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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两日从陆政玄那里才知晓,事情发展到什么情况了。
也正是因为爹爹处境艰难,她此刻才站在这里等待高烜归来。
既然是关于疫病的文书,想来不算什么绝密,陆染月没有多想,拿起来细细看了。
“少爷。”
她正看得入神,高烜什么时候进来的,她都没发觉。
雅儿向高烜请安,她才抬起头。
见高烜一身玄色衣袍,茕茕孑立在门口。
因为背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在看什么?”
但她从他询问的话语中,听出了他的不悦。
“……瘟疫……文书。”
陆染月顿了顿,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下,“我不是刻意乱翻你东西。只是来书房找你,你不在,我就准备到门口等你归来,正出门时,看到这张文书上写着‘疫病’,才被吸引了注意。”
说着,她赶紧将文书折好,放回桌案上。
高烜没有说话,也没说信她,也没说责怪她。
他走过来,大概看了眼书桌,的确没有乱翻动的迹象,但也不是维持着原封不动的样子。与她所说无异,的确像是无意看到、随意拿起后应该呈现的状态。
又翻开她刚放下的文书看了看,上面也确实写的是瘟疫的详情。
她没在撒谎,不过他对她出现在书房一事,仍然心怀戒备。确认过这一切之后,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陆染月有些忐忑,交握着双手,指甲来回轻叩。
“少爷,少夫人!”
僵持之间,小厮阿显突然出现。
“少爷!”阿显看了一眼陆染月,一脸心虚。低着头,不敢再看高烜。
“你去哪儿了?”
“我,我出恭去了……”
“阿吉呢?”
“也出恭去了……”
“……”
“许是我两贪凉,吃坏了肚子……”
高烜之所以生气,原本阿显与阿吉两人是被吩咐了,只要高烜不在时,两人都要时时候在书房门口,不许其他人进入青简轩。
这个其他人,特指陆染月。
当然,染月并不知晓。
高烜只是问了两句,言语之间并没有很严厉,陆染月却看出阿显似在发抖。高烜在下人心中的形象差到什么地步?简简单单两句就能将人吓成这个样子?
她不知就里,也不好说什么。
就静静看着主仆二人。
“这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高烜晃了晃手里的文书,继续追问。
“回禀少爷,小的……并不知晓,下午有个年轻公子到府里找您,说是在大理寺寻您不得,才来了府里。刘管家说您也不在府里,那人就将这册子给了刘管家,让管家转交。刘管家又给我,我便给您放桌上了。”阿显霹雳啪嗒像倒豆子一般,将下午的情况转述高烜。
陆染月心头纳闷,难道是别人送错文书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她正疑惑之际,高烜却突然遣退了阿显。
阿显如蒙大赦,赶紧听命退了出去。
“你也下去。”100文学 enxue.
“是。”雅儿紧随阿显其后。
“你来找我什么事?”高烜随意将那册子扔回桌案上。
陆染月这才回想起来,自己等在这里的初衷。她是为陆政玄的事情而来。
高烜突然问起,陆染月忽而有些手足无措。
“是有事找你。我听说这几日瘟疫猛然爆发了……”
“是。”
“我爹爹虽是工部侍郎,却兼管了瘟疫一事……”
“瘟疫没有控制住,皇后病重,皇上震怒,革了姜赋院使的职,你爹虽不是主理,更不是太医院的人,但也难免受到波及。所以,你是来找我,希望我在皇上面前替他说情?”
他把陆政玄说与她的话都说出来了。
一时间,染月倒不知该说什么。
“我……”
“你怎么想,但说无妨。”
高烜说着,在椅上坐了下来。
许时连续多日劳累,他径直将两手臂搭在扶手上,手掌握住扶手尽头的兽首雕刻,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椅背上。
染月则是诺诺地站在一侧。
“少爷所说,皆言中了爹爹对我的要求。”
高烜不意外。陆政玄看似清高正直又刻板,实则是什么样的人?他早心中有数。
他与陆染月的亲事,虽是皇帝赐婚,但无论是皇帝还是他,都清楚的很,陆政玄早想让女儿嫁入恒国公府,抑或是平陵侯府。
所以今天陆政玄有这样的想法,正常。他费尽心机想攀上高门,不就是为了求得助益?
“只是,我却并不会遵照爹爹的要求,去求少爷,或是求公公,让你们出面帮他。”
染月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
“我虽是女子,不懂朝堂上的事,但也知晓政局风云变幻,一句话一个动作,都可能招来灾祸。爹爹说得如此简单,可是公公如今权力甚重,树大招风的道理我还是懂的。爹爹是求庇护,于公公而言,或许会让皇上误解他是在结党营私。”
连陆染月这样的妇人都知晓恒国公权倾朝野、功高盖主了么?高烜心头冷嘲。
“故而,我会坦诚告诉少爷,爹爹让我做什么,也会坦诚告诉少爷,我不会遵循爹爹的要求。”
言下之意,她是站在他这边?
可是就算她真的听陆政玄的话,来求他。他也未必会应承。
聪明如陆染月,必然也是清楚这点的。所以,她会不会是明知结果,所以以退为进呢?
“既然你做出这样的决定,又何必告诉我?”
陆染月明显一愣。
“既然你不愿意求我,便无须说这些。你说这么多,其实还是想我做什么?”
高烜步步紧逼。
陆染月不知为何,心底突然生出些怨气来。
未成亲时,几次相遇,他待她还算客气,甚至主动寻药帮忙。
成亲后,又冷冷淡淡与她刻意拉开距离。
归宁时,在陆家亲眷面前,言语之间极力维护她的颜面。
现在,又句句怀疑她的用心。
那天从陆府回来,她说到陆映月与肖意慎的事,他还主动说需要帮忙的地方,告诉他。
今日她爹爹的事情,她或许真的需要他帮忙,他又赶紧推得干干净净。她言明一切,坦诚相对,他还一再质疑。
高烜待她,为何如此反复,喜怒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