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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朝暮坐不稳了,拿着二胡,站起来,说:“大姐,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这里明明是国家的土地,你把国土说成是你的地盘,一派胡言,你撕毁了我的广告,我不跟你计较,但我不会走。”
女乞丐开始撒泼,对着空空的四处大声叫唤:“来人啊,快来人,有人抢地盘啊。”
很快,从街道的一角冒出一老一少,这一老一少都是叫花子,小乞丐蓬头垢面,右手握着一只刚从垃圾桶里捡到的冷馒头,老乞丐戴着破旧不堪的黑毡帽,抢过小乞丐的冷馒头咬了一口。
这一老一少见到了女乞丐,得知阮朝暮“抢占地盘”的原委,气得浑身像着了火。
老乞丐怒视着阮朝暮,抖着胡须,暴跳如雷:“我们三天没讨到一分钱了,我说是怎么回事?呸,原来是你这扫把星占了我们的道,快,拿钱出来,赔偿我们三天的损失。”
小乞丐向阮朝暮把手一伸:“给我们每人赔三百块。”
阮朝暮觉得好笑,先是女乞丐要赶她走,她不肯走,女乞丐把一老一少喊来了,他们改变了策略,不赶自己走了,而是要自己赔钱给他们。
他们的理由是自己占了他们的地盘,带给他们霉运,所以要赔偿他们的损失。
阮朝暮倒是想走了,不屑理睬他们,于是,她拿着二胡,朝前走去。
可是小乞丐跳上来,拦住她:“你想跑?没那么容易,交了钱再走。一人三百,一共九百。”
阮朝暮说:“这是民事纠纷,你们可以写诉状,到法院起诉我,法院判你们胜诉,我就给钱。”
其实,乞丐的行为属于敲诈,而谈不上民事纠纷,阮朝暮没有用敲诈一词,算是很给他们面子。
女乞丐不懂阮朝暮说出的一系列司法名字,瞅着老乞丐:“啥叫民事纠纷?啥叫诉状?啥叫胜诉?”
老乞丐摸了摸后脑,说:“就是傻子叫。”
阮朝暮说:“你们不知道这些名词,可以去问律师。律师会告诉你们。”
小乞丐问老乞丐:“啥叫律师?”
老乞丐解释说:“就是栗子。”
小乞丐最喜欢吃栗子,说:“她叫我们上山偷栗子,俺们偏偏不偷,我们要买着吃。”
老乞丐望着阮朝暮:“快赔钱,我们要买栗子吃。”
女乞丐欢呼:“我也要吃栗子,哈哈,我们有栗子吃了。”
阮朝暮又好气又好笑,这三个乞丐不知律师为何物?律师被他们听成了栗子,跟他们谈法律,简直对牛弹琴,于是,她继续走路。
女乞丐抓住了阮朝暮的胳膊:“不赔钱,就想溜,嘿嘿,我们三人喝西北风,今天你不赔钱,就别想走。”
这女乞丐一边说,一边将阮朝暮的胳膊用力一拉。
阮朝暮一踉跄,差点摔倒,她轻微地反抗,胳膊用力一摆,就脱身而出,再将女乞丐向后轻轻一推。
女乞丐年老体弱,即便是被轻推,也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她张开嘴想大声叫喊,嘴却凑咬到了地上被人扔掉的一堆栗子壳,栗子壳塞进了她的嘴里,她没吃到栗子,倒尝到一堆栗子壳。
老乞丐冲上来,大叫:“奶奶滴,你不赔钱,还敢打我们丐帮的帮花,我们跟你拼了。”
学校有校花,警界有警花,皇宫有宫花,丐帮也有帮花,那五十多岁的穿着破烂的吃栗子壳的女乞丐就是帮花。
小乞丐叫嚷着:“为我们的帮花报仇,拼了,拼了。”
阮朝暮一听他们的话,吓得慌了神,便加快脚步,向前疾走,甚至想奔跑,但奔跑毕竟不雅观,非淑女风范,所以她疾走而不跑。
老乞丐从后面追上阮朝暮,抱住她的腰。小乞丐冲上来,抱着阮朝暮的脚。
阮朝暮急了,浑身扭动,回过头,扭开老乞丐的双手,将他向后狠狠一推,老乞丐重重地摔倒了。
她将猛抽双腿,将它们从小乞丐的抓抱中抽出,一脚踹在小乞丐的心口,小乞丐杀猪般地嚎叫。
小乞丐的叫声引来了一群乞丐,丐帮果然发动了。
有的乞丐拦住了阮朝暮的前路,有的从左边包抄上来,几秒钟时间,一群乞丐就包围了阮朝暮。
这群人中有一中年汉子,长得像《射雕英雄传》中的洪七公和黄蓉的综合体。此人就是丐帮老大。
丐帮老大叫身边的乞丐扶起地上的三名同伙,然后恶狠狠地瞅着阮朝暮:“好,你真是女英雄,打伤了三人,得赔偿他们的医疗费。”
阮朝暮想到自己反正跑不了,不如留下来,跟他们讲理,说:“要赔多少?”
丐帮老大说:“咄,把你的银行卡交给我们,你就可以走路了。”
丐帮中的军师凑到老大耳边,说:“老大,还得叫她说出银行卡的密码。”
丐帮老大说:“对对,把卡和密码交给我们。”
阮朝暮说:“我的卡上没多少钱,而且银行卡也没带在身上,你把身上所有的钱给你们,行不行?”
丐帮老大说:“不行,我们得扣押你,你打电话叫你朋友把你的银行卡送来。”
阮朝暮说:“你们这是扣押人质,抢劫啊。”
丐帮老大说:“抢就是抢,兄弟们,先搜她的身,把她身上的钱全搜出来。”
一名乞丐冲上来,抢走了阮朝暮手中的二胡,另一名叫花子上来在阮朝暮身上搜摸。
正在这时,乒,一声枪响,所有的叫花子头顶上响起一声炸雷似的叱咤:“住手!”
看来救援者来了。
来救援的人是谁?
阮朝暮说:“还好你及时出现,我总算是有惊无险。”
老人唉了一声,然后大发感叹:“我刚下飞机,没想到就看到这么一幅乱糟糟的景象。”
阮朝暮看出老人是外地人,问:“你是从哪里坐飞机来我们这里?”
老人说:“我是华侨,到江海市考察业务,刚路过这里,碰巧遇到这帮叫花子打劫,姑娘,我不明白,你人材不错,才艺不错,为什么不去跟唱片公司签约,而跑到街上卖唱?”
阮朝暮说:“我唱的是山歌,如今流行音乐挤兑民歌,唱片公司跟着流行走,越来越低俗,他们不会欣赏我的山歌,我也不会跟他们签约,我喜欢自由自在的卖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