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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你从这间屋子里逃出去,你也离不开云巅。”她语气凉凉地微启唇瓣,指出他目前的处境,“不信你试试。”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告诉我钥匙,不然我折断你的手。”他的威胁听在她耳里似乎不痒不痛。
因为她完全没表现出在意的样子。
“钥匙就在我身上,你是要自己来搜还是松手让我找给你?”她挑衅又诱惑地说。
他翻过她的身,使她面朝他:“我来找。”
“行,别摸不该摸的地方。”她微笑地提醒,未做反抗地张开双臂,任他的手伸进裙子口袋。
“你骗我?”她的口袋里什么都没有。
“我也没说放在口袋里。”罗曼淡定自若地仰视上方的阎非天,“你再搜搜别处呀。”
闻言,阎非天冷着脸地继续往下搜。
当检查到她的领口时,他的目光忽地滞了滞,手头的动作不禁放慢。
因为他看见她原本白皙无瑕的肩膀刻着一道醒目的伤痕。
那是她替他挡子弹留下的疤,如今愈合地长出浅粉色的芽肉。
克制住心中复杂的情愫,阎非天阴郁着眸色说:“钥匙根本不在你身上。”
“你自己都说不信我的鬼话,既然认定是鬼话还那么老实搜我身……”她弯了弯唇角,“说明你也很期待这样的发展。”
“罗小姐的嘴皮子一如既往的厉害。”单手扣住她的咽喉,他气极反笑道,“可惜你有点儿自作多情。”
“哦,是吗?”她不以为然地睨着视线火热的他,“你这像要吃了我的眼神,和你嘴上说的不一样嘛。”
“相信我,恨一个人也会渴望吃她肉喝她血。”他凝着她的娇颜,故作漠然地说,“我对罗小姐你只有憎恶,没有一丁点的爱。”
他不近人情的声明令她沉默了一小会儿。
也许是他的错觉,她的表情不似方才那般轻松,反而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落寞与脆弱。
一定是他看错了,要不就是罗曼假装的。她这么恶毒的女人还会有人的感情?阎非天虽如此认为,可他仍不自觉地放松手上的力道。
“如果你那么希望解开锁链,我就成全你。”罗曼蓦地出声,绝美的容颜又露出叫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但他看得出她眉眼的笑意只停留在表面。
“钥匙在枕头下面。”她指了指软榻。
他拉她起身,半拽着她走向凌乱的榻子。
将她推向软榻,他一边防备地紧盯她,一边伸手进枕头下面。
指尖很快就碰到了一件冰凉的金属物品,他拿出来一看,果然是钥匙。
解开束缚后,阎非天拿着锁链逼近罗曼。
“你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她明知故问地望着靠近的他,配合似的伸出自个儿的双手,其中一只手腕已被他捏出了红痕。
“那我要做的就多了。”他别有深意地说,如果要把她对他做过的事全还给她的话。
“温柔点,我怕疼。”她饶有闲情地调笑。
他绷着脸锁住她没发红的手腕,锁链的另一头,他绑到了软榻的支撑柱。
做好这一切,阎非天转身往衣柜走去。
打开衣柜门,他挑了两件全黑的衣服、长裤,当着她的面利落地换掉身上的睡袍。
“你该多吃点饭,长长肉。”她打量着他削瘦的身子,慢悠悠地说。
“抱歉啊,让你失望了。”他穿上外套,嘲讽地回道,“我这身板哪比得上罗小姐的‘未婚夫’。”
“的确比不上,他是我见过最强的男人。”罗曼意有所指地看着阎非天,“无论从哪个方面。”
倘若从前,他大概还会喜悦于她的夸赞,但如今这话只听得刺耳。
最强?
她只不过想强调她更强。
毕竟连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大统领都死在了她的手里。
罗曼是厉害,但她或许搞错了一点。阎非天抽紧长裤的皮带,穿戴完毕的他转过身望向榻上的她。
因为前世的他爱她,她才伤得了他,如果他不爱她,她就……
阎非天宛若下定决心似的攥紧长指。
“你走不出云巅。”见阎非天动身离开,罗曼盯着他的背影缓缓地开口。
“这就不用罗小姐操心了。”冷冷地甩下这句话,他拉开那扇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我爱电子书 .52xtxs.
