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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凝霜见状又问:“杀害王心宝大人的捕头同之前来向你询问桃花夫人的那位可是同一人?”
店主道:“如此一说,两人穿着的确十分相似,常往来江南腹地之人可不会穿成那样。不过,两人并不是同一人,准确来说,两人长相相差甚远。”
子瞻这才松了一口气。
店主看子瞻如释重负道:“贵人莫非认得那两人?先前来问线索之人确是英貌非凡,而随同王大人而来者,面相方正,像是上了些年纪。”
霎时前子瞻才刚松了一口气,如今又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目如铜铃,直直地盯着冷凝霜。
冷凝霜道:“你瞪着我做甚,我又不是那捕头。不过那方正脸的捕头,我们也确是见过的。”
店主突然哭诉,两人有些措手不及。
“两位贵客定要为王大人主持个公道,将罪人绳之以法。”
子瞻道:“这个自然。只是还有一个问题,最后一问。”
店主用袖口擦了下眼角的泪滴,道:“贵人但说无妨。”
子瞻顺势问道:“略有冒犯,店家又是何人?”
店主先是一僵,随后哈哈大笑道:“真不愧是苏老一手调教出来之人,果是眼力非凡。那依苏公子之言,我是敌是友啊?”
冷凝霜左顾右看,一脸茫然。
子瞻也笑道:“非敌亦是非友。不过我此时又有了一问。”
店家道:“看来这问得收个一百文。”
冷凝霜只见那两银子在两人之间来回辗转,最后又到了店家手里,实在搞不懂这二人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子瞻问道:“我父亲如今可安然无恙?”
店家道:“苏老英雄气概,自然无恙,请公子放心。”
子瞻道:“那扇子可否卖于我?”
店家道:“那原也不是什么罕物,公子既然喜欢,那便拿走吧。”
子瞻连连道谢后,随冷凝霜继续向鬼市深处走去。
冷凝霜终忍不住问道:“你知道他是谁?”
子瞻道:“不识,但他却不是敌人。”
冷凝霜道:“这也罢了,但你怎不追问这扇子的来历了?加之这厮刚开始着实是个势利眼,如今竟如此大度将扇子相赠,光这扇坠恐也得要个几百两。”
子瞻道:“暂不管这店家如何,他所说之话,倒是合情合理。”
冷凝霜有些带责备地道:“纵是合情合理,你怎不直接问他云雀墨玉佩的下落?”
子瞻道:“他定不知道云雀墨玉佩的下落。”
冷凝霜道:“你怎如此肯定?”
子瞻道:“方才那店家曾说过先前有位捕快来问过墨绿色石头之事,那人想来是北斗无疑,既然当初北斗也只是查到云雀墨玉佩失踪,想来这店家也不会知晓。”
两人说着说着便一头钻进了一家珠宝铺子,只见此铺子外面陈设破烂不堪,里面却是五彩斑斓,金光灿灿。
“哎哟,两位客官要些什么?”掌柜像是百年未见到过什么活人一般,眼神如狼一般放出阵阵幽光。
冷凝霜一屁股坐在木椅上,道:“这才像是个正经的生意人。”
子瞻直截了当的问道:“此处可有墨绿色的玉佩?”
掌柜转喜为愣道:“哎哟客官,我们这儿原是有块墨绿色的玉佩的,怎知今早被一老妇买走了。”
子瞻瞪直了眼,一股失落感油然而上,道:“可是位白脸提篮的老妪?”
掌柜道:“正是。两位客官你们看,是否有什么其他颜色的玉佩看得上眼的。。。。。。”
子瞻道:“既然如此,也不便打扰了,告辞。”
掌柜见二人出了门方才骂道:“真是,又是两个一根筋,非要那块墨绿色的玉佩。”
两人像寻食老鼠一般,在街铺见四处乱窜,找寻最初遇到的那老妪,只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不知不觉间,闻得一铜钟长鸣,想来是时辰差不多了,夜市上一些铺子也已陆续歇了业。
只见歇了业的掌柜、伙计等均横躺在街道两旁,一如之前刚进入夜市时一般。
两人方才还在思虑如何出这夜市,如今却得来全不费功夫。贴符,酣睡一觉后,恍如隔世。
冷凝霜道:“若是有缘能碰到这个夜市的头头,我还真想问他要些这蒙汗药的配方。”
子瞻笑道:“那恐得有不少姑娘遭殃了。”
冷凝霜回过神来,道:“一开始那老妪为何要将那云雀墨玉佩展示给我们看,并且还希望我们买下。”
子瞻道:“我想首先我们得知道这老妪的来历。”
冷凝霜又道:“我倒是曾听柳三清说过,客栈和青楼都是情报交流的好处,我们也许可以前去打听打听。”
子瞻道:“那老妪既然是在鬼市遇到的,那必定还会出现在鬼市。”
冷凝霜道:“你不会,还要去那鬼市?”
子瞻道:“莫非你想去官府自首,说是你杀了开封府的捕头,杀了公主?还是你想再去泡泡那天衔阁的美人泉?”
冷凝霜苦笑道:“何时再探?”
子瞻道:“事不宜迟,就在今夜。但在这之前,我们不妨先去那茶摊喝点杯茶小酌一番?”
冷凝霜道:“我看你是着了那碗忍冬茶的道儿了。”
子瞻道:“知我者,莫若冷兄也。”
微风拂柳,当然是那些没被内力摧残过,还挂着柳叶的柳树。时至深秋,本也已零落不堪。一日未见,已是物是人非。
好在那茶还是那茶,在座的人却换了一批,是一批头戴官帽的捕快。
“小二,来两碗忍冬。”子瞻嚷完却只见小二埋头渍着茶,未有答复,倒是引来了一旁捕快的大声呵斥。
“何等贼厮,也敢在官爷爷处吃酒?”
冷凝霜猛腿一蹬,冲到捕快面前,骂道:“喝口茶又犯了何法度?”
小二见势,原也是小本买卖,若是被砸了几只碗,恐一日就白干了,于是忙上前劝道:“哎哟,这两位客官,真不好意思,今日这茶铺确是被捕头老爷包了,还望客官另择他地。”
冷凝霜见这捕快一脸小人得志之色,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子瞻本想取几张钱两疏通疏通关系,仍留此地喝茶本也不是什么难事,说不好还能从其口中套得些线索,如今若是再留在此地,见冷凝霜之容,但凡再有些不快,定打起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