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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以退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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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告诉你这些，是想博得你的信任，不想对你有任何隐瞒。但是我也不想我做的一切，都不被你看在眼里。”
陆染月赌气脱口而出。
“我希望你能看到我的好，不要这样时而冷漠待我，时而又温柔以对。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是女子嫁人，就是一生的事情。我做这一切，只是努力想走近你，不想像现在这样与你过一生……”
陆染月说完，没给高烜开口的机会，转身就出了青简轩。
这次反而轮到高烜愣住了，看她瘦削的身影，没有一丝犹豫地消失在门口。
她离开良久，他还怔怔坐着。
天色已晚，书房渐渐陷入黑暗中。
他拿起那张文书，不用打开看，都知晓里面的内容。文书上虽写的是瘟疫一事，可是却不是这样的看法，隐藏在字里行间的逻辑，重新排列，舍取文字，便会发现，其实写的另外一件瘟疫相关的事——药材贪案。
所以他才会对染月拿着这张文书这样警觉。
他一直都是戒备她的，她能嫁给他，也全源于一出阴谋。
可是现在，高烜弄不清楚自己所想。或许，一开始他不愿意杀她，就注定了今日的矛盾。
他手上拿着文书，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刚刚陆染月说话时，倔强又委屈的表情……
……
殊不知，这一切，才真正是陆染月的以退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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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染月回了房间，本以为她冲撞了他，今天高烜可能会宿在书房。毕竟，他爹与陆夫人发生争执后就是如此。
未料，到了夜半，她还是听见外间有细微声响。
高烜将手里的事情忙完，洗漱完毕回到房间，看见里间已经熄了灯，落了帷帐。
陆染月发了脾气后，他也有反思，心里准备了一些安慰的话，见陆染月已经睡了，只好作罢。
也是，他回房的这样晚，她睡了是自然。
于是自己在外面躺下了。
实际上，陆染月并没有睡。
脑子里正是清醒的很。却不是因为高烜，那页暂且揭过去了。
现在心头眼里来来回回全都是看书上所看到的内容，瘟疫一事，她之前从未认真关注过。也不认为自己能帮的上什么忙。
看了文书上的所说，倒生出些别样的想法来。
据文中所书，这瘟疫厉害的地方在于发病极其无章法。我朝历年也曾发过瘟疫，传染区域之大，比今朝更严重、发病区域更广的不在少数，但均能很快找到疫病传染的方法，要不就是一桌同食，要么就是密闭空间共处一室，只要确认了这点，隔离出疫病区，再进行诊治，往往还是能取得成效。
今年倒也先研究出了药物，可惜不知道瘟疫的发病机制，只能感染后再行治疗，即便如此，也只是轻症者可治愈，重症者药石无医。疫病一旦爆发，药物、大夫资源都更不上，才愈发艰难起来。
再说，陆染月看文书上的描述，明明是同一户人家，家中一部分人染病、一部分人却依然康健，这样的情况很多。更有甚者，有些州城，因为相邻之地出现病患，便暂时禁止通关，将整个城都封锁起来，以图隔绝瘟疫，结果在城中心，仍然突然出现染病者。
正是这一点，引起了陆染月的注意。
她想来想去，心中有了一点主意。
或许这事，她自己就能帮上爹爹，只要瘟疫被压制住，爹爹就可免受责罚，不必向谁求情。97中文 z
虽说她一直局囿于陆府内院的恩怨中，但原本天性纯良，现在天下有诸多人因为瘟疫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她若真能想出办法，也算是大善一桩。
