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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番外一·爱上阳光的雪(贰)·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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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我好像……没见过你?”这是新来的大叔吧?很面生,且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怪怪的呢。
“……”
“大叔?”
忽然,大叔的胸腔竟“打开”了!里面……还跳出了一个男孩,是——蝎?!
“你……”我惊讶道,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再次出现!
“这是我自制的傀儡,很艺术吧?”他得意道。可当他看到了我马尾上的粉色发带时,又嘟着小嘴,有点儿“失落”道:“喂,你这一点儿都不艺术!”
“什么……‘艺术’?”我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他在说啥?
“你,不喜欢蓝色吗?”他红着脸,小声问道。
“嗯?喜欢……喜欢啊,我最喜欢蓝色了。”我忍不住笑道,这家伙还真有点儿莫名其妙呢。
“喜欢?那你怎么不用蓝色的发带啊?”蝎低着头,小声道。
我恍然大悟,忙解释道:“是你妈妈给我用粉……”
“快换成蓝色的!”他一脸不耐烦地打断道。
“我……都很喜欢啊……”我无法理解他这种非常非常奇怪的“小纠结”,莫非是“强迫症”吗?
“不行!快换了!”听他的声音,好像有点儿生气了!
拗不过他,我只好掏出了蓝色发带,却被他隔着牢笼一把夺过,又昂起小脸,酷酷道:“过来,我给你换!”
额,真的吗?
但我也只能认命般地将头发交给他“折腾”……不料,他似乎大功告成了!早已悄无声息地更换了我的发带,也并没有扯痛我的头皮。
我微微侧身,看到了蝎微红的小脸,听着他自豪的声音:“哼,这才是艺术!以后用蓝色,就像……”突然,他不再说话了。
“谢谢你。”我无奈地笑了笑,真是孩子气啊,但他为何欲言又止呢?算了,既然他不想说,我就不多嘴了。谁让我是姐姐呢?顺着他好了。
“有什么……好笑的……”他低下头,嗫嚅道。
“没……没什么啊。”我捂住嘴笑道。
蝎又抬起头看着我,竟有点儿“失神”的感觉?
“你……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啊……”我不禁有些窘迫,怯生生道:“是不是……我……太丑了?”额,一定是我丑得人神共愤,把弟弟吓到了?!
“切,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笨啊?”他别过发红的脸,小声道:“虽然笨是笨点儿,但你勉强还能看,不算丑。”
“嗯……怎么听你的语气,我们以前见过面吗?”我疑惑道,上次他的言语里,似乎就暗示了我和他之前见过的事实,难道是八岁前的记忆吗?
他猛地睁大了绾色的眼睛,然后顿了顿,缓缓道:“没有……”
我不再言语,唉,又是一个猝不及防的“禁忌”话题!而且,我总感觉他说的下一句话,百分百就是:“纱罗妲,我该走了。”兴许……他都懒得说吧?因为他直到现在,都没叫过我的名字呢。
果然,他微微转过身子,轻声道:“我该走了。”
又是那句“我该走了”,还不带我的名字!原来所有的人都一样啊,我隐隐地笑了笑,心像是蒙上了一层湿冷的雾气。
……
“那个……我下次再来,不会等太久的,因为我最讨厌等了!”忽地,他有些难为情地转回来,正对着面色惊异的我。
我睁目凝望着他绯红的脸颊,心里居然有了种“奇妙”的感觉……
是信任?
是期待?
还是……心动吗?
