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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神算戚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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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西西像是饿极了，狼吞虎咽起来，还时不时趁苏子瞻和冷凝霜不注意揣些桂皮糖入袋。
但显然，眼前的这两人却不好骗。
冷凝霜苦笑道：“你刚骗的二百两呢？”
“用光了。”佟西西嘴中还咀嚼着鸭腿肉，嘟囔着说道，说罢还因一块细骨卡在喉咙里而发出一阵阵令人作呕的声音。
冷凝霜大叫道：“用完了？”随后又冷静下来，“也是，去那七星酒楼泡个澡恐还不够呢。不过你一女子去那地方干嘛。”
佟西西被冷凝霜气得一下子连卡在喉咙里的骨头都硬生生地咽了下去，骂道：“本公子二十有二，听好了！是本公子，不是本姑娘！”
子瞻也苦笑道，盯着桌案上被佟西西糟蹋完的菜碟，不知道该如何动筷，道：“你就一次都没被官府逮到过？”
佟西西拍案而起，准确地说，是将一只脏脚踩在了桌案上，道：“我说了，我不是骗子！”
骗子总是说自己不是骗子，不知道是真的骗子，还是说这句话时是骗子。
身后突显一人，举着黄色经幡，白眉银须，轻拍佟西西的肩膀道：“佟儿，两位公子出手慷慨，替你解围不止，还自掏腰包请你吃饭，你应当感谢才是，怎有抬杠之理。”
待佟西西坐下后，又向两人举了个躬道，“犬子年幼无知，还望两位大侠不计前嫌，至于这餐饭钱，就不必两位大侠破费了。”
子瞻知道这便是江湖上有名的戚神算，但凡肯算的，没有不准的。只是不曾听闻其有子，还是个神骗。
神算生出了个神棍。
戚神算将一锭银子放在桌案上后，欲拉着佟西西而去，只见佟西西在走之前还不忘抓了把花生进袋。
子瞻笑道：“这两人还真是有趣，明明不是缺钱的主，却也愿做倒霉鬼。”
冷凝霜一脸嫌弃地看着桌案上的残羹冷炙道：“可不是，看来这锭银子铁定进不了我们口袋了。”
说罢，又叫来小儿重新点了一桌菜和一壶酒。
子瞻却不解道：“冷兄怎喝起酒来？”
冷凝霜道：“自然是有好事。”
“什么好事？”子瞻取了几粒花生米放到嘴中。
冷凝霜答道：“这银子可不一般。”
子瞻道：“假的？”
冷凝霜诧异道：“你父亲是商贾，你却连银子真假都辨不出来？”
子瞻又故作镇定，取来银子上下端详道：“假的！定是假的。”
冷凝霜笑道：“我竟一路和一傻子为伴，这银子一看光泽便是真的。”
子瞻道：“你耍我？”
冷凝霜道：“我怎知你连银子都未曾见过。”
子瞻一脸郑重道：“我确是未曾使过，我用的都是银票。”
冷凝霜差点没将口中的酒水喷出来，只是大笑却无言以对。
两人细品了几碟小菜后，子瞻才开了口低声问道：“这银子真有古怪？”
冷凝霜像是算准了子瞻定会再问，遂道：“不然你看方才我们点菜时，那伙计见这桌案上有这样一锭银子，为何不顺手拿了去？”
子瞻细想却是如此，又问道：“除此之外呢，想必没那么简单。”
冷凝霜放下酒杯，提起银子，用大拇指刮了下，递给子瞻，子瞻一见便大惊失色，后背发冷。
冷凝霜见势又倒了杯酒下肚，道：“你用前朝的银子，付今朝的菜钱，那伙计恐现在吓得在后厨发抖呢。”
子瞻面露难色道：“许是已去报官了也未尝可知。”
不知不觉，一壶酒都进了冷凝霜的嘴，子瞻一滴未沾。
差点，若是再迟片刻，两人在这苏州也得成了通缉犯。
两人将菜钱结清后，便使轻功飞檐走壁，四处询问那戚神算和佟西西的去向。
