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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狙击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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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诺离开的这段时间内，拉斐尔闲来无事，便开始仔细回想这一路走来的情景。身处这片低等魔兽的乐土，竟然连半个魔兽的影子都没见到，明显事出蹊跷。
他俯下身检查着脚边的风草：分界线这边的草叶长势良好，显然天槲将毒素扩散的范围控制地无比精密，那么导致魔兽绝迹必然另有原因。
正当他凝神细思的时候，脚下的地面突然豁出一道裂口，一只他从未见过的生物从中窜出，血盆大口吐露着白惨惨的利齿，毫不含糊地直导他咽喉。
“咔吧”一声，上下颚齿碰撞摩擦发出不甘心的声响，那畸形怪状的生物龇牙咧嘴的回过头来，后肢着地的瞬间再次腾空而起，其速堪比风声灌耳。
拉斐尔惊地立刻闪身一躲，堪堪避开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这诡异的生物吐掉唇齿间的一束金色秀发，立刻发动了第二次攻击。
啮齿擦过翅膀柔顺的羽毛，它的攻击再次落空，于是那棕色的内眼睑愤怒的翻了一翻，在血红而凸出的眼球表面抹过。
“嚓嘶，嚓嘶”喑哑而令人不寒而栗的嘶叫顷刻间响彻四方，几乎在同一时间空寂之中响起了袅袅回音，拉斐尔先是一愣，然后表情变得极其严峻。
这四望无际的草海，何来不绝如缕的回音？
拉斐尔单手一挥，一时间狂风肆虐，咆哮兜转，回环在其身侧，整片风草地竟被连根掀起。折断的经脉，被强行曝光的根须，是这些无辜的植物赖以生存的脊梁，它们似在进行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却终于在犀利的千刃气流中化为微不可见的断枝残骸。
失去了风草荫蔽的草野曝光了层层泥沙硕石，粒粒尘埃在席卷的狂澜中翻腾辗转。突然间如同喷薄出泥石流的座座火山溶洞，无数隐藏在地底下披覆着泥沙草骸的怪物骤然窜出，朝着拉斐尔扑越而去。
展开的金色羽翼堪堪而动，片片风刀埋藏在旋转的空气中挥向这成群结队的饿莩。然而，拉斐尔万万没有想到，被风刃正面击中的不明生物竟对此置若罔闻，丝毫不减直冲而来的速度。
不，更确切的说，他们简直完全没有受到任何损伤。然而那风刃的威力，本该直接让它们成片的化为肉沫。
惊讶之余拉斐尔立刻侧卧身体，翻叠羽翼，御风飞出很远，暂时退出了这些穷凶极恶的生物创造的包围圈。
不料他回头的一瞬间就看见一张放大到了极限的扭曲嘴脸。这始料未及的状态，拉斐尔只来得及勉强别开头，那长的惊人的利齿就已经没入了他的肩膀。
那些生物毫无顾忌的在空中奔跑，仿佛空气和地面在它们眼中没有本质的差别。
情急之下，拉斐尔猛地用翅膀回甩过去，坚薮的翎毛正击中咬住他肩胛的巨大头颅。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泛着死灰色的墨绿身躯划过一道迅猛的抛物线，重重的砸向地面。
抬手捂住肩上可怖的伤口，拉斐尔一点不敢怠慢，对着咆哮着扑上来的另一头飞出一脚。然而，越来越多的怪物将他层层包围，魔法对它们丝毫不起效果，狂风似乎直接穿过了它们的身体，徒劳的呼啸。
拉斐尔一边撤退一边在手掌间凝聚起了淡淡的治疗光环，然而他惊恐的发现本应在短时间内治愈的伤口竟然完全没有愈合的迹象。阵阵尖锐的疼痛开始渐渐演变成失去知觉的麻木，这种麻木从翅膀到肩头又顺着手臂一点点下延，直到最后整条手臂都不能动弹。
放眼望去，不断从地面钻出来的豸蝾遮天蔽日，那墨绿色的光裸皮肤泛着令人恶寒的黏液干涸后折射的晕光，周遭都是它们的鬼影，实在难以想象，这里刚才还是阒无生迹。