深夜的校园宁静又安详,从学生会办公室回到双人寝室的胡葵,有些疲倦地脱下外套挂到门边的衣架上。
虽说她住的是双人间,但因为她是中途转校进来的学生,所以这间寝室一直只有她一个人住。
胡葵挂好衣服便往浴室走,她打算洗个澡再睡觉。
忽然,她听见窗外传来一声响动。
她的寝室在一楼,窗户外头就是僻静的林荫小道,平常基本没什么人路过。
心生警觉的胡葵悄声地走近窗子。
推开窗子,她四处张望了一圈,窗外看不见任何人影,倒是一只小白猫摇着尾巴从草垛里优哉游哉地经过她的窗前。
瞧见可爱的猫咪,胡葵柔和了脸部的线条。
她目送着猫咪走远,然后才关上窗子。
但回过身的刹那,胡葵被寝室里突然多出的少年吓了一大跳。
“你!”她来不及惊呼,就让上前的他更快一步地捂住了嘴。
“别喊。”阎非天贴着胡葵的耳畔,很冷很轻地说,“我不准备伤害你。”
胡葵睁大眼睛迎上阎非天冷峻的黑眸,眼角的余光又偷偷地瞄向他身后的衣架。
学生会成员专属的金色徽章还别在外套上,她没办法像先前那样药倒他。
“我了解你的处境,我也不介意你暗算我的事,只要你现在肯跟我走。”阎非天劝服着胡葵,同时告诫她,“不要相信罗曼说的任何一句话,她绝无可能放过你。等你失去利用价值,下场只剩死路一条。”
刘海下,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一颤,她紧紧扒着他搁在她身前的袖管。
阎非天敏锐地觉察出胡葵的不安与动摇,于是他再接再厉地游说:“我能带你离开,给你一个安全的环境,让他们都找不到你。”
“……”
“如果你不喊叫,我就移开手。同意的话,你眨眨眼。”阎非天说完,胡葵犹豫了几秒,最后在他的注视下眨了眨眼。
确认胡葵的意思后,阎非天缓缓移开了手。
“你帮不了我的。”这是胡葵重获声音说的第一句话,“我们两个人都没法子逃出去,野犬他被骗了,他不该把我送到云巅。”
“罗曼找到你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野犬也不可能未卜先知。”野犬冒险将胡葵送进云巅,只是赌一赌最危险的地方能否暂时保证她的安全。阎非天在心底揣测。
“你根本清楚云巅是什么情况。”胡葵情绪略微失控地抱住头,“云巅它就像监狱,所有学生都是‘工蜂’。”
阎非天见过其他学生服从命令的模样,但“工蜂”是怎么一回事?
仿佛看穿阎非天的疑惑,胡葵强迫自己冷静地放下手:“他们虽然都是富家子弟,出身权贵之家,但在云巅他们就只有一个身份——‘女王的工蜂’。”
“你想说这些人屈服于恐惧,甘愿为奴?”阎非天皱皱眉。
“不,如果只是恐惧就好了。”胡葵苦笑着走向窗边,阎非天亦跟了过去。
“放心我不会叫人。”胡葵隔着玻璃指向远方一处灯火通明的建筑,“现在大部分学生都在那接受‘教导’。”
“什么教导?”阎非天顺着胡葵的视线望去,那栋建筑好像是学校的礼堂。
“解放思想,将一生奉献于女王,相应的他们可以得到权力、财富还有…自由。”胡葵黯淡下眸光,“白天他们是乖巧的学生,晚上就‘尸变’成了狂热的教徒。”
“每个人都这样?”阎非天微微讶异地问。
“不这样的人会被老师带头孤立,云巅的老师是引导者,更是监视者。如果有学生不配合,老师就降下制裁。”胡葵像想起什么不愉快的记忆而阴沉下脸色,“我一开始也被他们……”
说到这儿,胡葵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叙述:“但牛嘉良救了我,他邀请我加入学生会,学生会的权限高于普通学生,不用事必躬亲参加每周的‘狂欢’。”
尽管学生会里一样是年轻学生,但老师将学生会成员视作协同管理者,态度比对普通学生友好得多。
学生会的工作很轻松,她担任的职位是文书,平日里写写会议记录,负责负责文宣。然而这点小活牛嘉良也指派别人替她做,因此她只需在他的庇护下享受清闲的校园生活。
“这只是逃避问题。”
阎非天低头盯住胡葵,直击她心灵般地说:“你我都清楚,依赖另一个人是无法长久的。”
“那依赖你就能解决问题吗?”胡葵反问。
“你我不是依赖关系,而是合作关系。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阎非天坦白了此行的目的,“我要知道整容大师是怎么死的,我想知晓你保守的秘密。”
阎非天的请求令胡葵不由地一愣,她的眸底掠过慌张:“你真是野犬的朋友?”
“是不是不重要。”阎非天握住胡葵的肩头,望入她隐藏在额发下的美丽双眸,“你和我同是一条船上的人。”
他的话音刚落,背后就响起“叩叩叩”的敲门声。
随之传进屋里的还有男人年轻气盛却特意放柔的嗓音。
“阳子,你睡了吗?是我,嘉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