寻了不知道有几个时辰，戚神算和佟西西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俗话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虽已入深秋，骄阳却未逊酷暑，或是使着轻功满城风雨，两人见前方垂柳笼烟处摆了几处凉茶摊，便免不了上前寻几碗茶解解渴。
两人坐在竹编的藤椅上，微有凉风袭来，好不自在，遂知这摊位占尽了天时地利，那凉茶只不过是锦上添花之物。
冷凝霜面露尴尬道：“苏兄还有余钱？”
“没有。”子瞻望着摊子旁的茶水单出奇。
冷凝霜已是坐不住了，微声道：“身无分文，如何结账？”
他明显不知道，当一个有钱人说有钱时往往是背后借赊了款，说身无分文时，往往口袋里还有那么几张票子。
这是有钱人的通病，无意识的通病。
“老板，来一碗忍冬桂花茶。没想到这季节竟有忍冬。”子瞻像是报客栈的一箭之仇一般，此时全然不理会一旁干着急的冷凝霜。
不久，老板端着茶碗而来道：“客官真是好眼光，这是内人几月前采集的第一批初花，干燥窖藏，独有奇香。”
周围几位茶客闻此，却是无动于衷。
子瞻望了眼冷凝霜那古怪的表情，终忍不住笑道：“冷兄怎不点碗尝尝？”
冷凝霜苦笑道：“我已做了件错事，如今可不想与你一样被人逮住在这做洗碗的差事。”
子瞻不用想也知道，他指的那件错事，恐就是陪自己下了山。
又叫了碗茶递到冷凝霜面前，换了种口气道：“冷兄放心，至少我找到一处地儿，能兑那锭前朝的银子。”
冷凝霜顺着子瞻的眼神向茶摊角落处望去，果不其然，一老一小一人一碗枣茶，桌上一堆银两，一打银票。道：
“若不是亲眼见到，我还真不信做骗子能挣这么多钱。”
子瞻笑道，“至少那佟西西说的都是真话。”
冷凝霜疑惑道：“你早知道了？如何看出的？”
子瞻道：“若真是女子，哪有不抹香粉的。没有女子在手上有钱的情况下，能不买些首饰珠宝，不喷香抹粉的。”
冷凝霜大笑道：“有趣，我现在有些后悔刚才说的话了。”
子瞻问道：“什么话？”
冷凝霜笑道：“若不陪你下山见见世面，我竟不知这人称神算的实际上却是个骗子，而被人骂作骗子的，实际上却是个有些本事的老实人。”
子瞻道：“你又是如何知道他有些本事的？”
冷凝霜道：“至少他内功不错。”
佟西西像是饿极了，狼吞虎咽起来，还时不时趁苏子瞻和冷凝霜不注意揣些桂皮糖入袋。
但显然，眼前的这两人却不好骗。
冷凝霜苦笑道：“你刚骗的二百两呢？”
“用光了。”佟西西嘴中还咀嚼着鸭腿肉，嘟囔着说道，说罢还因一块细骨卡在喉咙里而发出一阵阵令人作呕的声音。
冷凝霜大叫道：“用完了？”随后又冷静下来，“也是，去那七星酒楼泡个澡恐还不够呢。不过你一女子去那地方干嘛。”
佟西西被冷凝霜气得一下子连卡在喉咙里的骨头都硬生生地咽了下去，骂道：“本公子二十有二，听好了！是本公子，不是本姑娘！”
子瞻也苦笑道，盯着桌案上被佟西西糟蹋完的菜碟，不知道该如何动筷，道：“你就一次都没被官府逮到过？”
佟西西拍案而起，准确地说，是将一只脏脚踩在了桌案上，道：“我说了，我不是骗子！”
骗子总是说自己不是骗子，不知道是真的骗子，还是说这句话时是骗子。
身后突显一人，举着黄色经幡，白眉银须，轻拍佟西西的肩膀道：“佟儿，两位公子出手慷慨，替你解围不止，还自掏腰包请你吃饭，你应当感谢才是，怎有抬杠之理。”
待佟西西坐下后，又向两人举了个躬道，“犬子年幼无知，还望两位大侠不计前嫌，至于这餐饭钱，就不必两位大侠破费了。”
子瞻知道这便是江湖上有名的戚神算，但凡肯算的，没有不准的。只是不曾听闻其有子，还是个神骗。
神算生出了个神棍。
戚神算将一锭银子放在桌案上后，欲拉着佟西西而去，只见佟西西在走之前还不忘抓了把花生进袋。
子瞻笑道：“这两人还真是有趣，明明不是缺钱的主，却也愿做倒霉鬼。”
冷凝霜一脸嫌弃地看着桌案上的残羹冷炙道：“可不是，看来这锭银子铁定进不了我们口袋了。”
