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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只有治不好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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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贵人与杨答应交换了个眼神，犹豫片刻后，衡贵人轻声开口：“听闻妹妹医术了得，我们这身子...”
“姐姐们的腰疾，我早看出来了。”苏沐雨放下茶盏，“想必是因为长期伏案所致？”
两人惊讶地对视一眼，杨答应的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帕子。
“妹妹果然神医。”杨答应苦笑着摇头，“这宫里的规矩，每年佛会都要抄经。我们位分低，自然成了苦力。那些位分高的娘娘们，总是把抄不完的经书推给我们。”
衡贵人接着道：“日复一日，腰骨都快散了。前些日子我去御药署，太医只给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可吃了也不见好。”
苏沐雨听出了她们话中的无奈。在这深宫里，有些灾难就像是命中注定，躲都躲不开。
“两位姐姐与我倒是有缘，都是从小地方来的。”苏沐雨温声道，目光落在窗外的海棠花上。
这话一出，杨答应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我早就听说妹妹是龙雀镇人士，只是一直不敢贸然相认。”
“是啊，我和杨姐姐当年一同来京选秀，也是因为都是外地来的，才会投缘。”衡贵人说着，脸上浮现出追忆的神色，“那时候还想着，能入宫是多么荣耀的事。”
苏沐雨看着两人渐渐放松下来的神态，知道她们终于敞开了心扉。这深宫里的人，大多都带着面具生活，能卸下防备实属不易。
“姐姐们的腰疾，我这里倒是有法子医治。”苏沐雨说着，起身去取药箱。她的动作轻柔优雅，仿佛每一个举止都经过精心计算。
药箱是她从家乡带来的，黑檀木的外壳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打开后，各色药材的气息顿时弥漫开来。
“这是我特制的药膏，”苏沐雨取出两个精致的玉瓶，“每日睡前涂抹，能缓解腰痛。”
杨答应接过玉瓶，眼中闪过感激之色：“多谢妹妹。”
“只是...”苏沐雨顿了顿，“这病根是因为日日伏案而起，若不能减轻抄经的负担，怕是治好了也会复发。”
杨答应叹了口气：“这宫里的规矩，哪是我们能改的。”
“或许，倒也不是没有法子。”苏沐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走到书案前，取出一叠宣纸，“我这里有个方子，可以让抄经的事情变得轻松些。”
衡贵人好奇地凑近：“妹妹有什么好法子？”
苏沐雨展开宣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这是我研究出来的一种快速抄写的方法，可以在保证字迹工整的同时，大大提高抄写速度。”
杨答应和衡贵人仔细查看着纸上的内容，眼中逐渐亮起希望的光芒。
“这方法...”杨答应喃喃道，“确实妙极。”
“不过，这法子也要循序渐进。”苏沐雨提醒道，“起初可能会有些不适应，但熟练后，抄一卷经文的时间至少能减少一半。”
衡贵人激动地握住苏沐雨的手：“妹妹这是在救我们的命啊。”
苏沐雨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姐姐们与我投缘，这些都是应该的。”
“另外...”苏沐雨低头沉思几秒，然后继续说道“膏药只是能缓解疼痛，想要根治需要做手术。”
“手术？”杨答应与衡贵人一同询问。
苏沐雨又道：“手术需要在腰间开刀，术后需卧床月余，且可能留疤。你们年纪尚轻，如果因为这事丢了皇上的恩宠......”
话未说完，就见衡贵人和杨答应相视一笑，眼中带着几分自嘲。
“苏姑娘多虑了。”杨答应摇头道，“帝王年事已高，我们早就不指望什么恩宠了。能在这深宫中安稳度日，就是天大的福分。”
衡贵人也道：“只要能治好病痛，别说是留疤，就是......”她顿了顿，苦笑道，“反正这深宫里，也没人会在意我们。”
苏沐雨看着她们，心中不禁感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处处雕梁画栋，处处珠帘翠幕，却又有几人能真正活得畅快？
苏沐雨沉吟片刻，“只是这手术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我需要准备一些特殊的工具和药材。”苏沐雨解释道，“这些东西在宫里不好找，得想办法弄进来。而且手术时机也要选好，最好是在帝王去避暑山庄的时候。”
杨答应与衡贵人连连点头：“一切都听苏姑娘的安排。”
杨答应和衡贵人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出乎意料的是，苏沐雨对她们的坦诚倒是颇为欣赏。
检查过后，苏沐雨的眉头越皱越紧。杨答应的情况尚可，但衡贵人的病症却严重得多。
在内室中，苏沐雨让衡贵人做了几个简单动作。仅仅是弯腰屈膝，衡贵人的额头就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煞白。
“别动了。”苏沐雨及时扶住她，“我大致看出来了。”
衡贵人勉强站直身子，双手微微发抖：“如何？”
“除去腰椎间盘凸了出来，你的脊椎和手肘都有问题。”苏沐雨蹙眉道，“这些年，你一直在强忍疼痛吧？”
衡贵人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苏姑娘，我这身子...还能治吗？”
她紧握着手帕，声音哽咽：“苏姑娘但说无妨，我这般活着，与死无异。每日醒来，都要忍受这撕心裂肺的疼......”
