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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回 无极罡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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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凡迈入这强劲内力结成的罡气中,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了。”冷凝霜见苏子瞻几欲出手,忙着调停道。
    苏子瞻眼神中充斥着焦躁之感,秦小红自不必说,就连想起独孤寻,也总能在脑海中浮现她多次相救自己时的场面,纵然有些出身大家的骄傲与蛮横,却也不失可爱;而对于动手伤人的一空,其琢磨不定的背景与武功,就如同芒刺在身的刺猬,却又是一只热情而内心渴望拥抱的白兔。他第一次,有了纠结的情绪。
    他不知如今疯似的将自己包裹在茧中的一空,自己是否该坐视不理,任其为内心的黑暗所吞噬;是否又该出以道义,向其伸出援手。
    纵使纠结,苏子瞻依旧还是那个苏子瞻。只见他抽身一跃,顺着蒙面人救出刘三清的方向,从罡气的正上方集力向下冲指而去。
    出乎其意料的是,即使自己已经知道了破绽,也从上而攻,却不知这罡气的硬度远超其想象,若非自己以内力绕指相护,再厉害的点穴式,碰上这样的磐石之坚,也定然横折无疑。
    风本无形,旋身而成无坚可摧的防护,既然对方主刚,自己便从柔而克也。
    他回忆起之前在平江城同佟西西所比试内力时的场景,顿觉一空所使用的所谓无极的神功,在驱动内力的原理上,竟和那神骗的有异曲同工之妙,若非一空曾骄傲地陈述此乃自己独创,恐会将这两种武学认成同门也未可知。
    有了前车之鉴,苏子瞻对付起来便愈发得心应手,加之该次只是纯粹的救人,内力也如流水般细细长流。他深知不可以硬碰硬,将自己山河诀独特的内功运功方式,与范神仙点穴招式中的一招“柔绕式”互相融合,源源不断地将内力匀速注入一空的罡气之中。
    待到自己的内力绕着一空内力运行的方向,顺着罡气绕了一圈后,苏子瞻方知时机已成熟,便将上提重心,登步冲进了一空的罡气中。
    他虽破了这罡气,却也不禁佩服这门武功的奇巧之处,竟是由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所创。而这神功的诀窍就在于那句“滚滚长江东逝水,水的尽头也是新生的起点”。这无极罡气形成的原理,正是内力如流水一般循环,不断在终结中新生,生生不息。
    此刻,他望着茧中已陷入昏迷的一空,短叹了一气。
    有些人,就连在劳累休息之时,都不忘如此保护自己。
    而自己,又何尝破得了这无极罡气。
    正当他准备故技重施,离开罡茧时,一空已不知不觉醒来,且以从背后抱住了他。
    苏子瞻立刻羞红了脸,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傻瓜,你以为我真的疯了么,我知道你一定会出现,所以我在这里等你,你不来我便一直扩大这罡气的范围,就算把全明州都给包起来,就算杀了全明州的人。”一空语气温婉,与片刻之前判若两人,更像是刚睡醒而睡眼朦胧的柔女。
    苏子瞻脸更红了,只道:“但他们都是无辜的。”
    “他们?无辜?这世上哪有什么无辜的人,你们男人长得太英俊,年少多金,让那么多女子牵肠挂肚,还谈无辜;至于女人嘛,长得太好看的,在路上被人拉草丛里非礼,却也不是什么无辜之辈。”
    “姑娘之话,子瞻才疏学浅,听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这世上本就没什么公平的事情。”
    苏子瞻听得愈发的糊里糊涂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已觉一空已走火入魔,陷入疯癫了。
    “你不该无故伤害别人。”苏子瞻虽然心痛秦小红之伤,对一空的语气却也不失温柔。
    “我说了,这世上没有无辜之人。我只是替天行道。”
    “你是替天,还是替你自己。”苏子瞻质问道。
    怎料一空却突如兽怒,道:“臭男人,明明连拜堂之礼都未行过,却一口一个娘子夫君,令人作呕。”巧又邪笑道:“倘若你那晚对我有一丁点暖意,我也。。。。。。不过不打紧,我们在这也可以,我知道你会来,你一定不放心我,你早就爱上我了对不对?”
    苏子瞻也从未见过如此失礼的女子,却又不忍教训,只道:“这些原不该出自姑娘家的口。”
    “你怕什么,你既然进的了这罡气,便知只要我们内力驱动的快,外面之人压根见不到我们里面的所作所为。”一空的眼神有种渴望的光芒,又有股被拒绝的恐慌,甚至还夹杂着几许怒意。
    说着说着,一空凝力加速了罡壁的流动,流风刮过的声音,就像用铜器打磨刀刃一般,刺耳与紧张。她渐渐脱下上衣,露出洁白如雪的香肩,扑到了苏子瞻的怀里。
    苏子瞻本为救人而来,也未想太多,实际情形,也未给他拒绝或是躲闪的机会,只道:“如此一来,你便会好些么。”
    “你若疼我,我还为白衣堂卖命作甚。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男人?”
    这一次,苏子瞻没有回答。
    。。。。。。明州栈桥
    “哎哟我的老母哟,在山上呆着,竟不知现在的姑娘家一个个力气比那牛还大,心比那虫蛇还要毒。你看看,若不是你屁也不放一个的走了,我也不用来倒这样的霉运。”柳三清自一清醒,就开始满嘴不停地抱怨着,独孤寻本就没什么好气,如此一来连秦小红也生了厌。
    “你平时在山上呼风唤雨的,今也让你见见那尘世的残酷。”
    原是那陌生蒙面人的声音。
    “诶哟,得亏有你,否则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人家救了你,你却连一句谢意都无,真是师徒一个样。”独孤寻终忍不住道。
    柳三清自然提剑而起,“你骂我可以,但连带着骂我师尊,确是万万不能。上回我大意让你刺了几个蠢字,今日,我也当奉还给你。”
    “你想干嘛?若不是本姑娘此时无力,你以为。。。。。。”柳三清的剑已渐渐地逼近了独孤寻的脸颊。
    蒙面人却大声畅笑起来,“年轻人啊,真是年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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