回身甩出一个巨大的火球，但是效果却和风之魔法一模一样，更有甚者，一只豸蝾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吞了下去，从嘴中吹出一小撮火苗，就像心满意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随后，它的身体突然开始膨胀，内部似有什么东西想要破体而出。倏忽间两柄燃烧着火焰的巨大翅骨戳穿了它的背脊，上面长着一根根带着倒钩的锐利骨针，在火焰中噼里啪啦的燃响，而骨翼破体而出的霎时，它的体型明显大了几翻，在整个群体中格外醒目。
震惊的同时拉斐尔瞥向刚才被旋风中心正面扫过的豸蝾，只见它们的身形也发生了变化，原本细长的尾巴从根部开始裂成三条，向着同一个方向弯曲，俨然一个天然的风扇。
长尾旋动，一排排的龙卷风就此形成，在它们的身后起舞。至此拉斐尔终于确定，魔法对它们完全不奏效，反而会被他们吸收利用，唯有直接的物理攻击，才可能给与他们致命的伤害。
但是与其他大天使不同，作为主司医疗的御前天使，拉斐尔是个彻头彻尾的法天使，并不擅长以武器作战，一旦魔法失效，仅仅凭借翅膀战斗也只是权益之计，完全撑不了多久。
虽然要是单打独斗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是拉斐尔更甚一筹，但是豸蝾的可怕之处并不是个体的力量而是群体的数量，任拉斐尔左冲右突，皆是没有一个地方能看见突破口绝境，面对这些铺天盖地上天下地如入无人之境的怪物，他处于完全的略势。
在空中的战斗使他很快就远离了天槲竹林，拉斐尔不得不边战边退，但露出的破绽也还是越来越多，呼吸也渐渐粗重。
不多久，金色的翅膀上就染上了一片片触目惊心的鲜血，四散飘逝的羽毛都带着星星点点的血渍，那翅尖的翎毛也不再错落有致，而是呈现出芜杂折断的凌乱。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梅特塔隆的通信。他的声音不似一贯的轻佻玩味，而是透出了丝丝缕缕的焦躁：“拉斐尔，尽快带以诺回天界，第一狱出了大问题！”
拉斐尔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这个警告似乎已经迟了几步。他才勉强接通与梅特塔隆的天音传纹，就再无多余的精力去说哪怕一句话了。
背着昏迷不醒的米迦勒，梅特塔隆正俯瞰着残败的森林中那滩巨大的黑红色血渍。干涸的血液依稀描摹出一条龙的轮廓，从那轮廓看来，是一条体格雄健的骨龙，但是那零星洒落的一些骨骼碎屑却昭示着这条巨龙被活活吞噬的现实。
梅特塔隆无论如何都无法从脑海中选出一种魔物能匹配这种情景的始作俑者，地狱蝶可以做到，但是自路西法堕天以后曾多次大规模剿灭地狱蝶以至于将这种可谓地狱天灾类的魔物完全绝灭。而且若是地狱蝶所为，这里定是寸草都不会留下，肯定不可能还残留森林的。
而且，米迦勒倒在旁边昏迷不醒，翅膀竟从原本的金翡翠色变成了纯粹的金色，他实在是想象不出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所以他立刻联系了拉斐尔，让他先带以诺回去。
这时候，此起彼伏的尖锐嘶鸣从刚刚接通的天音传纹里突然冲出来，惊得他呼吸一滞。
“拉斐尔？！你们那里出什么事了！在哪里！”他立刻意识到拉斐尔他们已经碰上了麻烦。
“……以诺……你找他……天槲林……”
“你们不在一起？！”
然而他只听见在那些嘶哑难听的咆哮中混杂的急促喘息与翅膀拍击的啪沙之声，不再有声音回答他了。
“可恶！”他立刻往更高的天空飞去，一直窜入升腾的云雾里。
极目远眺，他隐隐看见天边有一团诡异的漆黑云气，似惊涛拍岸层层叠起，向这边奔腾翻涌地缓缓而来。
他定睛细视，发现那层云并不是真的云，而是无数活物的集合体，虽然看不清晰，但绝不是什么善类。这样庞大的群体规模，要分尸一头魔龙简直易如反掌。
“难道是那里……”
