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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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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以！”多罗和平叫道，“再等等我就睡着了！”
“等不及了，外面还有别人。”
不会有医生想跟病人发生冲突的，除非他脑子被门夹了。刘主任深知多罗和平非常难搞，术前特地叮嘱关医生换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男护士来帮忙。想了一会却还是让女护士进了手术室，她担心男人多了会提高多罗和平的警惕性。
原本时间很宽裕，她也确实是想等多罗和平睡着了再做手术的。
可是突然间又来了一个急性阑尾炎的老人。病区还有个跟关医生僵持许久的胃癌患者，听说大名鼎鼎的刘主任驾临居然转了心意，总算是同意手术了。
现在有两个人在外面排队，她不能再惯着这个任性的小男孩。
抗药性再强又怎么样？也许他的身体的确是与众不同，却也不至于会把阑尾长到脑袋里面去！手术该咋做就咋做，安抚患者情绪那得等他出了手术室再说！
慢慢吸了一口气，刘主任一手拿起手术刀，一手推了多罗和平一下：“躺好了，我们马上开始。”
“不！我不做了！”
多罗和平本是昏昏欲睡的，这时居然被吓清醒了。他挣扎着爬起来就想下地，却瞬间就被拦住了。
“快！按住他！”
刘主任一声令下，本就围在四周的小护士和助手医生瞬间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就把多罗和平死死地按在了手术台上。多罗和平心里一慌，同时也是一怒，卯足了劲地踢腿挥拳，发动全身肌肉的力量企图逃脱。
可是身体居然纹丝未动！
这不可能啊…多罗和平看看周围，发现按住自己的小姐姐们大多体型清瘦，估计没一个超过一百斤的。可就是这么一帮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究竟是如何锁死他的？
他可是一个成年人…还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他人长得虎背熊腰的，既不是侏儒又没有残疾，她们怎么跟过家家似的就把他轻易拿下了？逗小孩呢？！
他不是挣不脱，而是根本就动不了——连一丁点都动不了！
你们真的是医护人员吗？哪来如此强悍的暴力啊！小姐姐拿错证了吧？就这手劲当护士也太屈材了吧？你们怎么不去考个女警呢？？？
留点尊严好不好？你让我的面子往哪搁啊！
多罗和平盲目自信，不懂得什么叫寡不敌众，也忘了这些体力上的弱者们可以四量拨千斤。她们每个人都只负责他身体的一部分，比如她们的左手如果抓紧他的小臂，右手就会把他的大臂压得死死的。他全身的肌肉和关节都被完全锁住，根本就没有半点发力的方法。
更重要的是他的体力已经被麻醉剂卸掉了大半了。
长这么大，头一次体会到被人按到地上摩擦的感觉，多罗和平一下子就把自己带入了罪犯的角色。他想起了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民警抓捕犯罪份子的样子，莫大的屈辱感瞬间涌上心头。
“不是说好了听我的吗？”如同俎上鱼肉般任人宰割，多罗和平瞪着眼睛就朝刘主任怒吼，“钱已经交了不用退！做不做由我来定！”
刘主任没理他，手中寒光一闪刀尖便已刺破了他的肚皮。锋利的手术刀在他肌肤表面留下一道小却深的伤口，雪白的刀身顷刻染上鲜红。
多罗和平眼前瞬间一黑，猛然间就看不见了！
他没有瞎，可他拼命地瞪大眼眶，眼前却仍是一片漆黑。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他的视力被剥夺了，明明眼睛瞪得生疼，眼眶边缘涨得仿佛快要裂开，可是仍旧什么也看不见！
分明他的眼睛已经睁开了，脑中的世界却如同闭眼一般黑暗。
他亲眼看到自己的肚子被划开，就如同一只被宰杀的羔羊。
他是一个成年人啊！一个成熟的、独立的，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哪里是她说她要割他的器官，把人按在床上就能割的呀！
巨大的愤怒涌上心头，他又开始挣扎却仍是无果，反倒还被刘主任骂了一顿：“你怎么回事？那么多女孩子都做了你还怕，到底是不是男人？外面还有胃癌患者排着队呢！”
那你为什么不遵守约定？你这样也算名医吗？！
又一针麻醉被补进身体，多罗和平的神经已经相当迟钝。他感觉不到痛，却能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拆解重装。他无力阻拦，因为他真的快要睡着了，为什么就连那短短的几秒钟都不能再等等？
