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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石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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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铺小老板姓肖，名为长生，鲁中人，做包子十分厉害，据他自己说是家传的手艺。
“大、大人，俺的包子不可能有问题的，俺自己天天都吃！”肖长生着急又害怕。
苏娇安抚了一下他的情绪，“你不要紧张，这是例行的询问，你先说一说你家卖哪几种包子。”
“四种。”肖长生掰着手指头，“最便宜的是三合面馒头，然后是菜包子和肉包，最贵的是灌汤包，灌汤包每天只有十笼，卖完便没有了。”
“林子琪平时吃的哪种？”
“俺记得他都是吃灌汤包，基本上天天都来，俺都记住他了。”
“能说说灌汤包的配料吗？”
“啊，这……”肖长生有些为难。
“不用说重量，我要知道你里面都放了些什么。”
“好吧，灌汤包是俺自己研究出来的配方，材料有猪肉、葱姜水、肉冻等等，跟别人不一样的是，俺会在里面放一些猪脑。”
灌汤包里加猪脑？
苏娇想象了一下味道，她也是个喜欢钻研厨艺的人，肖长生说的这种搭配她还没见过，莫名感觉很黑暗料理。
“猪脑处理不好会很腥吧？”苏娇忍不住问。
“是，但俺有独门的手艺，可以将猪脑的腥味祛除干净，只留下鲜甜味。”
苏娇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又问肖长生食材采购的问题。
“你的肉类食材是在哪里进货？”
“菜市场石屠夫那里进的货。”
“今天做灌汤包的材料还有吗？”
“没有了，现在天气不怎么放的住，俺都是做多少灌汤包买多少的食材。”
苏娇只好让他端来还没卖出去的灌汤包，看看里面的肉馅。
肖长生做的灌汤包皮很薄，拿起来时能明显瞧见里面汤水晃动，苏娇夹了一个放在碟子里，用筷子戳破表皮，混合着淡白色脑花的汤汁流了出来，一股异香袭入鼻腔。
苏娇拨弄了一下肉馅，面色沉沉，“做灌汤包的肉送来时你没看出什么异样吗？”
“异样？”肖长生呆呆愣愣的，“没、没感觉啊，送过来都已经是肉糜了。”
做灌汤包的肉跟做肉包的肉不是同一种，选的是三肥七瘦的五花，肖长生有一次跟送肉的石屠夫提过一嘴自己剁肉麻烦，石屠夫便将剁肉的事也揽了下来，所以后面石屠夫送来的肉都是已经剁好的。
“这些都是人肉。”
肖长生惊得大半天都没合拢嘴，喃喃道：“不会吧，这怎么可能……”
“你现在带我去石屠夫的档口去看看。”
在谈话的过程中，苏娇一直有注意肖长生的微表情，他的反应和神态都没什么问题。
按照道理来说，一个厨子是能精确分辨食材的，肖长生不是大厨，但他做了好几年的包子，不说能够分辨人肉和猪肉，可人肉抓在手里，细心些的话应该能发现不同。
然而肖长生并没有发现，苏娇拿不准他是故意没发现，还是真的没发现。
肖长生带着苏娇等人来到菜市场，石屠夫的档口很好找，一下子就找到了。
但今天看档口的人不是石屠夫，而是石屠夫的婆娘华三嫂，瞧见肖长生带着官差来找，华三嫂脸一拉，一把雪亮的屠刀舞得虎虎生风。
“嫂子，石大哥呢？”肖长生有些畏惧华三嫂，说话声小小的。
“不知道，鬼知道他又死哪儿去了？！”华三嫂将砍肉刀狠狠往菜墩上一剁，“小肖老板，你前几天的肉钱还没结吧？”
肖长生啊了一声，不好意思的抓着后脑勺，“不是说好了半个月一结吗？”
“抱歉，打断一下。”眼见二人的话题越跑越偏，在一旁的苏娇忍不住插嘴，“我是六扇门司直，现在肖长生的包子铺里发现了人肉做的包子，据我所知，他家的肉货都是从你们肉摊上买的，你能解释吗？”