虽然从常理上思考，他并不觉得能拉斐尔会败给这些东西，毕竟疾风收割生命从来没有死角，但是不详的预感仍然在他的心头积成厚重的阴霾。
略微蜷曲的浅金色发丝上下翻飞，梅特塔隆舞翼冲向了那一片汹涌着不详气息的聚合。
他与那团活物聚合成的云翳越来越近了，然后终于看清楚了那些活物的样貌，其恶心程度简直前所未有。
他猛的收住了羽翼，一股凉意从脚下往上窜。他看见在黑压压一片里有一个金色的小点，以及感到一股他很熟悉的灵压，那确实是拉斐尔！
“开玩笑的吧，我怎么不知道魔界有这种东西啊！”炽烈的火焰排开了空气，在他的头顶形成翻涌的火卷云。
“拉斐尔，往下逃！”
火云向内侧急剧收缩。
轰——被压缩到极致的火焰产生的爆炸蒸干了云雾，巨大的热浪冲击波在一瞬间炸散了将拉斐尔层层包围的豸蝾群。
拉斐尔正在笔直的下坠，没了豸蝾的遮挡，他显然也已经看见了梅特塔隆所处的方向。他正在向自己坠落的方向俯冲过来。
“……别过来！你去找以诺啊！”拉斐尔瞪大了眼睛，从天音传纹里迸出来的这声喝声嘶力竭。
“那怎么可能！你要我眼睁睁看你去死吗？！”
随着不断拉近的距离，梅特塔隆终于看清楚，拉斐尔此刻已是遍体鳞伤，就像刚从血水中捞出来一般。
见一时劝不动梅特塔隆，拉斐尔只好勉强止住自己下落的势头，摇摇欲坠的身躯都在剧烈的颤动：“那你听我的，不要用魔法！千万别用！它们会吞噬魔法，让自己进化！”
他的嗓音黯哑，已然辨别不出原本的声线，一只翅膀此刻已经毫无生气的垂落，上面赫赫然镶嵌着一道裂骨的创口，而其他五只翅膀也已经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挥舞地分外迟钝。
“！”梅特塔隆顿时心里一寒，他刚才可是才使用了一发大规模的魔法啊！
然而来不及让他细想，他便看见一只浑身冒火的活物从拉斐尔背后高高跃起，紧接着是第二只，形如人手般的爪子踏上了第一只的肩背，而第三只鱼贯而至，踏上了第二只的头部，诡异的弯曲姿态，压缩到极限的两只活物的身体，化为一把蓄力而发的弹弓，将最上面的笔直射出，如同一枚脱弦的火箭。
“喂，后面！”他甚至来不及提醒拉斐尔，那东西已经狠狠地撞在拉斐尔背上，他看见拉斐尔直接喷出了一口血，再也支撑不住，他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然后直接向地面坠落。
梅特塔隆这时候才注意到地上不知何时早已经布满了与天空中一样的东西，他们正气势汹汹地向拉斐尔坠落的方向蜂拥而去，那一张张贪婪张开的巨口就要撕扯他的皮肉。
在以诺离开的这段时间内，拉斐尔闲来无事，便开始仔细回想这一路走来的情景。身处这片低等魔兽的乐土，竟然连半个魔兽的影子都没见到，明显事出蹊跷。
他俯下身检查着脚边的风草：分界线这边的草叶长势良好，显然天槲将毒素扩散的范围控制地无比精密，那么导致魔兽绝迹必然另有原因。
正当他凝神细思的时候，脚下的地面突然豁出一道裂口，一只他从未见过的生物从中窜出，血盆大口吐露着白惨惨的利齿，毫不含糊地直导他咽喉。
“咔吧”一声，上下颚齿碰撞摩擦发出不甘心的声响，那畸形怪状的生物龇牙咧嘴的回过头来，后肢着地的瞬间再次腾空而起，其速堪比风声灌耳。
拉斐尔惊地立刻闪身一躲，堪堪避开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这诡异的生物吐掉唇齿间的一束金色秀发，立刻发动了第二次攻击。
啮齿擦过翅膀柔顺的羽毛，它的攻击再次落空，于是那棕色的内眼睑愤怒的翻了一翻，在血红而凸出的眼球表面抹过。
“嚓嘶，嚓嘶”喑哑而令人不寒而栗的嘶叫顷刻间响彻四方，几乎在同一时间空寂之中响起了袅袅回音，拉斐尔先是一愣，然后表情变得极其严峻。
这四望无际的草海，何来不绝如缕的回音？
拉斐尔单手一挥，一时间狂风肆虐，咆哮兜转，回环在其身侧，整片风草地竟被连根掀起。折断的经脉，被强行曝光的根须，是这些无辜的植物赖以生存的脊梁，它们似在进行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却终于在犀利的千刃气流中化为微不可见的断枝残骸。