……
当蝎钻进傀儡里离去后,我仍久久地抚摸着我马尾上的蓝色发带。上面并没有残留他太多的温度,因为他的身体很冰冷。可我……还是感受到了一种特殊的气息,一种只属于他的气息。
就在那天夜里,我一直都出奇地清醒,且没有丝毫困意,只是不停地摩挲着被他触碰过、且亲手绑过的马尾,哪怕手臂酸痛,也不肯放手。
不,准确地说,是维系马尾的那个蓝色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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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罗妲……姐姐……”
我转过头,的确看到了一个同样梳着马尾的红发男孩。可我并不认识他,他又是怎么进来的?就连蝎都是藏在傀儡里才能进到砂锢呢。
“我叫砂瀑罗砂,是你的……表弟。”那男孩望了望我马尾的蓝色蝴蝶结发带,墨眸沉了沉,继而笑道:“我的叔祖——三代目风影·砂瀑赤炎大人特许我来看你。”
“你是绿罗姑姑的儿子?”我问道。的确,他的酒红色长发和姑姑很像,而他的墨眸又像青罗姑父……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的神态还有些“神似”风岚舅舅!嗯……是我的错觉吗?
“嗯,我今天前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他仍微笑着,声音却透露着一种让我能感受到的寒意:“母亲,以后都不能来看你了。而且,你不能问原因!这一点,想必海老藏大人,也该教会你了吧?”
我一时愣在了那里!更不知自己该如何接话?待沉默了良久后,我才尽量用平静的声音,温和道:“知道了。”
“我该走了,姐姐。”他似是不忍般地皱了皱眉头,然后转过身,轻声道:“姐姐,这就是你的命。”
震惊像利刃般,一刀一刀地剜着我的心……呵,又是那句不变的“我该走了”。接着,我巧笑道:“明白,你和绿罗姑姑也多多保重。”可我能准确地预感到——以后,我都见不到在砂锢中曾手把手地教我刺绣、教我跳舞、和我谈天的绿罗姑姑了!
他只是点点头,侧身看了我一眼,便起步离去。我也知道,他不会再来了。
后来在一场改变了我一生命运的重大变故中,我终于又见到了他。但那时,我们却成了以命相搏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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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来了!”
我一听声音和语气就知道是他,便侧转过身子,看见他还是躲在那个傀儡里。
“你……还是少来吧。”我不禁想起了绿罗姑姑和罗砂,看来我是个“不祥之人”。每次来看我,都会给他们带来厄运和麻烦吧。
“嗯?你怎么了?”他从傀儡里爬出来,面色有些疑惑。
我并未答话,只是再次背对着他,也没有勇气看他……突然,我感觉自己长长的马尾,好像被他拽住了!
“我来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他抓着我的辫子无聊地摆弄着,声音却似乎流露出了点儿“失望”。
“蝎,谢谢你。”我心中一暖,转过身,对他温声道:“不过……我觉得你来这儿还是不太好呢。”
“我来给你送粮食,有什么‘不好’的?”他边说边将一个饭盒递给我,有点儿犹豫道:“这是我妈妈……给你做的……吃完!不许浪费!”
“好,帮我谢谢舅母。”我感激道。然后小心地接过了饭盒,心里倒觉得有点儿奇怪:如果是舅母这样的大人做的,他又何必鬼鬼祟祟地进来呢?可看着他有些期待的小眼神,我便打开了饭盒——居然是红豆甜汤?!
“快尝尝吧……”他小声嗫嚅道,脸也越发红了。
我用勺子舀了一小口,先吹了吹,又想起了什么,便对他说道:“我还没吃,你先尝尝吧。”记得海老藏外公曾说过:人与人之间要学会分享。既然我是姐姐,就要给弟弟分享食物哦。
“你先吃,要好吃了……我再吃!”他很正经地说道。
呵呵哒,真是个“小滑头”!当我是“小白鼠”吗?罢了罢了,姐姐不和弟弟计较。我无奈地笑了笑,尝了一口……唔,这味道和千代奶奶、娴亚舅母、以及绿罗姑姑做得完全不同?但也不错呢,不过红豆和糖似乎放得多了些。
“喂,好吃吗?”他试探道,细白的小手不停地拽着他宽大的衣服。
“好吃!”我笑道:“可我已经吃过了,你真的还要再尝吗?” 我倒是不介意这些,但他会不介意吗?
