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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奇石,石出龙渊,龙虎宝图,无极净血,富可敌国。]
十余年的功夫水善大师一直明里暗里以各式身份在江湖询问这句话的含义,从字面上而言,大致是天降陨石,能人巧匠以陨石为料造出了诸如龙渊宝剑一般的名器,且经谷川雄一一事可知龙虎门景家人背后的纹身即是那句中的宝图,经由宝图的来的宝藏,可使人富可敌国。众人皆叹此句原是句显眼的不能再显眼的藏宝要诀,只是至此,尚有“无极净血”一项未明。
事实上,水善大师一早与日本人共行商事,并非不知道那“黑水”的厉害之处,“黑水”遇火而燃,虽可以用于日常厨余生火,更可以充作杀人放火之器。他也对其暗中笼络各派之事有三分知晓,之所以闭声不言,甚至还不惜假死,为的就是换取这句困扰了他多年的藏宝决。
无极净血,无极原是道教之因果,精于佛道的水善大师虽不细懂,却也之那境界之高,能达到无限之物,除了天地,便是人的精神了。他便肯定是无极指的就是主张人与自然合一的无极内功,而净血,不难猜出,是不添污浊的女子之血。
这样的人选全天下只有两个,一个是陈空,另一个是佟西西。这也是为何中村太郎久潜于白衣堂,纵然夺权后,也不曾对此二人下杀手的缘故。
以天时测地动,以地动推鲸波,靠鲸波屠戮,凭空城钓鱼,鱼死网破,占据一方势力地界后,又急于求取大笔的钱财宝藏,让人能想到的目的,除了谋反,别无其它。
只是谋反一词用来本就不属于中原土地的中村太郎身上,有些不太恰当,苏子瞻则更愿称其为寇。
如今,水善大师解开了秘密,人却已不在。
事到如今中村太郎的势力已悄然遍布了整个明州,几人只得驱车远归至临安将此事告知苏老,以商开解之法。陈空身居白衣堂多年,一眼就看出了在官道上乔装的堂徒,对方人多势众,且都认识她,万般无奈下只得再回那桂花渔村,穿渡乱林。
怎想中村太郎心思不可谓不细,早已在这沼泽庵中设好杀手,守株待兔,待君入瓮了。陈空在此生活多年,自然少不了进去叙叙旧,几人也可寻些可用的补给。只见苏子瞻才把右手轻放到门上,离手几厘之处便穿出一把冷刀来。他疾步后退,站于几人前,一瞬间做好了迎敌的姿势。下一秒足有半米厚的木门竟被一阵狂气切得粉碎,碎末迷糊人眼时,一名黑衣人从头顶挥刀怒劈过来,与此同时,几人身后的乱丛中也蹦出几个身手更加敏捷之人,朝佟西西和陈空而去。
几人腹背受敌,顿有四面楚歌之感。加之陈空武功已失,苏小妹又要照料,五人之中不战却已少了两人。
刀如鬼啸马乱啼,剑如游龙影相随。
苏子瞻能挡住此人的刀招,纵身长跳上树,本欲以一“鹰击长空”结果了这个杀手,怎知自己刚跳上树,这个杀手便如影子般的到了自己的身后,正以左手握着匕首,企图暗算。
他灵机一动来了个风车翻转,倒身跳到了另一个枝叉上,黑衣人侧影一斜,又到了他身后。
佟西西一边迎敌一边道:“苏小子,你可别掉以轻心,这可是中村老头手下出了名的影怨嗔怒四大杀手,你若稍有不慎,就和这烂泥下埋着的尸骨无异了。”
苏子瞻心想,“既是影怨嗔怒所列,那么影排在最前面想必是武功最高,心计最深之辈,加之又非中土人士,武功奇绝未有书录,自己此战诚如佟西西所言那样,若稍有差池,定会身首异处。此人既取名为影,想来定是如影随行,以轻功显著而称。”
他如离弓之箭,又似青蛙起跳一般,灵猿攀腾,从这棵树转眼到了那棵;但影却没有那么幸运了,树枝常年存于这样高湿的坏境下,早已变得易脆难撑,苏子瞻起跳的力度又很大,人是走了,枝也断了。
影巧步轻触飘落的碎枝,直接长空一跃,上了树冠高处,从腰处巧取出几枚黝黑暗镖来,天女散花而落。莫见他手势轻巧,暗镖力度奇快,之所以明招而出,正因为常人难防。
苏子瞻不得寒战,心想:“此等杀手要么不出手,若出手,岂有生还之辈,这镖断不能触,镖尖定有恶毒。”
纵然雀鸟之腾,自己身后的衣物,已被飞镖划开了一道,所幸那时他紧缩着后背,才免得出血染毒。
见暗器无用,影也开始正面交锋,先是“荒影九重”,再者“孤魂九天”,招招起步于人身后,突刺于人心房,毙命而又绝狠。
但同一种攻击模式用的久了,也就有了破绽,苏子瞻又是绝顶聪明之人,他深知自己无论如何逃越,他都会像影子一样贴到自己的身后,于是乎,这一次,他将计就计,假装要逃,且故意靠到一处荆棘乱丛处;果不其然,影手上的那柄锋芒又一次出现在了自己的腰间,只是这一次,匕刃却向前宽了几毫。
聪明反被聪明误,影也担心对方是否故意将自己引到那荆棘丛中,自己也决不可自行桎梏,本能地远离那荆棘丛。
苏子瞻便顺着这向前宽余的刃锋,如金钩般将其左手扼住,又倒身一翻滚,将其从高高地树冠反身扣到地上,立身就从其口迸出一口鲜血,随口眼也未闭,咽了气。
其余三人见领头的影已断了气,也无形中伤了士气,数十招后逐一露出了破绽,怒着破绽在于智,嗔着破绽在于断,怨者破绽在于恕,苏子瞻之智,佟西西之恕,冷凝霜正有着断。就像天生克星,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