他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可他知道自己没有晕。他能清晰地听见刘主任的声音，她冷静地叫助手递纱布递镊子给她，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
身体一阵颤栗，触感从伤处传来，没有痛感不代表没有感觉。即使反应迟钝他也能清晰地感觉到有刀片正在深入他的身体，切割了他的皮肤又在切割他的器官，有一截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面被掏了出来。
他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头过年时被他阿爸宰杀的大肥猪，脑海中自己的身影和它重合在了一起。
————————————————————
不知道平原地带的汉族人是怎样的，在大山深处的合叶族村子里面，过年杀猪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庆祝仪式。
一般人是当不了屠夫的，能够收拾得了好几百斤大肥猪的汉子都是村子里面最强壮的勇士。他们在工作时常常是穿戴了一身的防护用品，胶靴、围裙、胶手套样样都不少，防止被血溅到沾了晦气。
杀猪的地点一般都会选在各家房前的开阔地。屋主会事先立几根坚固的柱子，深深地埋入土里，然后再摆几条长板凳，并排放在柱子中间。
接下来四肢被缚的大肥猪就可以上了。它会被村子里最厉害的男人们稳稳地固定在板凳上，蹄子用两指粗的麻绳和柱子固定在一起。它会很安静，并且心如死灰地等待命运的来临。
随即就会有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刺破天空，肥猪的哀号大的好几百米外都听得一清二楚。它剧烈地挣扎，可是并没有什么用。勇敢的汉子从它脖子里迅速地拔出尖刀，潺潺的鲜血随之流出，一只大大的瓷盆很快地就会被接满，雪白的底上尽是冒着泡的红。
紧跟着的当然就是开膛破肚，肥猪的肚子很快就会被掏空。到了这时被宰的动物就很有可能会失禁，干的稀的黄的黑的都会从它体内陆续排出。它还是睁着眼，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得见。
但是动物的神经会在它的身体死后长时间存活，它或许知道，自己的五脏六腑被掏出。
多罗和平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时是五岁，他莫名地就为这头肥猪感到悲哀，可是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忘记。
小孩子健忘，跟哥哥姐姐们打个牌很快就会忘记人类的残忍。
至于长大后他就更不在意了，因为这就是自然规律。弱者就是强者的食物，没什么好同情的。
可是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的他，却不知为何特别能体会那头猪的心情。
————————————————————
多罗和平的头晕得很，恍惚间就觉得自己已经睡着了。可他还能思考，莫名地就把自己代入了被宰杀的动物，把刘主任想象成了杀猪的屠夫。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能有多惨，估计就跟那头猪差不多。他不是一个拥有自主选择权的生灵，不过是块任人分割的肉，拿刀的人想咋切就咋切。想到这他就觉得生物好悲哀，如果人类不是比别的动物强大，那么会被按在案板上的就是他们了。
那时就不是人类在讨论是野猪肉好吃还是家猪肉好吃了。而是鸡鸭牛羊会思考是养殖场里送出的人肉鲜嫩，还是在山林间捕获的野人营养价值更高。
生而为人，能不能善良一点？养殖场里的还不够你吃吗？真等到你被按在了案板上，你才明白昔日里被自己举起的屠刀究竟有多可怕。
说到底大家也都只是一块肉，人类跟猪羊也没什么本质区别。
可他觉得自己还不如那头猪。人家虽然被杀了，却也还能拼死挣扎。而他却是完全反抗不了，只能任由持刀者摆弄自己的身体。
突然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道光，在黑暗的世界中心扩大，逐渐照亮了整个天空。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仿佛分离了，后者正朝着那道光向上飞升，到达了没有忧虑和痛苦的彼岸——
多罗和平彻底晕了。与其说是因为麻醉剂，倒不如说他是被气晕的，这气里还带着无比的恐惧。刘主任开的刀口并不大，也就几公分，却也足够刺激他了。毕竟他可是亲眼看见他被开膛破肚。
“终于睡着了…”被挑战了无数次的麻醉医生喃喃，严密观察着多罗和平的状态，“我有点想解剖他的欲｜望…哪有人抗药性这么强的啊？”
“岂止是你，连我都有这个想法！”
紧张的刘主任听此终于有点放松了，忍不住就是一笑，“我在临床上摸爬滚打了四五十年，什么样的病人没见过？头一次遇到做了全麻撑了半个小时都还睡不过去的！”
※※※※※※※※※※※※※※※※※※※※
我当初被医生按在手术台上时，真的觉得自己好卑微。
