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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牛嘉良等了一分钟,才等来胡葵的开门。
“阳子你睡了?”见她披着睡衣,牛嘉良有点害臊地红了红脸,“抱歉这么晚还来找你。”
“出什么事了?”胡葵装作被吵醒的样子,揉着惺忪的睡眼询问牛嘉良。
“刚刚校务处下达紧急通知,说有学生袭击理事长后逃跑了”牛嘉良掏出手机递给胡葵,他指着发亮的屏幕说,“你看,这照片上的袭击者不就是昨天来找你的林博吗?”
“林博袭击理事长?哪里搞错了吧……”胡葵讶异地张大眼,她确实吃惊于林博居然敢直接对罗曼动手。
“谁知道他是不是见色起意,妄图轻薄理事长。”牛嘉良毫不掩饰对林博的不满,“阳子,你得小心点,我怕他来找你就赶紧过来看一看。”
说着,牛嘉良特意往屋子里看了看,但他没瞧见里头有什么异状,她的寝室还是和之前一样干净整洁。
“我没事,他…没来找我。”胡葵微笑了一记,不着露痕迹地挡住牛嘉良的视线。
“如果你害怕,我今晚可以住下。”牛嘉良提议道,接着又怕她误会的慌忙解释,“我不会做其他让你不舒服的事,我保证。”
他煞有介事地举起两指发誓,在得到她同意前,他绝不越礼半步。
“我相信你。”胡葵垂下眉眼,有些疲倦地说,“不过我想一个人休息,我不要紧的。”
“好,那我回去了,你要碰见那个林博,一定记得给我电话。”牛嘉良温柔地叮嘱完胡葵,依依不舍地看了她一眼后才转身离开。
待牛嘉良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胡葵收起笑容地关上门。
“他走了。”胡葵转向藏在门后的阎非天,“你现在被全校通缉了。”
“嗯,刚刚听见了。”阎非天淡定自若地说。
“你…真的袭击了罗曼?”胡葵迟疑地问。
“不然我怎么逃出来的?”阎非天走到她的书桌前坐下,左右环顾地问,“你这儿有没有吃的?我饿了两天。”
“……”尽管事先猜到他会遭受怎样的对待,但她还是为了自己将他推入火坑。
大师倘若还活着,定会万分后悔给她这样一个人美丽的脸。胡葵苦涩地勾起唇角,自嘲地想。
“你不必内疚。”胡葵的表情变化,阎非天看在眼里,他轻描淡写地安抚她,“你只是为了自保。”
“冰箱里还有面包和牛奶,我去拿给你。”她住的寝室配备着小冰箱,她常常买些面包牛奶备着,以便夜里饿的时候能拿来填肚子。
阎非天看着胡葵走近冰箱,取出一包黄油面包和一袋鲜牛奶。
她回到他身前,将食物递给他:“等天亮我再去给你买些吃的。”
“谢了。”阎非天接过面包牛奶,简洁地道谢。
“不客气,我能做的只有这些。”胡葵倚着书桌,一手环抱另一只胳膊地说,“你若有办法就一个人快快离开云巅吧。”
阎非天咬了一口松软略带凉意的面包,听到胡葵叫他独自逃走时,他咽下面包说:“我不会丢下你,我说过,我来这的目的就是为找你。”
“你找我是想了解整容大师的死因,那我回答你,他的死亡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意外,没有丝毫隐情。”胡葵生硬地说。
“真没隐情?”阎非天的黑眸盛满怀疑。
“没有。”
然而在他锐利目光的逼视下,她略显心虚地别过脸。
“我需要联系上我的保镖。”阎非天转移了话题,他心知着急只会适得其反,无论是逃离云巅还是劝服胡葵,“放心,我不给你添麻烦,吃完面包我就走。”
胡葵摇摇头:“是我做了对不住你的事。如今你被通缉也无处可去,不如先睡这。”
她指了指隔壁空出来的床铺。
阎非天并未推辞,不如说他等的就是胡葵的收留。
罗曼八成料到他的目标是胡葵,但同时他确信罗曼也明白他会猜到她的预料。
因此他想赌一个反心态,赌罗曼认为他不敢冒险来找胡葵。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胡葵替阎非天搬来了原本放在柜子里的枕头和被子。
“我看到你衣服上的徽章和牛嘉良衣领上的徽章一样,所以我判断你和他都是学生会的。逃出来后我就去了学生会的办公楼。”阎非天喝完牛奶,将空了的牛奶纸盒丢进可回收的小垃圾桶里。
“你的意思是你跟踪了我?”她完全没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
阎非天微微颔首,尽管他的身体不如前世强健,但一些技巧譬如隐藏气息跟踪目标不被其觉察,他仍掌握着,且不易遗忘。
“原来如此,难怪你能找到我的寝室。”胡葵恍然道,“你真厉害。”
“我不厉害。”现在的他哪里称得上厉害?他厉害的话,就不会身陷囫囵。爱我 .i5xs.
