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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雨放下手中的笔,抬眼看向这个活泼的小太监。她随手拈起一颗葡萄放入口中,酸甜可口的滋味在唇齿间蔓延。
“姑娘,”一个年纪稍长的宫女——夏藏走近几步,压低声音道,“御药署那边又在说闲话了。”
“说什么?”苏沐雨漫不经心地问道,目光依旧停留在手中的图纸上。
夏藏犹豫了一下,正要开口,千巧子却按捺不住:“那些老学究说姑娘这是在拿人命开玩笑!说什么从未见过用刀子开人身子的,这不是存心害人吗?”
“可不是嘛,”另一个叫秋梅的宫女也凑了过来,“他们还说姑娘这是在胡闹,说什么这种治病方法闻所未闻。”
苏沐雨轻笑一声,并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
“姑娘,您是不知道,”秋梅兴奋地说,“现在整个后宫都在下注呢!赌您这手术到底能不能成!”
“是啊是啊,”千巧子连连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可都押您能成功!把压箱底的银子都拿出来了!”
苏沐雨放下手中的笔,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群人:“你们就这么相信我?”
“那当然!”几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姑娘医术高明,连帝王的毒都治好了,”夏藏笑着说,“这次肯定也没问题!”
“就是就是,”千巧子附和道,“姑娘这些天准备得这么认真,肯定能成功的!”
苏沐雨看着他们充满期待的眼神,心中一暖。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单纯信任她的人。
“说说看,你们各自押了多少银子?”她笑着问道。
千巧子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小的把这个月的月钱都押上了。”
“我也是!”秋梅跟着说。
“我押了半个月的月钱,”夏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家里还要养孩子,不敢押太多。”
苏沐雨点点头,转头看向院子里那些正在消毒的手术器具。这些天来,她已经反复确认过每一把手术刀的锋利程度。就在昨日,她还特意做了一次试验,一根头发轻轻放在刀刃上便应声而断。
这样的锋利程度,足以确保手术时的精准度。
“姑娘,”夏藏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您说这手术,真的不会有危险吗?”
苏沐雨沉吟片刻:“任何手术都有风险,但只要操作得当,就不会有大问题。”
“那衡贵人和杨答应怎么说?”秋梅好奇地问,“她们不怕留疤吗?”
“她们倒是很豁达,”苏沐雨说,“为了治好病,连疤痕都不在意。”
想到衡贵人和杨答应的态度,苏沐雨心中不禁感慨。这两个女子,倒是比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要豁达得多。
“姑娘,”千巧子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听说帝王也在关注这件事呢!”
苏沐雨微微颔首,这正合她意。若能治好衡贵人的腰疾,想必帝王也会对自己的手术更有信心。
“对了,”夏藏突然想起什么,“姑娘,今日御药署的张太医来过,说要和您商量明天手术的事。”
苏沐雨眉头微皱:“他说什么了?”
“他说,”夏藏回忆道,“明日手术时,他们御药署要派人在旁边观看。”
“呵,”千巧子冷笑一声,“分明就是想找姑娘的错处!”
苏沐雨并不在意:“让他们看就是了。”
她低头继续完善手中的图纸,每一笔都格外认真。这份图纸不仅是手术的指导,更是她在这个时代开创新医术的第一步。
“姑娘,您看这个位置,”夏藏指着图纸上的一处问道,“为什么要画得这么详细?”
“因为这里是重要的神经和血管交汇处,”苏沐雨耐心解释,“手术时必须格外小心,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原来如此,”夏藏恍然大悟,“难怪姑娘这些天总是在研究这些图纸。”
“是啊,”秋梅也说,“姑娘连吃饭都顾不上,整天就是画画画。”
苏沐雨笑了笑,没有说话。她抬头望向远处的宫墙,心中已经在盘算着明天手术的每一个细节。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苏姑娘!”一个小太监跑进院子,气喘吁吁地说,“衡贵人那边出事了!”
苏沐雨猛地站起身:“怎么回事?”
“衡贵人说腰疼得厉害,”小太监说,“御药署的人都去了,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苏沐雨二话不说,抓起放在一旁的医药箱就往外走。
“姑娘,我跟您去!”夏藏连忙跟上。
一行人快步朝衡贵人的寝宫走去。路上,苏沐雨的脑海中已经开始分析各种可能性。
衡贵人的病情她再清楚不过,这次突然发作,很可能会影响明天的手术。
“快让开!”
远远地,就听见衡贵人寝宫传来一阵喧哗声。
几个太医正手忙脚乱地在门口争执着什么,见到苏沐雨来了,纷纷让开一条路。
“苏姑娘,”一个年轻的太医急忙说,“衡贵人疼得厉害,我们的药都不管用。”
苏沐雨点点头,快步走进内室。
衡贵人正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苏姑娘来了!”照顾衡贵人的宫女看到苏沐雨,如同看到了救星。
苏沐雨走到床前,仔细查看衡贵人的情况。她的手指在衡贵人的腰部轻轻按压,很快就找到了问题所在。
把人扶起来,”她沉声说,“我要给她推拿。”
几个宫女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衡贵人。
苏沐雨的手法又快又准,不一会儿,衡贵人的脸色就好转了许多。
“好些了吗?”苏沐雨问道。
衡贵人虚弱地点点头:“多谢苏姑娘。”
“这次发作得这么厉害,”苏沐雨说,“更说明明天的手术势在必行。”
衡贵人苦笑一声:“我倒不怕手术,就怕影响了明天。”
“不会的,”苏沐雨安慰道,“我给你开一副药,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切照常。”
她转身从医药箱中取出几味药材,仔细配好分量。
“这药煎好后马上服下,”她叮嘱道,“今晚不要乱动,好好休息。”
衡贵人点点头,眼中满是感激。
走出衡贵人的寝宫,苏沐雨长舒一口气。她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快到傍晚了。
“姑娘,”夏藏担忧地问,“衡贵人这样,明天的手术还能进行吗?”
“能,”苏沐雨坚定地说,“而且必须进行。再拖下去,她的病情只会越来越重。”
回到自己的院子,苏沐雨立即投入到最后的准备工作中。她要确保明天手术时的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