“能。”苏沐雨让绣儿端来茶水，待衡贵人稍作休息。
“那就这样说定了。”苏沐雨起身，“我先开些药方，你们按时服用。等时机成熟，再商议手术的事。”
送走两位主子后，绣儿忍不住问道：“小姐，她们的病当真能治？”
苏沐雨望着窗外的落日，轻声道：“天下没有治不好的病，只有治不好的心。”
苏沐雨坐在凉亭里，手中的狼毫笔在宣纸上勾勒着衡贵人腰部的构造图。纸上的线条精准流畅，每一处血管、神经的走向都标注得清晰可见。她时而蹙眉思索，时而又快速落笔，整个人沉浸在专注的状态中。
凉亭外的院子里，几个小太监正在清洗消毒明日要用的手术器具。银光闪闪的刀具在阳光下泛着寒光，映得整个院子都笼罩着一层肃穆的气息。
“姑娘！姑娘！”欢快的呼喊声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
千巧子端着果盘蹦蹦跳跳地来到凉亭，身后还跟着几个提着食盒的宫女。他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
“您看这葡萄，可真是新鲜呢！”千巧子献宝似的将果盘往苏沐雨面前凑了凑，“帝王特意吩咐送来给姑娘尝鲜的。”
衡贵人与杨答应交换了个眼神，犹豫片刻后，衡贵人轻声开口：“听闻妹妹医术了得，我们这身子...”
“姐姐们的腰疾，我早看出来了。”苏沐雨放下茶盏，“想必是因为长期伏案所致？”
两人惊讶地对视一眼，杨答应的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帕子。
“妹妹果然神医。”杨答应苦笑着摇头，“这宫里的规矩，每年佛会都要抄经。我们位分低，自然成了苦力。那些位分高的娘娘们，总是把抄不完的经书推给我们。”
衡贵人接着道：“日复一日，腰骨都快散了。前些日子我去御药署，太医只给开了些活血化瘀的药，可吃了也不见好。”
苏沐雨听出了她们话中的无奈。在这深宫里，有些灾难就像是命中注定，躲都躲不开。
“两位姐姐与我倒是有缘，都是从小地方来的。”苏沐雨温声道，目光落在窗外的海棠花上。
这话一出，杨答应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我早就听说妹妹是龙雀镇人士，只是一直不敢贸然相认。”
“是啊，我和杨姐姐当年一同来京选秀，也是因为都是外地来的，才会投缘。”衡贵人说着，脸上浮现出追忆的神色，“那时候还想着，能入宫是多么荣耀的事。”
苏沐雨看着两人渐渐放松下来的神态，知道她们终于敞开了心扉。这深宫里的人，大多都带着面具生活，能卸下防备实属不易。
“姐姐们的腰疾，我这里倒是有法子医治。”苏沐雨说着，起身去取药箱。她的动作轻柔优雅，仿佛每一个举止都经过精心计算。
药箱是她从家乡带来的，黑檀木的外壳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打开后，各色药材的气息顿时弥漫开来。
“这是我特制的药膏，”苏沐雨取出两个精致的玉瓶，“每日睡前涂抹，能缓解腰痛。”
杨答应接过玉瓶，眼中闪过感激之色：“多谢妹妹。”
“只是...”苏沐雨顿了顿，“这病根是因为日日伏案而起，若不能减轻抄经的负担，怕是治好了也会复发。”
杨答应叹了口气：“这宫里的规矩，哪是我们能改的。”
“或许，倒也不是没有法子。”苏沐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走到书案前，取出一叠宣纸，“我这里有个方子，可以让抄经的事情变得轻松些。”
衡贵人好奇地凑近：“妹妹有什么好法子？”
苏沐雨展开宣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这是我研究出来的一种快速抄写的方法，可以在保证字迹工整的同时，大大提高抄写速度。”
杨答应和衡贵人仔细查看着纸上的内容，眼中逐渐亮起希望的光芒。
“这方法...”杨答应喃喃道，“确实妙极。”
“不过，这法子也要循序渐进。”苏沐雨提醒道，“起初可能会有些不适应，但熟练后，抄一卷经文的时间至少能减少一半。”
衡贵人激动地握住苏沐雨的手：“妹妹这是在救我们的命啊。”
苏沐雨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姐姐们与我投缘，这些都是应该的。”
“另外...”苏沐雨低头沉思几秒，然后继续说道“膏药只是能缓解疼痛，想要根治需要做手术。”
“手术？”杨答应与衡贵人一同询问。
苏沐雨又道：“手术需要在腰间开刀，术后需卧床月余，且可能留疤。你们年纪尚轻，如果因为这事丢了皇上的恩宠......”