我一向很为自己身为人类而自豪，认为自己是高等动物。那一刻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也只不过是一块肉。
“不…不可以！”多罗和平叫道，“再等等我就睡着了！”
“等不及了，外面还有别人。”
不会有医生想跟病人发生冲突的，除非他脑子被门夹了。刘主任深知多罗和平非常难搞，术前特地叮嘱关医生换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男护士来帮忙。想了一会却还是让女护士进了手术室，她担心男人多了会提高多罗和平的警惕性。
原本时间很宽裕，她也确实是想等多罗和平睡着了再做手术的。
可是突然间又来了一个急性阑尾炎的老人。病区还有个跟关医生僵持许久的胃癌患者，听说大名鼎鼎的刘主任驾临居然转了心意，总算是同意手术了。
现在有两个人在外面排队，她不能再惯着这个任性的小男孩。
抗药性再强又怎么样？也许他的身体的确是与众不同，却也不至于会把阑尾长到脑袋里面去！手术该咋做就咋做，安抚患者情绪那得等他出了手术室再说！
慢慢吸了一口气，刘主任一手拿起手术刀，一手推了多罗和平一下：“躺好了，我们马上开始。”
“不！我不做了！”
多罗和平本是昏昏欲睡的，这时居然被吓清醒了。他挣扎着爬起来就想下地，却瞬间就被拦住了。
“快！按住他！”
刘主任一声令下，本就围在四周的小护士和助手医生瞬间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就把多罗和平死死地按在了手术台上。多罗和平心里一慌，同时也是一怒，卯足了劲地踢腿挥拳，发动全身肌肉的力量企图逃脱。
可是身体居然纹丝未动！
这不可能啊…多罗和平看看周围，发现按住自己的小姐姐们大多体型清瘦，估计没一个超过一百斤的。可就是这么一帮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究竟是如何锁死他的？
他可是一个成年人…还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他人长得虎背熊腰的，既不是侏儒又没有残疾，她们怎么跟过家家似的就把他轻易拿下了？逗小孩呢？！
他不是挣不脱，而是根本就动不了——连一丁点都动不了！
你们真的是医护人员吗？哪来如此强悍的暴力啊！小姐姐拿错证了吧？就这手劲当护士也太屈材了吧？你们怎么不去考个女警呢？？？
留点尊严好不好？你让我的面子往哪搁啊！
多罗和平盲目自信，不懂得什么叫寡不敌众，也忘了这些体力上的弱者们可以四量拨千斤。她们每个人都只负责他身体的一部分，比如她们的左手如果抓紧他的小臂，右手就会把他的大臂压得死死的。他全身的肌肉和关节都被完全锁住，根本就没有半点发力的方法。
更重要的是他的体力已经被麻醉剂卸掉了大半了。
长这么大，头一次体会到被人按到地上摩擦的感觉，多罗和平一下子就把自己带入了罪犯的角色。他想起了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民警抓捕犯罪份子的样子，莫大的屈辱感瞬间涌上心头。
“不是说好了听我的吗？”如同俎上鱼肉般任人宰割，多罗和平瞪着眼睛就朝刘主任怒吼，“钱已经交了不用退！做不做由我来定！”
刘主任没理他，手中寒光一闪刀尖便已刺破了他的肚皮。锋利的手术刀在他肌肤表面留下一道小却深的伤口，雪白的刀身顷刻染上鲜红。
多罗和平眼前瞬间一黑，猛然间就看不见了！
他没有瞎，可他拼命地瞪大眼眶，眼前却仍是一片漆黑。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他的视力被剥夺了，明明眼睛瞪得生疼，眼眶边缘涨得仿佛快要裂开，可是仍旧什么也看不见！
分明他的眼睛已经睁开了，脑中的世界却如同闭眼一般黑暗。
他亲眼看到自己的肚子被划开，就如同一只被宰杀的羔羊。
他是一个成年人啊！一个成熟的、独立的，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哪里是她说她要割他的器官，把人按在床上就能割的呀！
巨大的愤怒涌上心头，他又开始挣扎却仍是无果，反倒还被刘主任骂了一顿：“你怎么回事？那么多女孩子都做了你还怕，到底是不是男人？外面还有胃癌患者排着队呢！”
那你为什么不遵守约定？你这样也算名医吗？！
又一针麻醉被补进身体，多罗和平的神经已经相当迟钝。他感觉不到痛，却能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拆解重装。他无力阻拦，因为他真的快要睡着了，为什么就连那短短的几秒钟都不能再等等？
他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可他知道自己没有晕。他能清晰地听见刘主任的声音，她冷静地叫助手递纱布递镊子给她，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