“吃,以前不是经常……”忽地,他不再说话,只是隔着牢笼想去拿勺子,但还是不方便。看着他艰难的窘相,我忍住笑意,温柔道:“那我……喂你吃吧。”
他猛然睁大了那对比女子还要美丽的大眼睛,脸也红得更厉害了……随后,他顿了顿,慢慢地靠近了牢笼。
额,这家伙是“傲娇”吗?呵呵,有点儿像风岚舅舅呢,我在心中暗笑道。用勺子舀了一口还在冒着热气的甜汤,轻轻地吹了吹,伸向他微薄的嘴唇:“张嘴,啊——”我学着绿罗姑姑喂我吃饭的样子,倒有点儿成就感!因为纱罗妲也能喂小朋友吃饭了!
在此过程中,他从未抬眼看我,只是低头喝完了勺子里的甜汤。然后,指了指饭盒,示意我继续……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一份甜汤被我们二人瓜分完毕。
从那以后,他来得更频繁了,甚至给我带来了那一小截照片!我虽看不清那女子的脸,但能推断到——我的母亲果真是粉发!此外,为答谢他对我的时常探望,我早就偷偷地请砂锢的一个络腮胡子狱卒的孩子,和我同龄的门佐夜叉丸君,给我带了些布帛和丝线,打算绣一个“蠍”字当作给蝎的礼物。
嘘,这可是秘密,要藏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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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姐姐,这照片……”门佐海老藏惊讶地发现:自己一直隐藏的那张“四口之家”的全家福,竟没了左下角!那是他已过世十年的女儿——门佐绯樱的部分,且那张照片,也曾被绯樱自己烧过。
“被人撕下来了,从撕痕来看,动作很慌张。”千代接过照片,凝眸推断道:“海老藏,我总感觉……是那孩子干的。”
“蝎?”海老藏惊诧道。他知道千代姐姐的孙子是个很安静的男孩,性格淡漠。但在自己的外孙女纱罗妲的八岁前,这对孩子几乎形影不离。
“那俩孩子的感情还是那么好啊,即便纱罗妲已经被我们封印了记忆……”千代自顾自地说道。可一说起“记忆”,姐弟二人都面色霎变,不愿再提及原因。
“啊,蝎是个天才,论天资,比那个砂瀑罗砂还要厉害!那孩子只要好好培养,假以时日,必成大器!甚至……会是下一任风影啊!”海老藏忙换了个话题:“可人家是‘官三代’,就能得风影大人的亲自教导……”
“不完全是因为门第和血缘关系,赤炎之所以选择罗砂,也是为了那个推翻伊赫家族的计划。”千代面色凝重道:“十年前,赤炎做媒让孤苦无依的漩涡绿罗嫁给砂瀑青罗,说难听点儿,就是为了‘配…种’!那老狐狸本打算让绿罗的后代担任以后的人柱力,因为她是纯种的漩涡族人,天生适合抑制尾兽,结果成了绯樱母女……所以她的儿子——罗砂,也有漩涡一族的一半血统,且那孩子很优秀。赤炎培养他成为‘四代目风影’,既在明面上延续了‘砂瀑一族代代出风影’的光荣,也在暗中解构重组我们砂隐的权力体系,以此淡化他生母‘伊赫公主’的血缘,逐渐摆脱伊赫家族对他们砂瀑家族的钳制……这可是个大局!需要我们姐弟在暗中推波助澜。”
“搞垮伊赫,也是我后半生的唯一夙愿了。”海老藏露出了一个冷淡的笑容,说道:“绯樱死后,我一直装作碌碌无为的样子,秘密与伊赫家族来往交好,暗中收集他们的罪证。等有朝一日时机成熟时,好给伊赫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他咬牙道:“至于纱罗妲,好在那孩子被封印了记忆,不会再想起那些被‘神明制裁’惩罚的畜生!但她得学会保护自己。因此,我打算从现在开始,传授她漩涡一族的封印术。毕竟她长大了,守鹤的封印也在逐渐减弱。可她是我们砂隐最强的秘密武器!必须学会控制与运用守鹤,何况,她也算是我们绊倒伊赫的王牌!即使她后面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还有……最后一招!”