“不,我感觉得出你很特别。”走到床前的胡葵放下被子与枕头,她一边与阎非天交谈,一边帮他铺床。
她想这是她唯一能做的点点补偿。
“胡葵。”阎非天喊了一声胡葵的名字,使她抬头望向他。
“怎么了?”她困惑地问。
“要是罗曼又来威胁你,你尽管把我卖了。”
阎非天的话令胡葵十分错愕,通常人只会要求旁人不出卖自己,哪有人不在乎被卖。
“你保住自己最重要,否则连你也遭遇不测,那害死整容大师的‘凶手’就高枕无忧了。”阎非天故意往严重了说,然后他满意地望着胡葵变得煞白的娇容。
“对‘真凶’而言,只有死人最能保守秘密。”他比她更清楚地下世界的阴暗面,灭口这种事分分钟在发生。
“……”胡葵沉默地低下头。
阎非天盯着动摇的胡葵,用无波无澜的嗓音继续说:“避免被灭口不是不可能,只要这个秘密不再是秘密。”
随着话音的落下,屋内陷入一片压抑的安静之中,良久,阎非天听到胡葵轻轻地开口:“我有点累了,我先去洗漱,晚安。”
语毕,她犹如逃难般的匆匆走进浴室,留下他一人背靠白墙站着。
理事长的办公室,牛嘉良向背对他的罗曼报告。
“我去阳子那里看了,林博不在那儿。”
“你确定?”罗曼转过皮椅,看向牛嘉良。
“我确定,阳子她不会骗我。”牛嘉良笃定地回道。
“嘉良,你还是太年轻。”罗曼把玩着办公桌上的羽毛笔,语重心长地说,“你可是未来要继承丑牛庄的少庄主。”
“我要娶阳子为妻。”牛嘉良认真地说。
“你父亲绝无可能同意,他应该已经给你安排了一位门当户对的妻子。”比如某位能带来丰厚嫁妆的千金大小姐,弥补近些日子丑牛庄接二连三的投资亏损。罗曼在心底补充。
“除了阳子,我不会娶其他人。”牛嘉良毫不犹豫地说,“我没法子接受和自己不爱的人结婚。”
望着牛嘉良坚定的模样,罗曼略微恍惚地眯了眯那对剪水秋眸。
当年,她也曾抗拒过罗毅为她安排的相亲。
但她的理由与牛嘉良的不同。
“我不想再做你的女儿。”
她手扶着亭柱,仰视无月的夜空,微凉的晚风吹拂过耳旁的发丝,她仍记得当她下决定要除掉罗毅的那一晚,她与他对话的情景。
“你说什么傻话?”手插裤袋站在她身畔的罗毅,从短暂的惊讶中恢复回平常的严酷,“你哪来的底气?”
“是啊,我哪来的底气呢。”她侧过身,抬起纤指缓缓地抚上他留着青色胡茬的脸颊,自问自答道,“父亲,时代变了。”
“罗曼。”他蓦地握住她葱玉的手指,哑着嗓子直呼她的名字,好似宣布独占权地告诉她,“除非我死,你这辈子都是我.罗.毅.的.女.儿。”
“你我断绝不了关系。”
“我父亲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牛嘉良负气地捏紧拳头,“我就和他断绝关系!”
似曾相识的话语拉回罗曼的注意力。
“你是他唯一的继承人,你想想他可能放你自由吗?”她慢条斯理地指出他的天真,“到时候你父亲会绑了阳子,用她的安危来威胁你从命。”
闻言,牛嘉良激动地一捶桌面:“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阳子!”
罗曼柔声相劝:“你冷静一些,你的阳子在云巅很安全,别忘了有我庇护她。”
“对,阳子在这最安全。”牛嘉良喃喃地重复道,“只有在云巅,在云巅……”
“但有人却想带走她。”罗曼状似忧虑地托腮。
“谁?”牛嘉良蹙着眉问。
“林博。”罗曼故作苦恼地说,“他的目的就是带走阳子,我阻止他,他才伤了我。”
“为什么他要带走阳子?”本就对林博抱着偏见的牛嘉良立刻信了罗曼的话,愤怒地质问道。
“听他说法他在阳子转学前就喜欢上她,这次也是追着她而来。我劝他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可惜他听不进去。”罗曼遗憾似的叹了一口气。
“我不会让林博接近阳子,更不会让他带走她!”牛嘉良咬牙切齿地说完就往外走。
哪怕掘地三尺,他都要找出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