只是，瘟疫发展的这样快，太医院众多名医，民间的悬壶高手更是如云，都未能找到办法，她一个从未接受过专业医术教导的人，单凭文书上所描述的内容，就能找到一切的关键？
陆染月并没有太多把握，于是决定先不同别人讲起。
第二日，染月起了一大早，不出意外，高烜已经上朝去了。
她唤雅儿、霜蔓、竹笙进来替她更衣，安排梳洗，又吩咐雪屏准备车马，她今日要出府一趟。
妆发衣着都整理完毕，下人送早饭进来，霜蔓、竹笙便退到一旁候着。
雅儿在她身边伺候。
“少夫人，咱们今日要去哪里？”雅儿一边将饭菜从食案上端下，一一在桌上摆放整齐，一边询问陆染月。
“我有些事要处理，你留在府里帮我看着府里的杂项，雪屏随我一道就是。”
“是。”
“那少夫人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厨房需要备下您的午饭吗？”
染月考虑了片刻，她要办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估计完不了，“不用。”
雅儿还有问题要问，但她已经一连问了好几句，再问怕耽误了少夫人吃早饭。犹豫了一阵，还是作罢。
“少夫人请用饭吧。”雅儿将筷子整齐摆放在筷架上。
陆染月未动，她瞧着雅儿的样子，明明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问题？”
被陆染月看穿了，雅儿脸上一热，偷偷瞄了一眼霜蔓、竹笙，确定两人并没有关注她。其实别人关注不关注，也并没有什么。她却总有一种做贼心虚之感。
“少夫人今日要出门，那午间要为少爷送的饭，菜式是否现在定下？您出去后，我好找厨房做。”
陆染月倒是忽略了这茬。
想起昨日傍晚她与高烜两人起的小争执，便直截了当道：“今日不必送了。”
“啊？？”
兴许是雅儿反应过大，引来陆染月的关注。
“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确定一下。”
“嗯。”陆染月这才举著吃起来。
用完早饭，雪屏已经备下车马，在外头等她。陆染月又换了身深色衣衫，就出门了。
时辰尚早，又因瘟疫闹得人心惶惶，街上的行人不多。
马车在街道、巷子里穿行，最后停在了仁济堂门口，药铺开门的早。
雪屏扶陆染月下了马车。
她在仁济堂站了一会儿，里面的陈掌柜注意到门口的情况，赶紧迎了出来。
几个月前，陆染月来过一次，不过是隔着门遥遥地望一眼，陈掌柜就记起她来，是而生怕将她怠慢了。
“我承认，告诉你这些，是想博得你的信任，不想对你有任何隐瞒。但是我也不想我做的一切，都不被你看在眼里。”
陆染月赌气脱口而出。
“我希望你能看到我的好，不要这样时而冷漠待我，时而又温柔以对。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是女子嫁人，就是一生的事情。我做这一切，只是努力想走近你，不想像现在这样与你过一生……”
陆染月说完，没给高烜开口的机会，转身就出了青简轩。
这次反而轮到高烜愣住了，看她瘦削的身影，没有一丝犹豫地消失在门口。
她离开良久，他还怔怔坐着。
天色已晚，书房渐渐陷入黑暗中。
他拿起那张文书，不用打开看，都知晓里面的内容。文书上虽写的是瘟疫一事，可是却不是这样的看法，隐藏在字里行间的逻辑，重新排列，舍取文字，便会发现，其实写的另外一件瘟疫相关的事——药材贪案。
所以他才会对染月拿着这张文书这样警觉。
他一直都是戒备她的，她能嫁给他，也全源于一出阴谋。
可是现在，高烜弄不清楚自己所想。或许，一开始他不愿意杀她，就注定了今日的矛盾。
他手上拿着文书，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刚刚陆染月说话时，倔强又委屈的表情……
……
殊不知，这一切，才真正是陆染月的以退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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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染月回了房间，本以为她冲撞了他，今天高烜可能会宿在书房。毕竟，他爹与陆夫人发生争执后就是如此。
未料，到了夜半，她还是听见外间有细微声响。
