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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羽坐于高位,东侧一席乃是百里飞絮、神通镖局,二席是峨眉派的天音师太随同几名弟子,三席则是丐帮和雪山玉龙教的几人,四席则是青衣道士独坐,其旁还余几个位置,想必是仍有人未到;西侧一席是云无月、苏子瞻和辣子佛,本以为冷凝霜也会来,怎料被支去助那陆妙法看守泰山剑派了。二席则是泰山剑派的赵君独坐,显然徐荣亦缺了席,三席乃是百晓堂的钟会,其旁仍留有一位,只见独孤寻姗姗来迟。三席之外才是些龙虎门中的弟兄,今日天气爽朗,光透云而至,冬日暖意,景羽干脆撤去了营罩,这样,无论是再远的席位,也不至于说见不到自己的身影。
独孤寻看着一旁的钟会,猛翻了一个白眼,自己因父亲入朝为官的缘故,少不得认识些汴京城内的贵人,钟会便是其中一个,虽然年纪相仿,他又长得俊俏,但却着实是个书呆子,就连这样畅心的宴会,他都提笔做章,写着实闻,好等回京了立刻发表到百晓堂的公示中,让全江湖的人,都钦慕他的遣词造句时的风采。但是此刻,独孤寻只想找个人说说闲话而已,不然热闹声都快像洪水一样把她淹死了。她时不时会往苏子瞻那儿瞥几眼,但在做的都是些火眼精金的高人,自己不便表露过多,以免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苏子瞻想独孤寻出身名门,被当作有头有脸的人物邀请过来也不算什么稀奇之事,如今更令他在意的,便是隔桌的赵君了,如今好不容易能单独从他口中了解些西南苦地,准确而言,是泰山剑派之事,可惜却有辣子佛这座高峰挡着。他只得失望地嗦着酒杯,心想而行异。
景羽开口道:“今日各位江湖好汉齐聚我这寒地,实是抱歉,但我景羽在此立誓,不从五毒教手中夺回我们龙虎门的地盘,我愿以死谢罪!”
角落的青衣道士倒是极其热情的一人,带头举觞道:“景当头年轻有为,气宇轩昂,五毒教欺人太甚,违反道义,我等常日秉持人世正道,此时怎可见难不助?”随后各派众人皆起身干了茶酒。景羽目中带光道:“诶,怎劳烦各位前辈如此大礼,在下就算是大当头也是晚辈,各位前辈请坐请坐,不用客气。”
峨眉天音师太夸道:“果然有侠义之风,君子之礼,贵派之道必成矣。”随后侧头嘱咐几名弟子道:“我辈虽摒弃尘缘修行正道,正如景公子般。”弟子皆言:“师父所言甚是,弟子谨记。”
宴至中期,青衣道士旁的空气依旧无人,苏子瞻不禁好奇,那位子原本该是属于谁的。饮酒者此时已有醺意,场面也不再规矩起来,峨眉派的师太也闻此不再动筷,随弟子们念起了清心咒。赵君见景羽已将龙虎门之事交代的差不多了,便起身道:“各位英雄,各位江湖豪杰。”赵君不怎么下山,大家自然不认识他,只见青衣道士道:“这位小兄弟是?”赵君道:“在下是泰山剑派墨洁长老坐下弟子,走字赵,单名一个君,君子的君。”
青衣道士笑道:“君子之君,原来是同道中人。不知有何贵干啊?”一席神通镖局的江充缺大笑道:“今日究竟是你设宴还是人家龙虎门,我看啊,这大当头还给你做去算了。”青衣道士尴尬之余脸色阴沉,道:“俗话说换汤不换色,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人,怎会有两种货色。”
苏子瞻自然知道青衣道士是在揭神通镖局的痛处,只因神通镖局原是汴京神龙镖局分化出来单干,专行西南,西北以及巴蜀蜀道难地的,常被人诟病不如神龙镖局来的迅速,镖费又是神龙镖局的足足一倍。
怎知江充倒也不怒,道:“我也知道句俗话,门外汉不知阁内事,人家神龙镖局走的是什么道儿,我们走的是什么道儿,几日镖儿能在天上飞了,我们也许会同价。”
百里飞絮应和道:“此言不虚,西南巴蜀之地的路的确不好走,双足难登之地皆不少,更何况托着镖。”青衣道士闻此,也不再自讨没趣,坐下抿了一口茶,不知是见其好欺负还是见有百里飞絮帮衬撑腰,江充倒是反过来讥讽,道:“我想各位在做的武林豪杰都知道,‘青山剑’和‘赤蛇剑’从不分开行事,今日怎就只见‘青山’不见‘赤蛇’呢?”
“你!”青衣道士愤然起身,“岂有此理。”
景羽赶忙劝道,“两位莫恼莫恼。”对着青衣道士解释道:“江镖头只是说笑罢了。”又为他寻了个台阶,道:“‘赤蛇剑’前辈早已到了,只是临时有事暂且离去了,江镖头误会了。”闻此,青衣道士才落座,猛喝了三口茶,才将火气硬压下去。
百里飞絮也自知自己随口一言却成了帮凶,忙解释道:“就是就是,今日是景当头的好日子,咱们只喝酒,不说话!来,江镖头,我敬你!”
一杯酒下肚,一切又从头。
景羽道:“赵兄弟有何事不妨说来听听,今日各路江湖豪杰在座,若有困难,定会伸出援手,大家说是不是?”
江充道:“那肯定,大家往后都是在这西南苦地走山路的人,是该彼此照顾些,来赵兄弟,有何难言之隐啊?”
赵君道:“实不相瞒,我派近期丢了件极其重要的物件,乃是本派历代师祖传下来的东西,那东西玄乎得很,其中奥秘只有我师父知道。如今他老人家恰巧又不在泰山剑派之中,在下斗胆请求各位豪杰,若是能寻得我师父,泰山剑派定以厚礼相赠。”
苏子瞻有些纳闷,赵君为何要故意隐瞒三位长老的失踪,既然有忙要求别人为何不直言相告。如此看来这泰山剑派的确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