失去了风草荫蔽的草野曝光了层层泥沙硕石，粒粒尘埃在席卷的狂澜中翻腾辗转。突然间如同喷薄出泥石流的座座火山溶洞，无数隐藏在地底下披覆着泥沙草骸的怪物骤然窜出，朝着拉斐尔扑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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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更确切的说，他们简直完全没有受到任何损伤。然而那风刃的威力，本该直接让它们成片的化为肉沫。
惊讶之余拉斐尔立刻侧卧身体，翻叠羽翼，御风飞出很远，暂时退出了这些穷凶极恶的生物创造的包围圈。
不料他回头的一瞬间就看见一张放大到了极限的扭曲嘴脸。这始料未及的状态，拉斐尔只来得及勉强别开头，那长的惊人的利齿就已经没入了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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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拉斐尔猛地用翅膀回甩过去，坚薮的翎毛正击中咬住他肩胛的巨大头颅。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泛着死灰色的墨绿身躯划过一道迅猛的抛物线，重重的砸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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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尔一边撤退一边在手掌间凝聚起了淡淡的治疗光环，然而他惊恐的发现本应在短时间内治愈的伤口竟然完全没有愈合的迹象。阵阵尖锐的疼痛开始渐渐演变成失去知觉的麻木，这种麻木从翅膀到肩头又顺着手臂一点点下延，直到最后整条手臂都不能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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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它的身体突然开始膨胀，内部似有什么东西想要破体而出。倏忽间两柄燃烧着火焰的巨大翅骨戳穿了它的背脊，上面长着一根根带着倒钩的锐利骨针，在火焰中噼里啪啦的燃响，而骨翼破体而出的霎时，它的体型明显大了几翻，在整个群体中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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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梅特塔隆的通信。他的声音不似一贯的轻佻玩味，而是透出了丝丝缕缕的焦躁：“拉斐尔，尽快带以诺回天界，第一狱出了大问题！”
拉斐尔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这个警告似乎已经迟了几步。他才勉强接通与梅特塔隆的天音传纹，就再无多余的精力去说哪怕一句话了。
背着昏迷不醒的米迦勒，梅特塔隆正俯瞰着残败的森林中那滩巨大的黑红色血渍。干涸的血液依稀描摹出一条龙的轮廓，从那轮廓看来，是一条体格雄健的骨龙，但是那零星洒落的一些骨骼碎屑却昭示着这条巨龙被活活吞噬的现实。
梅特塔隆无论如何都无法从脑海中选出一种魔物能匹配这种情景的始作俑者，地狱蝶可以做到，但是自路西法堕天以后曾多次大规模剿灭地狱蝶以至于将这种可谓地狱天灾类的魔物完全绝灭。而且若是地狱蝶所为，这里定是寸草都不会留下，肯定不可能还残留森林的。