华三嫂眼皮跳了跳，“什么人肉包子，不可能，我家卖了十几年的猪肉了，从不缺斤少两以次充好，街坊邻居都知道的。”
“你不用激动，我只是来了解情况，方便的话，去对面茶馆坐坐。”
肉摊没有能够坐下来说话的地方，正好对面有个小茶馆，苏娇便让华三嫂去那儿说话。
华三嫂虽然脾气横，但不是个傻子，她家就靠这个肉摊挣银子，可不能让人坏了口碑。
几人在小茶馆随意挑了张桌子坐下，苏娇让店家上了些茶水，开始询问华三嫂。
苏娇：“石屠夫是你相公吗？”
华三嫂点头：“他这几天都没着家，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肖长生包子铺在你家买肉货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他买了将近三个月了。”华三嫂喝了口水，“大人，你刚刚说他包子铺里卖人肉包子？这可不管我们的事，这两天我都没给他送肉。”
“没给他送肉？”苏娇看向肖长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每天天不亮石大哥就给俺来送肉，没有一天落下的。”肖长生张大眼，“不然俺哪里来肉卖包子啊。”
“老石这几天都不在家，整条街坊的人都晓得，大人不信可以去问。”
苏娇叫来尚宁，让他去外头问，不一会儿尚宁回来，冲她点了点头。
“不可能啊，那肉是谁送来的？”肖长生满脸迷茫。
“你确定每天早上来送肉的人是石屠夫吗？”
肖长生摇头，“之前是，最近这两天俺一开门就看见门口放了一篮子肉，俺还以为是石大哥送来的……”
“不可能，不可能的。”华三嫂打断他的话，“老石四天前就没回家了，不然我也不会来菜市场守摊子。”
以前这门生意是华三嫂家的，嫁给相公后，老丈人便把这门生意给女儿女婿做了，基本上出摊的人都是石屠夫，华三嫂偶尔帮忙看一两天。
苏娇的目光在华三嫂和肖长生身上来回扫，如果他两都没有说谎，那事情到底是如何，是谁代替石屠夫给肖长生送肉，肖长生用来做灌汤包的肉馅和脑花又是从哪里来的？
苏娇把脸转向肖长生，“肖老板，我们再好好把事情捋一遍吧。”
包子铺小老板姓肖，名为长生，鲁中人，做包子十分厉害，据他自己说是家传的手艺。
“大、大人，俺的包子不可能有问题的，俺自己天天都吃！”肖长生着急又害怕。
苏娇安抚了一下他的情绪，“你不要紧张，这是例行的询问，你先说一说你家卖哪几种包子。”
“四种。”肖长生掰着手指头，“最便宜的是三合面馒头，然后是菜包子和肉包，最贵的是灌汤包，灌汤包每天只有十笼，卖完便没有了。”
“林子琪平时吃的哪种？”
“俺记得他都是吃灌汤包，基本上天天都来，俺都记住他了。”
“能说说灌汤包的配料吗？”
“啊，这……”肖长生有些为难。
“不用说重量，我要知道你里面都放了些什么。”
“好吧，灌汤包是俺自己研究出来的配方，材料有猪肉、葱姜水、肉冻等等，跟别人不一样的是，俺会在里面放一些猪脑。”
灌汤包里加猪脑？
苏娇想象了一下味道，她也是个喜欢钻研厨艺的人，肖长生说的这种搭配她还没见过，莫名感觉很黑暗料理。
“猪脑处理不好会很腥吧？”苏娇忍不住问。
“是，但俺有独门的手艺，可以将猪脑的腥味祛除干净，只留下鲜甜味。”
苏娇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又问肖长生食材采购的问题。
“你的肉类食材是在哪里进货？”
“菜市场石屠夫那里进的货。”
“今天做灌汤包的材料还有吗？”
“没有了，现在天气不怎么放的住，俺都是做多少灌汤包买多少的食材。”
苏娇只好让他端来还没卖出去的灌汤包，看看里面的肉馅。
肖长生做的灌汤包皮很薄，拿起来时能明显瞧见里面汤水晃动，苏娇夹了一个放在碟子里，用筷子戳破表皮，混合着淡白色脑花的汤汁流了出来，一股异香袭入鼻腔。