“武器?王牌?你的意思是……关于那个结晶石的封印术,你都研发好了?”千代不敢相信——海老藏竟将他自己的亲外孙女当作工具看待,难不成……他已经预备随时将纱罗妲当作弃子了吗?!
“不错,我在这十年以来,已经潜心研发出了一种能抑制尾兽的封印术……”海老藏掏出了女儿绯樱的樱花项链,说道:“听风岚说,这是用绯樱的查克拉结晶石做的。参考了这个,我已经凝结出了自己独有的查克拉结晶石,再配合漩涡一族的封印术,可以在纱罗妲尾兽暴走时,将其抽出,封印在我的结晶石中长达十年!”
“等等,海老藏,那个樱花吊坠……怎么又发光了?但还是有点儿暗。”千代睁目疑惑道:“记得绯樱在十年前离世后,它就已经变暗淡了。”
“我也很纳闷……”海老藏说道:“最近,它常反反复复地发出蓝光。”
“既然是在石之国的玉石斋订做的,可以找机会去问问,可战争又打响了……”千代喟然道:“且风岚和娴亚也不知最近闹了什么矛盾,但还是一同去了石之国的战场,但愿能早日平安归来吧。”
毕竟,只有千代自己知道:这是她用“近松十人众”亲自消灭涡之国、抢夺《四季花鸟图卷》为代价,向赤炎所换来的,算是能“安全一些”的战场。
可她曾生死与共的战友,居然欺骗了她!且她更不知道——风岚的死,还有伊赫尹杰与砂瀑青罗在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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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老藏……现在的我……能深切地体会到你十年前的丧女之痛了……”自从“赤砂风岚”夫妇殉国的消息传到了砂隐后,人人都在缅怀这位英雄。而千代则一病不起,躺在床上气若游丝,仿佛失去了灵魂。
“姐姐!”海老藏握住了千代仅剩的左手,声音颤抖道:“我们……还有纱罗妲……还有蝎啊!”他更没想到——无所不能的千代姐姐,竟在涡之国,被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砍断了右臂!
“我累了……”千代闭上了墨眸,转过头,止不住满脸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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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老藏爷爷,千代奶奶……是生病了吗?”蝎向海老藏问道。他已经好几天都没看见自家奶奶了,一直都是海老藏爷爷在照顾他。此外,他的父母的呢?为何还没回来啊?
“你奶奶累了,让爷爷照顾你,好吗?”海老藏蹲下身子,目光怜爱地望着只有八岁的蝎。
“谢谢爷爷,那……我爸妈呢?”蝎暗自算了算,父母已经离开快一个月了,却仍杳无音讯。
“他们,很忙,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会回来的……”海老藏忍着眼泪,温柔地摸了摸蝎的小脑袋。
“那就好!”蝎信以为真,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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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海老藏久久难以入睡。
半夜,辗转反侧的他从床上起来,打算出去透透气,但他刚一起身,就发现——房间的柜子里——有诡异的蓝光在隐隐地发出!
他顿时毛骨悚然,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来到了光源处,是——绯樱的樱花项链?!虽然近期常发出暗淡的蓝光,可今夜为何会如此闪耀?他该问谁呢?算了,就连知情人——风岚也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了,他们家的第二代人,全没了……
海老藏拿着项链,缓步走到窗户边,轻轻地打开了圆形的窗户,却猛地感到一阵阴风四起,无比刺骨寒冷!
也不知为何,他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只见他垂下头,久久地注视着这条耀眼的樱花项链,低声喃喃道:“绯樱,这是你对这个被诅咒的忍者世界的怨恨吗?”
其实世上没几个人知道:就在今夜,这条项链的另一个主人,在千里之外的木叶忍者村,被正式复活了……