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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成败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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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门在与米迦勒分开后前往了撒旦魔殿，再三权衡之下他还是觉得有必要汇报路西法，毕竟大天使长亲自潜入魔界找一个同胞可不能算是件小事，虽然第一狱不归他管，但毕竟自己和沙利叶关系不错，万一出了什么变故，让沙利叶落得一个玩忽职守的孬名总是过意不去。
这种烫手的山芋还是直接丢给路西法处理比较妥当。
“米迦勒带着拉斐尔和梅特塔隆来魔界竟然只是为了找一个天使？”魔王优雅地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那我可有点好奇了，如此大动干戈，他们找的是哪号人物啊？”
玛门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太平久了，这年头的天使都越来越胆大了，准是个没什么自卫能力的家伙擅自跑来了……喂等下陛下你说啥？！拉斐尔和梅特塔隆也来了？！真的假的！”
“真的。”路西法把酒杯推到一旁，叠起手撑住一边面颊，略带玩味地眯了眯眼，“你认为，一个低级的天使跑来魔界有可能让御前天使长亲自出马吗？退一步说，米迦勒他能知道吗？”
“呃，但若是个高阶天使，米迦勒他们没必要这么着急吧，就那些低等魔族根本伤……”
轰——
突如其来的地动山摇，伴随着万马齐喑般的声浪，直接打断了玛门的话。
天崩地坼，飞沙走石，高脚杯震落在地摔的粉身碎骨，用魔法强化过的落地琉璃壁被震成无数细小碎片。
飓风夹携着拳头大小的石块，混合着污浊的泥水，毫不留情地冲入殿内，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这突如其来的惊变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
殿内高悬的穹顶开始出现裂痕，不断有巨魔岩的碎片砸了下来。
照明系统似乎也受到了干扰，聚魔灯成片成片的闪灭起来。
“我去，这什么情况！”玛门用尾扫掉了几块直砸向他头顶的碎岩。
路西法倒是坐在桌前不动，只一手稳住了长桌，好让上面叠着的一沓文书不至于四散而去。
银黑色的金属光泽在他的头顶与身边闪过，掉落的岩块立刻悬停在了半空。
“您贵体可安？”一位身着军装的年轻男子从暗处现身，指间缠绕着微不可见的丝弦，不时流过一抹亮黑色的光彩。
“没事。”路西法冲他点了点头。
男子指尖一动，紫金火焰顿时沿着丝弦直达碎岩，岩石在火焰中化作升起的烟气，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普通的地震，可奈何不了撒旦魔殿。
路西法望向被完全震碎的窗，伸手指向窗外，一道黑光飞出去化作巨大的结界，将魔殿罩了起来。
殿内的震动止歇了。
玛门舒了一口气：“吓我一跳，差点以为殿要塌了。”
“再震下去也不是不可能。”
“……陛下你可真淡定啊。”玛门甩甩尾，然后转而打量起方才现身的年轻男子。
他有一头浓郁的紫罗兰色长发，用发簪挑了几绺鬓角的发束在脑后，左耳挂了一颗獠牙雕琢的耳饰。
“这就是你近来收的侍者？不赖嘛，这小身板还真不错。”
“我是不是该多谢你夸奖？”听出了他语言中的调侃之意，路西法挑了挑眉，“好了，偶尔也谈点正事怎么样？”
“那么伟大的魔王陛下想要找我谈论什么重大事宜？”
“嗯，比如说，现在的突发情况之类的。”路西法抬起头，十指交叠至于眼前。
“连撒旦魔殿都遭及的祸端啊，魔界上下这回该乱成一锅粥了！”
“总算出现了一点有趣的事，就当饭后的消遣。”路西法站起来，沉檀般暗红的瞳中闪过一道魔光，“你去和其他地狱魔君汇合，尽量安抚魔界子民，这事端发生的源头，应该在于擎天柱，那里我会亲自去。”
“原来如此，果然是发生不得了的事情了，但愿回来的时候能和我们详细说说呗。”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但愿回来的时候您愿意与我等分享一下有趣的经历哟。”
“如果真是什么新鲜的事，自然应该同乐。”路西法披上了侍者递上的披风，扣上了暗金的领扣。