苏娇拨弄了一下肉馅，面色沉沉，“做灌汤包的肉送来时你没看出什么异样吗？”
“异样？”肖长生呆呆愣愣的，“没、没感觉啊，送过来都已经是肉糜了。”
做灌汤包的肉跟做肉包的肉不是同一种，选的是三肥七瘦的五花，肖长生有一次跟送肉的石屠夫提过一嘴自己剁肉麻烦，石屠夫便将剁肉的事也揽了下来，所以后面石屠夫送来的肉都是已经剁好的。
“这些都是人肉。”
肖长生惊得大半天都没合拢嘴，喃喃道：“不会吧，这怎么可能……”
“你现在带我去石屠夫的档口去看看。”
在谈话的过程中，苏娇一直有注意肖长生的微表情，他的反应和神态都没什么问题。
按照道理来说，一个厨子是能精确分辨食材的，肖长生不是大厨，但他做了好几年的包子，不说能够分辨人肉和猪肉，可人肉抓在手里，细心些的话应该能发现不同。
然而肖长生并没有发现，苏娇拿不准他是故意没发现，还是真的没发现。
肖长生带着苏娇等人来到菜市场，石屠夫的档口很好找，一下子就找到了。
但今天看档口的人不是石屠夫，而是石屠夫的婆娘华三嫂，瞧见肖长生带着官差来找，华三嫂脸一拉，一把雪亮的屠刀舞得虎虎生风。
“嫂子，石大哥呢？”肖长生有些畏惧华三嫂，说话声小小的。
“不知道，鬼知道他又死哪儿去了？！”华三嫂将砍肉刀狠狠往菜墩上一剁，“小肖老板，你前几天的肉钱还没结吧？”
肖长生啊了一声，不好意思的抓着后脑勺，“不是说好了半个月一结吗？”
“抱歉，打断一下。”眼见二人的话题越跑越偏，在一旁的苏娇忍不住插嘴，“我是六扇门司直，现在肖长生的包子铺里发现了人肉做的包子，据我所知，他家的肉货都是从你们肉摊上买的，你能解释吗？”
华三嫂眼皮跳了跳，“什么人肉包子，不可能，我家卖了十几年的猪肉了，从不缺斤少两以次充好，街坊邻居都知道的。”
“你不用激动，我只是来了解情况，方便的话，去对面茶馆坐坐。”
肉摊没有能够坐下来说话的地方，正好对面有个小茶馆，苏娇便让华三嫂去那儿说话。
华三嫂虽然脾气横，但不是个傻子，她家就靠这个肉摊挣银子，可不能让人坏了口碑。
几人在小茶馆随意挑了张桌子坐下，苏娇让店家上了些茶水，开始询问华三嫂。
苏娇：“石屠夫是你相公吗？”
华三嫂点头：“他这几天都没着家，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肖长生包子铺在你家买肉货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他买了将近三个月了。”华三嫂喝了口水，“大人，你刚刚说他包子铺里卖人肉包子？这可不管我们的事，这两天我都没给他送肉。”
“没给他送肉？”苏娇看向肖长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每天天不亮石大哥就给俺来送肉，没有一天落下的。”肖长生张大眼，“不然俺哪里来肉卖包子啊。”
“老石这几天都不在家，整条街坊的人都晓得，大人不信可以去问。”
苏娇叫来尚宁，让他去外头问，不一会儿尚宁回来，冲她点了点头。
“不可能啊，那肉是谁送来的？”肖长生满脸迷茫。
“你确定每天早上来送肉的人是石屠夫吗？”
肖长生摇头，“之前是，最近这两天俺一开门就看见门口放了一篮子肉，俺还以为是石大哥送来的……”
“不可能，不可能的。”华三嫂打断他的话，“老石四天前就没回家了，不然我也不会来菜市场守摊子。”
以前这门生意是华三嫂家的，嫁给相公后，老丈人便把这门生意给女儿女婿做了，基本上出摊的人都是石屠夫，华三嫂偶尔帮忙看一两天。
苏娇的目光在华三嫂和肖长生身上来回扫，如果他两都没有说谎，那事情到底是如何，是谁代替石屠夫给肖长生送肉，肖长生用来做灌汤包的肉馅和脑花又是从哪里来的？
苏娇把脸转向肖长生，“肖老板，我们再好好把事情捋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