说罢，又叫来小儿重新点了一桌菜和一壶酒。
子瞻却不解道：“冷兄怎喝起酒来？”
冷凝霜道：“自然是有好事。”
“什么好事？”子瞻取了几粒花生米放到嘴中。
冷凝霜答道：“这银子可不一般。”
子瞻道：“假的？”
冷凝霜诧异道：“你父亲是商贾，你却连银子真假都辨不出来？”
子瞻又故作镇定，取来银子上下端详道：“假的！定是假的。”
冷凝霜笑道：“我竟一路和一傻子为伴，这银子一看光泽便是真的。”
子瞻道：“你耍我？”
冷凝霜道：“我怎知你连银子都未曾见过。”
子瞻一脸郑重道：“我确是未曾使过，我用的都是银票。”
冷凝霜差点没将口中的酒水喷出来，只是大笑却无言以对。
两人细品了几碟小菜后，子瞻才开了口低声问道：“这银子真有古怪？”
冷凝霜像是算准了子瞻定会再问，遂道：“不然你看方才我们点菜时，那伙计见这桌案上有这样一锭银子，为何不顺手拿了去？”
子瞻细想却是如此，又问道：“除此之外呢，想必没那么简单。”
冷凝霜放下酒杯，提起银子，用大拇指刮了下，递给子瞻，子瞻一见便大惊失色，后背发冷。
冷凝霜见势又倒了杯酒下肚，道：“你用前朝的银子，付今朝的菜钱，那伙计恐现在吓得在后厨发抖呢。”
子瞻面露难色道：“许是已去报官了也未尝可知。”
不知不觉，一壶酒都进了冷凝霜的嘴，子瞻一滴未沾。
差点，若是再迟片刻，两人在这苏州也得成了通缉犯。
两人将菜钱结清后，便使轻功飞檐走壁，四处询问那戚神算和佟西西的去向。
寻了不知道有几个时辰，戚神算和佟西西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俗话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虽已入深秋，骄阳却未逊酷暑，或是使着轻功满城风雨，两人见前方垂柳笼烟处摆了几处凉茶摊，便免不了上前寻几碗茶解解渴。
两人坐在竹编的藤椅上，微有凉风袭来，好不自在，遂知这摊位占尽了天时地利，那凉茶只不过是锦上添花之物。
冷凝霜面露尴尬道：“苏兄还有余钱？”
“没有。”子瞻望着摊子旁的茶水单出奇。
冷凝霜已是坐不住了，微声道：“身无分文，如何结账？”
他明显不知道，当一个有钱人说有钱时往往是背后借赊了款，说身无分文时，往往口袋里还有那么几张票子。
这是有钱人的通病，无意识的通病。
“老板，来一碗忍冬桂花茶。没想到这季节竟有忍冬。”子瞻像是报客栈的一箭之仇一般，此时全然不理会一旁干着急的冷凝霜。
不久，老板端着茶碗而来道：“客官真是好眼光，这是内人几月前采集的第一批初花，干燥窖藏，独有奇香。”
周围几位茶客闻此，却是无动于衷。
子瞻望了眼冷凝霜那古怪的表情，终忍不住笑道：“冷兄怎不点碗尝尝？”
冷凝霜苦笑道：“我已做了件错事，如今可不想与你一样被人逮住在这做洗碗的差事。”
子瞻不用想也知道，他指的那件错事，恐就是陪自己下了山。
又叫了碗茶递到冷凝霜面前，换了种口气道：“冷兄放心，至少我找到一处地儿，能兑那锭前朝的银子。”
冷凝霜顺着子瞻的眼神向茶摊角落处望去，果不其然，一老一小一人一碗枣茶，桌上一堆银两，一打银票。道：
“若不是亲眼见到，我还真不信做骗子能挣这么多钱。”
子瞻笑道，“至少那佟西西说的都是真话。”
冷凝霜疑惑道：“你早知道了？如何看出的？”
子瞻道：“若真是女子，哪有不抹香粉的。没有女子在手上有钱的情况下，能不买些首饰珠宝，不喷香抹粉的。”
冷凝霜大笑道：“有趣，我现在有些后悔刚才说的话了。”
子瞻问道：“什么话？”
冷凝霜笑道：“若不陪你下山见见世面，我竟不知这人称神算的实际上却是个骗子，而被人骂作骗子的，实际上却是个有些本事的老实人。”
子瞻道：“你又是如何知道他有些本事的？”
冷凝霜道：“至少他内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