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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紧紧盯着宁茉,眼睛眨都不敢眨,生怕出了一丝纰漏,宁抉同样谨慎小心,突然瞥见一名男子朝他凑近,袖中闪过一抹寒光。
宁抉面色不改,只是多分了一抹余光在男子身上,待他贴近,举起手中匕首时,立刻反手扣着他手腕,夺了匕首,横在男子脖子上。
与此同时,人群突然骚乱起来,宁茉被吓了一跳,正要叫一声宁抉,就被人捂住嘴,杂耍团里的人立刻掩护耍猴人离开。
“茉儿!给本王追!”
才走到石桥上的萧清然朝王府的方向看了一眼,瞥见一个男子正抱着宁茉,而王府的侍卫正在后追赶。
“不好!”薛晟瑞面色难看,对身边的两名暗卫说道:“你们立刻跟上去,一路留下记号!”
萧清然带着剩下的人立即折回王府,宁抉已经带人追上去。
一名衣着破烂的小乞丐站在远处瑟瑟发抖,看着手持佩刀的侍卫不敢上前,吸了吸鼻子,趴在石狮子后面盯着萧清然。
发现了他,萧清然领着人走过去,在他面前还有几步路的地方站定,问:“你有话对我说?”
小乞丐先是摇头,后又点头,举起手里的纸条递过去,“这是一位小姐托我给你的。”
东西送到,小乞丐立刻跑开,侍卫正要去追,萧清然拦住了他。
“他不过是个送信的,你抓他也没用。”萧清然打开纸条看了一眼,脸色奇差。
果然是柳昔柔,她千算万算唯独忘记算了宁茉和宁奕,居然对孩子下手。
她咬着唇,道:“去西郊!”
西郊有个断头崖,柳昔柔在纸条上写的清清楚楚,让她一个人前去,她自然不会那么傻,真的一个人过去。
断头崖附近的山林中,侍卫藏在其中,暗卫一直跟着萧清然向山上走去。
宁茉双眼蒙着黑布,双手被麻绳绑住,嘴里塞着破布,耷拉着脑袋,靠着身后的石头,像是毫无生机的木偶娃娃。
柳昔柔身边跟着先前的耍猴人,背后中了一支箭,脸色煞白,其余的人为了掩护他,全部死在了宁抉手中。
他轻咳一声,将短刀拔出,抵在宁茉脖子上。
萧清然紧皱双眉,道:“柳昔柔,我已经来了,你可以把茉儿放了。”
“放了?你开什么玩笑。”柳昔柔嗤笑道:“想让我放了她也可以。”
睨了她一眼,盯着她发间的华丽的簪子莞尔一笑,有些凄凉,有些讥讽,她轻轻抬手抚摸着自己的长发,觉得自己无比可怜。
“珠宝翠玉太冷,我瞧着王妃满头首饰冷冰冰,心里很不痛快,不如来点温血好好暖暖如何?王妃的血自然与旁人不同了,尤其是心口的位置。”
萧清然冷嗖嗖的看着她,眼底毫无波澜,慢慢拖延时间,等待侍卫与薛晟瑞、宁抉等人联系上。
白皙柔荑慢慢抚摸着金簪子,又缓缓放下,萧清然挑眉,“你想让我死?我若是死了,你还会放过茉儿吗?柳昔柔,我虽不聪明,却也不蠢,如今你让我来我也来了,让我跪下求饶也可,可是我不会做这种没把握的事。”
“我让你怎么做你便怎么做,何必如此话多,难道你就不怕我对你的宝贝女儿动手?”柳昔柔走到宁茉身边,抽走死士手中的短刀,紧紧贴着宁茉的脖子,嵌进去两分,立即出了血。
萧清然心脏一阵阵的抽痛,拔下簪子,抵在心口的位置,苍白着脸,“好,我如你所愿,但是你不能对茉儿下手。”
“还不长记性?”柳昔柔冷哼一声,短刀又贴近几分,血珠子断了线似的细细密密的滑落。
萧清然没有再犹豫,举起簪子用力刺入心口的位置,疼意一点点弥漫开,她眼前一黑,直接跪在地上,衣裳被血染红。
看着她满脸痛苦,柳昔柔先是一惊,她没想到萧清然会如此果断,真的将簪子刺入了心口,随后她扬起一抹灿烂笑容,深吸一口气,浑身痛快酣畅。
好久没有如此快活,真是爽快。
她将匕首拿开,一步步走到萧清然面前,弯下腰,用力捏着她的脸,全然没注意到身后死士已经被一枚银针封喉,而暗卫正悄悄把宁茉救走。
此时此刻,柳昔柔还沉浸在美梦中,冰凉的匕首紧紧贴合萧清然脸上的皮肤,轻轻比划着,“你说若是你成了丑八怪,王爷还会不会要你?我们来试试,可好?”
“你疯了……”萧清然痛苦的吐出这句话,轻轻一动,血流的更多。
“我是疯了,我喜欢王爷那么久,为什么他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他满心满非全部都是你,凭什么?我的样貌才学家世,哪一点比不上你?凭什么我不能成为岑王妃?你善妒,心思狭隘,给我一个侧妃的位置又如何?我只是喜欢王爷而已,为何……”
“咻”得一声,一支羽箭划破天际,直直的刺入柳昔柔右肩。
五皇子眯着眼,又抽出一支羽箭,瞄准了柳昔柔的脑袋。
一脸冷漠的宁抉连一抹多余的眼神都不曾给予,眼中只有萧清然,在她面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眼尾泛红,紧紧抱着浑身是血的萧清然。
他说:“我告诉过你不许出去,你为何不听话,这些事交给我处理就好,你为什么……”
萧清然浑身松懈下来,张开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便阖上眼,失去知觉。
“哈哈哈哈!报应,都是报应!”柳昔柔用力拔出羽箭向后退了好几步,鲜血喷涌而出,看着不断逼近的侍卫,凄凉的视线掠过宁抉,落在薛晟瑞身上,苦笑一声。
为何萧清然总是招人疼些,她却是人人喊打,差距如此之大,她不甘心,不甘心……
“王爷,终究是我对不住你,我只是想让你多看我一眼,你若是肯施舍给我一丝温暖,我也不会如此偏激。”
“本王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提前杀了你。”宁抉神情冰冷,眼中遍布红血丝。
她一步步向后退,捂着右肩露失神,不断摇着头,“不该是这样的,我只是太喜欢王爷了而已,为什么王爷看不出我的心呢?”
柳昔柔在悬崖前站定,像是下了决心,身子一软,张开双臂,坠入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