一直目送玛门飞出了宫殿，他侧身的男子才问：“我需要随行吗？”
“不必了，你可以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多谢陛下。”他朝路西法欠了欠身便转身离开了。
擎天柱的最底端位于第八狱——广袤阴森的尸骨大漠，这支撑天地的巨柱孤独地矗立在这片由恶魔骸骨风化而聚成的鬼域之中。
这儿几乎觅不见生命的痕迹，唯有成片的胡杨桀骜崎岖地屹立不倒。即便它们的生命终结，它的状态却不会终止。立体的死亡凝固住荏苒的光阴，展示这无边的壮烈。无论是傲岸还是虬曲，即便是孤立的一棵树也自有其不可凌越的气势，令观者叹为观止，却也更深刻的意识到，这里是只有死亡。
耶和华静静地站在这一片荒凉的大漠之中，抬头凝视已经遍布裂痕的柱身。
席天幕地的背景，孤独的姿态，呼啸的沙风。
黄沙蔽天，漫卷千古的情愫霎那间从最深处席卷而至，当那份无可承受之重再次缓缓融合到历史的轨迹之中，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种足以毁灭世界的胁迫，如此鲜活，如此强烈，如此令他通体生寒。
事到如今，唯一还可能弥补这一切的方法，只有再一次，隐藏历史。
他走近了龟裂的擎天柱，手掌抚了上去。
断裂错位的时空正在重新接轨，与其灵共鸣的石柱正在重铸，这一段渐渐回归到正史的神力记纹正在再次脱离圣灵之记，被封入擎天柱。
不惜这样撕裂自己的灵，父神都要掩藏住他与路西法之间的，那份历史。
否则，这个世界，终将步入毁灭。
在那封尘的历史画卷徐徐展开的瞬间，耶和华依稀想起了一些事情，他曾在圣灵之中写下的绝对定律：轮回。
世界，也逃不过。
耶和华阖上眼睑，周围的气流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以擎天柱为中心缓缓汇聚过来。
风，在加速，在旋转，发出了低鸣，气势汹涌地扑向了沙漠。倏然流沙滔天，掀起万丈狂澜，它不断凝聚积累，不断奔腾澎湃，不断凹陷沉沦，不断撅起攀升。巨大的沙涡将这里的一切吞噬殆尽，宛若整个沙漠被掏空熔铸成了沙的堡垒，小心翼翼地庇护着内部即将发生的惊世之变。
他是如此沉心于斯，以至于完全没有发现沙壁完全缝合的前夕，黑色的六翼斩破了风沙的屏障，闯入了这气势恢宏的阵图。
魔王惊讶地看着抽干了细沙的沙基上不断涌动的繁复咒文，那是已经失传的古天语，这神秘的文字本身便蕴含着不可小觑的力量，能够熟练操纵这种咒文的存在，世界上除了他自己，就只有——
神！
路西法冲向了矗立在整个阵图中心的擎天柱，却在到达之后骤然僵在空中，甚至忘却了要继续舞动羽翼。
荟萃了天地间纯粹之致的银发在风中四散飘扬，每一根都在狂舞，里面流淌着生命的张扬。
地面上是不断幻化的咒文，不时焕发出金光与银辉，晦暗与光明。
宇宙乾坤间的神力都仿佛聚汇在了这里，已然分崩离析的柱身被这无可逆转的力量操纵着，裂口在不断地挤压变形，接着显现出现磨合的趋势。
神气流向掌心，石柱的缝隙正在缩小，沙壁的内部可以清晰地看到时空的扭曲与衔接，巨大的阵图爆发出灼人眼目的光芒，成败在此一举。
曾经父神的字典里是不存在失败二字的，但是，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他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真正意义上的失败，这样的失败太过惨痛了，因这失败的代价，是这个世界缓缓步入颠覆的必然。
耶和华蓦然睁大了眼睛，他的面前，最后一丝缝隙消失无痕，最后一抹时空扭回正常，满溢的光晕渐渐黯淡，地面的咒文仿佛被抽空了气力一般渐渐停止了流动，化为淡色的墨迹，渗入了缓缓回归原位的流沙。
擎天柱已经重铸，但本该被流入其中的神力记纹却没有被再次分离并封印。
他的双手被紧紧攫住反剪到身后。从他背后投下六片巨大的阴影，将他笼罩。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动，但他已经清楚的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他的背后响起低沉磁性的嗓音，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怒：“耶和华，你这是想干什么呢？！”
他缓慢地转过头去，甚至忘却了，圣灵之记，本以被引导到了最外层，在该被封入擎天柱的瞬间，被硬生生地逼回。
四目相对，路西法的瞳孔微微缩紧，映在他瞳孔中父神的眼睛，一只是数九寒天中冰封天地的纯银，一只却是超越了梦幻，蕴藏着无极的虚妄。透过那只眼睛，零星的碎片开始拼凑出完整的画卷，独立的画卷开始连缀成全部的记忆，如同按下了播放的旋钮，古老的放映机开始咯吱旋转，播放为从世间消失的，曾经的真实。