身体一阵颤栗，触感从伤处传来，没有痛感不代表没有感觉。即使反应迟钝他也能清晰地感觉到有刀片正在深入他的身体，切割了他的皮肤又在切割他的器官，有一截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面被掏了出来。
他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头过年时被他阿爸宰杀的大肥猪，脑海中自己的身影和它重合在了一起。
————————————————————
不知道平原地带的汉族人是怎样的，在大山深处的合叶族村子里面，过年杀猪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庆祝仪式。
一般人是当不了屠夫的，能够收拾得了好几百斤大肥猪的汉子都是村子里面最强壮的勇士。他们在工作时常常是穿戴了一身的防护用品，胶靴、围裙、胶手套样样都不少，防止被血溅到沾了晦气。
杀猪的地点一般都会选在各家房前的开阔地。屋主会事先立几根坚固的柱子，深深地埋入土里，然后再摆几条长板凳，并排放在柱子中间。
接下来四肢被缚的大肥猪就可以上了。它会被村子里最厉害的男人们稳稳地固定在板凳上，蹄子用两指粗的麻绳和柱子固定在一起。它会很安静，并且心如死灰地等待命运的来临。
随即就会有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刺破天空，肥猪的哀号大的好几百米外都听得一清二楚。它剧烈地挣扎，可是并没有什么用。勇敢的汉子从它脖子里迅速地拔出尖刀，潺潺的鲜血随之流出，一只大大的瓷盆很快地就会被接满，雪白的底上尽是冒着泡的红。
紧跟着的当然就是开膛破肚，肥猪的肚子很快就会被掏空。到了这时被宰的动物就很有可能会失禁，干的稀的黄的黑的都会从它体内陆续排出。它还是睁着眼，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得见。
但是动物的神经会在它的身体死后长时间存活，它或许知道，自己的五脏六腑被掏出。
多罗和平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时是五岁，他莫名地就为这头肥猪感到悲哀，可是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忘记。
小孩子健忘，跟哥哥姐姐们打个牌很快就会忘记人类的残忍。
至于长大后他就更不在意了，因为这就是自然规律。弱者就是强者的食物，没什么好同情的。
可是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的他，却不知为何特别能体会那头猪的心情。
————————————————————
多罗和平的头晕得很，恍惚间就觉得自己已经睡着了。可他还能思考，莫名地就把自己代入了被宰杀的动物，把刘主任想象成了杀猪的屠夫。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能有多惨，估计就跟那头猪差不多。他不是一个拥有自主选择权的生灵，不过是块任人分割的肉，拿刀的人想咋切就咋切。想到这他就觉得生物好悲哀，如果人类不是比别的动物强大，那么会被按在案板上的就是他们了。
那时就不是人类在讨论是野猪肉好吃还是家猪肉好吃了。而是鸡鸭牛羊会思考是养殖场里送出的人肉鲜嫩，还是在山林间捕获的野人营养价值更高。
生而为人，能不能善良一点？养殖场里的还不够你吃吗？真等到你被按在了案板上，你才明白昔日里被自己举起的屠刀究竟有多可怕。
说到底大家也都只是一块肉，人类跟猪羊也没什么本质区别。
可他觉得自己还不如那头猪。人家虽然被杀了，却也还能拼死挣扎。而他却是完全反抗不了，只能任由持刀者摆弄自己的身体。
突然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道光，在黑暗的世界中心扩大，逐渐照亮了整个天空。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仿佛分离了，后者正朝着那道光向上飞升，到达了没有忧虑和痛苦的彼岸——
多罗和平彻底晕了。与其说是因为麻醉剂，倒不如说他是被气晕的，这气里还带着无比的恐惧。刘主任开的刀口并不大，也就几公分，却也足够刺激他了。毕竟他可是亲眼看见他被开膛破肚。
“终于睡着了…”被挑战了无数次的麻醉医生喃喃，严密观察着多罗和平的状态，“我有点想解剖他的欲｜望…哪有人抗药性这么强的啊？”
“岂止是你，连我都有这个想法！”
紧张的刘主任听此终于有点放松了，忍不住就是一笑，“我在临床上摸爬滚打了四五十年，什么样的病人没见过？头一次遇到做了全麻撑了半个小时都还睡不过去的！”
※※※※※※※※※※※※※※※※※※※※
我当初被医生按在手术台上时，真的觉得自己好卑微。
我一向很为自己身为人类而自豪，认为自己是高等动物。那一刻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也只不过是一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