刻,他知道余氏这话的意思,要想让她们从此闭嘴,不给点好处是不行的。
他沉吟道:“纪二夫人放心,此事是二小姐受了委屈,我自会禀明圣上,为两位赐婚。”
齐元昭闻言脸色铁青,狠狠地瞪着她们母女,原本心中对纪云涵的好感也瞬间跌落谷底。
要知道如果是事后齐府去纪家提亲,这事也能掩过去,但若是赐婚,那便是将此事放到梁帝的眼皮子底下,他的仕途虽不至于全毁了,但短期内也不可能得到任何重用。
但余氏想的可就不一样了,她更在乎的是女儿的声誉,若是用提亲遮掩,指不定隔天就会传出两情相悦、情难自禁的话来,那样小涵即便进了齐府也会低人一等。
如今摊开了让魏王去求旨赐婚,那在明面上小涵就不会有任何妇德亏损,又是带着圣意下嫁,谁也不敢瞧不起她。
梁帝知道此事后也是大怒,他从来对儿子们的争斗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却牵涉内宅,还引出这么不雅的事情,他看魏王的神情也带了些失望。
但是看在魏王和侯府的面子上,他又不得不将此事压下去,若是真逼急了齐元昭或纪敬荣,他这个儿子在朝中的威望也会有损。
旨意很快便下达,梁帝不仅下旨赐婚,皇后还特地赐下了两箱嫁妆,让齐府和纪府尽快商议婚事。
而结束宴会后,齐元昭便自行到魏王府请罪。他直挺挺地跪在院中,等着魏王回府。
魏王从宫中请了旨回来便听到内侍禀报,一想到父皇眼中的失望,他对齐元昭的不满便翻涌而出。
行至院中,他瞧都未瞧那人一眼,径直回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