玛门在与米迦勒分开后前往了撒旦魔殿，再三权衡之下他还是觉得有必要汇报路西法，毕竟大天使长亲自潜入魔界找一个同胞可不能算是件小事，虽然第一狱不归他管，但毕竟自己和沙利叶关系不错，万一出了什么变故，让沙利叶落得一个玩忽职守的孬名总是过意不去。
这种烫手的山芋还是直接丢给路西法处理比较妥当。
“米迦勒带着拉斐尔和梅特塔隆来魔界竟然只是为了找一个天使？”魔王优雅地端起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那我可有点好奇了，如此大动干戈，他们找的是哪号人物啊？”
玛门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太平久了，这年头的天使都越来越胆大了，准是个没什么自卫能力的家伙擅自跑来了……喂等下陛下你说啥？！拉斐尔和梅特塔隆也来了？！真的假的！”
“真的。”路西法把酒杯推到一旁，叠起手撑住一边面颊，略带玩味地眯了眯眼，“你认为，一个低级的天使跑来魔界有可能让御前天使长亲自出马吗？退一步说，米迦勒他能知道吗？”
“呃，但若是个高阶天使，米迦勒他们没必要这么着急吧，就那些低等魔族根本伤……”
轰——
突如其来的地动山摇，伴随着万马齐喑般的声浪，直接打断了玛门的话。
天崩地坼，飞沙走石，高脚杯震落在地摔的粉身碎骨，用魔法强化过的落地琉璃壁被震成无数细小碎片。
飓风夹携着拳头大小的石块，混合着污浊的泥水，毫不留情地冲入殿内，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这突如其来的惊变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
殿内高悬的穹顶开始出现裂痕，不断有巨魔岩的碎片砸了下来。
照明系统似乎也受到了干扰，聚魔灯成片成片的闪灭起来。
“我去，这什么情况！”玛门用尾扫掉了几块直砸向他头顶的碎岩。
路西法倒是坐在桌前不动，只一手稳住了长桌，好让上面叠着的一沓文书不至于四散而去。
银黑色的金属光泽在他的头顶与身边闪过，掉落的岩块立刻悬停在了半空。
“您贵体可安？”一位身着军装的年轻男子从暗处现身，指间缠绕着微不可见的丝弦，不时流过一抹亮黑色的光彩。
“没事。”路西法冲他点了点头。
男子指尖一动，紫金火焰顿时沿着丝弦直达碎岩，岩石在火焰中化作升起的烟气，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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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望向被完全震碎的窗，伸手指向窗外，一道黑光飞出去化作巨大的结界，将魔殿罩了起来。
殿内的震动止歇了。
玛门舒了一口气：“吓我一跳，差点以为殿要塌了。”
“再震下去也不是不可能。”
“……陛下你可真淡定啊。”玛门甩甩尾，然后转而打量起方才现身的年轻男子。
他有一头浓郁的紫罗兰色长发，用发簪挑了几绺鬓角的发束在脑后，左耳挂了一颗獠牙雕琢的耳饰。
“这就是你近来收的侍者？不赖嘛，这小身板还真不错。”
“我是不是该多谢你夸奖？”听出了他语言中的调侃之意，路西法挑了挑眉，“好了，偶尔也谈点正事怎么样？”
“那么伟大的魔王陛下想要找我谈论什么重大事宜？”
“嗯，比如说，现在的突发情况之类的。”路西法抬起头，十指交叠至于眼前。
“连撒旦魔殿都遭及的祸端啊，魔界上下这回该乱成一锅粥了！”
“总算出现了一点有趣的事，就当饭后的消遣。”路西法站起来，沉檀般暗红的瞳中闪过一道魔光，“你去和其他地狱魔君汇合，尽量安抚魔界子民，这事端发生的源头，应该在于擎天柱，那里我会亲自去。”
“原来如此，果然是发生不得了的事情了，但愿回来的时候能和我们详细说说呗。”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但愿回来的时候您愿意与我等分享一下有趣的经历哟。”
“如果真是什么新鲜的事，自然应该同乐。”路西法披上了侍者递上的披风，扣上了暗金的领扣。
一直目送玛门飞出了宫殿，他侧身的男子才问：“我需要随行吗？”
“不必了，你可以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多谢陛下。”他朝路西法欠了欠身便转身离开了。
