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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回 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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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凝霜接过“求子婆婆”手中的钱两,难掩笑道:“有时候我觉得发财还挺容易的。”
    子瞻望了眼冷凝霜隆起的腹部尴尬笑道:“至少我们有不少问题好问了。”
    冷凝霜道:“我倒觉得我两以后可以去当捕头。”
    子瞻道:“那我情愿去当个骗子。”
    两人大笑着又一次来到了那店家处,店家也是识实务之人,想二人既然会折返,此次必定是带了银两,遂在老远便开始招呼二人。
    冷凝霜闻此苦笑道:“如何?此时不会一问得二百文了吧。”
    店家满脸笑道:“怎会怎会,请二位贵人里边请。”
    子瞻直奔主题,取出一两置于桌上问道:“方才所见这两旁的建筑,多数已破败不堪,墙瓦按揭,想来已有不少年数了吧。”
    店家道:“倒也不然,我刚到此处时这街上原没有多少人,只是单单今年突然热闹了起来。”
    冷凝霜道:“这里多是些武林人士,且还多是些江湖上没什么好名声的,加之这前朝的银两,你们就不怕哪天府衙的人来将你们一网打尽?”
    店家如同被人骤点了笑穴一般,大笑道:“府衙?这儿可有不少府衙的人。”
    子瞻道:“哦?”
    店家道:“这鬼市中所售的可不仅仅是那些奇奇怪怪的稀罕物,像‘东海鲛人泪’,‘泰山白玉凰’等,一般江湖人士也不会感兴趣。这鬼市真正为人所求的,是情报与线索。”
    冷凝霜笑道:“你是此时觉得收一百文一问昧了良心,想让自己好受些么。”
    店家道:“一百文算什么,有些情报甚至价值连城。”
    子瞻道:“怪不得府衙知道有这鬼市,还任由其开张。果真如老庄所说,凡物者,皆有其理。”
    冷凝霜道:“你可知那七星酒楼的桃花夫人?”
    店家笑道:“桃花夫人?这倒是少见。”
    冷凝霜道:“桃花夫人这样平江城的头号名人,她的情报还少见?”
    店家苦脸,若有所思道:“贵人莫急,我是指来寻桃花夫人情报之人着实少见,除了上月前来的那个男子,就只有你们两了。”
    子瞻突然激动道:“敢问店家,上月来的那男子可是黑衣黑甲,面容俊朗,有一番捕快样?”
    店家翻了个白眼细想道:“贵人一说倒还真有一副捕头样。”
    子瞻道:“那他可有问什么问题?”
    店家答道:“我忆起来了,他问了桃花夫人的年龄,还有些背景一类的,我想这恐怕逛过那七星酒楼便可得知了。只是他却独独问了一句那桃花夫人可姓独孤?真是怪哉。独孤家族可是这平江城的世族大家,怎会落到流落红尘的地步。”
    子瞻追问道:“桃花夫人若真姓独孤。。。。。。”
    话未说完,便被店家打断,“这绝无可能,独孤夫人可是户部尚书大人的原配妻子,哪有放着好好的尚书夫人去做花魁的理儿。”
    冷凝霜道:“可是那花魁可日进斗金?女人没有不喜欢金子首饰的。”
    店家笑道:“非也,贵人想来还涉世未深,这天下有了权,就什么都有了,还差金子?你要天上的月亮,恐也能让人给你搬到园子里。”
    子瞻轻揉着下巴道:“把天上的月亮搬进园子,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完店家暗咳了一声,双指轻敲了下桌案,想来是十问到了,子瞻无奈地再取出一两,问道:“既然如此,旦问王心宝大人可是个什么样的人?”
    店家面目突转严肃道:“这倒是有些难说,你说他是个好官么,他确确实实做过那么几件好事;但你若硬说他是个贪官,倒也说得通,至少他是王介甫提拔的。”
    子瞻道:“王介甫?当朝宰相王介甫?”
    店家道:“正是。贵人若是对他的私事有兴趣,小的这可有许多,恐能说个三天三夜。”
    冷凝霜插语道:“宰相?没兴趣。你且说王心宝死了没有。”
    店家有些哽咽道:“确是死了。”
    子瞻道:“可是在七星酒楼?十余日前?”
    店家苦笑道:“贵人这算一个问题还是两个?”
    冷凝霜道:“一个!”
    店家将方才那锭银两退回道:“罢了,罢了,想来二位是为了王大人之死而来,小的曾在穷苦时受过其恩惠,今无以为报,两位贵人但问无妨。”
    子瞻和冷凝霜面面相觑,再问道:“我们之前听闻王心宝大人是在大概十日前被发现死于那七星酒楼。”
    店家面容诡异,像是不敢相信,道:“七星酒楼?不,绝无可能,王大人断然不会去那种地方,世人都知王大人与独孤夫人夫妻情深,两人同床共枕二十余载,走在路上,王大人也未尝多看过别的姑娘一眼。”
    子瞻和冷凝霜也诧异万分,问道:“那王大人是于何处丧生?”
    店家道:“一个月前,就在这里,在这鬼市。”
    子瞻和冷凝霜此时眼神瞪得极大,仿佛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道:“这里?”
    店家面露难色道:“准确而言,就在我这铺子前。”
    冷凝霜道:“户部尚书会来这种地方?你莫要诓骗我们。”
    店家道:“小的收钱办事,又怎敢诓骗二位贵人。王大人原也是不会屈尊光顾此地的,只因圣上勒令其在一月内补足当年原应上贡的锦帛绸缎数量,才会出此下策。”
    “往日常是王大人和几名江湖人士一同前来,那日却是同一名捕快而来。”
    子瞻道:“户部尚书竟也会结识一些江湖人士,不知是何样的人士?”
    店家道:“那两位侍从想来倒也算是江湖中有名有姓之人。乃是“玉面老妖”和“一丈棍”。
    子瞻看了一眼冷凝霜沉默片刻道:“那日既有捕头相随,捕头的武功定也不差,王大人又是如何遭人毒手的?”
    店家道:“贵人聪慧,想来也是奇怪,那日王大人仅仅询问了我可曾见过一枚墨绿色的玉石,问完就被人暗算了。”
    子瞻道:“暗算?店家怎肯定是暗算?”
    店家拍案愤然道:“凶手便是那捕快!”
    闻此,子瞻同冷凝霜不禁大惊失色,一个正气凛然的捕头,为何会暗箭伤人,行此不义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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