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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都已经走了,四周的人渐渐也散了开来,除了放酒那处依旧热闹,这里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只剩下四位身着锦衣的公子站在原地,惊讶又愤怒的瞧着吴予辰离去的背影。
云舒看着周全处事妥当,便放心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一下就看到不远处的四人,惊喜道:“和表哥,你们也过来了?”
看着四人的狼狈,她有些好笑,可突然发现只有他们四人,不由道:“咦,这里怎么没人了?吴公子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
俞秉泽最先回过神来,故作风流地朝她眨眨眼,“明云说你送酒与我们吃,我们就巴巴地跑过来找你了。”
“云舒,怎么想起为……庆祝了呢?”萧清和实在说不出文风昌盛几个字,便顿了顿才说完后面的话。
她自然知道此举容易让人误会,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没有提柴斐,却把他的提醒都说给几人听。
“其实也怪我太高兴了,想到表哥得了传胪,就忍不住想跟大家分享……而且吴公子也着实厉害,大梁首个三元及第,看来我要备份大礼给你们!”
听到是为他庆祝,只是寻了陛下的幌子,萧清和面上的郁色一扫而空,嘴角浮起熟悉的笑意。
罢了,看来吴兄是误会了,等下回去跟他再解释一番。
“多谢表妹为我庆祝,我们老远就闻到酒香了,来前正好在忘仙楼定了雅间,今晚便一醉方休!”
说完他交代了明云回小院请吴予辰,几人便齐齐打了马先往忘仙楼而去。
纪云涵从人群中走出,狠狠瞪着那抹银色的身影,“这纪云舒,真是越来越嚣张了,竟然在城中就骑马,哪里是闺阁女儿的行径?”
她发现原本怯懦的堂姐变得强硬了不说,自从去了泉州回来,性子还开朗了不少,连带着笑容都多了起来。
这可是她万万不想看到的,在她心中,纪云舒只配与卑微作伴,像以前一样怯怯的拉着她的袖子,等她施舍善意。
乐琴道:“大小姐行事也肆意了许多,以前总是瞻前顾后,如今却连当街散酒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了。”
纪云涵看着那些酒只觉肉痛,之前的什么文宴酒她不知道,但后面买的杜康、杏花村可都是数得上的好酒。
这些都花的侯府的银子,也就是她的银子,现在被这样平白给一群草民买酒喝,还不如拿给她做衣裳。
越想越气之下,她跺了跺脚道:“走,我们也去忘仙楼,让纪云舒给我们开席面!”
辅国公府,柴斐看着再次被送回来的酒发愣。她把酒的名字改了,又说出自忘仙楼,这可是直接将红利全都送给了他。
虽然苦玄也是他师傅,但酒曲是侯府的,她拿了方子自己开酒馆也不是不可。以她的经营能力,只怕不出几年,酒楼就能做到数一数二的地步。
竹跃见他久久不语,生怕他又要拒绝,匆忙将酒坛放到案几上,“公子,纪小姐都说是她请的了,您就收下吧。”
梅凛哼了哼,斜眼瞅着那坛酒道:“咱们公子又不缺酒喝,难道纪小姐送的就一定要收吗?”
他走到案几旁边,正要将酒重新交给竹跃,就见柴斐伸出了手,“拿来。”
“公子当真要这酒?”
他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满,说完就接到了一记眼刀,梅凛连忙缩着头将酒重新放到案几上。
柴斐用手摩挲着酒坛,又想了片刻,抬头问道:“她现在在哪里?”
“纪小姐说去看看热闹,算着时辰,现在大礼已经结束,应当与萧公子他们用膳去了。”
一听她又去见那什么表哥,柴斐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两刻钟内打听到他们在哪里,然后来晋王府找我。”
周世曜收到下人消息的时候还惊了一番,匆匆放下手中的书信跑到院门口,就见他拖着酒坛而来。
“噗哈哈哈哈,阿斐,你这是什么样子?”
“找你喝酒。”
柴斐一贯都是冷着张脸,现在身着玄衣,拧着眉头,额上还沾着汗珠,看起来不像是喝酒的,倒像是来讨债的,周世曜指着他笑得前仰后合。
两人在室内静坐了半刻钟。
周世曜实在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说来喝酒,怎么不见动呢?现在改玩大眼瞪小眼了?”
“时辰未到。”
“我竟不知咱俩喝酒还要讲究时辰,是找你师傅算的吉时?”
“再等半刻,”柴斐抿了抿唇,他到晋王府用了一刻钟,竹跃应该还有半刻钟就到了。
“到底是什么好酒,让你这样郑重其事?”周世曜越发的好奇,走过来戳着酒坛子。
“文宴酒,”柴斐将酒坛往怀中带了半寸,以防被他戳倒。
“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
他身边的侍卫上前嘀咕了几句,周世曜猛地睁大了眼睛,神色莫名的兴奋,“原来是那个丫头酿的酒,快打开让我尝尝!”
“不是她酿的,”柴斐皱着眉纠正道。
“她今日差点将几条街都堵上了,礼部那个老头还想找她麻烦,真是不怕死……那丫头那么鬼,能让他抓到错处?”
“不过她也是运气好,那些百姓平日里怯懦的很,今日倒是敢在礼部侍郎面前叫嚣了,”他越说越觉得不对,突然停了下来,“那几个是你的人?”
自古民不与官斗,百姓中即便有看不惯的,也很难当众为侯府说话。就算是酒壮怂人胆,也要先有胆不是?
“喂,你说话啊!”
“是我的人,”柴斐垂下眼睑,没有看到周世曜眼中的若有所思。
“殿下,竹跃求见。”
柴斐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快让他进来!”
侍卫看到晋王点头,这才转身去传召。
“参见晋王殿下,”竹跃匆匆施了一礼,朝柴斐道:“公子,纪小姐在忘仙楼地字号雅间。”
柴斐立即起身,拉着周世曜就往外走,“快,我请你去忘仙楼喝酒!”
被他拉的一个趔趄,周世曜忙按住他的手,“等等,我总得换身衣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