话未说完，就见衡贵人和杨答应相视一笑，眼中带着几分自嘲。
“苏姑娘多虑了。”杨答应摇头道，“帝王年事已高，我们早就不指望什么恩宠了。能在这深宫中安稳度日，就是天大的福分。”
衡贵人也道：“只要能治好病痛，别说是留疤，就是......”她顿了顿，苦笑道，“反正这深宫里，也没人会在意我们。”
苏沐雨看着她们，心中不禁感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处处雕梁画栋，处处珠帘翠幕，却又有几人能真正活得畅快？
苏沐雨沉吟片刻，“只是这手术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我需要准备一些特殊的工具和药材。”苏沐雨解释道，“这些东西在宫里不好找，得想办法弄进来。而且手术时机也要选好，最好是在帝王去避暑山庄的时候。”
杨答应与衡贵人连连点头：“一切都听苏姑娘的安排。”
杨答应和衡贵人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出乎意料的是，苏沐雨对她们的坦诚倒是颇为欣赏。
检查过后，苏沐雨的眉头越皱越紧。杨答应的情况尚可，但衡贵人的病症却严重得多。
在内室中，苏沐雨让衡贵人做了几个简单动作。仅仅是弯腰屈膝，衡贵人的额头就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煞白。
“别动了。”苏沐雨及时扶住她，“我大致看出来了。”
衡贵人勉强站直身子，双手微微发抖：“如何？”
“除去腰椎间盘凸了出来，你的脊椎和手肘都有问题。”苏沐雨蹙眉道，“这些年，你一直在强忍疼痛吧？”
衡贵人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苏姑娘，我这身子...还能治吗？”
她紧握着手帕，声音哽咽：“苏姑娘但说无妨，我这般活着，与死无异。每日醒来，都要忍受这撕心裂肺的疼......”
“能。”苏沐雨让绣儿端来茶水，待衡贵人稍作休息。
“那就这样说定了。”苏沐雨起身，“我先开些药方，你们按时服用。等时机成熟，再商议手术的事。”
送走两位主子后，绣儿忍不住问道：“小姐，她们的病当真能治？”
苏沐雨望着窗外的落日，轻声道：“天下没有治不好的病，只有治不好的心。”
苏沐雨坐在凉亭里，手中的狼毫笔在宣纸上勾勒着衡贵人腰部的构造图。纸上的线条精准流畅，每一处血管、神经的走向都标注得清晰可见。她时而蹙眉思索，时而又快速落笔，整个人沉浸在专注的状态中。
凉亭外的院子里，几个小太监正在清洗消毒明日要用的手术器具。银光闪闪的刀具在阳光下泛着寒光，映得整个院子都笼罩着一层肃穆的气息。
“姑娘！姑娘！”欢快的呼喊声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
千巧子端着果盘蹦蹦跳跳地来到凉亭，身后还跟着几个提着食盒的宫女。他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
“您看这葡萄，可真是新鲜呢！”千巧子献宝似的将果盘往苏沐雨面前凑了凑，“帝王特意吩咐送来给姑娘尝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