擎天柱的最底端位于第八狱——广袤阴森的尸骨大漠，这支撑天地的巨柱孤独地矗立在这片由恶魔骸骨风化而聚成的鬼域之中。
这儿几乎觅不见生命的痕迹，唯有成片的胡杨桀骜崎岖地屹立不倒。即便它们的生命终结，它的状态却不会终止。立体的死亡凝固住荏苒的光阴，展示这无边的壮烈。无论是傲岸还是虬曲，即便是孤立的一棵树也自有其不可凌越的气势，令观者叹为观止，却也更深刻的意识到，这里是只有死亡。
耶和华静静地站在这一片荒凉的大漠之中，抬头凝视已经遍布裂痕的柱身。
席天幕地的背景，孤独的姿态，呼啸的沙风。
黄沙蔽天，漫卷千古的情愫霎那间从最深处席卷而至，当那份无可承受之重再次缓缓融合到历史的轨迹之中，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种足以毁灭世界的胁迫，如此鲜活，如此强烈，如此令他通体生寒。
事到如今，唯一还可能弥补这一切的方法，只有再一次，隐藏历史。
他走近了龟裂的擎天柱，手掌抚了上去。
断裂错位的时空正在重新接轨，与其灵共鸣的石柱正在重铸，这一段渐渐回归到正史的神力记纹正在再次脱离圣灵之记，被封入擎天柱。
不惜这样撕裂自己的灵，父神都要掩藏住他与路西法之间的，那份历史。
否则，这个世界，终将步入毁灭。
在那封尘的历史画卷徐徐展开的瞬间，耶和华依稀想起了一些事情，他曾在圣灵之中写下的绝对定律：轮回。
世界，也逃不过。
耶和华阖上眼睑，周围的气流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以擎天柱为中心缓缓汇聚过来。
风，在加速，在旋转，发出了低鸣，气势汹涌地扑向了沙漠。倏然流沙滔天，掀起万丈狂澜，它不断凝聚积累，不断奔腾澎湃，不断凹陷沉沦，不断撅起攀升。巨大的沙涡将这里的一切吞噬殆尽，宛若整个沙漠被掏空熔铸成了沙的堡垒，小心翼翼地庇护着内部即将发生的惊世之变。
他是如此沉心于斯，以至于完全没有发现沙壁完全缝合的前夕，黑色的六翼斩破了风沙的屏障，闯入了这气势恢宏的阵图。
魔王惊讶地看着抽干了细沙的沙基上不断涌动的繁复咒文，那是已经失传的古天语，这神秘的文字本身便蕴含着不可小觑的力量，能够熟练操纵这种咒文的存在，世界上除了他自己，就只有——
神！
路西法冲向了矗立在整个阵图中心的擎天柱，却在到达之后骤然僵在空中，甚至忘却了要继续舞动羽翼。
荟萃了天地间纯粹之致的银发在风中四散飘扬，每一根都在狂舞，里面流淌着生命的张扬。
地面上是不断幻化的咒文，不时焕发出金光与银辉，晦暗与光明。
宇宙乾坤间的神力都仿佛聚汇在了这里，已然分崩离析的柱身被这无可逆转的力量操纵着，裂口在不断地挤压变形，接着显现出现磨合的趋势。
神气流向掌心，石柱的缝隙正在缩小，沙壁的内部可以清晰地看到时空的扭曲与衔接，巨大的阵图爆发出灼人眼目的光芒，成败在此一举。
曾经父神的字典里是不存在失败二字的，但是，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他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真正意义上的失败，这样的失败太过惨痛了，因这失败的代价，是这个世界缓缓步入颠覆的必然。
耶和华蓦然睁大了眼睛，他的面前，最后一丝缝隙消失无痕，最后一抹时空扭回正常，满溢的光晕渐渐黯淡，地面的咒文仿佛被抽空了气力一般渐渐停止了流动，化为淡色的墨迹，渗入了缓缓回归原位的流沙。
擎天柱已经重铸，但本该被流入其中的神力记纹却没有被再次分离并封印。
他的双手被紧紧攫住反剪到身后。从他背后投下六片巨大的阴影，将他笼罩。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动，但他已经清楚的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他的背后响起低沉磁性的嗓音，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怒：“耶和华，你这是想干什么呢？！”
他缓慢地转过头去，甚至忘却了，圣灵之记，本以被引导到了最外层，在该被封入擎天柱的瞬间，被硬生生地逼回。
四目相对，路西法的瞳孔微微缩紧，映在他瞳孔中父神的眼睛，一只是数九寒天中冰封天地的纯银，一只却是超越了梦幻，蕴藏着无极的虚妄。透过那只眼睛，零星的碎片开始拼凑出完整的画卷，独立的画卷开始连缀成全部的记忆，如同按下了播放的旋钮，古老的放映机开始咯吱旋转，播放为从世间消失的，曾经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