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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瞻同辣子佛站在天坑的高处,从这儿能清晰地透过薄薄的云雾,看到龙虎门据点的情况,只见十里小坡皆挂满了红色的巾旗,格外显眼。景羽所在的本营前已是名人云集,从里一路排到了外头,两边听着的驿马,满载着贺礼。
辣子佛道:“看来此地亦不再清静了。”
苏子瞻解释道:“不满前辈,此乃龙虎门新大当头景羽正式接任大当头之位的宴会。”
辣子佛有些惊奇,“景羽?哎,时过境迁,想我当年刚到此处时还是一个名里带有个‘龙’字之人当家,豪爽得很。罢了,既然出来了,少不得得见见世面,走!”见苏子瞻不走,便道:“你小子放心,再没有查出什么关键证据之前,我不会和你师父动手的,除非他自己。。。。。。”
苏子瞻道:“师父自然不会,请前辈放心。”
辣子佛轻功纵然稳,但性子可非如此,带着苏子瞻踏营而至时,故意发出招摇的落地声,两人一下子就能在在座武林人士的焦点。
一守卫见了苏子瞻忙道:“哎哟,苏少侠,你可回来了,大当头可急坏了。诶,这人是?”辣子佛刚挺直腰板准备自报家门时,却被苏子瞻抢了先,“奥,此人啊,是沿路遇到的,高手,是他带我出的那天坑。”
守卫大量了一下,道:“既然是苏少侠带来之人,想必不会有问题,里面请,大当头已等候多时了。”辣子佛又是一股子热血上头,骂道:“你小子,老夫有名有姓的,辣子佛的名头说出去光彩得很。”苏子瞻用眼光指了指东侧角落的几名青衣道士,道:“前辈请看,但从我两刚一入门,这几人就一直盯着我们,他们要不是认识我,就是认识你。我自然不比前辈辣子佛的名头响亮,若是友人早已提着茶杯来敬,看来多半是前辈的仇人。”辣子佛眯眼侧目看了下,道:“确实,此人当年比武第一场就输给了我,心有不甘,夜里趁着我酒醉就想取我性命,却被我拔了裤子,吊在城外的枯树上一宿。”
苏子瞻又挤了一下眼睛,朝向西侧二席,“前辈请看,此二人看似低头不语,依照如今灯火的光芒,我们两个的脸正巧能映在他们目前的茶水面上,所以,他们也是前辈的敌人。”辣子佛又惊又服,道:“没想到你小子武功倒一般,脑子好使得很,不错,她两是一胎双生之‘天机双生剑’,原出于百晓堂。”随后四顾将嘴巴凑到苏子瞻耳边,私语道:“后来她们两人离了堂,去道上做劫镖的营生去了,还有个不得了的传言,据说啊,她两虽都是女儿身,缺常作男女事。一次我因醉酒走错房间,正巧见到她两正在做些见不得人之事,这才成了人家的眼中钉。”苏子瞻听着羞红了脸,不耻言语。
突然他见到辣子佛凝住了脸,笑意全无,随目光而去,正是自己师父到了。“师父!”苏子瞻急着想要前去拜见,却被身后的辣子佛以双指扼住了要穴,其道:“你小子可别耍花样,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苏子瞻点头道:“晚辈不敢忘,但也请前辈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不要下定论。”辣子佛甩开了手,“这个自然。”
“子瞻,我同百里兄收到景羽的手信,实是忧心,如今一见,也算是宽心了。”云无月道,一边的百里飞絮看到了辣子佛,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位倒是有些眼熟,但是当年我两在剑会时,击败之人太多了,竟一时想不出什么名讳了。老糊涂虫,你可知?”
辣子佛已攒紧了拳头,苏子瞻此刻心都吊到了嗓子眼,若是动起手来,辣子佛潜心多年寻找细雨剑法破绽,师父不一定能占到便宜;今日又是景兄弟的大好日子,若是自己带来的人闹了起来,岂非不义。云无月道:“此人我自是认得的,乃是武当名师鹤行千里的大弟子,许久不见,近来可好。”辣子佛一听云无月说出了自己师父的名讳,不由得松开了拳头。想来自己武当大弟子出身,原是人中龙凤,落到今日田地,第一个对不住的就是自己的师父。
苏子瞻更是吃惊,怎么都没想到眼前身形邋遢,胡茬络腮,随便一撮身上就能搓下一手泥的人,竟是曾经武当正气传人。不由得,猜忌起他的故事来。
“啊,苏兄,你没事吧,都怨我,若我当初与你一同前往,便不会有此等事故。”景羽语气愧疚道。
苏子瞻道:“景兄哪里话,我这不是平安归来了么。”刚说完,景羽又被人群簇拥着围到了酒坛子边,晚宴还未开始,酒就已喝去了一半。茶自然也是有的,但苏子瞻注意到了酷爱喝茶的师父,今日却滴水未饮。但他此时可考虑不了这么多,自己坐在师父旁边,而百里前辈因偶然遇到熟人坐到对面去了,反倒是成了辣子佛之座。自己反倒硬生生地夹在了两人中间,气氛生硬得很。他本想借此问下师父辣子佛的来历故事,如今却也不能够了。
辣子佛静坐在位上,脑中却是一遍又一遍地反复着当年云无月和自己徒弟比试时的场景。最令他生疑的那一招,依自己多年对细雨剑法的研究,云无月当时的“送春归”虽不弱于自己徒儿的“孤霞一剑”,但也绝不可能轻易地破招,玄机便在此,他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就是自己徒儿临时失了内力,以致的招式有型而无力。思来想去,他破天荒地提起酒杯,敬向了云无月,两人对饮,却一言不发,。苏子瞻不知这是出于客套还是别有用心,他还是时刻注意着辣子佛的一行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