高烜将手里的事情忙完，洗漱完毕回到房间，看见里间已经熄了灯，落了帷帐。
陆染月发了脾气后，他也有反思，心里准备了一些安慰的话，见陆染月已经睡了，只好作罢。
也是，他回房的这样晚，她睡了是自然。
于是自己在外面躺下了。
实际上，陆染月并没有睡。
脑子里正是清醒的很。却不是因为高烜，那页暂且揭过去了。
现在心头眼里来来回回全都是看书上所看到的内容，瘟疫一事，她之前从未认真关注过。也不认为自己能帮的上什么忙。
看了文书上的所说，倒生出些别样的想法来。
据文中所书，这瘟疫厉害的地方在于发病极其无章法。我朝历年也曾发过瘟疫，传染区域之大，比今朝更严重、发病区域更广的不在少数，但均能很快找到疫病传染的方法，要不就是一桌同食，要么就是密闭空间共处一室，只要确认了这点，隔离出疫病区，再进行诊治，往往还是能取得成效。
今年倒也先研究出了药物，可惜不知道瘟疫的发病机制，只能感染后再行治疗，即便如此，也只是轻症者可治愈，重症者药石无医。疫病一旦爆发，药物、大夫资源都更不上，才愈发艰难起来。
再说，陆染月看文书上的描述，明明是同一户人家，家中一部分人染病、一部分人却依然康健，这样的情况很多。更有甚者，有些州城，因为相邻之地出现病患，便暂时禁止通关，将整个城都封锁起来，以图隔绝瘟疫，结果在城中心，仍然突然出现染病者。
正是这一点，引起了陆染月的注意。
她想来想去，心中有了一点主意。
或许这事，她自己就能帮上爹爹，只要瘟疫被压制住，爹爹就可免受责罚，不必向谁求情。97中文 z
虽说她一直局囿于陆府内院的恩怨中，但原本天性纯良，现在天下有诸多人因为瘟疫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她若真能想出办法，也算是大善一桩。
只是，瘟疫发展的这样快，太医院众多名医，民间的悬壶高手更是如云，都未能找到办法，她一个从未接受过专业医术教导的人，单凭文书上所描述的内容，就能找到一切的关键？
陆染月并没有太多把握，于是决定先不同别人讲起。
第二日，染月起了一大早，不出意外，高烜已经上朝去了。
她唤雅儿、霜蔓、竹笙进来替她更衣，安排梳洗，又吩咐雪屏准备车马，她今日要出府一趟。
妆发衣着都整理完毕，下人送早饭进来，霜蔓、竹笙便退到一旁候着。
雅儿在她身边伺候。
“少夫人，咱们今日要去哪里？”雅儿一边将饭菜从食案上端下，一一在桌上摆放整齐，一边询问陆染月。
“我有些事要处理，你留在府里帮我看着府里的杂项，雪屏随我一道就是。”
“是。”
“那少夫人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厨房需要备下您的午饭吗？”
染月考虑了片刻，她要办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估计完不了，“不用。”
雅儿还有问题要问，但她已经一连问了好几句，再问怕耽误了少夫人吃早饭。犹豫了一阵，还是作罢。
“少夫人请用饭吧。”雅儿将筷子整齐摆放在筷架上。
陆染月未动，她瞧着雅儿的样子，明明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问题？”
被陆染月看穿了，雅儿脸上一热，偷偷瞄了一眼霜蔓、竹笙，确定两人并没有关注她。其实别人关注不关注，也并没有什么。她却总有一种做贼心虚之感。
“少夫人今日要出门，那午间要为少爷送的饭，菜式是否现在定下？您出去后，我好找厨房做。”
陆染月倒是忽略了这茬。
想起昨日傍晚她与高烜两人起的小争执，便直截了当道：“今日不必送了。”
“啊？？”
兴许是雅儿反应过大，引来陆染月的关注。
“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确定一下。”
“嗯。”陆染月这才举著吃起来。
用完早饭，雪屏已经备下车马，在外头等她。陆染月又换了身深色衣衫，就出门了。
时辰尚早，又因瘟疫闹得人心惶惶，街上的行人不多。
马车在街道、巷子里穿行，最后停在了仁济堂门口，药铺开门的早。
雪屏扶陆染月下了马车。
她在仁济堂站了一会儿，里面的陈掌柜注意到门口的情况，赶紧迎了出来。
几个月前，陆染月来过一次，不过是隔着门遥遥地望一眼，陈掌柜就记起她来，是而生怕将她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