而且，米迦勒倒在旁边昏迷不醒，翅膀竟从原本的金翡翠色变成了纯粹的金色，他实在是想象不出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所以他立刻联系了拉斐尔，让他先带以诺回去。
这时候，此起彼伏的尖锐嘶鸣从刚刚接通的天音传纹里突然冲出来，惊得他呼吸一滞。
“拉斐尔？！你们那里出什么事了！在哪里！”他立刻意识到拉斐尔他们已经碰上了麻烦。
“……以诺……你找他……天槲林……”
“你们不在一起？！”
然而他只听见在那些嘶哑难听的咆哮中混杂的急促喘息与翅膀拍击的啪沙之声，不再有声音回答他了。
“可恶！”他立刻往更高的天空飞去，一直窜入升腾的云雾里。
极目远眺，他隐隐看见天边有一团诡异的漆黑云气，似惊涛拍岸层层叠起，向这边奔腾翻涌地缓缓而来。
他定睛细视，发现那层云并不是真的云，而是无数活物的集合体，虽然看不清晰，但绝不是什么善类。这样庞大的群体规模，要分尸一头魔龙简直易如反掌。
“难道是那里……”
虽然从常理上思考，他并不觉得能拉斐尔会败给这些东西，毕竟疾风收割生命从来没有死角，但是不详的预感仍然在他的心头积成厚重的阴霾。
略微蜷曲的浅金色发丝上下翻飞，梅特塔隆舞翼冲向了那一片汹涌着不详气息的聚合。
他与那团活物聚合成的云翳越来越近了，然后终于看清楚了那些活物的样貌，其恶心程度简直前所未有。
他猛的收住了羽翼，一股凉意从脚下往上窜。他看见在黑压压一片里有一个金色的小点，以及感到一股他很熟悉的灵压，那确实是拉斐尔！
“开玩笑的吧，我怎么不知道魔界有这种东西啊！”炽烈的火焰排开了空气，在他的头顶形成翻涌的火卷云。
“拉斐尔，往下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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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被压缩到极致的火焰产生的爆炸蒸干了云雾，巨大的热浪冲击波在一瞬间炸散了将拉斐尔层层包围的豸蝾群。
拉斐尔正在笔直的下坠，没了豸蝾的遮挡，他显然也已经看见了梅特塔隆所处的方向。他正在向自己坠落的方向俯冲过来。
“……别过来！你去找以诺啊！”拉斐尔瞪大了眼睛，从天音传纹里迸出来的这声喝声嘶力竭。
“那怎么可能！你要我眼睁睁看你去死吗？！”
随着不断拉近的距离，梅特塔隆终于看清楚，拉斐尔此刻已是遍体鳞伤，就像刚从血水中捞出来一般。
见一时劝不动梅特塔隆，拉斐尔只好勉强止住自己下落的势头，摇摇欲坠的身躯都在剧烈的颤动：“那你听我的，不要用魔法！千万别用！它们会吞噬魔法，让自己进化！”
他的嗓音黯哑，已然辨别不出原本的声线，一只翅膀此刻已经毫无生气的垂落，上面赫赫然镶嵌着一道裂骨的创口，而其他五只翅膀也已经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挥舞地分外迟钝。
“！”梅特塔隆顿时心里一寒，他刚才可是才使用了一发大规模的魔法啊！
然而来不及让他细想，他便看见一只浑身冒火的活物从拉斐尔背后高高跃起，紧接着是第二只，形如人手般的爪子踏上了第一只的肩背，而第三只鱼贯而至，踏上了第二只的头部，诡异的弯曲姿态，压缩到极限的两只活物的身体，化为一把蓄力而发的弹弓，将最上面的笔直射出，如同一枚脱弦的火箭。
“喂，后面！”他甚至来不及提醒拉斐尔，那东西已经狠狠地撞在拉斐尔背上，他看见拉斐尔直接喷出了一口血，再也支撑不住，他的身体微微晃了一下，然后直接向地面坠落。
梅特塔隆这时候才注意到地上不知何时早已经布满了与天空中一样的东西，他们正气势汹汹地向拉斐尔坠落的方向蜂拥而去，那一张张贪婪张开的巨口就要撕扯他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